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郎缓缓起身,以诡异的动作抚上俊的脸颊:“这样一来,我就能完全拥有俊了……这次总算能够永远地……”
“……什么?”
俊的背后爬过一阵恶寒。
不好的预感……一股坏到极点的预感,又涌上心头。
(完全……永远地……?)
太不吉利了。
目前清一郎算是十足地独占了俊的全部,他所谓更进一步的“完全独占”,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那、那……说的该不会是……)
俊的脑海里浮现某部老电影《蝴蝶春梦》,叙述一个拥有偏执收藏癖的人,最后开始收藏活生生的人……
(收……收藏……?)
清一郎对俊的执著,可以说到了异常的地步,除了对俊的执著这一点,清一郎就已经够异常了,但是只要与俊有关,就更是异常到了不可思议'幸福花园'的地步。
这样的清一郎想要“完全地”、“永远地”独占俊,也就是……
(我、会被杀……)
监禁还算好的,弄个不好,可能会被做成标本。
至于其他的手段,俊的脑袋还想像不出来。
“……俊……”
清一郎如恶魔般美丽而残酷的嘴唇,以慢动作缓缓靠向俊的嘴唇。
顿时,俊的全身爬满鸡皮疙瘩。
“呜……哇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啊!”
“俊?”
看到俊突然挣扎起来,清一郎慌忙抓住他。
“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挣扎起来?”
“当、当、当然要挣扎……哇对不起!真对不起!请饶了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啊!”
监禁当然不愿意,变成标本俊更是不想。俊原想这么说,但是由于太惊慌了,以致于无法顺利说出口。
没想到俊的抵抗反倒招来完全相反的效果。
“哇啊!”
因为俊抵抗得太激烈,清一郎一如往常,以神技般迅速的用麻醉封住他的抵抗。俊悲哀的抵抗在生命面临危险的今天也只招来没有任何帮助的结果。
清一郎一脸目瞪口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真是的……突然挣扎起来,到底是怎么了?”
(当、当、当然要挣扎!你、你、你想要把我做成标本,是吧?就是这样对吧?)
俊讲不出话来,却依然想要大叫。不知不觉中,单纯的监禁已经转变成最惨的标本,深深地烙印在俊的脑中。
陷于绝境的人,往往只能做出最坏的想像。
清一郎伤脑筋地微笑,伸手脱下俊的衣服。
“……差不多该进行‘准备’了。俊,乖一点别动。”
(准备……他说的准备,是要做标本的准备吗……?)
俊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个了。
皮会被剥掉。
内脏会被拿掉。
嘴里会被塞进奇怪的香草。
俊贫乏的知识里,标本和木乃伊微妙地混在一起。
“呜呜呜……”
以猛兽玩弄猎物般的缓慢速度,俊的衣服被仔细地慢慢褪下,内裤被脱下,性器裸露出来。
(啊呜呜呜……!)
在逐渐远去的意识当中,俊把希望寄托在来世。
(……咦?我、我还活着……?)
醒来的瞬间,首先让俊大感吃惊的是自己还活着这件事。
虽然性交残留的痕迹历历在目,却没有任何显眼的外伤。既没有被剥皮,也没有被塞入香草。
简而言之,俊没有被做成标本,也没有变成木乃伊。
(咦……那就是监禁吗……)
既然不是标本,俊接着怀疑起下一个“不愿意发生”的可能性,但是看样子似乎也不是如此。
俊现在身处的地方,既不是地下的监牢,也不是孤岛的别墅,而是自己平常待的房间。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见清一郎的人影。俊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只是自己多疑,但如果是那样的话,清一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所谓“完全、永远地独占”,到底是什么意思?
(……做梦吗?或者只是单纯的语病?)
俊奋力撑起沉重的身体,从床上爬起身来。从刚才开始,怪手破坏墙壁的巨响就伴随着激烈的振动,从窗外传来。
(吵死人了,哪里在进行工程啊?)
俊打开窗户。
应该近在眼前的房屋,却不存在于那里。
“呜……咦……?”
邻家不见了。
应该就在伸手可及之处的铃木家不见了。
俊一次又一次揉搓眼睛。
这种错觉有可能发生吗?不!可是明明不见了,真的是完全不见了。
铃木家的建筑物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奇妙蓝屋顶的临时小屋。
俊的视线紧盯在那里。
“啊!俊,你醒了啊!”
清一郎额头带着汗水,一脸爽朗地仰望俊。正在驾驶怪手的人,正是清一郎。
“俊,高兴吧!‘俊博物馆’马上就要完成了。”
“俊……博物馆……?”
不熟悉的字词,让俊不解地猛眨眼。清一郎旁边,美少年邦男正堆着沙包。
“那个……我家的土地跟房屋都被拿去当贷款抵押,可是清一郎把它们全买下来了,他说要在这里建‘俊博物馆’,收藏一切跟俊有关的东西……”
清一郎继续补充邦男的说明。
“还有其他条件更好的土地,不过,还是离俊家最近的地方好。”
俊虚脱无力地坐倒在地上,清一郎更加高兴的继续说明:“‘俊博物馆’非常棒喔!以俊的照片及影片为中心,将收藏有关俊的物品七万件以上,是我近十年努力集大成的。地点也不错,而且还意外地找到摄影师呢!”
清一郎用下巴指指邦男。邦男拿着摄影机,难为情地笑了。
“这家伙虽然本来是个肥猪,却有着不得了的摄影技术。”
俊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不经意地往正下方望去,蝴蝶结生物的姐姐(姓名不详),上半身趴在狗屋里,正默默地画着漫画。
“那……那种程度的……!”
俊的拳头因愤怒而颤抖。
“那种程度的东西……就叫做完全永远地独占我吗?!你这个大白痴……!”
俊拿起椅子丢向兴建中的博物馆,为这出闹剧做出渺小的抗议……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