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惊叹上天的巧夺天工。
只是,太冷了,雪装后的小镇是那样的冷,不仅如此,更是寒风彻骨!
南宫皓冷着脸在雪地里行走着,心中的不悦在脸上显而易见,这里,太无趣了,与那若大的江南一样的无趣!
身子有些瘦弱的天生走在他的身后,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紫了,却是一声不哼地跟在他的身后,衣服显得有些单薄了,在这寒风刺骨的冬天,天生有些受不住了,步伐也有些摇晃了,可是,身如冰窑里的冰一样冷的她却还是选择了跟在南宫皓的身后,慢慢地走着。
前面的南宫皓却没有丝毫的察觉,身上新做的上等棉衣穿在了他的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天色有些暗了,可是,雪却把周围映得光亮无比,尽管寒风吹着,可是路上的行人并不少,今天是元宵节,百姓家里有灯笼的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有的也在路上匆匆的走着,手上提着纸糊的孔明灯,都往那空矿的地方走去。
南宫皓不知何时站在了牡丹镇也唯一的一坐石桥上,俯视着下面的一切,眯着眼睛,似乎在找寻什么有趣的事情。
终于,一抹青衣吸引了他的目光。
此刻,南宫皓的眼底只有那抹青衣,完全看不见后面那快要倒下的瘦弱的天生。
她,在那!
南宫皓确定了方向,往那抹青衣所在之处走去,走下石桥。
突然站住,回头看着天生,嘴角露出了一抹古怪邪妄的笑意,然后转身离开。
天生看着那表情古怪的少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脸色复杂地看了少爷的背影一眼,最终,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近了……南宫皓脸上的兴奋越来越强烈了,看着那抹青衣越来越近,眼底的暗光也变得明显了。
那抹绿衣与南宫皓擦肩而过,就在此时,南宫皓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轻轻的往向一退,只是一味往前走的天生没有料到少爷会突然地停下,再也停不下来,直接撞到了南宫皓的身上,“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由于角度有些倾斜,撞到了一位身着青衣的小姐,两人齐齐倒下,本应天生在上面的,可是,南宫皓的脚轻轻地一拌,众人丝毫没有察觉,天生就被那青衣女子压在了身下,好重!
南宫皓的轻轻的一脚,天生看到了,却没有说,南宫皓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对着前面的青衣少女说着:“你没事吧?”浅笑着看着那女子,眼睛里多了些许的柔情。
青衣女子有些呆住了,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他的笑,真好看!
南宫皓慢慢地伸出那双修长的手,对着青衣女子,微笑着:“我是南宫皓。”青衣少女的脸一阵羞红,可还是把手伸了过去,让那美丽的男子把自己拉了起来,雪很冷,可是,她的心,很烫很烫……如火一般烧着!
“我是时仲夏。”有些害羞的青衣女子轻轻的说道,然后甩开南宫皓的手,跑远了……
不久,就没了踪影。
天生在倒下的那一刻就昏了过去,雪,好冷呢?从未见过这样冷的雪呢,为什么心会痛呢,她不肯睁开眼睛,不肯看那对着别人深情的少爷……
曾红,她一个人的少爷,何时开始,已经不是她的了……
泪,无声的划过,很快便没入了地上的雪里……
*
秦拾言的心也在天生倒下的那一刻瞬间撕心裂肺般疼痛。
这个不堪的身体啊,为何总是如此!
熟悉
看着倒下的天生,南宫皓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早已无了踪影,这个家伙,南宫皓紧紧皱眉,之后南宫皓未做多想,就冲了上去,抱起天生,匆匆地回了家,那步伐,如飞一般。
天生昏睡了一夜,南宫皓一夜未眠!
纵使躺在温暖的床上,捂着热的被子,可是,心里还是如寒冰一般冷,寒意丝毫没有减少半分,天生那张苍白的小脸难受的皱着,眉始终舒展不开。
南宫皓看着那紧皱的眉,用手轻轻的抹着,却还是没用,不免有些心疼了,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这样伤心……
南宫皓紧紧的握住天生的手,久久不肯放开,凝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都没有说出口……
“少爷,老爷找你。”老管家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不去。”南宫皓任性的别过头,不去看老管家,眼中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少爷……老爷说如果你不去的话,今天晚上就把天生赶走!……”管家一丝不苟地重复着老爷的话,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南宫皓猛的转过身,狠瞪老管家一眼,不情愿地出去了,天生天生,该死的天生,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拿她来要挟自己,为什么自己总是妥协了,为什么……该死的天生,为什么总是放不下她……
南宫皓很是不满,边走边低声诅咒着,有了弱点,就不能随心所欲了,有了弱点,一切都变得不好了……不仅如此,而且,这个弱点还是这样的明显,这叫他如何是好!
*
“好了,天生啊,不用装睡了,睁开眼睛吧。”待老管家年见南宫皓走远之后,这才转过身来,轻轻地拍了拍天生的额头,轻声哄道。
天生慢慢睁开了双眼,把头埋进了老管家的怀里,开始哭了起来,一切的委屈,似乎都要在这一切发泄待尽。
本来她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南宫家收养了她,本是很感激的,可是,南宫家里也只有三人待她好些,少爷除外,眼前的老管家就是其中的一人,如家人一般的老管家,在他的面前,天生没有任何的隐瞒,放声哭了起来……
老管家爱怜地看着这个小丫头,哎……
“天生,你想过离开南宫家没有?”老管家想了很久,才问了这样的一句话,老管家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似乎想说些什么。
离开?天生沉默了,也忘了哭……
纵然再不好,也未曾想过离开,“出了什么事吗?”天生已经有了一丝的警觉。
“少爷要娶亲了。”早晚总是要知道的,老管家也不想瞒她,如果能早些抽身的话,受的伤就会小点吧,这个是二夫人在他们离开之前特意嘱咐他的。
“我不走。“很坚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犹豫,天生摇了摇头,低声说:“除非是少爷不要我了,否则,我绝不离开。”
天生脸上的倔强让管家也无从劝起,“嗯,那要好好保重身体啊……”老管家之后又说了一些关心的话就离开了。
天生自老管家走后就不发一言,呆呆地坐在床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少爷要娶亲了么,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么,为何,现在会觉得心里有些痛呢!自己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才会被抛弃的吧……
天生的手紧紧捂着胸口,心脏处已经痛得不行了,可是,天生咬着牙,却不发一言,也没有请大夫,只是,呆呆地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生终于睡下了……
……
半夜,在这寒冷的冬天,没有人会出来,大部分的人都睡下了。
秦拾言慢慢地睁开了眼,“她”也睁开了眼!
刚才的一切秦拾言看在眼中,有些莫明其妙,天生?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秦拾言想了许久,终于想了起来:婚礼上那个中性的女子不是叫古天生么……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一天没动,骨头如散架般,秦拾言试着转了一直胳膊,动了!“她”居然动了!
秦拾言惊喜万分,可以控制这个身体的么,秦拾方又试了试下床,可以了!这个发现让秦拾方鹊跃不已,秦拾言慢慢地下了床,“她”也慢慢地下了床,很好,秦拾言暗道。
秦拾言觉得头有些昏沉,看到了前面木盆子里装了些水,轻手轻脚步的走了过去,如做小偷般,用凉水冷敷了一下,好些了。
秦拾言再低下头去,准备冼把脸,当她看见盆子里的倒影时,惊呼一声,不确定般,又看了一眼,盆子翻了,被秦拾方打翻的,动静太大了,引来了周围的人,秦拾言想回到床上去,却又发现再也控制不了这个身体。
原来,是这身体的主人醒了,刚才身体太虚弱了,才会让秦拾言越虚而入!
秦拾方安静地呆在身体里,不发一言。
外面的动静如何,她不知道,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
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那盘子里的倒影——居然会是她!那个在她婚礼上突然出现的女子,而且是一模一样的!那个叫皓的男人居然会对那个女人那样好,是因为那张脸么?而且,刚才没听错的话。
“我是南宫皓。”这话是从刚才的那个男人的口中说出的,或者说,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还是,女人也有关系……那个古天生又是怎么回事?
太多的疑问在秦拾言的脑海中飘来飘去,让她有些晕了,呼——,以后的事情,回去再说吧……不管了,现在该想想以后怎么样回去。
不过——这,真的只是梦吗?
感情
南宫皓别着脸,倔强的表情显示了他的执意不肯,只是冷静地坐在椅子上,有点心不在焉。
南宫老爷一脸苦笑,这个任性的儿子啊……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随他吧!本以为这次可以狠下心来把娶亲的事情跟这个小子说的,都还没有开口就被拒绝了!
太宠他了吗?可是,凶这个小子有点舍不得呢……
半晚天生的房里出了点状况,可是南宫皓却没有去看!
南宫皓的房间就在天生的旁边,半夜,他听到了屋里似乎有些声响,双眉紧皱,想翻身出去看看,可是,还是忍住了,只是有些难过的看着那房间所在,眼神复杂,也不知是何意!
不想,不想那么在意天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缺点,想试着放下,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和丫环罢了,可是,为什么会那样的在意……尽管是一起长大的,可是,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放弃自己的未来——值得么?
“啊——”一声惊呼从隔壁传来,南宫皓猛然坐起了身,想出去的身体被自己强迫压了下来,还是坐在了床上,只是,身子有些僵硬,似木偶般,双耳的敏锐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一动不动的听着……
热闹之后,又安静了。
南宫皓的神经依然警觉,丝毫没有放松。
那一夜,他无眠……
*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外面依然寒风刺骨,雪,依旧飘着,漫天飞舞。
一早,南宫皓就起身出去了,有些落寂的在外面走着,可是,外面却无一人,南宫皓的脚步在地上踏得很深,很深……
一抹青衣突然在远外闪过,是她!
南宫皓轻笑,时仲夏吗?慢慢地走了过去。
“你好啊!”南宫皓依然轻笑,只是,眼中有了一丝的温度。
青衣女子回头,是他!脸上突然有了一抹红潮,还好,天有些暗,他——看不见!时仲夏有些心安,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比江南女子多了一分大方!
南宫皓的眼中有了一比不易察觉的赞赏,不错。
从那天起,南宫皓总是不在家;从那天起,天生与南宫皓的见面就少了许多;从那天起,南宫皓的嘴里就多了一个人——时仲夏。
……
然后,一切都变了……
南宫皓的生活里不再是天生一个人了,天生每次望着南宫皓的眼里多了一丝的愁怅,南宫皓看见了,可是,却视若无睹。
天生,对不起,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我不要,不要——我的生活中只有你的影子,不要只牵挂着你,不想让你成为……我的弱点!
尽管心很痛,可是南宫皓还是固执的不去理会那心痛,他,想要自由!
既然做了,就该做得绝情一点!
南宫皓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已然下了决定。
“天生……”
“是,少爷。”天生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是眼底的那丝伤痛透露了她的心事。
“上次看见的那个时家的小姐你知道吧……”南宫皓的语气亦然,再也没有丝毫的感情。
“是。”
“明天去她家,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帮我照顾她。”没有声调的语气,似乎此话与自己毫不相关。
“…是,少爷。”尽管有些不愿意,但是,天生还是同意了。
听到回答,南宫皓径直走远了,没有一丝的留恋。
不愿意……她,有什么资格不愿意,没有哭,只是看着少爷的身影走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时家的小姐吗?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少爷怎会这样在意她?
天生带着一丝不解,一丝好奇,一丝的……羡慕!终于,来到了那个时姓小姐的家里,于是,一切就这样改变了……
*
秦拾言还是未从那晚的惊讶中回复过来,不过,对于这里的一切却多了一丝的好奇,不再那样想着回家,或是醒来了,只是,暗中的看着,天生,南宫皓,两个相爱的人啊,却是那样的别扭,都不肯说,一个太自私,另一个太懦弱了……会在一起么?秦拾言突然对他们的事情有了兴趣。
有点熟感呢?
时家的小姐,有趣的故事,这个女人的介入会让那没有露出水面的情有所感觉吗?有些好奇呢……
(时仲夏,大爱或许会问与前面的仲夏是否有关系,答案是肯定的!不过,后面的答案会慢慢地写完的,会是同一个人吗?……秘密。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她是时笑的姐姐,前面有写过的,南宫皓曾经有一个女人,也差点成了解时笑的姐夫,可是却没有后来了,……还有就是,这次会写到天生的第一次死亡!然后,她三年后回来为何会改变的……。
还有就是,天生的第一次死亡后,秦拾言会第一次回家,……当然,一共有两次,第二次的时候带来了一个人,一个误入此地的人,然后留了下来,或许,就是大家说的穿越……这样写是有理由的!)
提亲
第二天一大早,天生就匆匆收拾东西,神情些落寂,她看发一眼隔壁的房门,少爷,不在啊……
时家在这个小镇上还算富裕,没过多久,天生就来到了时家。
人并不多,因为是寒冷的冬天,外面还下着大雪,起来的人也很少,天生才刚踏进时家,就看到了青衣女子的笑脸,很清秀的女子,那干净的笑容让人的心底很是舒服,天生也回了一个微笑。
这一天,那青衣女子待她极好,甚至比在少爷身边的时候还要轻松,看她的眼神也极为温和,这样的女子,不惭是少爷喜欢的人啊……
本以为,以后会这样过下去的,本以为,这样的生活……
可是,第三天少爷才来一切就变了!
她不懂,那爱笑的青衣女子为何见到她就不笑了呢?
她更不懂,那样清澈的眼神为何会有那样的一丝厌恶呢?
……
晚上,少爷已经回家。
青衣女子却突然来到她的房间,天生有些措手不及,怔怔地看着那个青衣女子。
“你住后院吧……”那有些可亲的声音天生竟然觉得有些冷。
后院?
那不是……天生突然想了起来,那是下人住的地方,而这里,则是客人住的地方!原来是这样啊。
“好。”天生答道,也不多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现在就去!”青衣女子的声音依就甜美,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敢恭维。
天生抬起头,轻轻地看了那表衣女子一眼,把之前收拾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心里有些难过罢了。
后院的屋子显得有些破旧了,年代很是久远,却没有多少人住,时家的那些家丁都是住在周围的人们,一般都回家了,所以,这里——只有天生一人,那灰尘也显得有些厚实了,哎……天生皱眉,对于这一切,她无话可说,只是不明白,那青衣女子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大?
光是收拾这房很久没人住的地方,就用了大半夜的时间,很晚,天生才睡。
可是,第二天,天才刚这,那青衣女子又来了,催促着天生起了床,然后把所有的脏衣服都扔给了她,让她在中午之前洗好,然后,……交待了许多的事情,很多很多!
这一天,是天生最累的一天!
既使在南宫府,也从未这么累过,没有埋怨,只是做着,今天,少爷没有来……天生看着窗外静静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