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舒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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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舒云妃-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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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军队进了城,静王还没反应过来,这城门驻扎的不是虎威将军的部下,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容易啊,莫非是怕了自己?
静王这个人,自大无比,对方未战先退,顿时让他洋洋自得,但他手下的军师却皱紧了眉,“这般容易,有些蹊跷,王爷,小心有诈。”
能有什么诈?静王不以为意,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触手可得的王座,别的什么也顾及不上了,当下长臂一挥,号令大军,“前进!”
看着大军远去的背影,城楼上的士兵哈哈大笑,这群人,就这样进了别人的地盘,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也能叫军队?
军官眯着眼朝皇城方向看了看,想着自家王爷的吩咐,轻哧一声,“一群傻蛋!”
十万大军一路横穿长街,平日里热闹的大街此时却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似乎有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开始蔓延,然而已经进了城,就没了退路,只能继续前进。
想要今日皇城,就必须穿过一条街巷,这条街巷有一个特别之处,那就是前宽后窄,十万大军并成两列,陆续从入口进了巷中,过了许久,一直到最前方的快要走出街巷,最后方的士兵才看看进来。
静王心急如焚,策马挺进,只要出了这个街巷,外面就是他朝思暮想渴求已久的皇宫!
正在此时,一道金戈铮鸣般的声音传来,“静王叔别来无恙?”只闻其声,似乎就有铁血之气扑面而来,沉稳肃杀,冷如寒风,牢牢将他定在原地。
饶是如此,此时他已转过街角,外面的一切已经一览无余。
赫连肃一身黑衣锦袍,横亘在马背上,虎威将军随立在侧,身后二十万大军盔甲齐备,无一人出声,只有骏马偶尔吐气,一片寂静之中,二十万人齐齐盯住他。
这般大的阵仗相迎,静王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怕是中计了!虎威将军明显是投靠了赫连肃,难怪一路上都如入无人之境,一点阻碍都没有,把他们放进来,再堵在这里,前进不得,后退不了。
身后军师叹了口气,心知掉入了赫连肃的陷阱,但还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和对方谈判,“我们是被虎威将军请来的,既然他是您的属下,相必您心中有所打算,不知让我们来此,所为何事?”
赫连肃看都没看他一眼,这种级别的人,还没有资格和他说话,军师很是尴尬,瞄了瞄静王,发现他脸色有点发白,“王爷?”
静王没吭声,睁大了眼,瞳孔微缩,握着缰绳的手不住颤抖,显然是在害怕。
赫连肃凶名在外,然而在内也很是有名,别人或许没有直观的感受,他却是亲身体会过的。
那是很多年前了,当年赫连肃还是个孩子,自己嫉恨皇兄,而他作为皇兄最疼爱的孩子,又没有母亲护着,是自己出气的最好人选。
于是他找了个机会,把赫连肃关进下人房中,一天没有吃饭,当他打开门的时候,那孩子明明饿的发虚,却狠狠扑上来打他、踢他、咬他,虽然力道不大,却格外凶狠,一咬住便不撒口,生生撕下一块肉来,成了一道刻在他手上的疤。
这段往事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日后他每次见到那个孩子,都忍不住发怵,一转眼,当年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人人畏惧的传奇人物,此刻,这个传奇人物正站在他面前,眼皮一掀,如剑的冷光刺进他眼底,“一别多年,王叔手上的疤可褪了?”
静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谦卑讨好的笑,“劳皇侄挂心了,这疤已没有从前那么明显了。”
挂心?赫连肃冷冷一笑,他确实很挂心,这不,这么大的好事,还特意把他叫来分一杯羹,不过自己当然也要捞点好处,将这十万军队吞了,算作当年一关之恩的回报。
“把王叔叫来,自然是有事的,当今皇帝多行不义,人人得而诛之,这个功劳,本王就让给你了,只是还有一个要求,请王叔将你的大军都交给我。”
静王心中一惊,强撑着的笑容再也撑不住了,“皇侄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这十万军队是我这多年来的心血,怎么能给了你?”
赫连肃也不说话,双眸一沉,周身杀气顿起,身后二十万大军好似得到了号令,纷纷冷笑拔剑,长剑出鞘的清越之声整齐划一,听来冷然刺心,静王倒吸一口气,“皇侄这是做什么?”
“本王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你将这军队交给我,拥立新君的功劳还有你一份,若不同意,本王不介意再在你的心口留下一道疤,不过这次,可就不会愈合了。”
静王惨白着脸,面对赫连肃的威胁,只能苦笑。若他不同意,便要命丧当场,这军队还是他的,能留下他一条命,不过是为了避免两军厮杀,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全力对付皇帝罢了。
心中想的明白,这帝位,是与他无缘了,此时妥协,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静王惨淡一笑,吩咐军师传令下去,“整军投降,编入肃亲王的军队。”
至此,赫连肃手中的兵力扩展到三十万,大军重新整装待发,迎着破晓晨光,举起长剑,直指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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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江山易主

天光渐亮,每到这个时候,都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虽然皇帝身体虚弱,却不肯卧床休养,宁愿被人扶过来,也一定要上早朝。
大殿之中,赫连睿坐在高台金座上,这几日的病痛折磨,让他消瘦了许多,脸色发白,眼下有重重的乌青,正凝神听着大臣的上奏。
殿门外,忽然有一身穿侍卫服,腰间带刀的男子从远处跑来,那是皇宫禁卫统领,向来稳重,此时脸上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焦急,直直冲向大殿,眼看就要越过门槛,忽然被人拦住,“站住!”
年迈的李公公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自从那位小太监首领死后,这职位空了下来,恰逢皇帝病重,无力管辖,一时也无人可与他多年的威名相抗衡,因此重新坐上了这个位子。
此时他虽然仍旧眯着眼,神情却是严厉,“你这般急急忙忙的,若冲撞了陛下,你担待得起吗?”
统领怒目看向他,大手一挥就要将他拨开,“老东西让开!”这个老东西,前几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皇帝篡改遗诏,抹黑陛下的名声,他还没找他算账呢,何况眼下这件事是一刻也耽搁不得。
只是还未碰到李公公,忽然后心一阵剧烈疼痛,一低头,只见胸前探出一小截黑色箭头,显然是从后心穿透而出,正汩汩朝外流着滚烫的鲜血。
他没有回头,也无力再回头,只是看了大殿中毫无所知的赫连睿一眼,陛下,臣愿意为您拔剑御敌,可惜怕是晚了。
统领倒下去,李公公退开两步,笑眯眯看着高台下,马背上手持长弓的赫连肃,以及他身后黑压压的大军,背着手晃悠悠走了。
眼看一场厮杀在所难免,他这一把老骨头,还是不要跟着年轻人瞎掺和的好,或许也是时候该找个地方安享晚年了。
进入皇城之后,这么多人终于引起了禁卫军的注意,作为皇宫中的精英军队,禁卫军的确称得上是骁勇善战,可惜人数相差太多,只抵抗了片刻便被击破,一路披荆斩棘,大军踏着一地鲜血前进。
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自然应该有人禀报,可所有被统领派去报信的人都如石沉大海,完全失去了联系,无奈之下,他只好亲自前往,却还是送了性命。
大军已经来到殿前,赫连肃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将长弓交给副将,命令大军原地待命,独自走上了高台,走进殿中。
黑色的锦袍染上了大片血迹,一层一层叠晕开来,几乎将深黑的长袍染成了暗红色,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深沉的眉眼杀气凛然,高大挺拔的身躯充满了压迫力,一步一步朝着赫连睿走去。
所过之处,大臣们呼啦散开,也有几人咬牙站着不动,鼓足了勇气喝道,“肃亲王这是做什么,朝堂之上衣衫不洁,是藐视皇恩吗?”
赫连肃眼皮一掀,目光掠过去,如一把料峭的长剑破空而出,刺痛了几人的双眼,当下心中一紧,抖着唇不敢再说话,然而那人也只是斜睨了一眼,就缓缓掠过他们身旁。
一直走到最前方,赫连肃居然提步上了高台,坐在金座上的赫连睿已经脸色铁青,攥紧了扶手,“肃亲王未免太不将朕放在眼中,这哪里是你能来的地方!”
高台金座,那是帝王之位的象征,不容旁人染指,赫连肃这般大胆,显然已经是存了谋反之心,他如何能不震怒。
面对赫连睿的疾言厉色,赫连肃看也不看他,转身面向台下众人,一抖袖口,拿出一卷明黄圣旨来,高高举起,抿唇冷笑。
“各位记性不好,前几日李公公刚刚宣读了先皇遗诏,你们莫非都忘了?”赫连肃一手指向赫连睿,“这位,可是篡改遗诏的大逆不道之人,你们要将这样的人奉为皇帝?”
大臣们面面相觑,赫连肃看着他们脸上的惊疑不定之色,忽然张口轻啸一声,那肃杀冷厉的锵然之声,穿过大殿,直达高台下原地不动的大军,立即齐齐高声呼啸,一瞬间气浪翻滚,啸声震天。
赫连睿霍然从金座上站起,大臣们也纷纷扑到殿门口,朝下方一望,眼前黑压压一片,深色的盔甲和雪亮的长剑,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明明是暖春时节,却好似一瞬间回到了深冬,寒风刺骨,心底冰凉一片。
“赫连肃,你胆敢逼宫!”赫连睿指着近在眼前的男人,难以抑制的绝望和愤怒一瞬间涌上心头,只觉一口鲜血如鲠在喉,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赫连肃一拂衣袖,一阵气流掠过赫连睿面门,虚弱至极的人遇到这样小的力道,都向后跌坐进金座里,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眼看赫连睿再无反抗之力,赫连肃又轻啸一声,真气灌注,声音传出殿外,“煜儿,过来。”
大军听到这个声音,霍然分开,露出一条通道,一直被保护在正中间的十皇子赫连煜一步一步,缓缓走进了殿中,十来岁的孩子,平日里最是天真不过,此刻似乎是被这肃穆的氛围感染了,小小的脸板着,竟也有几分年少老成之态。
这个孩子,径直走到金座旁,赫连肃一把将赫连睿拎起,朝远处一扔,全然不管对方痛苦愤怒的目光和低吼,也不管几个老臣悲愤的指责,只专注看着赫连煜,指指金座,“坐上去。”
赫连煜深吸一口气,缓缓落座,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个孩子,不管是不可置信的,还是赞同欣喜的目光,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这个皇位,整个南轩,易主了。
同一时刻,肃亲王府中,沈云舒刚刚醒来,睁开双眼的瞬间,便去摸向身侧,冰凉一片的触感让她顿时清醒了过来。
赫连肃天还未亮时就出门了,她当然知道他是去做什么。透过花窗,她看向皇城方向,似乎透过虚空,看到了一个尘埃落定,命中注定的结局,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四颗帝王紫薇星中,第三位便是赫连煜,这个孩子命中注定会将赫连睿从皇位上拉下来,这一刻她期盼已久了。
不管是为了姑姑沈菁华,还是为了惨死的玉秀,她都希望这个男人能得到最悲惨的下场,一个无情无义,心中只有权力的人,剥夺了他的皇位,就等于斩杀了他人生的信仰。
沈云舒从床榻上坐起身,唤来妙可服侍她洗漱梳妆,穿上华贵的王妃服饰,她走出门外,坐上马车,面容平静,双眸却涌上一丝期待。
这一天,她盼了这样久,自然要亲眼看看。
------题外话------
要开学了,忙起来了,都木有时间写文了T^T


☆、第十五章 善恶有报(大结局)

新帝登基,虽然这位小皇帝登基的方式有些惊世骇俗,是由肃亲王将前任皇帝强硬赶下王座,但大臣们也不敢多加非议,毕竟小皇帝是先皇遗诏中命定的,是正大光明继承大统。
而赫连睿则是篡改遗诏,行大逆不道之事,即便他如今病重至苟延残喘,也不会赢得人们一丝一毫的同情,毕竟,多行不义必自毙。
沈云舒进宫的时候,赫连肃正在陪着小皇帝处理朝政,便没有惊动他,独自一人去了赫连睿居住的偏殿。
小皇帝登基,原本这位先任皇帝是不应该再逗留宫中的,只是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宫人们只是把他挪了个偏僻的地方,并没有人来驱赶他,也没有人来照顾他,放任他自生自灭。
一路越走越荒凉,几乎与冷宫无异,花草落败,庭院萧条,沈云舒一身华贵的锦绣长裙,大片的芍药花勾勒在月白底边的裙摆上,玫色的花朵随着步伐摇曳浮动,徐徐盛开,倒是给这院落增添了不少生气。
刚走到门外,沈云舒脚步一顿,看着前方纤细高挑的婀娜背影,微微一笑,“姑姑来这里,怎么也不叫我?”
沈菁华转过身来,神情有些怔愣,眼底闪烁着泪光,沈云舒皱皱眉,大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那手有些凉,也不知在这阴森的小院里站了多久。
“姑姑既然来看他,为何不进去?这许多年来,我们都一直盼望着这一天,真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反而踌躇不定了呢?”
沈菁华这一生,因为赫连睿而遭受的苦痛和委屈太多,从前一直满怀着怨恨,才能支撑她不倒下去,爱恨纠葛多年,她隐忍蛰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看着他落魄凄凉的模样。
然而真的看到与自己夫妻多年的男人,落得这个下场,她怅惘、迷茫、悲哀,唯独没有喜悦。赫连睿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可自己所失去的一切,已经再也无法挽回了。
沈菁华淡淡一笑,拍了拍沈云舒的手背,最后看了一眼屋内床榻上了无生气的男人,“他的下场,我也算看过了,接下来,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了。”
脱下了皇后服饰的女子,就像是卸下了沉重的枷锁,脊背挺直,一步一步,决然走出了她的视线。
沈云舒一时神思恍惚,就在一年前,秦夫人也是这样,从一国之母变成了平凡女子,甚至长居在皇寺之中,守在青灯古佛之畔,自此不在踏足红尘。
那么姑姑她,又会如何呢?
沈云舒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看着长空怅惘时,走出偏殿的沈菁华,冷不防被从旁边匆匆经过的人撞到,肩膀隐隐作痛,长眉一拧,正要发作,那人先她一步,躬身点头,态度诚恳地道歉。
“对不住,是我走得太快了些,撞到了你,你没事吧?”
那男子三十余岁,面容英俊,眼神清亮坦荡,带着几分歉疚,明晃晃的目光温温柔柔地侵入她心底,微微一颤。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菁华回以一笑,“无妨。”那犹带泪痕的明艳脸孔,如雨后明澈蔚蓝的天空,也让男子目光一亮。
“我是北冥来访的使者之一,礼部尚书祝天朗,本来是被人带着参观的,只是我贪看景色,被人落下了,因为迷了路,所以有些着急,不小心冲撞了你,很抱歉。”
沈菁华扑哧一笑,只觉这人有趣,竟能把自己丢脸的事说给一个陌生人听,这一笑,忽然怔住。
许多年来,除了云儿之外,从来没有人能让她露出微笑,何况还是笑出声来,而眼前这个人,却是刚一见面就让她觉得放松、亲近。
见她怔怔盯着自己看,祝天朗以为是自己唐突了,眼前这个女子既没有穿着宫女的衣裙,也不是嫔妃的打扮,实在看不出身份,但这容貌气质,却是极为出挑,或许是哪家夫人吧。
这样一想,祝天朗立即后退了一步,虽然是在异国,但还是要讲究男女大防的,若是被人看到了,怕是要伤了对方的声誉,“这位夫人,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说完,便立即转身离开了,只是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轻快的声音,只听声音,便知道对方必定是笑容满面的,“你就这样走了,不怕再迷路?”
祝天朗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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