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压力还比她大。
詹姆斯的信差来通知他将于两日之后来访,黛比不只要厨子慎重的准备宴客菜单,而且她也通知女孩子们,大家都很期待见到这个老朋友。夏蓉还对黛比说她小的时候道格拉斯老是抱起她把她拋到半空中,还叫她“我的小姑娘”。
在黄昏之前,詹姆斯与他的手下就到达了。特洛伊负责招待他的手下去玩骰子,巴黎则直接找他去谈政治。
詹姆斯微笑的说:“让我先喝一杯喜酒吧!兄弟,你的动作真是快速。”
“听说你也喜欢她。”巴黎笑道。
“你能怪我吗?不过我没有任何机会,我早就知道她中意的人是你了。”
“因为你,她才逃到伦敦去的吗?”
詹姆斯尖锐的说:“一个女人之所以会逃走,是为了让她的男人去追她。”
“也许我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魅力。”
詹姆斯微笑,“应该是你的胡子吧。”
巴黎把在伦敦发生的事告诉他,也把自己被逐出宫廷的事一并告知。
“你想在你被迫签立和约之前还有多少时间?”詹姆斯问。
巴黎耸耸肩,“不晓得,不过我看是一定会签的。但至少在约翰·哥登回苏格兰之前是没有压力的。”
两个老友使了一下眼色发出会心的微笑,“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样呢?”
“你是说,趁未签立和平条约之前痛快的打打他们?”
“与我心有戚戚焉。”詹姆斯叹道。
巴黎取出地图,“要打就直接攻打韩雷城堡。”
“要打就打,不过山路依然被积雪所阻。”
巴黎指着地图,“我可以驾驶海巫号到艾伯登,从那?攻过去只要一小段路就可抵达韩雷堡。”
“我也去。”詹姆斯下了决定。
“我向玛乐司借另一艘船,我们可以各带一百名人马,总数两百的精锐部队必然可以将他们击垮。”
“突击战略将是我们获胜的关键。”詹姆斯说。
巴黎说:“他们根本是没大脑的蠢驴!”
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巴黎与贵客却迟迟不露面。黛比穿上她最喜欢的紫色礼服,夏蓉则是一袭暗紫色蓬袖晚礼服。塔玛丝卡在今夜嬴得穿绿色的权利,她跺着脚不满的说:“那两个臭男生,竟然让我们这些淑女等他们。应该有人去说说他们的!”
“最近我才发现,对男人说什么都是很危险的。”黛比苦笑。
“没有规矩的家伙,”夏蓉抱怨,“我去把他们揪出来。”她站起身来。
她直接到士兵用餐的大厅去找人,一开门,士兵们的视线立刻集中在这位红发美人身上。她走过那间大厅打开枪械室的门,一看到俯首案前的高大男子,她立刻停下了脚步。他一抬头,两人的视线就纠缠在一起了。道格拉斯惊艳的注视着眼前这位美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顿悟似的微笑的问道:“是夏蓉?”
“道格拉斯大人。”她屏息的说。
“叫我詹姆斯。”他直盯着她,然后握起她的手,他一接近就令她微微颤动。
詹姆斯醉心的握住她的手不放,他回头就对着巴黎大叫:“我现在正式的向你妹妹求婚。写下婚约,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巴黎看着他妹妹,“夏蓉……”
她甚至说不出话来,于是她点点头。她那羞赧的容颜让人家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意。
巴黎大笑,“詹姆斯,你太直接了。你打算在何时举行婚礼?”
“最好是今天晚上。”他说。
“夏蓉,你是来叫我们上去吃饭的吗?”巴黎也感钊十分欣慰。
她对她的准新郎欠身行礼,“大人,我们恭候大驾光临。”
她回到楼上时,嘴唇都白了,她告知他们,“我订亲了!我将嫁给道格拉斯大人。”
“什么?!”塔玛丝卡为之颤抖。
“夏蓉,那个人可不是能让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未来,你是管不了他的。”亚莉珊卓说。
“我知道。”夏蓉虚弱的回答。
“强尼·雷文呢?道格拉斯不可能让你私会情人的。”黛比加了一句。
“那就太好了。”夏蓉说。
巴黎带着贵宾进门,黛比迎上前去对她的客人说:“如果你喜欢红发的话,你就来对地方了。”
詹姆斯朝夏蓉伸出手,她服服贴贴的上了前去。巴黎搂着他的妻子对她会心的一笑。终于,她做了一件令她丈夫满意的事了。
享用了丰盛的晚餐之后,巴黎起身宣布道:“我认为詹姆斯与夏蓉可以独处一阵子。”接着他转而对黛比说:“你可以让我抱上床了吗,吾爱?”他故意说得很大声。
她索性跟他公然的打情骂俏,反正只是演给别人看的。她一手攀上他的肩,沙哑的说:“你今天晚上又要我帮忙了吗?亲爱的?”
他不是很温柔的抱起她,回房之后他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去。她很高兴自己又把他激怒了。
“我警告过你了,我不想沦为笑柄。什么‘帮忙’?你疯了?”
她耸耸肩,“你可以在别人面前开我玩笑,我为什么不可以?大人,我搞不好比你更能开玩笑,要不要打赌?”
他带着一本书上床,表现得很无法忍受她的“无聊”。她含着神秘的微笑,走向放睡衣的衣柜。她拿起一件睡衣拍了拍,发现他的眼光不断的瞟向她。她故意坐在她的化妆台那儿慢吞吞的脱她的袜子,当她脱第二只丝袜时发现他已看得快流口水了。
她背对着他把衣服脱到腰际然后才把睡衣套上,此时他那本书早被扔到一旁了。接着,她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把头上的发针一根一根的拔下。她带着梦幻般的神情慢慢的梳着发,仿佛在思念远方的情人。
他低咒了一声,“你要上床还是要坐在那边睡?”
她心不在焉的说:“上床?不,我还想看点书。”她拿了本书坐在窗前看了许久。
他气冲冲的跳下床上楼去,“讨厌跟我在一起的话,这房间就留给你一个人睡好了。”
巴黎还没走上她那间旧囚房就听到了敲门声,他又下楼来开门。是道格拉斯与夏蓉。
“我们可以进来吗?”道格拉斯问。
巴黎先让他们进来,然后就帮黛比先里上一件厚厚的袍子。
夏蓉很难得的红着睑。
詹姆斯开口说:“等我们回道格拉斯堡之后,我们将会在圣布莱德教堂举行最盛大的婚礼。不过,现在呢,我该如何是好?”
他将夏蓉揽在怀?,饥渴的眼光直盯着她。“我离不开她。我们能不能先把寇克本教堂的牧师叫起来证婚呢?”
夏蓉在他怀中摇晃,这两人之间的吸引力是炽热的,他们连一夜也等不下去了。
巴黎哈哈大笑,“走,我们去叫他起来。他搞不好就醉倒在大厅?呢。”
夏蓉与黛比留在房间?,“党比,把你那支珍珠柄的笔刀借给我。”夏蓉把刀藏在袖子?。“不要叫醒别的人,他们可以到圣布莱德观礼。”
于是,他们十分匆忙的结婚了。他们的新婚之夜充满了疯狂的激情,那是另一场漫长火热的战役。直到两人都疲惫了!夏蓉才从枕头下取出笔刀,当她欲划伤自己时,詹姆斯将刀子抢了过去。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挤出几滴血在床上,然后他对她微微一笑,“这是给那些认为此事很事要的人看的。”
“哦,詹姆斯,我爱你!”
巴黎与黛比回房之后想的是另外那一对“新婚”夫妻的饥渴。他们都不说话,但彼此都渴望着对方的一个轻触、一句爱语,而他们彼此也都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黛比老远的发现了玛乐司的船只,她下楼去警告巴黎时,巴黎与詹姆斯正好吃完早饭要走了。
“大人,我父亲就要到了。”她对巴黎警告。
巴黎与他的朋友交换了眼色,“他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向他借船。”
黛比看着巴黎与詹姆斯过去协助玛乐司的船靠岸,霍尔太太一下船就忙着来找她,奇怪的是那三个大男人一边走一边谈毫无争执的场面。
“哦,小姐。”霍尔太太喘息的说:“你没到奥尼克去真是令我松了…大口气。如今,你是寇克本夫人了,我实在高兴得快哭了。”
“我也有同感。”黛比干涩的说:“你一定累了。快上楼去休息,我叫人给你送吃的上去。”
“累?不,不累。我太兴奋了!还有,我把你所有的衣服都带来了。等一下我就要整理你那几大箱的礼服了。”
黛比抱住她,低语:“我很想念你,我很高兴你回来陪我了。”
楼上的女孩子已经为了夏蓉在大教堂的婚礼而意见纷纷了。黛比对霍尔太太说:“我是一个夫人而已,夏蓉这会儿可是个大伯爵夫人了。”
黛比一见到了她爸爸就不理会巴黎的眼光,她直接说:“我跟我父亲要私下一谈,请不要打扰我们。”
父女俩在阳光室中密谈。
“父亲,你不要生我的气。我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
他咯咯的笑,“我哪有生气?我谁也不气。”
“你应该生气的,”她恼火的抱怨,“是他逼我跟他结婚的!”
“原来我对巴黎的排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有老婆。如今那原因已经消失了,我也就不反对他了。”
“没有——父亲!他强迫我!”
“他爱上你了。”
“错了,父亲,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我的继承权!”
“给我一杯酒吧,丫头,我的嘴都干了。好了,你听我说,巴黎一直是要你的。”
“他要的是钱!他强迫我嫁给他完全是为了钱。”
玛乐司皱着眉,“巴黎不要你的钱。老天,他为了叫派屈克·史都华放弃你就付出了一大笔金子了!”
她脸一白,“我明白了。你们男人都是互相偏袒的。”
“但愿如此,”他笑道,“好了,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可还有正事得办。”
戴比一个人在原地深思。他付钱给史都华?为了她?他是为了爱?或者是……放长线钓大鱼。
她回到房间就急着问霍尔太太是否把她的一个白色小盒子带来了。那盒子里装的是她承自亚伯拉汉的一些借贷文件。她在霍尔太太的协助下找到了她个人的资产,她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内衣柜的底部。
“霍尔太太,我今晚要打扮得特别一点,因为今天贵客临门,意义非凡。”
晚上她穿了一件最新的低胸晚礼服,黑色镶金线的宫廷款式吸引了大家的视线。闲谈之中她问夏蓉什么时候会到道格拉斯堡去。道格拉斯代地回答:“事实上,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不过我很快就会带一些人手过来,我和你丈夫有点事要办。办了事,我就带夏蓉回家去。”
黛比慌乱的张大了双眼。原来,他们计划要出征?她懊恼的回房间去生闷气。这些男人到底是怎么了,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她把头上的发饰放入首饰箱,派屈克送她的那个玻璃球也在。
她拿起玻璃球愤怒的想起派屈克竟然拿了巴黎的钱,她心不在焉的把球转了半圈看着一场暴风雪的缩影。巴黎在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一直没发现,他一接近她竟心虚的想把球藏起。
他嫉妒的想把派屈克的礼物砸毁。“睹物思情?”他咆哮道:“把它拿走!”他看着她低低的领口,“还有,你以后别光着上半身出这个门。”
她张大了眼,“我相信你只是在嫉妒。”
“嫉妒?我在寇克本的村子?就养了一个新的情妇。我干嘛嫉妒你?”
她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她的确也尝到嫉妒的醋意了。“你出门去打什么无聊的仗的时候,我就到爱丁堡去挑一个情人。”
他冰冷的盯着她,粗暴的扣住她的肩,“如果你胆敢找上别的男人,那你就是判了那个男人的死刑了!”
当詹姆斯在两日后带着大队人马重返寇克本堡之时,夏蓉疯狂的奔向他。他们分别两日却有如分开了两年那么久。夏蓉的爱是炽热的,而巴黎所追求的是那种疯狂而真实的感情。
那一队人马抵达之后,亚莉珊卓的脑子?便产生了一项计划。她不用问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去打哥登,想到哥登她就想起俊美的亚当·哥登。更何况,乘船出征既刺激又易于躲藏。
晚餐后,詹姆斯与夏蓉早早就旁若无人的回房了,其它的人也都很早就休息了。只有亚历山大一个人望着炉火咬着唇发呆。
“亚历山大,你也跟他们去吗?”
“是的,”他苦涩的说:“他不给我选择的余地。”
“我给你。”亚利珊卓得意的说。并将她的计划仔细的说给亚历山大听。
说完,两人脸上不禁浮上灿烂的笑靥。
黛比回房时巴黎差不多已脱光衣服准备上床了。她边解开钮扣边问:“你知道吗?亚历山大不愿出征并不代表他懦弱。”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她把长长的丝袜脱去。她接着说:“那是他的原则问题,他反对这类的行为。”她把上衣脱去却发现他已靠近。“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空洞的望着她。于是她提醒他说:“我在说亚历山大。”
他咕哝了一声,“我不想谈他的事。上床,我天一亮就得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不敢惹毛了他。房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过了许久,他才对着一室的黑暗说话。
“黛比西亚……该死的,太难了!我……”他停顿了一下,“我无法像这样一直没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而改口说道:“我是说,亚历山大可以留在船上,他不用登陆。”
她在黑暗中微笑,“谢谢你。”
她一早醒来巴黎已经不在家了,一股浓浓的空虚感在她心底酝酿。她甚至没跟他说再见,也没让他知道她为了他的安危而忧心忡忡。万一他出事了,她将一辈子悲恸。如果他能了解她一部分的心意,她就心满意足了。
霍尔太太给她送早餐上来,她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反胃了。
“咦?小姐,你该不是‘有’了吧?我的天,男人只要把裤子脱了就行,女人可就辛苦了。”
“你还开玩笑?”黛比说:“不过,也是有可能。你可不能说出去。”
苍白的黛比找上了发号施令的夏蓉。“黛比,你怎么了?”
“我很担心。你都不担心?”
夏蓉肯定的回答:“当然!但如果我担心就代表我不相信他的能力。他做他应该做的事,更何况我得为婚礼而忙碌。我得上爱丁堡去几天,塔玛丝卡也要去,如果你快一点的话,你也可以去。去玩一玩,你就没时间瞎操心了。你去告欣亚莉珊卓,她也可以去。但是要快,我们就要出发了。”
“我想我还是在家休息好了。巴黎有留下人手护送你们吗?”
“有。我得去催一下塔玛丝卡了,再见了,亲爱的,咱们过几天再见。”
黛比没去找亚莉珊卓,夏蓉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她才到处找亚莉珊卓。找了半天,她开始往坏处想。于是她到马房去看看双胞胎的马是不是都不见了。当她发现马的确不见了的时候,她就恍然大悟了。她不只为亚莉珊卓的安全担心,同时,万一巴黎发现他妹妹也出征了,那可就惨了!
巴黎在船即将登陆之前找到了亚历山大,他对他弟弟说他可以不用登陆。亚历山大欲言又止。
他们在天黑之后才骑马出征,巴黎发现亚历山大竟然也下船了,他觉得很欣慰。如果他能看出那个人根本就是亚莉珊卓,那么他一定会气绝身亡。
亚莉珊卓没想到真正的战役是如此的血腥,打从他们突袭进入城门开始就不知死了多少人了。战争一点也不刺激,战争是疯狂的、恐怖的。她冲进韩雷堡的厨房找了个楼梯就往上跑,她疲惫的坐在一个拱门之下,她的双腿吓得都软了。她休息了一阵之后就想先骑马回海巫号去等他们了。
韩雷堡的居民大都在睡梦中,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的城堡被敌军侵入。巴黎只想生擒一个哥登或韩雷就走。他打开一个房间的门,他们一群人撞见了一对正在巫山云雨的男女。那个女的震惊的抬起头,一发现门口站了一堆人,她不禁花容失色的惨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