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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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和苏-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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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就擒?”
“和苏,跟我回去。”翊宣看着对面那双银色光泽的眼睛,软下了声音,“算我求你和苏,跟我回去。”
“如果我拒绝呢?”和苏的战马缓慢走了一步,和苏抽出了子空剑,而此时瞄准他的禁卫军抬手拉紧了弓,弦在冰冷的空气中发出细微紧张的声音,翊宣心都纠紧了,他连忙喝住和苏,“和苏不要动。这些人都是郑王的嫡系,他们可以先斩后奏,现在弓已经张满,你不要在走过来,和苏停住!”
“好呀,让他们射呀,向这里射!”和苏扯开了自己的袍子,露出苍白单薄的胸膛,他的手直指心脏的位置,“既然是大郑最优秀的战士就不要手软,一箭射死我!”
和苏的眼神锐利,站在最前面本来瞄准他的弓箭手竟然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手放松原本张紧的硬弓。和苏夹了一下马肚子,战马缓慢前行,就在与翊宣错马而过的时候,翊宣仓啷一声抽出了手中的剑,拦下了和苏,他没有回头,没有看和苏,而右手中的铁剑横在和苏马头。
“让开。”和苏说。
“和苏,我一定要带你回去,这是我的职责。”
和苏听到这些,微微侧身转头看着翊宣,风吹动了他的披风。
“如果我一定要闯呢?”
“……和苏,你能去哪里?日朗已经被奚朝大人处死了,即使你手中握有子空剑,可你依然上不了岐山。”翊宣说,“和我回去,父王不会杀了你的。和苏,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沉默。
然后和苏说,“放我身边的人走。”
“和苏你知道那不可能。”
“抱歉让你为难了,不过那样的话,我会不再抵抗,和你回雍京。”和苏回转过来,看着眼前的那些弓箭手,“我手中是子空剑,而直到现在我还是郑王祭祀天地立的储君。要是我就这样死在这里,也许是很多人期望的事情,不过终究对天下不好交待吧。”和苏手中的剑横上了自己的喉咙,“你们不敢杀死我的,至少现在不敢。”
如愿以偿的在那些人眼睛看到了惊慌,和苏唇角牵动了一个浅显的笑容。
“和苏,如果我说让你回去是因为我不想你死,你相信吗?”翊宣收回了剑,看着他面前的人。
“信,现在我什么都相信。”和苏看着他的眼睛,“翊宣,我要你的承诺。”
“我答应你。”
翊宣说完,从怀中拿出了镀了一层黑色的黄金虎符,高高举起,合围的军队缓慢分开了一道空隙。
这是一场闹剧。
再次回到东宫,四周全是戎装的禁卫军,不过一个早上却让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幻觉。
和苏卸下铠甲,坐入躺椅中,虽然旁边的熏炉喷着浓烈香气的暖热,他周身却如同陷入了冰窖当中,甚至开始无法抑制地发抖。
翊宣手中拿过了一个薄被裹住了这样的和苏,握住他冰冷的手,“和苏,现在父王他们还在净土寺,他可能晚上要见你。如果可能,向父王认个错。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你终究是父王的儿子。”
和苏身体很虚弱,他的脸色是异常的苍白,翊宣察觉到什么,发现和苏枯涩双唇上隐隐有红色的血丝。“和苏,和苏……”
和苏半睁眼睛,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檀香盒子,“……白色,玉雕瓶子……药……”
翊宣连忙跑了过去,抱过整个盒子,哗啦一声在和苏面前完全打开,依照和苏说的打开了那个瓶子,一股辛辣刺激。翊宣倒出了两个莹绿色的药丸,喂着和苏吃了下去,复又抱紧了和苏。忽然有一种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像野兽的爪子一般捏紧了他的心。怀中的和苏虚弱的令人心惊。
他就要失去他了,他可能永久地失去他了。
翊宣的手不自觉当中越搂越紧。
他等了一下,和苏慢慢张开眼睛,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他说,“突然感觉有些累,手指都动不了。”听到这些,翊宣抱起和苏,挪到了软榻上,他自己也躺了上去,搂住了他,多加一床被子,这才用手抚过和苏的眼睛,轻声说,“早上起的太早了,先睡一会,什么事情等养足了精神再说。”
“好轻……”
和苏似乎在说话,翊宣没有听清楚,他的脸颊贴住和苏的头发轻轻问,“什么?”
“好轻,我的身体怎么这么轻……我是不是要死了……”
和苏梦呓般的话语如同重锤砸在了翊宣心上,他想笑一下安慰和苏,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有一种很强大的无法明了的绝望气息仿佛要把他拉进黑暗,那是和苏生命的抽离,一种死心裂肺的失去。
他就像站在一个奇诡的中线上,两旁都是他最无法舍弃的,而他必须选择。
他想了好久,也想了很多,这些年来的所有,他与和苏的所有,最终用一种很严肃的声音对和苏说,“和苏,我是一个很软弱的人,我说的很多话都无法兑现,所以,请原谅我的愚蠢和怯懦,因为如今的我只看见这一条路可以走。”
说完他抱紧和苏,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让他躺好,为和苏压紧了被子。
翊宣感觉自己打开东宫大门的手都是颤抖的,他站在那里,看着周围如泥塑般站立的禁卫军,深吸口气,昂起了头颅,走出东宫。
从净土寺回来的弥江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祭天时候的龙袍,就看见翊宣跪在微音殿外,双手捧起一个紫色檀木的盒子,冬天的风吹起他的头发,有些凌乱。
“什么事,这么着急?”弥江走到翊宣身边问他。
“儿臣是来缴旨的。太子殿下狩猎出城已经被儿臣拦了回来,如今殿下就在东宫。这是父王御赐虎符,儿臣不敢擅留。”翊宣清冽着声音说话,带着疏离。
弥江从他的手中拿起那个盒子,翻开盖子看了一眼,转手给了身后的缎棋,这才说,“做的不错。你说吧,想要什么,父王都赏给你。”
翊宣没有说话,他先磕了三个头,额头被微音殿坚硬的青石磕破了,渗出丝丝红血。
“父王二十年养育之恩,翊宣此生无以为报,来世翊宣就是做牛做马也要回报父王。但是请父亲看在儿子毕竟是父亲的亲生骨血的情分上,怜惜儿子,就许给儿子一个心愿。”说着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镇定自己,这才说,“儿子要带走和苏,请父亲成全。”
弥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翊宣,他淡淡地说,“你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吗?今天早上是你在雍京城外截回了太子。”
“当时是翊宣职责所在,翊宣手持大郑虎符还有郑王御旨,不能懈怠。”
弥江脚分开两步,侧身看了看周围,缓慢地说,“你……现在说的话,是有人这么教你的吗?”
“没有。儿子大了,知道该说什么。父王……”翊宣的声音沉着清冽。
“放肆!”弥江一向喜怒不行于色,他却很少这么生气过,那是一种要脱离他手掌的反叛,让他无法容忍。“翊宣,你是大郑的王子,你知道你这样做放弃的是什么吗?”
“知道。”
“你不知道。如果你愿意,朕可以立你为诸君。”
“不,父王。”翊宣抬起了头,“儿子想过了,富贵至极,权力颠峰,这些都曾经是儿子梦寐以求的,但是今天,儿子忽然不想要了。请父王另觅贤人……”
啪,弥江打了翊宣一个耳光,翊宣的脸一下子就偏了。
“你以为大郑的王权仅仅是富贵至极权力颠峰吗?
那是一种责任,是你余生俱来的责任。好了,不要再跟我讲什么你的幸福了,作为轩辕的王子,黎民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你的先辈为了它付出的实在太多了,你要坚强起来,不能辜负你的族姓。”
翊宣沉默了,很多往事涌上了心头。
责任,权力,荣耀,还有……幸福。
选择都是痛苦的。
可是……
翊宣的眼睛倒映出的禁宫和弥江的并不一样。
“父亲……”
翊宣复又重新磕了三个头,额头上的血丝留了下来,污了他清俊的脸,还有那双湛黑色的眼睛。
“父亲,请宽恕儿子的软弱无能,翊宣不配做父亲的儿子……”
他年轻的脸上带着轩辕王子特有的坚定。
“此生,翊宣再也不配姓轩辕。”
弥江从跪在眼前的翊宣身上抬头,看着万里明空下的大郑禁宫黑瓦朱墙此时竟然有些晃眼。
郑王弥江二十七年的第一天,背叛与忠诚在雍京城内外上演了一幕又一幕,最后谢幕的是,翊宣背叛了他的血统。
他自己称其为软弱。
第七章
    无边的黑暗中,始终有一双手在周围,那个怀抱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和苏睁开眼睛,看见大殿顶上的宫灯随着微风轻摆,恍惚中,他伸出手,却被身后的人握住了,圈在怀中。
“醒了?”声音带着些许的暗哑,不过终于还是欣慰地笑了笑才说,“你睡了两天呢……”
“你还在这里,没有走吗?”和苏淡淡地问他。
翊宣的手试了试和苏的额头,然后起身拿过了一盏银耳汤,喂着和苏吃了两口,这才说,“走了,出去转了一转,然后太医说你还没有醒,所以就又回来了。”翊宣的脸颊贴在和苏额上,低语,“你睡了好久,梦里有没有想我呢?”
“……忘了。好像有很多事情,都像走马灯一样,转瞬即逝……”
翊宣听了,抬起头,用手指帮和苏按住额头两侧,这才说,“那就不要想了,记不住的东西想来不是很重要。对了,和苏,你喜欢北边,还是江南?”翊宣温柔的话语更像是在自说自话,“江南秀美的山川清丽的江水,在梅雨季节的初始,可以撑开一把油纸伞,飘荡在微湿的石板路上,也许会看见身上还有栀子花味道的姑娘,不过……”翊宣的手指摩挲着和苏原本枯涩却被银耳汤湿润的双唇,“不许被她们迷惑哦,因为,我只有你了……”
和苏敏感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翊宣,而翊宣的脸隐藏在帷幕深重的阴影后面,看不真切。和苏的手挣开了翊宣的,他抚上翊宣的脸,也是冰凉的。
“怎么了,翊宣?”
“我对父王说了,要和你一起走,从此我们隐姓埋名不再是大郑的王子了。”
和苏沉静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次从雍京城外回来,也许父王一念之仁不会杀他,但是也必然会高墙永久圈禁,此生都会过着犹如囚徒一般的生活。可是翊宣则不是,他面前已经铺开了通往王座的道路,那是多少人的鲜血铸就的,而他就这样放弃了,为了自己……
“你怎么这么傻呢?”和苏轻叹了口气,就像暮春繁花坠落后的惋惜。
“和苏,我就这么傻,我也很软弱,可是不许嫌弃我。”
“父王不会让你走的,你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我知道,我对他说了,我不配做他的儿子,此生我也不再姓轩辕。”
声音虽然轻,但是和苏被其中所包含的震动的要哽咽了。他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也了解可以说出这句话的翊宣放弃了什么。
“翊宣,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的。”
“和苏,怎么选择也许都会后悔,不过,我不想遗恨终生。”
“父王也许不会杀我,我会被圈禁,如果你还喜欢我,我们可以等,也许,等你承袭王位以后……”
和苏的话被翊宣的吻封住了,他无法让他继续说下去。
“和苏,那个时候的你已经不是你了。一个会呼吸的傀儡,一个心已死的轩辕。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
“你的理想,你的天下,还有你责任呢?”
翊宣分开他们的唇,“和苏,我知道自己很软弱,不过,至少,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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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来,缎棋从来没有见过郑王如此的急躁。虽然弥江依然坐在他的王座上,虽然他冷清的面孔没有任何过分的表情,不过他手指下意识地敲打着微音殿的书案,节奏嘈杂而凌乱,暴露了他的心情。缎棋奉了一盏茶水,弥江甚至没有注意到,心烦意乱当中,他的手指触到了温热的茶水,烫了他的指尖。缎棋很惶恐,不过弥江只是手一挥,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最后弥江叫住了躬身正要退出微音殿的缎棋,只说了一句话,“着禁卫军围住东宫……”
“郑王。”
“让他们退出太子寝殿,围住外面。你先退下吧,有些事情,朕要好好想想。”
缎棋关上了微音殿的大门。
东宫寝殿落地雕花门外禁卫军肃静而迅速地撤出,他们围住了内院外围,为里面的人空出了十丈宽阔的院落。
三天来,这仅算一点从微音殿传到东宫的消息。
和苏看着外面戎装的禁卫军,眉一直没有展开。
他的个性不若翊宣那样明朗,有些东西他看的更阴沉一些。
如今,郑王手中掌握的不只是他们的未来,甚至还有性命。几天前,在雍京城外的那一幕足可以让郑王召告天下,罢黜储君,如今的东宫布满了郑王禁卫军,而翊宣也已经交出了大郑虎符。
生死之间的差异全在郑王一念之间了。
和苏想到这里,闭上了眼睛。
身后是一具温热的躯体,就在他要靠近的时候,和苏转过身去,拥住翊宣,纤长的手臂从宽大的袍袖中露了出来,环上了翊宣精瘦的腰身。翊宣的手抚过和苏埋在他怀中的发顶,顺着那头浓密的长发一直到和苏的后背,仿佛安慰一般。
“翊宣,如果明天我们就上断头台了,那么我们今天做些什么呢?”和苏的声音从翊宣怀中传来,有些绵软,翊宣笑了一下,捏了捏和苏的耳朵,“又想什么呢,身体才刚刚好一些了。”
“这样的身体过奈何桥才不感觉冷,是吗?”和苏扬起下巴,够到了翊宣的双唇,用舌尖一点一点勾引着。“翊宣……”连声音都是刻意而酥软的。
和苏,总是一意孤行的和苏。
每次到了这样的时候翊宣总是想问他,为什么总是固执要用欢爱来掩盖心上的恐慌,但是和苏从来没有回答过他。和苏对视上了翊宣那双清澈的眼睛,刚想用吻掩盖这个他现在无法回答的问题,可是翊宣紧紧扣住他的腰,让他无法动。
看着尖细的下巴,苍白色的脸颊,恍惚中银色的眼睛中是固执而绝望的眼神,翊宣只有自己在心中一叹。
自己何曾拒绝过他,即使和苏每次想和他在一起都不是本身的情欲冲动。
松开了扣在他腰间的手,翊宣抄起了和苏走向帘幕中的床榻,内殿中的暖香肆意挥发了出来。
翊宣俯身在和苏身后。他打开了那个檀木的药盒,拿出冻伤药膏,一手扣住和苏的腰,另一只手的手指沾上了那种腻滑的药探入紧窒的小穴中,慢慢为和苏准备。
褪开衣衫的和苏,双手叠放伸展,跪在软被上。身下是丝凉柔软的薄被,蚕丝特有的滑爽接触到他的皮肤,有一种没有丝毫距离的腻密的感觉,而他身体中最私秘的地方被翊宣的手指一点一点爱抚着,冰凉的药膏被翊宣骨节分明的手指带入到和苏身体深处。手指抽离了,和苏想转身,可是身后完全贴上了温热的胸膛。和苏的头发被收拢起来,放在一旁,他的双手被翊宣握住,并且抱着他的上身稍微抬高。翊宣让和苏的手抓住支持锦帐柱子,就着这样的姿势,从背后进入到和苏身体内。
疼痛像扭动的蛇一样,顺着和苏的脊柱传到身体四周,他的手指收紧,而下身容纳翊宣欲望的部位也是如同窒息般的紧缩着。那里无法容纳翊宣进一步的入侵,可是翊宣却无法停下来。他小心撑开和苏的臀瓣,一寸一寸缓慢而没有迟疑地挺进。
和苏疼的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他用手支撑住自己的上身,将头向后扬着,漆黑色的长发从左侧顺着他的耳旁垂了下去,擦过身体,直接在床榻上铺开。翊宣单手揽住和苏的腰胯,让他和自己贴的愈加紧密。和苏的身体又撑开一些,翊宣那只手收在和苏腰间,他的坚挺就在和苏一呼吸之间彻底探了进去。
身体内被填满,一种被撕裂的恐惧让和苏全身都痛苦地收紧了。翊宣放在和苏腰间的手,顺着和苏跪着的腿摩挲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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