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帅是可爱的男人,也是可恨的。
这些故事中风风光光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该是怎么的狼狈呵?
叮铃铃……电话响了,知道一般是不会有人打给来找我的,也就没有养成接电话的习惯。
叮铃铃……我就不信你耐心这么好,我不接我不接我就是不接,敢情还打一天?主要是不想挪动位置。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嘿,扛上啦!哥哥的哪个撒,这么顽强?
叮铃铃……火大,还不让人安宁呵!
“喂,找谁?周末,没人!”
“喂,有话就说,不说挂了!到底找谁?”
“焦恩恩!”还从来没有人将我的大名叫得如此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咯。
还是一磁性的男中音。
“找……我?谁?”
“莫松庆。”
“莫松庆?”天哪天哪,不是吧,菩萨显灵佛光普照?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心跳360。
“下来,我在你宿舍楼下。”
“我马上下来。”佛祖爷爷您太可爱了,真应该早晚一柱香的拜拜您。
二十八
白色T恤,米色休闲裤,白色运动鞋,配上冷俊的五官,乖乖,帅到流口水咯。
“走。”
“去哪儿?”
“等吧。”
。。。。。。
所谓“等吧”,乃是我高中师姐开的。此为一腐败的不良少女,仗着家里有钱,从小就挥霍无度奢侈猖狂,嚣张得飞毛腿导弹似的。
由于不屑于混大学毕业证,提前踏入社会,让江湖面子广大的老爸送了间酒吧,从此更加糜烂,整天醉生梦死地逍遥快活,茶毒了一批善良沌洁天真可爱的我们。
那帮微生物果然早已混作堆了,啤酒外壳一打打,骰子尸体一堆堆。
玲看见我呵呵地笑,谄媚地笑,要不是太吵怕浪费口水,准骂得她无地自容。没心没肺的臭丫头,她不但没有半点罪恶感,反而摇着骰子尸体叫我陪她玩。
都疯了吧?
菁菁看我们这边帅哥多而且闪眼,也凑过来疯,光是莫松庆就酷得倒毙,何况还加上林子跟菜叶子这两条。
哦,是不是忘了介绍菁菁是何许人也?
她就是我的师姐,这家酒吧的老板,名字倒是取得像乖乖女――司艳菁,现在她的一双勾魂魅眼,正毫无顾忌地瞟着好姐妹的青蛙王子,把一直以来称姐道妹的我们晒在一边喝凉水,抓着一瓢帅哥陪她一个人癫。
总之整个晚上都有点无聊,妖女菁玩了不久就去去招呼生意了,原来还是钱比较重要。
一个中长直发吊带裙子高跟凉拖鞋,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拍着林子的肩膀大喊:“哥哥是你啊,有烟吗?”
好像他们三个都不抽烟,至少我从来没看到过。
“哟,哥哥你们连烟都不抽啊?”
一边说话自己坐了下来,又回过头去向隔壁的男生要了一支烟,说谢谢哥哥,有打火机么?男的又给她点上,烟圈一排排,极品模样。
她拿过骰子晃了晃,说哥哥,玩不?
菜叶子接过去,我陪你玩。敬缘今天没来。
林子望了望玲,那鬼精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说恩恩你输了,罚酒。
我说不玩了,没意思。于是和她粘着耳朵大声喊悄悄话,喊完了看小姑娘耍世故。
她倒是比我光明磊落,看我时不时心虚地瞟她几眼,就大大方方地冲我笑得天真无邪:“姐姐要不要一起玩?”
害得我不好意思地说,妹妹你玩吧,姐姐不会。
局势发展下去对菜叶子不利,原来妹妹是高手,菜叶子啊,你可千万别喝得吐了。
正摇得起劲,又跑来一个女孩子,在妹妹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妹妹就走了,换了刚来的小女孩接着跟菜叶子摇。
那小子今天不吐都不可能了。
又几分钟过去,出现了第三个女孩子,手里拿个手机跑来叫第二个女孩子接,女孩接电话一边说一边就走了。
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在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们的烟却没停过,都是隔桌的男士够风度。
上当了吧,菜叶子?美女可不是好惹的,今天要是只有你一个人,搞不好失了贞操又毁了名节,喊冤都没地方咯。
他果然在我们面前掏心掏肺地吐了个痛快。
稍稍说明一下的是,菜叶子本性良好,应该说是为了替林子挡劫,才牺牲了一回自己,毕竟也相貌堂堂呵,况且,敬缘和我们熟得很。
二十九
后来,莫松庆就经常约我出去。
再后来,我们彼此称之为男女朋友。
是的,他成了我男朋友。
我兴奋得一塌糊涂,竟然一冲动就用两个礼拜的饭钱请那帮好事者搓了一顿,换来的结果是连战方便面长达两个星期。(事实上天天都会有人请好吃的,方便面只是用来以备不时之需而已。)
其实这样的爱情称不上浪漫,也实在不浪漫。莫松庆那天就是这样对我说的:“恩恩,你觉得我怎么样?”我刚想开口问他什么怎么样?他一点时间都不给地继续说下去,“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的话,我们交往吧。”他这句话用的是陈述句。
“为什么是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的一张脸啊,红得胡萝似的,声音啊,细得蛟子似的,心里啊,美得贼似的。
“就是你!”
真正让我上了这艘海盗船的,就是最后那三个字,太酷啦!
日子似乎快乐起来又好像依然无聊,麻烦也不断。
今天,我吵架了,对象是莫松庆,我男朋友。
因为互不退让,所以暂成僵局。
“亲爱的,求求你了,今天的约会可是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呵,你就替我把刀送到我姨妈家去吧,她说等着急用咯。你就帮帮我吧反正你和那个莫大帅哥吵架了,也没那么快好,与其闲着无聊不如陪我姨妈说话去咯,她不是挺喜欢你的么?”媚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跟好人学好人,跟乌鸦学骂人。这都是玲调教出来的,死丫头真是害人不浅。
不过,去蹭顿饭也好哈。
“你……死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看在最后那个理由上,我才不会答应你送什么鬼嘀刀咯。”
“恩恩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最好最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相信我。”她严肃的表情让我差一点就信以为真。“我爱死你了!啵!拜拜!”
臭丫头片子风一样地刮走了,留了我一脸的唾沫,还飘过来一句话:“下了课就赶紧送过去。”
真是天没天理人没良心,你们的一生幸福就重要,我的幸福就没人管。媚儿好歹也说一声,(估计要不是让我送刀,也见不着人。)玲却连根毛都见不着,最可怜的就是我了,跟恋人吵架了,得不到朋友的安慰,反而要替她们跑腿儿,么达世道撒!
因为心情不爽到零度,只好跑到网吧里撕杀一阵,唉,今天连个高手都没碰到,太不幸了,出来天都黑了。
这帮死人竟然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把我扔在了没有人影只剩风的烂巷子里,有了异性就不要人性的臭女人,亏我平时对她们挖心挖肝的,关健时刻连我死活都不理了。
万一在这条烂巷子里蹦个地痞流氓什么的出来,我不就毁了么?可怜我如花似玉的美貌,如诗如歌的青春呵。
可恶可恶!无聊啊!
为了宏扬Q哥精神,我远用无穷的智慧构造浪漫的街头英雄救美记:我被几个道德沦丧的无耻之徒盯上了,害得我脚抖得麻风疯人似的,于是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一道金光从天上直射而来,跟着一匹长着翅膀的白马驮着英俊的王子从银色月亮上飘下来,王子干脆利落几个骑士姿式就交待了那几个臭虫,然后,露出迷人的微笑牵起我的手说:“跟我走吧!”
于是我们一同飞到了他的王国,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哇啦啦,贼爽咯!
救命啊,救命啊!老天爷,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因为太进入剧情,就真的叫起救命来,幸好没人,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狂想症。
救救我啊,有人吗?快救救我啊!
不对咯,我的嘴巴被自己捂得紧紧的,所以……那么……是真的有人在叫救命!
这么黑漆漆的巷子,不会遇到狐精什么的吧,因为我好像是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还没搞清楚况状,四条人影就窜到了跟前。
一女三男。
那女的喘到不行:“救命啊同学,他们是坏人!”
一把拽得我差点摔跤。
“他们……他们……”
明白,电视剧里最流行的境头。
看着女孩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的正义感立马苏醒过来:“你们想干什么?打劫么?”
7
三十
“吁,又来一个。”一个黄毛无须的家伙吹着口哨说:“姿色是差不了少,但也凑合。”
“哈!”他旁边的胖子傻逼地笑起来,像是得了羊癫疯,天还不热就穿件短袖,还白色的,满身横肉抖得波浪一层接一层。
“多呼吸少说话,还不快闪就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吓唬人的事我不做。”最恨这种狗屎败类,成天到外晃悠,还硬是要长得那么需要几级几级的保护,哥哥的,看到就火大!
“最好先回家去,今天心情不好,别麻烦我,知道我哥是谁么?”台词是老土了点,借来撑撑胆。
虽然我是我的哥(表哥)的妹妹,但他却一直根深蒂固地当我是他的跟班儿,所以他小时候在武术学院里耍的那些招儿,我照单全会。
我的意思是说姿式,摆平眼前这三个蠢货得有些真经,光看那波浪肉我就有点虚,现在情况危险,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晃一招儿是一招了。
“哈哈,丫头片子,别装横了,你再喘也胖不过大拉呵。”还是那个黄毛无须,那家伙好像特喜欢说话,他指着波浪肉鄙夷地看着我,竟敢嘲笑我胖!
所谓大拉的那尊佛爷,挺着身怀六甲的肚子向我示威,那熊样儿分明在说:小丫头,瞧着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尊严可是天大的事,被人斜着眼睛横瞧是何等的耻辱!老虎不发威,全当病猫处理了。
看招儿吧你们!
我拿出媚儿姨妈的不锈钢大菜刀(有一种朋友,即使不在你身边,也会给你预备武器防身)。
我右手挥刀飞过头顶,左手中食二指作剑状直指敌人,两脚呈八字步,大喝一声:“找死么?”
后来,我为这招取名叫:挥一挥菜刀,吓破苍蝇的胆。
此时此刻,我就是豪情万丈忠肝义胆义薄云天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英姿飒爽的绝世女侠!
当然,要是能飞一把长剑或都飞刀就更帅了。飞一把菜刀确实低调了点儿,尽管此刀号称“不锈钢”。
没想到吧,哥们儿原来我还练过,嘿嘿。
“现在是2:3,我可是练过的,再加上我有刀,后果最惨不过两败俱伤,你们占不了便宜我们更吃不了亏。”得跟他们分析一下局势,否则以这三个笨蛋的智商怎么搞得清楚目前这么复杂的况状。
“而且,就算我砍你们几个大窟窿也算正当防卫,说不定还因为不畏强敌,英勇救人而出名呢,呵呵。”我强装镇定得意地笑,心里打鼓打得厉害。
“你们最好想清楚,真的要打?”有什么好想的,你们这三头蠢猪,还不快滚我就得露馅儿了。
“放心吧小丫头,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先把刀放下,太危险了。”另一个瘦邦邦的家伙在说话,看他一副深沉的样子,估计是老大什么的。
姿式摆得久骨头都僵了,好痛咯。既然人家已经退一步了,我也就只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该放生时须放生。
“这样好了,你们留下一个吧。”他看着我和那个女孩,“你,还是你?我不喜欢罗嗦,最好别跟我计价还价,黄毛丫头。”
他的整块脸都皱巴巴的挤着,像千年老树的皮,嘴角向两边稍稍上翘,周围倒是干净利落,一毛不留,现在面部表情估计可以解释成微笑。那么,肯定是个笑里藏刀人面兽心的登徒子。
鼻子高傲得像骑士,不时地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嘲笑着别人(他现在嘲笑的人就是我吧)。
呈八字型撇开的眉毛下面一对眼球硕大无比,一副准备随时突出重围获取自由的架势,白色部分正以地方包围中央的战略大举逼近,形势迫在眉睫,风云瞬夕万变,胆战心惊!
好在头发还是精神抖擞根根直立,抬头挺胸斗志昂扬,竟是一番“大阅兵”的场面。高矮距离都经过了严格精确地计算,每个角度都整齐化一。“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都相同。”如此场景,怕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店,前不见古人,后或许能有追兵。
“你们快商量吧,三分钟。”
“你把刀握紧了千万别松开,”她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说得很小声也很紧张:“尽量拖延时间,我的朋友就在前面不远,所以我去找人救你会快一些,你一定要小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大概是受了她的情绪影响,我也郑重其事地握了握她的手:“嗯,快去快回,拜托了!”
剧情发展到这里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希望她早点带着大部队来营救我,幸好还有把不锈钢的大菜刀给我撑撑胆儿,真要到了梁山就先乱砍他个四五六再说,金大叔不是常说无招胜有招么?搞不好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夹着尾巴就逃走了,最不济也能耽搁一点时间撒。
突然觉得寒风阵阵的,害怕起来,因为一个人。
三十一
“你让她走了自己不害怕吗?万一她走了不叫人来救你,你怎么办呢?”够厉害的这个瘦邦邦的家伙,居然能看穿我们的心思,既然火攻不行改放水试试。
“我家就到了,有什么好怕的?”
“对了叔叔,您长得这么有风度(我实在不想把用在松庆身上的‘帅’字用在他身上,好想松庆,真不该为了一点小事就和他吵架,还有那帮猪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也不来救我,不是有什么心灵感应的么?这会儿怎么什么感应都失灵了?),一定是好人吧?我记得在哪里见过您(这句话是真的,总觉得他和黄毛那小子都眼熟,这也是我没有恐惧到说不出话来的原因,大拉倒是没见过。)您也要回家么?看来我们的方向正好相反,今天晚了,下次再请你们去我家喝茶,那我先走了,拜拜!”
不走的才是猪,装疯卖傻说点昧良心的话应该是会被佛祖爷原谅的,他老人家那么仁慈,再说我还烧香拜过他呢,这点人情总得通撒。
“站位黄毛丫头!你害怕了想跑吗?哈哈,你跑不了的,又肥腿又不长,我大哥没叫你走呢,你要是敢跑小心大拉揍你!”该死的黄毛无须的贼小子,鬼叫你的死人头猪脑啊!
“呵呵,您还有事吗?老大叔叔。”我太有礼貌了,“回家晚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会担防的,说不定正出来找我呢。”我要哭了,紧锁眉头怯生生地眨着水汪汪的小眼睛,可怜巴巴地着瘦邦邦有什么反应。
“多懂事的多可爱多无辜的孩子啊,早点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急坏了。”地球人都会这么说的。
“你走吧。”
“啊?……”
“黄毛丫头你怎么还不走啊,傻乎乎地把嘴巴张那么大,小心遇到鬼,哈哈!”黄毛无须的贼小子冲我怪叫。
有点不合逻辑,太意外了,就是天下掉下个林妹妹也没这么容易咯……
“你不走啊,被吓傻了吧?要不要我们请你宵夜,估计你是饿了吧,不然怎么把个嘴巴张这么大!”
哥哥的,以后别让我碰到你,黄毛无须的死人头猪脑贼小子!你记好了,天不转地转,山不转水转,你要是哪天不小心转我手上了,最好先带副好棺材,我以佛祖的名义发誓,我会让你下地狱的!这些话当然只能在心里自己说说。
别说我狠,我是恨哪!祸不单行!
要是再碰到流氓地痞的就真的麻烦了,怎么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放了我,明明那么辛苦才追到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三个是刚从疯人院溜达出来的,长相也符合那里的标准,没一个长得合格的,尖嘴猴腮歪瓜劣枣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肯定是正好遇到那个女孩,其实是想让她带路去买棒棒糖,他们自己哪里会知道方向咯。
由于疯言疯语的,女孩子一害怕认为是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