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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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恋风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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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时醒悟是睿智的做法,把工作做个交接,明天起,你不再是公司的一份子。”
            含着悲愤的目光,冯心敏挺起胸膛瞪着秦逆蝶,“别得意,我不会认输的。”
            “辜负你的人不是我,认错敌人是你的失败。”忠言,总是不中听。
            “你以为你赢了吗?夹在两个男人当中,你会被扯裂。”她等着看她的报应。
            “欢迎你来送葬。”都到最后了,她还是盲了心眼,秦逆蝶也只能随她去了。
            “你……”
            周遭的窃语声及异样眼光令冯心敏尴尬不已,再伶俐的口齿也难敌三人,只能任仅存的骄傲带高她的肢步。
            “等等。”
            她存有一丝希冀地望向昨日的情人,“后悔放弃我了?”
            “分手费和资遣金。”董至威的手心向上,一张薄纸飘落。
            “分手费……和资遣金?”泛白的唇色让她有世界在眼前崩溃之虞。
            原本还存着希望当董至威是做做样子,为的是堵住众人的口,认为她是和他上床才得到目前职位。
            如今,他一手推倒她筑起的沙堡,潮退后下留痕迹,还以一片平坦。
            是伤,在心。
            “我想好聚好散,以你的聪明才智,钓上个傻男人不难。”临了,他还送上恶毒的分手礼物。
            冯心敏冷冷的一瞥,“我诅咒你的XX烂掉。”
            一说完,她颇有志气地撕碎支票,骄傲地扬起下巴走离。
            “你要去哪里?”
            两个男人齐发言,望着正要套上鞋的懒女人。
            秦逆蝶潇洒地把提包住后甩,平底的凉鞋舒适又好穿,反正她没打算秀不够修长的腿,一切以舒服为主。
            “小瓶儿。”
            “小蝶。”
            含有敌意的两人互视一眼,彼此都不满对方对她的昵称。
            “好像有硝石味,要开战了吗?”当当裁判不难,雄性的竞争。
            “小瓶儿,你要去哪里?”风向一不承认自己有蓄意挑衅。
            另一人,“小蝶,你在生气吗?”
            男人是笨蛋。“请把头往上抬四十五度角。”
            风向天和董至威无异议地照做。
            可是——“看什么?”
            没救了,两个人型玩偶。
            “我下班了。”
            经她一提醒,他们这才注意到墙上的时针指向五。
            “我送你回去。”
            唱双簧似的两道男音一同响起,后而互眄。
            “嗯哼!”
            风向天比董至威擅于利用人性的弱点。“小瓶儿,我买了一冰箱的好菜,你想吃什么?”
            “奸诈。”立场已定,她向美食投降了。
            “聪明女人。”他笑点她小巧的鼻尖。
            秦逆蝶被他搂在怀中,扬手向董至威致歉,“把祸根阉了吧!”
            第六章
            “我被跟踪了。”
            风向天望望车后那辆蹩脚的小国产车,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富含兴味的诡笑。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有三路人马。”秦逆蝶似无事地投下炸弹。
            “嗄?!什么?”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猛然一滑,车子差点撞上安全岛。
            “一路是奇怪的中东人,一路是高明的埃及人,另外一路……很诡异。”她无法形容。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这件事?”他忍住朝她大吼的欲念。
            “杀人犯来送快递的隔日。”那人真的长得像通缉犯,一脸狰狞。
            “五日以前的事,你现在才好心的通知我一声。”怒气隐隐窜动。
            “我懒得应付状况嘛!”她用脚尖碰碰他小腿,类似撒娇。
            实在是这群人越来越猖狂,不像先前几日安安静静地观察,开始有些小动作,打扰到她正常作息。
            半夜正好眠时来几通无言的电话,固定早上六点按门铃送上死鼠汉堡,信箱内有活人生剥的另类杂志,更别提门把上的黄色童屎。
            她是不在意啦!翻个身觉照睡,管他电话还是电铃,天塌下来让楼下的好事者顶。
            让她开口的理由是有人侵和破坏她的慵懒生活,一下班回到了家,发现台湾闲人太多了,她找不到沙发……正确的说法是沙发被“切腹”了,一半在浴室口,一半“趴”在阳台旁。
            而且他们还非常善良的帮房子“通风”,手指采出窗去飕飕,玻璃变得更透明,因为它隐形了根本省却擦拭的工作。
            依依边打扫边骂,管羊的连忙吩咐家具行送来木材味仍新的各类必用品。
            小芹在一旁笑得好大声,说她从没见过这么会“搬家”的同行,连快枯死的盆栽都不放过。
            臭着一张脸的蓝豹把电脑之死记在心上,一整天气都不吭一声,严重地影响视觉美感,让她不好意思再懒下去,帮忙递抹布。
            想想五、六十坪的房子要拧几次抹布,她光用递的手就发酸,当然要向外求援。
            “秦逆蝶,你很想死吗?”
            她笑得很赖皮,“生气对肝脏有害,有你在,我想死都很难。”
            “你不能稍微像个正常的女朋友,出了问题先找男朋友解决。”风向天觉得自己很无能。
            心爱女子出了事,他却是最后一个得知,哪像一个叱吒风云的龙门护法,他能不自恶吗?
            “我找了你,不是吗?”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敷衍过去。
            “你有没不考虑到若这几天出了事呢?真该揍你一顿。”一想到此,他满心惶恐。
            “你忘了我的身份?”她不什么软棉花。
            “但所谓暗箭难防,你这懒女人……”他找不到好名词来形容。
            有个人心疼的感觉乱窝心的,“你很遵守交通规则。”
            “要我甩掉后面的车就直说,摸不清你心态的人会以为你嫌弃我的长相。”他瞄一眼三个车身后的跟踪者。
            看得出跟踪技术不甚良好,明显深邃的五官和肤色,大概是她口中的埃及人吧!
            风向天小试身手,利用外来者不熟知台湾的开车方式,在车阵中蛇行,任意变换车道抢红灯,不到一会儿工夫,供游客租用的小国产车已远远落在路的另一头,淹没在地小车稠的街道。
            阴阴的天空有些潮湿,细细的小雨珠落在车顶,发出微微的滴答声。
            也许是诗意,也许是春天的泪水,也许是情人们交换的心,白白茫茫的一片薄雾,阻碍了前方的视线,像极了盲心的爱情。
            雨刷滑过,豁然开明。
            “真糟糕,我好像爱上你。”三月是个会让人做傻事的季节。
            “你说什么?”方向盘一转,他将车停在行道树下。
            她笑了笑,“我说今天的天气很适合谈情说爱。”
            “秦逆蝶——”
            “你非常不满我的名字哦!每回都用吼的。”那是父母惟一留给她的遗物。
            “小瓶儿,别顽皮了,尽吊我的胃口。”急切的风身天扳过她的肩正对着。
            “‘好像’是个不确定的词,你一向有耐心,再等等吧!”等情深一些再说。
            她不是故作矜持,也不是储蓄、保守的乖女孩,就是懒得说爱,一句话要她重复再重复,不太合她的格调,显得做作。
            她的心和灵魂都渐渐地不自由,因为她有了牵绊,为他的强行介入、不容人拒绝,她心防有了漏洞,而他的身影藉机侵占。
            “我是太纵容你了,把你惯得予取予求。”他是自找的面疙瘩——黏上手。
            “唉!有人中年危机提早到来,开始自说自话,可怜喔!”瞧他说得好似她虐待他。
            “小东西,说话酸我。”他无奈地抚她不驯的发,为这双灵黠眸子心动。
            雨,不停地飘落,激起秦逆蝶心底的反骨念头,她想做件疯狂的事,让天地失色。
            “咱们去飙风。”
            “飙风?!”多奇怪的词。
            “我要放纵一小时,带我上阳明山吧!”
            他轻笑的拧拧令他迷恋的俏鼻,“多希望你的放纵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件事,我可以陪你堕落一整晚。”
            “收起满脑子的绮思吧!风护法,让风吹涤你的思绪。”她大笑地拍拍他的脸。
            雨,持续地下。
            春天的疯子特别多。
            “我真的疯了,居然来陪你飙这种风。”欲哭无泪的风向天顶着风雨追上去。
            平时连翻身都懒的女人这下真叫人跌破眼镜,瞧她健步如飞地在山道中奔驰,像是不要命的疯子一拳一拳击坏人定的门铃。
            风雨淋湿了她的发,慵懒的娇色形成诡异的狂野。
            天雷嘶吼,闪光如电,狂飙的风在她身上呐喊,仿佛天地间只有她存在,美得像暴风女神在摧毁文明,孤傲而无情。
            向上伸展的双臂在召唤林间精灵,脸上绝美的笑容来自森林力量,她在汲取自然界的能量。
            光闪雷吼,一瞬间她化身一缕幽魂,缥缥缈缈,即将湮灭。
            “够了,你会生病。”风向天在她耳边大吼,扬手起阵风旋,将风雨阻隔在外。
            “我早说你老了,玩不动年轻人的游戏。”她拚命地往前奔驰。
            “你最好别感冒,不然我一定把你绑在床上三天三夜,让你尝尝放纵的后果。”该死,山风寒彻骨。
            雨不如预期的大,但是山风冷冽,他冻得直打颤,努力维持步伐追上她。
            即使受过多年训练,他还是必须说一句,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简直拿命来玩。
            “会的,你会有机会,每回我飙完风后,总会大病一场,你会如愿以偿。”好痛快,心全空了。
            他一听,驱风绊住她的脚,一个扑身将她抱个满怀滚向草丛,头顶仍盘旋着风流,挡去冷寒的雨。
            “你非要让我心疼才甘愿,磨人的小恶魔。”他毫不留情的让她趴在大腿,一下重过一下地惩罚她的俏臀。“不好好保重自己,任性、放纵、无情,你到底在折磨谁,天下人就属于我最固执,爱上了就不放手,甘心为你磨,你这冷血的女人……”
            他每念一句就拍一下,拍到手都肿了,直到他气消了才发现她的安静。
            自责立即让他后悔下了重手,懊恼地扶着她靠在臂上,轻柔地抚搭着微抽的肩,正想说些抱歉的话,声音却在看到她脸上的泪而吞没。
            是她的泪呀!不是雨水。
            他是打重了吗?“别哭,你的泪绞痛了我的心。”他痛恨自己。
            “第一次……有人打、打我。”
            “是我混蛋,不知轻重地打疼你,你打回来吧!我绝不还手。”她是连哭泣都懒的小人儿呵!而他竟然让她哭了,他不算个男人。
            秦逆蝶哭得像个孩子,“为什么……你会打……我……你不是……爱、爱我。”
            “对不起,因为我太爱你了,舍不得看你虐待自己;你让我心痛,我好痛,原谅我、原谅我……”
            他不断地道歉,不断地诉说爱语,连天地都为之感动;风不吹了,雨也停了,雷声电闪不再,还以一山宁静。
            雨后的山林空气特别清新,月儿躲在薄云里,不肯露出脸来,好成全人家花前月下。
            “你的泪好比一粒粒穿肠毒药,落在你脸庞,绞在我心口:你是我的珍宝,我怎能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多美的情话,秦逆蝶反手抱紧他的头说着,“我爱你。”
            “我是混蛋,超级大混蛋,凭什么让你爱……爱我?”意识到她的话,风向天傻傻地望着她。
            “打小在育幼院长大,他们疼我、宠我、纵容我,我知道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在关心我,可是从没人打过我。”
            “小瓶儿,我……”
            她捂住他的唇继续说:“我也以我的方式在关心他们,但是在心底,仍有一角填不满的遗憾,我需要一份真正的爱。”
            “我爱你,逆蝶。”他拉下她的手亲吻每根指头。
            “遇上你不在我预测的人生轨道上,一度我很责怪蓝豹的多事;现在,我感谢他把你带到我的生活里,丰富我的未来。我爱你,向天。”
            “喔!我的宝贝……”
            风向天激越地搂紧她,满溢爱意的胸口叫他说不出一句感动的话,只是不停地亲吻她,由眉到唇,不曾遗漏一寸。
            互诺的两颗心相结合,阳明山的春意多撩人。
            “先说好,下次不许打我,真的很痛。”秦逆蝶开始抱怨起肉体的疼痛。
            他切着牙床磨出话,“你还想有下次,我会一掌选劈昏你。”
            “可是很痛快……”她话到一半,他一个力道按捏她肩膀以示警告。
            “痛快!敢给我飙这种风,你最好把飙风这两个字从记忆中完全剔除,连想都不要想。”他得看紧些。
            适时地表现柔弱是女人专利,而秦逆蝶是聪明人。
            “向天,我的头有点疼。”
            手摸到她冰冷的肌肤,风身天再一次咒骂自己。“瞧你嘴唇都白了,我真服了你。”
            一个使力,他将她拦腰抱起,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车子。
            “我大概发烧了,整个人昏沉沉的。”
            “该死,给我撑着,我马上带你下山看医生。”该死的阳明山,该死的雨。
            在无月的山道中,疾速奔驰的车影呼啸而过,无畏路滑泥泞难行,艰险地狂奔下山。
            若是风向天不是那么紧张,冷静地看着裹着毛毯的小奸徒,他会发现那张半闭眼的娇容有抹可疑的笑,诡谲而满足。
            人不能太狡猾,以为说谎无罪。
            结果真应验了随口而出的谎言,秦逆蝶大病了一场,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忙坏了她心焦的爱人。
            腕上的点滴一滴一滴地注入她体内,那张雪白的懒颜逐渐恢复正常肤色,泛着淡淡桃红。
            昏昏沉沉大睡了三日夜,重得宛如铅块的服袋轻松多了,雨落不止的梅雨天叫人懒洋洋,失去了清醒的活力。
            病中的人最忌嘈杂,不过并非雨声扰了睡眠,而是一阵清脆、甜腻的女人嗓音,似远似近、若有若无地萦绕,惊醒了沉睡中的女神。
            微缕的一双黑羽睫慢慢张开,天空蓝的颜色映入眼底,那是陌生却觉理所当然的安全感。
            头一偏,娇娇懒懒的视线打量起室内,浅绿色的墙壁,一高一低典雅的桧木衣橱,旁边是面同人高的落地镜,依稀可见镜木的龙形刻纹:一扇毛玻璃门,大概是浴室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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