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力的后退着,身形不稳起来,身后的太监赶忙扶助了她。太后瞪着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轩辕孤云,心中不断勇气不安和绝望。皇上的称呼变了,态度变了,他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是那个任自己摆布的九儿。自己以前做过的事不追究,皇上指的是什么事?他都知道了什么?
太后的心越发的不安,也无法走动。现在,自己该如何是好?
轩辕孤云仰望天空,发出长长的叹息。
飞儿,你在哪里?
谁也无法替代你。
你就是我的唯一。
“啊~~”若可飞忽然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怎么了,脚又痛了?”消魂在一边看着大夫小心的为若可飞上药,却听到若可飞的抽气声,不由得出声关切地询问。
若可飞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消魂愣了愣,没有在说话。
“姑娘要按时服药,老夫会每天过来为你换药的。再过几天,应该可以拆下来了。“大夫嘱咐着,换好了药,收拾好了药箱离去。
若可飞看着自己的脚,微微叹气。从脚被敲断。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而冥月和黯然似乎都是给自己用了很好的药,所以才恢复的这么快。应该很快能下地了吧。只是痊愈怕还是要等一段时间。孤云,为什么自己刚才突然想起了孤云。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他会是什么样呢?会想自己,会生气,会不安么?
“你,又在想他了。”消魂的声音淡淡的。
若可飞露出丝笑容,点了点头承认了。
“这些日子,大哥会叫你做事。”消魂有些不忍的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老哥会让她做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容易的事。
“嗯。”若可飞淡淡的应了声。
“我,会帮你。”消魂蹲了下来,定定的看着若可飞那张平静的脸。
还未等若可飞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的打断了两人:“那可不行,你帮了就不算了。”黯然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蹲在了两人中间,低头看了看若可飞的脚,再点了点头,“不错,差不多过几天就能下地了。做那事不需要痊愈了也行。”
消魂伸手就要发难,却被黯然挥出手指,看着他“想站这一晚上不?”
消魂顿住,站在了一边冷眼看着黯然。
黯然也起身,坐到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若可飞,“先把你要做的事告诉你,做好了有奖励的哦。”
消魂一脸愤然的看着黯然,忽然用内力传音“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她回去。”
“好玩而已啊。老哥帮你留住她不好啊?”黯然也内力传音回了句。面上依然笑眯眯的。
“不需要,我不需要强迫留住她。”消魂咬牙切齿。
“哎哟,我家小子终于承认自己的心思了。”黯然嬉笑着。
消魂冷哼了声,出奇的没有再反驳,别过了眼不再看黯然。
“过几天,你去杀这个人。”黯然从怀里掏出幅画递给若可飞,“记住,消魂不能帮你,如果帮你了就不算了。那么,你回到他身边的日子说不定会无限延后哦。”
第九十一章
黯然笑着把画像递给了若可飞,若可飞平静的接过了画像,摊开来看。
“你到底想做什么?居然叫她去杀人!”消魂怒了,咆哮着冲黯然发着火。
黯然却满不在乎道:“你这叫什么话,莫非你认为眼前的人是个纯真美丽的纯洁少女?觉得她的手很干净么?吃我的住我的,还用我最好的药,为我办点事也是应该的吧。”
消魂咬紧了牙,断然喝道:“不行!”
“又没叫你去。你在这放什么屁。”黯然一把推开了消魂的脸,嬉笑着,“你怎么不问问本人的意见?”
“我去。”若可飞平淡的说着,仔细的看着画上的人。画上的人五官端正,也是个俊朗之人,只是眼里的阴狠和薄薄的嘴唇破坏了那感觉,整体给人却是凶神恶煞。杀这个人?
“成功了,我会考虑让你见你的小男人的哦。”黯然笑的眯起了眼,“但是不能有别人帮你,特别是这家伙。否则,一切都不算数。”
若可飞没有讶色和争辩,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接着道:“不过我需要这个人的全部信息,以前和现在的,要细致到他的所有习惯,包括喜欢吃什么,喜欢去哪里。”
“这个简单,我已经和老二说了这事了。就是那天背你回来的人,他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黯然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果然,她第一反应就是要求知道这些。只有了解了对方的一切才好下手。
消魂看着两人的对话,咬紧了唇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黯然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我先走了,到时候老二会来告诉你一切的。”
“多谢。”若可飞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眼神依然没有从画上收回。
待黯然的背景消失在了门口,消魂一把抢过了画,有些怒气:“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若可飞忽然露出丝奇怪的笑:“你大哥,说的很对。你以为我这双手很干净么?为他做点事应该的吧。”
消魂看着若可飞脸上的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疼痛。眼前的人看起来就是像一碰就会消失一般,让人止不住的心疼。不是的,什么干净不干净,这些话,这些话不对!
消魂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画像,一看脸色倏变。是他!!
怎么可以这样?大哥怎么可以叫没有一点武功的她去杀这个人?不是让她去送死么?
消魂抬起头看着若可飞,张嘴想叫她不要去,却只见到若可飞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接着若可飞倏的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
“放心。我会活着回来,而且,一定会杀了他。”若可飞的眸子清澈见底,消魂无语的将手中的画像递回给了若可飞。心中却在暗下了决心,自己一定会暗中跟去,如若她遇到了危险,自己也可以第一时间出来营救。
过了几日,大夫果然来为若可飞拆去了夹板,若可飞可以勉强走路了。而二当家也出现在了若可飞的面前,将厚厚的一叠纸交给了若可飞。
“这是郝三元所有的信息,包括你要的他的习惯还有喜欢吃的和他的过去。”二当家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有些好奇,这样柔弱的女人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除了自己觉得她比较冷静,眼神有些特别外,还没有认为她哪里还有特殊之处。若是少主想要她,种上蛊不就一了百了么?这么柔弱的人,能抗拒得了蛊的反嗜么?
“谢谢。”若可飞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你若需要什么就说一声。”二当家有些不在意,眼着的人能杀的了那个让主子头痛的人么?
“琵琶,白衣,幻觉粉……”若可飞快速的浏览着上面记载的东西,也快速的报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快速的阅读和非凡的记忆力让二当家有些吃惊,更吃惊的是她所提出需要的东西。要这些来做什么?奇怪,很奇怪。
二当家认真的记下若可飞所需要的东西后才说道:“四天后,他将会在万声楼的二楼包厢里用饭。一个人。”
“是,每年都会在那时间去。”若可飞接过了话,也将手里的东西全部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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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心里有些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们会送你去。”
“多谢。”若可飞还是冰冷的客气着。
“你要的东西,一会就给你送来。这几日,多休息吧。”二当家说的有些像是最后的话一般,在他的眼里,若可飞九成也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若可飞点了点头,闭上了眼,没有再看二当家。
“你会弹琵琶?”黯然忽然出现在了若可飞的面前。
“恩。”若可飞轻轻的应了声,没有睁开眼。这些东西,自己很久以前就会了,不过已经很久没有摸过了。
“别一副怨气冲天的样子嘛。”黯然嘻嘻笑着,“我不让你们那么快见面,也很好啊。”
“没有。”若可飞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眸子看了看又换了面具的黯然。
“你想啊,他现在当上皇上了,要什么有什么,特别是女人。”黯然咧着嘴说的兴起,“要看清楚他的心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嘛。看他那么久不见你是不是心里还是只有你。”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样的八卦。”若可飞嘴角浮起淡淡的嘲笑。
“呵呵。”黯然干笑了两声,“我这是帮你考验你的男人嘛。”说话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
若可飞再度轻轻闭上了眼:“是么,那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你还真相信他。”黯然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
“你今天似乎很闲?”若可飞话里已经有了赶人的意思。
“恩,对,事情都处理完了。”黯然装着一点也听不懂若可飞的意思,厚着脸皮坐在了一边。
若可飞不再说话,只是睁开眼看着窗外的景物。春天就要过去,炎热的夏天就要来临了。黯然想证明什么?证明所谓的爱在时间的面前什么都不是?摧毁别人的信仰是件很有趣的事么?想到此,若可飞的心忽然一颤。这个念头怎么会如此的熟悉?
“主子,这位姑娘要的东西送来了。”门口一个声音飘来。
“拿进来吧。”黯然随意的吩咐着,将眼神从若可飞的身上移了回来。刚才她眼里的一瞬失神是怎么回事?在想些什么?
来人将东西小心的放好后,退了出去。
“弹一曲吧。”黯然出声将若可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给我。”若可飞没有动,只是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琵琶。
黯然一怔,随即上前将琵琶递给了若要飞,却有些心悸。眼前的女子有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淡淡说出的话却让人无形中照着她的话去做。
“想听点什么?”若可飞的手拢上琵琶,轻轻调了调音。
“随便。”不待黯然发话,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消魂从窗户翻了进来。消魂抽了抽嘴角,无视黯然的眼神。黯然戏谑的看着消魂,这小子终于忍不住跑进来了,蹲在外面有多久了?
若可飞看着消魂,忽的绽放出个灿烂的笑:“那就弹一曲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黯然轻轻的重复这个曲名,没有听过的曲名啊。这是什么曲子。
若可飞没有再回答什么,只是手指轻轻触动琴弦,开始了弹奏。圆润的声响,含着泪,淌着血,悲壮地,如泣如诉地弹出一节节短歌。铿锵有力的节奏犹如扣人心弦的战鼓声,激昂高亢的长音好象震憾山谷的号角声,战场特有的号角声响。最后,声声如咽,缓缓收尾。
房中的两人听的痴了醉了。这是怎么样的声音,这是何等的场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更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这样弹出。
“许久未弹,生疏了。”若可飞有些不满的在琵琶上揉了下。
两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定定的看着若可飞,眼里有惊讶,有赞叹,有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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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呢?”黯然良久轻轻的吐出句话。
若可飞笑了,这话,好象自己的男人也问过。
“我,就是我啊。”若可飞盈盈的笑了起来,因为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他。他傻傻的问着自己是谁,那模样是那么的纯真美好,让自己永远也无法忘怀。
“四天后,我会派人送你去。”黯然眯起了眼,再次兴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忽然感觉,这个女人一定会在那天给自己惊喜。
“知道了。”若可飞放下了琵琶,不再理会黯然,看着消魂笑问,“今天没接生意?”
“没心情。”消魂扯了扯嘴角,“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若可飞站了起来,脚却还是不能太用力,还有些跛。
消魂忙上前扶住她,两人当黯然不存在一样,慢慢走出了房门。黯然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四天后,黯然果然派人用马车将若可飞送走了,当消魂赶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
“切!”消魂不满的啐了口,忙退了出去。忽的耳边传来那幽幽的声音:“记住,不准帮她。”
这一日,郝三元和往常一样独自去了万声楼的那个包厢。
“郝爷,您来了。”小二笑嘻嘻的接过了郝三元丢过来的银子,乐颠颠的在前面带路。每年的这一天,郝爷都会来这个酒楼的那间包厢,点一大桌的酒菜独自饮酒。而那个包厢早已经被他包了,无人可以再进去。虽然眼前的人是个恶贯满盈之人,但是每年在这上面花的钱却一点也不含糊,也从未对这酒楼的人出过手,这倒是酒楼欢迎他的原因。
“行了,出去,不要任何人来打扰。”郝三元冷冷的吩咐着。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小二嘻哈着应下来,这已经是规矩了。
“这是什么?”郝三元指着角落柜子上的那坛檀香皱了皱眉。
“那是刚进回来的,特意为郝爷您准备的。安神的。”小二忙不迭的显功。
“行了,上好菜,下去吧。”郝三元不耐的摆了摆手。
“是是。”小二揣着沉甸甸的赏银,赶快下去催菜快些上齐了。
郝三元把剑解下,丢在了一边。剑与剑鞘的接缝处,赫然有丝暗红色。郝三元的心里有些烦躁,今日自己要出门时,一个小妾仗着自己平时比较宠她,居然拦住自己在那撒娇不让自己出门,自己顺手拔剑就杀了她。心烦!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小二讨好的关上门,退了下去。
包厢里,只剩下自己喝着酒的郝三元和那静静燃烧的檀香。
许久,郝三元痴痴的看着满桌的酒菜,长长的叹了口气。
忽的,门被轻轻的推开来。
郝三元大怒,转过头就准备大骂:“是谁允许……”话到一半却生生的顿住了。
门口站着一白衣的女子,头上戴着一小小的金钗,轻轻的摇曳着。手里抱着一把琵琶,正腼腆的看着自己。看到郝三元瞪着她,她立刻害羞的垂下了脸。
“瓶儿……”郝三元喃喃的开口,痴痴的看着门口的人。
白衣的女子浅浅的笑了,轻轻道:“大官人想听曲子么?”
“你会弹什么?”郝三元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的女子。
“大官人想听什么我就弹什么。”白衣女子始终腼腆的笑着。
“那就来曲春梅吧。”郝三元的眼神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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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官人。”白衣女子小声的回答着,轻轻的带上了门,坐在了一边,纤纤手指抚上了琵琶,乐声慢慢的响起。
白衣女子轻轻的弹着,慢慢的唱着。
郝三元的眼睛越来越迷蒙,眼里渐渐的起了层水雾。
“瓶儿,你是我的瓶儿~~~”郝三元眼角慢慢的溢出了泪。瓶儿啊,自己的瓶儿,那时候的自己还不是什么烟霞山庄的庄主,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只是个本县的小捕头,因为得罪了县令,被关进了大牢,受尽了折磨。而瓶儿,自己在这家酒楼救过的女子,和自己私定终身的瓶儿。为了救自己,她把自己送到了县令的面前。当自己被释放,欢天喜地去找到她的时候,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完整的她。一只眼睛不见了,只留下黑黑的窟窿,鼻子也被削去了,连Ru房也被砍去了一边。那冰冷的尸体,被染红的白衣,还有头上那轻轻摇曳的自己送她的小金钗。从此,自己的心疯了,再也没有心了。
可是,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瓶儿!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是那么腼腆害羞的模样。
一边的檀香烧的更旺了。
“瓶儿~~”郝三元慢慢起身,走向了白衣的女子,却不敢碰触她,生怕自己一碰她就不见了。
“齐哥~~~”白衣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郝三元浑身一阵颤抖!齐哥!只有自己的瓶儿才会这样叫自己!也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的小名!
“瓶儿,是你么?你来见我了么?”郝三元的眼角泛起了泪花,真的是自己的瓶儿!
“恩,我想你,齐哥。”琵琶被放在了一边。白衣女子伸出了双臂。
“瓶儿!”郝三元扑了上去,跪在地上,紧紧的搂住了白衣女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我每年这一天都会来,就是想再遇到你。”郝三元的声音哽咽着,透着无尽的悲伤。
“恩,齐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