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绑来这里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她怕,她当然怕,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把惧意表露出来。她不断的欺压那些手下,确定他们不敢伤害她,一直保持着强者的身分才可以使她不表现出自己的懦弱。
四个中年男子在看见黑曜司时眼中闪过一丝惊骇,明显的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
“很讶异我能找到这里吗?”黑曜司略略走向前。走到蔚晴的身旁。“真是的,我才一个不注意你就出事,马上就被人给抓走了。”低头在蔚晴耳边低语着。
你以为我爱被人家抓啊!蔚晴白了黑曜司一眼,神态十分委屈。
刚刚那个倒酒的男子在此时已经收回刚才惊慌的神情,脸上完全恢复平静。“很抱歉,我们逼不得已非动蔚小姐不可。”
“所以你们才特地派人来拖住我,好乘机来抓她吗?”黑曜司不以为意的说道。
唐氏高科技公司派人以洽公为名和黑曜司洽谈,那人和他拖了老半天居然没有讲到一点重点,当下他便觉得奇怪了。等他惊觉不对要去找蔚晴时,他的小天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个调虎离山之计,先拖住他的人再去抓蔚晴,令人措手不及。
蔚晴紧张的拉了拉黑曜司的衣袖,示意他稍微低下头好让她可以在他的耳边低语。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任何一个肉票都急于离开绑配的掌握,她也不例外。
虽然在这里是吃香的、喝辣的,作威作福的当大小姐,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小窝可爱得些,至少她的行动不会被人限制。所谓享福可贵,但幸福更无价。
黑曜司看着她紧张的小脸,倒是十分不以为意。“相信我,没有人敢拦你不走的。”有他在,谁敢欺负他的小天使。
他的口气真是自信的过火。蔚晴略略撇嘴,简直和四个叔叔一样,超级的自大无比,对自己又有无比的自信心,她讨厌这种猖狂的自信,因为那会引人嫉妒。
外面突然传来不小的吵杂声,不是打架声,而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欢呼声。这欢呼声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但他们似乎听到其中掺杂着怒骂声,众人正想探头去看看时,大门已经被人踢开。
四个俊伟不凡的男子站在门口,看起来是怒气冲冲。
“娃娃!”
四个男人在一看见蔚晴之时,几近同时的开口出声,他们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蔚晴,狠狠的抱住她,完全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
“娃娃,你有没有受伤?那些老头们有没有欺负你?”四个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着她,简直把她当成了手心上的宝。
好……好紧,呕,感觉上有点呼吸困难,蔚晴尽量去挣脱四个叔叔的“爱的怀抱”,很可惜她没办法,最后还是黑曜司看不过去硬把她拉出来,结果她才能顺利脱困。
四个男人很不甘心的瞪向黑曜司,原本是想集体围住他的。但是一想到蔚晴还在现场,四个人又不能当场K他,以免惹她生气。只好忍气吞声,硬是先记上这笔帐,然后再面向“外敌”。
真的很像耶,蔚晴看向那四名中年男子,然后又再看向四个叔叔,之前分别看那四个中年人时就觉得很像,如今再和四个叔叔一同比时,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我早说过他们是父子的。”黑曜司自豪的声音传到她耳边,似乎是要回反应惊骇的神情。
“很久不见了,亲爱的儿子。”四个中年男子吃吃的笑了,看起来有点像是四只狡诈的老狐狸。(请支持四月天)
唐凌率先开口,不过口气十分的不好。“要不是你们厚脸皮的抓娃娃过来,我想大家大概也根本不会再见面。”十分明白的,他们都十分不愿见到自己的父亲。
冷冷的一声冷哼,明显表示四位父亲的不满,四位中年人中的程宇开口了:“你们躲了十八年也该躲够了吧?十八年前你们为了那个小女孩‘抛家弃父’,硬是把本来要继承的家业丢给父亲不要,我们花了十八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回你们,这次说什么都要把你们押回去继承家业?”
“我们是不可能回去的。”头一撇,蔚晴的四个叔叔态度一致坚决不从。
家业?什么家业啊?蔚晴看向黑曜司,眼中有着疑问。
黑曜司一脸了然,轻抚着蔚晴的发丝,慢慢的开口,“你以为你四个叔叔的身分仅止于四个‘普通’的神偷吗?”他斜眼看向那八个吵得不可开交的大男人,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
他向来不是那么多话之人,更不喜欢在那边东家长西家短的揭发人家的隐私,不过今天既然小恶魔开口问了,他当然也是会回答她。
如果告诉小恶魔全部的实情的话,难保她不会气得和她四个叔叔绝交,就此离家出走,这种情况对她那四个保母而言或许是坏消息,但对他而言未尝不会是一件好事,他讨厌那四个缠着她不放的家伙。
“你唐叔是唐氏高科技公司的下任总裁,那整个公司的股份几乎全是在他名下;俞凯也是日本黑帮赫赫有名的少帮主,刚才抓你的那一些人是他们帮派在台湾分部的手下;其他像程杰是赫赫有名的情报人员,每次工作的报偿最少上百万;赵华他家是移居沙乌地阿拉伯的商人,拥有那边属一属二的公司……对了,他家是做关于石油买卖的生意。”
他淡淡的再看蔚晴,对她脸上惊骇的神情感到明了。那四个男人十八年前同时舍弃了一切带她避居台湾,当时他们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罢了,在蔚晴的记忆中他们只是长得帅一点的平凡叔叔,哪会知道合力抚养她的四个大男人有多么深厚的背景。
那四个父亲为了追回各自的独生子,十八年来费尽了各种人力、物力去找寻他们。在数年前得知他们的下落之后,他们筹查了数年,合四大家族之力量,展开追缉。
结合唐家的科技、俞家的人力、程家的情报和赵家的财力,他们辛苦要抓住蔚晴以召回四个避不见面的儿子。事实上他还没有告诉蔚晴,上次她按下求救的电波讯号时那群人会马上消失的原因也是拜唐氏的高科技所赐,他们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一旦她向唐凌发出求救讯号,他们立即能接受到并且马上撤退,以免和他们碰头。
蔚晴花了好大的一大段工夫才把黑曜司的话给吸收进去,他们四个男人竟然骗她?!让她为十八年来她四个叔叔们除了偷东西之外根本一无长处,必须要靠她三不五时的去偷点小东西变卖才能贴补家用。喔——SHIT!
小时候叔叔们告诉她,他们四个立誓金盆洗手不再偷东西,现在家里很穷,要靠小娃娃去偷点东西变卖才能贴补家用、救济人家——哼!全部都是狗屁。
现在想起来四个叔叔确实是在骗她,哪有四个十八岁的男孩子能够买得起外双溪的双层洋房别墅?十八年前四个叔叔就带她定居在外双溪那儿了。
她眯起眼看向那四个和白己父亲吵得不可开交的叔叔,目光的凶恶自是不在话下。她厌恶、痛恨欺骗自己的人,即使是向来视她如已出的四个叔叔也一样。
“叔、叔、们。”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说着,有股想把他们四个碎尸万段的冲动。(请支持四月天)
四个男人感受到背后有腾腾的杀气,反应算是快的回头一望,他们的心肝宝贝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
“娃娃怎么了?”
“谁惹你生气了?”
“还是有谁欺负你?”
四个男人七嘴八舌的问着蔚晴,对自己快要很惨的下场并不自觉。
“唐叔是不是唐氏科技的下任总裁?程叔是专业情报人员,俞叔是黑帮少主,赵叔是石油富商的儿子,你们说是不是?你们根本不像当初所讲的‘一贫如洗、无一技之长,’你们骗了我十八年!”
“娃……娃……”四个男人脸色苍白,根本连一句辩解的话都吐不出,他们的娃娃似乎全部知道了。
“是不是?”天使在此刻全然成了凶恶的恶魔。
四个男人根本没有人敢开口说声“是”,他们宝贝的脾气他们最清楚,娃娃要是真的火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不说就是默认了,凶恶的目光扫向四个吓得不敢抬头的大男人,她真的很火大。
“我、要、离、家、出、走。”蔚晴大声宣布自己的决定,“我再也不要和你们四个住在一起。”
四个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起来受伤很深。
四位家长在一瞬间看见他们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在极短的时间中由原本怒气冲冲的脸迅速变成眼中含泪的小媳妇,那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耶!
“娃娃……可是你在台湾又没有别的亲戚,你哪来其他的地方去住?”程杰小声的提出疑问,他们的娃娃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的亲人了。
蔚晴脸色一白,叔叔说中重点了,她红唇一扁,硬要想办法告诉叔叔她不靠他们也有地方住。忽地,目光的焦距移向在场的黑曜司。
“我当然有地方去。”她坚决的开口。
“哪里?”四个男人关切的开口,连黑曜司也略挑左眉表示关注。
“就是他家。”她玉手一指,竟指向黑曜司的方向,“我就是要住黑曜司家。”
这话就和十吨炸药爆炸的威力一般,顿时炸得每个人垭口无言。
。
“覆水难收”这句话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名言,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唉……如果有人能告诉她怎样可以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她会感谢得当下行三跪九叩之礼外加刻一块长生牌天天奉祀。
如果是对普通人说话,话收回去可能会容易一点,如果对象正好是姓黑名曜司的话,那想把话收回根本是废人说梦话。
看着车窗外飞逝而去的景物,蔚晴真的是感到非常、非常、非常的后侮,早知道就不应该赌气说那不该说的话。
说什么话?当然是说要去住黑曜司家的话,那简直是她此生所犯的大错误。
一个小时前当她开口说出要去他家住的话时,他大少爷唇角一勾,又露出了一个撒旦微笑,他并没有开口说他不想要她住在那里,反而他是大手一伸,提了她就往大门口走,摆明的是欢迎她去他那里。呜——人生的一大败笔啊。
蔚晴偷偷的瞄了正在开车的黑曜司一眼,车子愈开愈远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高兴,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现在车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似乎愈来愈不安了。她有点讨厌他们两人之间现在的沉静气氛。
“咳!咳——”她轻咳了两声,想引起他的一点注意。
黑曜司淡瞥了她一眼,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说点什么?”
她的脸上藏不住任何的表情,心里想什么完全都写在脸上。
蔚晴微微动了动唇角,想说什么又不太敢开口坦白告诉他。
可以吗?告诉他说她反悔了,她有点委屈的眨眨眼,还是有点不敢讲。
她现在对他的感觉似乎是有点改变了,自从她上次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后,对他似乎有了另外一种特殊的情绪,很奇怪,教她完全无所适从。他……似乎好像是真的等她十八年耶。
把头微微的转过去,她偏头仔细打量着黑曜司开车的侧脸,他现在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她打量的眼光。嘻!这种时候偷偷打量别人最好了。
从以前她就知道他很好看,好看到有点过火,今天这样近距离看起来更加清楚,真的是帅毙了。就算他来是掌握商业集团“傲”的总裁,今天他如果下海去当明星演员的话,也一样会红透半天边,面目良好的大帅哥在演艺圈可是很吃香的。
真不敢相信,这样卓越的男人竟等候她十八年,整整十八年耶!他四周的女人一定全瞎了眼。
看着汽车似乎有开向山上的踪象,蔚晴不明白的睁大眼睛,她记得他家不是住在山上吧,她去了好几次了,既然他家不是在山上,那他干么一直往山上开去。他……到底要载她到哪里啊?蔚晴当下有些慌了。
“喂……黑……曜司,刚才在那边说的话你就当我没讲,OK?你把车子随便开到山下的饭店,我身上有信用卡,我有钱可以住饭店的。”
黑曜司突然一个猛然踩住煞车,若不是蔚晴有系安全带,此刻她人必定会整个往前冲。
“你在干什么啊?〃蔚晴轻拍自己的心口,微微收收惊。
呼……简直吓死人了,这人到底会不会开车啊?不会的话他可以讲一声,大不了换她开车就好,犯不着拿她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吧。
黑曜司一脸阴沉的看向她,“你想要反悔?”他的表情像是她背叛他。
吓……吓死人了,蔚晴勉强吞了一口口水,实在想不出那些话有什么地方值得他那么火大。
“不……不是反悔,只是想清楚了而已。我刚才那样硬说要住你家好像太任性了,会麻烦到你。我想我还是不要打扰到你比较好,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其实她真正不想勉强的人是自己,她才不想和他住一起哩,不过这种话她才不敢和他说,会出人命的。
黑曜司的脸色这才略略和缓,他重新再次启动汽车。“你根本不会影响到我,这点你根本是多操心。”他当然看出她眼中的不情愿,不过他聪明的略过不提,她现在必须住他那边。
其实之前就算她不是和她四个叔叔提到要住他那里,他也会硬抓她过来和他住的。台湾的治安和世界各大国差不多,他会放心放她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才有鬼,如果她要脱离原来的地方,那么她惟一的去处就是只有待在他的身边,别无选择。
蔚晴小嘴一扁,看起来对他的回答有一点懊恼。
“可是……”她仍旧想找理由支持自己。
这时黑曜司目光瞄了一下后照镜,突然加足马力,加快了车子的速度。
“有事吗?”蔚晴对他突然加速的行动感到不解。
黑曜司给她一个沉稳的撒旦微笑,“没事的。只是突然有点想玩玩龟兔赛跑的游戏。”
龟兔赛跑?蔚晴不解的回头,正好看见在他们后方紧紧跟着一辆宾士,车上有三个戴黑墨镜穿西装的人。在她还来不及思虑那些人到底是谁时,车子已经像被射出的箭矢快速奔驰——奔驰在蜿蜒的山区坡路上——坐云霄飞车,九死一生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
努力抓着一旁的车门把手,蔚晴似乎显得有些惊骇。其实也不可以怪她这么没胆量,没办法,她连到一般游乐园去最高的忍受度也只有坐海盗船,其他再刺激再惊险的东西她也就不敢坐了。
当黑曜司以卓越的技术甩掉身后的车,他快速的把车开向一旁的产业道路,再没多久,车子便在一间山上的小公寓前停下。
“好玩吗?”那个在羊肠小道飙车的人竟敢用自豪不已的口气如此问着她。(请支持四月天)
“你的撒旦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蔚晴对他简直无话可说了。
少吓死人了,她的两只脚几乎全部发软,她怀疑自己到底站不站得起来了。她蔚晴在此发誓,下次……不,连下次也没有,她再也不要搭他开的车了。
“那些是俞叔的手下吧?”那个戴墨镜的人,她想忘也忘不了。
“没错。”他奖赏似的在她颊上落下一轻吻,“不用我抱吧?没想到恶魔的胆子比不上撒旦。”
“我平常可没有飙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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