“老黑,你还没死啊。”孟翰一脚踢飞一个大汉,脸不红气不喘的嘲讽道。
“我还等著要你的狗命呢,今天你们苍鹰帮一个也别想逃。”老黑说著,一个狠劲的朝孟翰砍去。
两人交手数回,孟翰边打边吼道:“纪岑语那票案子,是不是你们栽赃的?”
“等你有命时再来问吧。”老黑险险的闪过一击,狰狞的笑道。
“好!看我怎么收拾你。”孟翰使出全力的反击。
甲板上的另一边,绿蝶不费力的撂倒几个人后,她一个转身即时接住迎面而来的一刀,海鬼帮头子愤怒的使出招术,招招阴狠的直逼要害,她只是被动的接招,并不想伤人。双方拆了数十招,对方已渐败下风,破绽一出,她手上的剑立即架上他的颈子,他既无法闪避,也动弹不得。
“说,是不是你们假冒苍鹰之名绑架纪--”
“帮主,小心后面!”远在甲板另一端的孟翰,好不容易解决了老黑,一个转身就见到这危险的场面,情急的大吼。
突来的喊声让绿蝶迅速回过身,另一名盗匪直指过来的剑尖已在她胸前几寸。危急中,她左手一弹,那盗匪只觉手腕上一麻,手上的剑竟不听使唤的掉落地上。
原先被制住的海鬼帮头子见机不可失,寒光一闪,立即从袖中射出一柄亮晃晃的匕首,待绿蝶回过神时已来不及了。她闷哼一声,左肩一阵火热,还好她闪了下身,否则这柄匕首现在插的位置可就是她的心脏了。
绿蝶双眸危险的眯起,海鬼帮头子根本还来不及看清状况,腹部猛地承受不住强有力的一击,整个人被飞踢落海。绿蝶微微一晃,刚刚一催动内力,肩上突然一阵麻痹,她倏地抽出左肩上的匕首,只见流出的鲜血已呈红黑,可恶!刀尖有毒。她快速点了穴阻止毒素蔓延。
虽然是群乌合之众,但眼见登船的人数越来越多,加上自己负伤在身,只怕难以敌众。她当机立断的喝道:“撤退!”
就在大伙正想撤回船上时,有人大喊著:“是官府的船!”
众人骇然的注视著正迅速接近的官船,片刻间,净是呐喊杂沓的奔逃声,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次的失策,竟然陷人前所未有的险境之中。惊愕之余,绿蝶左手抄起绳索的钩头,飞身向上一跃,抱住桅杆,将绳索牢牢的系在杆上,向前一使力,
头准确的勾住自家大船。她再从怀中掏出特制的布条,自绳上一挂,接著一声喝令,手下们纷纷退到桅杆旁,围成一个小圈,一个接一个的爬上桅杆,然后双手一拉布条,
“咻”一声的滑人半空中,不一会儿就回到原船上。
不消片刻,所有的人退得只剩下孟翰和绿蝶合力对抗剩余的强盗,绿蝶一个闪身至孟翰面前,荡开他的剑。
“孟叔,还不快走!”
孟翰纵身跃上绳索,绿蝶转身一个飞腿扫开身前几柄长剑后,回头一剑斩断绳索。只见半空中,孟翰身子一沉坠入海中,不一会儿他又冲出海面,右手紧捉著绳索,一个飞身于空中划下大圆弧,轻巧的落在船上。
“全速驶离!”孟翰简洁有力的下达命令,忧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陷入重围的绿蝶。
眼见官船已经靠近,几艘小船陆续的下水,绿蝶立即杀出重围。她奔向船首,飞身踢开舵手,举剑用力砍下,削铁如泥的宝剑立即将舵盘一劈为二。这艘船算是废了,官兵若想要追,就必须回到自己的船上,只是为时已晚。
鱼贯上船的官兵不是绿蝶的对手,她速战速决,一心只想尽快脱离是非之地,突然,身后逼近的一股锐利剑气让她迅速转过身。
是他!绿蝶惊怔了几秒,还好脸上的面具无法泄漏她的表情。
“还不束手就擒!”古灏厉喝一声,出手如电。
霎时一股掌风御风而至,绿蝶一个旋身向上,剑峰直向古灏逼近。两人开始时尚且不分轩轾,你来我往的边打边来到栏杆上,交手数十招之后,绿蝶渐感吃力,她不敢恋栈,剑柄入鞘,转身一跃,身子迅速的没入翻起的白浪中。
想逃?没这么容易!古灏一提气,身子跟著跃入海中,直追著已拉开一段距离的苍鹰。
绿蝶不敢停歇的双手在海中猛力的划动,朝著越来越接近的小岛游去,虚弱的双手累得像吊著铅块,此刻的她全凭一股意志支撑。一个多时辰后,脚底总算接触沙地,她疲累不堪,踉舱的跌趴在沙地上。
“苍鹰--”
在听见身后冰冷的声音时,绿蝶不禁绝望的闭上眼睛,他可真是阴魂不散!她勉强撑起身子,歪斜的站起身,转身面对他。
“又是你!”她语气虚弱的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阴魂不散的穷追不舍?”
“在下古灏。”他冷眼嘲讽的报上名号。
古灏?雄霸一方的傲月山庄庄主,纪岑语的未婚夫?莫怪他要穷追不舍了。她微扯嘴角,不知怎么的,心头一阵怅然。
“苍鹰,在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后,若还是个汉子,就乖乖的束于就擒吧。”古灏一步步的朝著绿蝶逼近。
绿蝶不屑的冷哼一声,提起真气正想朝古灏出手时,顿觉眼前一暗,整个人突然失去意识的瘫软下去。
突如逆转的情势让古灏大感意外,他一个箭步的移身至苍鹰身旁,弯下身,将昏迷的苍鹰翻躺过来,查探了一下才发现他肩上一片黑色血渍,只怕中毒不轻。
古灏的目光转回苍鹰丑陋如鬼的脸上,蓦地发觉他散落在耳鬓的发丝竟透著灰暗的金光。他微一沉吟,伸手撕下面具,赫然呈现的面孔让他惊骇的倒抽一口气。
那张苍白绝丽的容颜,不正是几日来令他午夜梦回,魂牵梦系的脸?
“怎么可能……”
古灏失神了一会儿,才解开苍鹰湿透的衣裳,露出粉肩一片皓白如雪的肌肤,胸前层层缠绕的布条让他眉头紧紧的揪了起来,眯起的眼中散出腾腾的怒火。
他迅速的点住她伤口附近的穴道,抬眼环顾所处之地,一眼望去尽是翠绿苍劲的林野。他弯身抱起她往内地走去,越走越觉得此无名小岛彷若世外桃源。
此时正值初夏,这座彷若仙境的小岛景色清幽美丽,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层,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巨木,地上层层藤蔓杂草,配上各式各样颜色艳丽的奇花异卉,泉声鸟语,杳无人迹。
沿溪步行了一刻钟,古灏抬头望向矗立在溪旁的山壁,眼光定在半山壁上。衡量高度后,他抱著怀中的人儿,一个纵身飞跃上突出的石壁,果然不出所料,这儿有个浑然天成的隐密山洞。
他放下她,外出拾了些干草和木头,回洞内席地铺了一张克难床位,将她安置上去,然后打火升起火堆,褪下她湿透的外衣。只见她伤口周围已泛著黑青,他皱著眉,从身上摸出一只白玉瓶,倒了两粒指尖大的药丸吞食后,嘴贴著她的伤口,吸吮出她体内的毒素,直到口中苦味渐渐转咸,吐出的血水由黑转红。
还好只是寻常毒药,否则只怕她早送了命。古濒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涂抹在她伤口上,随即盘腿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娇芙诱人的身躯,他运气一掌覆在她的胸口,将一股暖阳真气缓缓的送入她体内。不一会儿,她冰冷僵直的四肢逐渐的放松……
傍晚时分,古灏拎了两只已清洗过的野兔,才回洞内没几分钟,洞外突然一阵破空霹雳,豆大的雨滴哗啦的响起,夹著疾风开始肆虐大地。
这里地处热带岛屿,夏日常有骤雨雷鸣,不足为奇。趁她依旧昏迷之际,他在火里加了些木头,以削尖的树枝穿过野兔,架在火上,须臾之间,整个山洞内映著火光,均是烤兔肉的香味。
就是那股香味让绿蝶逐渐从昏迷中醒来,两排长而鬈的睫毛轻轻的煽动著,她幽幽的睁开眼,什么味道?她怎么了?
绿蝶纳闷的眨眨眼,微转过头,立即对上一双森冷的黑眸,刺眼的闪电照亮他的脸庞,两潭黑眸有若巨大的磁场,强烈的慑住她的心神,她再次感到体内一股陌生和不安的骚动。
他们沉默的凝视对方,时间仿佛静止了。洞内迷漫著一股诡异的气氛,直到一声闷雷震醒了沉醉在她醉人容颜中的古灏,他神情顿时转冷。
“你到底是谁?”
他微眯起眼,犀利的目光足以将人逼得无所遁形,严厉的嗓音更足以吓得人心脏麻痹。但她却毫无畏惧,一双澄澈的绿眸带著敌意,勇敢地回视他,他几乎要佩服她的勇气了。
“苍鹰。”她其实可以不说实话,但一种不知名的危险,让她本能的选择以男人的身分面对他。
“你是苍鹰?”他俊眉微挑,神情带著令她恼怒的轻蔑。“一个女人?”
他发现了?绿蝶脸色一白,猛地想坐起身,却发觉身子动弹不得。“苍鹰不能是女人吗?”
“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古灏站起身,咬紧牙根逼近她,他庞大的身躯让原本就不大的山洞更显得迫人。
绿蝶撇过脸,没有开口的打算。
古灏倏地抓住她的双肩,将她半拉起,他压抑著怒气,冷声威胁道:“我有十种以上让你吐出真话的办法,而且每一种都足以令你痛不欲生。”
“我不是被吓大的。”绿蝶嘴角讥诮的一扯,倨傲的神情顽固依旧。“有本事你尽管使出来好了。”
两人剑拔弩张,毫不妥协的瞪视著彼此,洞外嚣张了好一阵子的雷雨声,像来时一样骤然的结束了,一时之间,洞内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听。
不知何时起,古灏眸中的怒气转为深沉炽热,有如黑夜中的火光,他弯下身子,两人的脸相距不到数寸。他汲取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感觉她如兰的吐气,心中不觉一荡。他一向对自己冷静的自制力极具信心,但却在面对她时,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和质疑。
欲望像脱了缰的马,狂野的想挣脱礼教规范,想抚触她那凝肌玉肤,迫切的想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洞内的气氛逐渐升温,绿蝶惶然的垂下眼睫,极力的想忽视自己猛烈的心跳和体内莫名的悸动。
毫无预警的,古灏伸手解开她的穴道,低下头轻吻她瑰红的双唇,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绿蝶惊慌不已,她徒劳无功的在他怀里挣扎,无奈头却被他的手掌结实的按著。她动弹不得,正想开口斥责时,反倒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他深深的吻住她,两人舌与舌交缠,她不由得呻吟一声,原本挣扎捶打的手无力的垂下。
她是怎么了?她应该又惊又怒,拚死抵抗,但是当他吻住她的那一刹那,她全身的气力就像冰遇到火,一夕间消融殆尽。她只觉得心神紊乱,呼吸急促,脉搏急速跳动,全身无法抑制的轻颤,体内窜升的热流让她好陌生,却又那么奇异的美妙。
欲火放肆的在他眼中闪动,双唇掠夺她颈项每一寸肌肤,狂烈的吻从她的颈子延伸到挺立的蓓蕾上……
在他狂野的热情和索求下,绿蝶的理智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忘了所有的事,只能无助的任他解放自己体内狂野的火焰。
“告诉我你的名字。”古灏强压抑下排山倒海的欲望,盯著她意乱情迷的娇媚脸庞,勉强挤出一丝理智开口道。
“甘绿蝶。”在她能阻止自己之前,话已脱口而出。
“绿蝶……”古灏低喃的念道。“蝶儿……”
这一声低唤,让她百般压抑的情感,更有如堤防溃决。火焰的红光映照著两人裸裎的身体,浓情炙烈,烧灼的欲火如火如荼地蔓延……
待一切归于平静后,心中涌起的无限柔情,紧紧密密,缠缠绕绕的揪系著他的心。古灏一手支著头,半侧著身,另一手眷恋的触摸她胸前细嫩肌肤上的吻痕。
即使那些美如天仙的千金,或艳若桃红的名妓,也不能教他如此意乱情迷的不能自己,而眼前一身男装的异邦女子,究竟是怎么软化了他刚硬的意志?竟让他轻易的失去理智,做出这样唐突冒犯的事。
古灏叹口气,内心丝毫不后悔,只是……他该怎么解释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侵犯举动?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女扮男装的混在苍鹰帮里?他边思索著边整理衣衫。
绿蝶初尝甜郁醉人的云雨滋味,随著激情的渐退,却也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泥淖中。理智再次回到她脑中,惊痛、愤怒、害怕和困惑一古脑儿的袭上心头,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反应?刚刚那个激情狂野的女人吓坏了她,天!她究竟怎么了?
发生了肌肤之亲,他却连她的真实身分都还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绿蝶一颗尚未全然平复,惊疑不定的心,被他突来的问话狠狠浇冷,她捞起外衣披上,原本嫣红的丽颜又回到往常的冰冷。“我说过我是苍鹰。”
他犀利深幽的眼光射向她。“我不相信!你在替谁隐瞒?说,苍鹰到底将纪岑语怎么了?”
一种尖锐的刺痛传遍她全身,难道这就是他侵占她身子的原因?就为了纪岑语?他以为苍鹰侵犯了他的女人,所以如法炮制的报复在她身上?
绿蝶瞳孔一缩,倔强的昂起下巴,冷笑道:“你以为苍鹰会对纪岑语怎么样?想想身为名门正派的你是怎么强占我的,你以为她会得到更好的待遇?毕竟苍鹰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是吗?”再尖锐的话语也无法抹去她内心无端的痛楚。
不知是她暗示纪岑语的遭遇令他感到愤怒?还是“强占”那两个控诉的字眼刺伤了他?古灏脸色泛著铁青,他深吸口气,黑眸闪著腾腾火花。
“我保证你要是真的被『强占』,绝不会该死的浑然忘我!”
他冷酷的讽刺仿佛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绿蝶脸色刷地变白,忍著强烈的心痛,她神情坚决的挺起肩,受创的脸带著抹傲气,一言不发的瞪著他。
僵凝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一股挫折的愤怒混合失落的伤痛向他席卷而来。古灏双手捏拳,无论如何这件事他错在先,他必须向她解释。
他深吸口气,努力平息心中复杂的情绪。“刚刚--”
绿蝶迅速的打断他,苍白的脸上清清冷冷,“纪岑语失去的贞操,你已经从我身上拿走了,一报还一报,我自认倒楣,没什么好说的!”
“你……”她冷硬不带感情的嗓音令古灏愤怒的一僵,他猛地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山洞。
“陆公子,这附近的海域咱们都已经找遍了,也不见古公子和苍鹰的影子。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先回去,回头再派人来搜寻?”张捕头看看已暗的天色,对著船首的男子说。
“回去?不行!”陆祥云向来带笑的面容出现难得的严厉。“没找到古灏之前,谁都不许走。”
“可是……大人还等著我们回报,这批盗匪也等著送回去问审,咱们耽搁久了,要是苍鹰帮那些人带著更多人折回来,我们恐怕挡不了啊。”
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废话,说穿了就是胆小怕事!陆祥云不以为然的瞟了他一眼,但他说得也没错,靠这批人,还不如回头调动自己的人手找寻。如果古灏真的在这附近的某个小岛上,一时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接下来的两天,不管古灏怎么逼问,绿蝶依旧顽强的只字不吐,即使被逼急了,她也是口出秽语,讥诮嘲讽的辱骂,气得他几度濒临发怒边缘,却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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