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闺中秘密的倾听,她自然是乐不可支了,只是娉婷总在听着听着就分神了,思绪飞到萨尼尔那温柔而性感的唇和让她欲仙欲死的床上工夫,她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萨尼尔,让那只狂野的兽再度啃蚀她的身体,满足她饱涨的情欲。
“唉,总之戴尔塔真的很棒就是了。婷,为了谢谢你,这一餐我请。”筱函豪爽地衷心感谢,向她举杯。
看来恋爱中的女人多少都会失去一些理性,但也不失好事一桩。“那就谢啦!祝福你。”她也跟着开心举杯,两人就着白开水在彼此心里放下一份默契。“不过以后尽可能不要在办公室谈这些事情,免得落人口实。”
“喔。”天真的筱函其实是不太能理解这些办公室文化的,有些勉强的皱眉。“你呀,别太感情用事了,公私分明是工作的基本态度。而且,我觉得方岚并不喜欢这样。”
“你有没有觉得方岚有老处女情节。”
“还好啦,没那么严重;喂,不要随便骂别人老处女,人家只是端庄贤淑一点而已。”
“还好,我一点都不端庄贤淑。”
娉婷喝着咖啡,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于是两人很三八的笑得东倒西歪。
“好啦,纯洁一点,回去上班了。”
两人意犹未尽的起身,嘴角上还洋溢着掩不住的兴奋。走出餐厅,筱涵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靠近娉婷身边。
“喂,我听戴尔塔说,PUB的老板是萨尼尔,你跟他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想理他了吗?”
娉婷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但她却总觉得这是地下恋情,不想说太多,可是一想到萨尼尔,就有一股甜蜜的滋味袭上心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
古灵精怪的筱函,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事。
“你惦惦吃三碗公喔,怎样,上床了吗?我听说黑人在床上都很猛喔?是不是,是不是嘛?”筱函拉着她的手臂,好奇地像个孩子。
她抿着嘴,故做神秘。
“什么嘛,神秘兮兮的,你们到底到哪个程度了,就直接说啊,很难吗?你们这些老人家喔。”
“什么?你骂我老人家,亏我还介绍帅哥给你,不知好歹。”娉婷敲了她一记头。“黑人,真羡慕,你知道日本女孩现在流行哈黑吗?你怎么什么事都站在流行的第一线。”筱函特别加重了“羡慕”这两个字,表情夸张得很。
她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被筱函说光了,好像她和萨尼尔的事全都摊在身上了,让人一览无遗。
“你真的很行,超流行的,闹兵变喔。”
兵变?
她从来没想过要对不起阿泽,那是她的最初,阿泽给她生命中所有的第一次,但是萨尼尔却给了她性福的体验,萨尼尔开启了她身体中埋藏多年的能量,懂得愉悦享受与欣赏,那是一种被肯定的美好。
“你不要乱说喔,感情很难说清楚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婷,你想太多了,感情不需要说清楚,只要好好去享受,就像我现在和戴尔塔,我们就是享受当下,谁知道明天会怎样,不需要太认真的。”
新新人类的感情观让她不敢恭维,但那的确是真的。
她要在这段时间竭尽所能的享受萨尼尔所给予的一切,任情放荡,等到阿泽退伍回来,就结婚,安定下来,然后淡忘过去的一切,这样她才不会有遗憾吧。
她不能对萨尼尔认真,因为他是个不安定的灵魂,来自漂泊的远方,总有一天会离开她去享受另一个东方女子,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新鲜、刺激,不会有未来的,而跟着阿泽就代表着美好的未来,是安定而有保障的。
她们进办公室前就结束了这个话题,约好,下班后去“南非草原”再聊,顺便会见自己的心上人。
为了不让情事烦心,娉婷继续埋头苦干,脑海里的灵感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画笔如飞,呈现出一张张惊人的成果,连她自己都不可思议,就在她专心地忘了我是谁的时候,阿泽从金门打电话来了。
“好消息!我要休假了。”电话那头的阿泽兴奋地要飞上天。
又要休假了。
感觉上她好像忘了阿泽不在身边的日子了,也许是工作进入了状况,更大的原因是萨尼尔的存在。
她无法想像和阿泽分开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而自己居然熬过来了,那些日子因等待和思念的焦虑,让她非常不舒服,现在她知道,身体欲望上因需要而得不到满足才是让她焦虑的主要原因。
相恋那段日子几乎是如胶似漆的生活在一起,两个相爱的恋人在精神和欲求上满足彼此,突然因为不得不的原因而两地相思,那是多么大的考验。
说来残忍,但这却是最现实的问题,一旦爱情走在两条不同行的路上之后,就势必会渐行渐远了,会在不知不觉中逸向各自的轨道,等到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两人的心已经遥遥相对,无力挽回了。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顺从感情的渴望,不需要太多的严酷批判,很多事情一旦变了,就怎样都回不去原来的样子了,当然也包括感情。
现在的娉婷用平常心看待服兵役中的阿泽。
“我等你喔。”娉婷结束他们的对话。
挂下电话,她又继续埋头苦干,一直到下班时间到了,筱函提醒她别忘了晚上的约会,穿旗袍。
她们俩人都相信,这一招总会让那些外国男人为之神魂颠倒,而且屡试不爽。
入夜的台北有一些凉意了,娉婷穿着不同于上次风格的改装旗袍,露胸短裙加上粗犷的行军鞋,肩上披着雪纺披肩,别具强烈的个人风格,这是她自己的创意,连筱函看到了也惊呼特别。
“婷,你真是太炫、太酷了,好看。”她就觉得婷是最有潜力的时尚设计师。
相较于娉婷的风格,她穿着上次娉婷的风格,露出光洁如玉的背直到臀沟,两侧开岔圣大腿,浑身散发着的野艳气质。
一如预期中的反应,她俩一进“南非草原”就让那儿所有男人掉了一地口水,垂涎三尺是因为能看不能吃。
筱函一进门就冲进了吧台,不顾旁人的眼光,搂着戴尔塔又亲又吻,也是烈火焚身了,娉婷会心一笑,因为她要去找她的萨尼尔了,才想完,萨尼尔那双温柔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揽在她细致的柳腰上,热息已然熨贴在她的粉颈上了,她笑着闭上眼睛,态意享受此刻的温柔,随着音乐,随着款摆的身体,在幽暗的舞池与她的非洲王子浓情蜜意。
萨尼尔让她的两脚踩在他脚背上,紧紧地抱着她,缓缓地移动,远离灯火闪烁,远离人声喧嚣。
萨尼尔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一件一件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萨尼尔的裸体真的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他肌线分明的身材,每一寸都传递着原野的自然气息,如果可以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一整天盯着他粗犷的身体,应该是一种享受吧。
一阵熟悉的音乐传来,那是一种会勾魂的节奏,来自草原部落的鼓声,一声声摧促着她的心跳,流动的她的血液,撩拨着她止不住的沉沦。
萨尼尔在狂野的节奏中脱光了她的衣物,却不碰她,在她面前舞动着,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像一个雄心壮志要出征的勇士。
“你真像一朵艳丽的玫瑰,张开眼睛看看你有多美。”
透过镜子,她看到最真实的自己,透过视觉的刺激,在黑宝贝的爱抚之下,一次又一次地飞起又坠落。
两人热烈交缠着,感觉彼此心跳的距离,耳鬓厮磨地赞赏着对方,一直到两人都累了,缓缓昏睡。
在朦胧昏沈之际,她闭上眼睛时,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流出,滴在他手臂上,一如深情的烧灼。
“他要休假了,有几天可能不会来了。”她优雅地穿上旗袍,对萨尼尔说。“喔,该死。”他愈来愈无法忍受没有婷的日子了。
“我会偷偷想着你的。”她咬着下唇,深情地看向他的眼眸深处。
“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哩,我的小妖精。”萨尼尔一把把她搂在怀中,亲吻着她飘散香味的发。
夜色如水,褪了温度的爱,在幽暗的城市中,来回飘荡,无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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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接近下班时间,她的心情就愈不安,虽然眼前有让她忙不完的工作,但她一整天的心情就是怪怪的,不停地抬头看时间,不停地起身喝水,其实她一点也不渴。
松山机场的候机室,她失神地坐着,一直到阿泽来到她身旁,她才猛然从梦中苏醒,热情地抱着阿泽,不顾他人的眼光。
一进门,阿泽一把将她抱住,急呼呼地贴上他的热唇。
“别急嘛,先洗个澡,我帮你放水,好不好。”娉婷一时不太能接受他的热情,有一点抗拒的心里。
两人坐在浴缸里,娉婷拿着粗海绵帮他搓背,听着他的军中生活。
“怎么我老觉得你胖了,嗯,比上次回来还多一点点肉的样子。”她在他的腰际轻轻一捏。
“唉,你不知道我们真的很闲呀,每天固定发发维他命,量量体温,偶尔拉个肚子什么头痛的,有什么重大疾病就外送回台湾,金门当医务是很好啦,就是没有老婆陪,这里很苦闷。”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耐不住久别的相思,他的下半身已经热情饱涨得快要爆裂了,将她抱出浴缸外,让她手扶浴缸边缘半趴着,他在身后将腰身一挺就插进了她身体里去了,粗砺的声息,急欲宣泄的情欲。
阿泽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爽,温湿的肌肉包缠着他的,像要将他吞噬了,他以为娉婷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被爱液给滋润着,此刻正热烈地、饥渴着索求着。
结束了浴室里的激狂,两人又继续回到床上,阿泽几乎整个晚上都处在某种性饥渴的状态,不知是他整个身体郁积了多时的能量,此刻要爆发出来,还是体贴娉婷的情欲也需要疏解,他就像一头刚从冬眠里解放出来的熊熊,蛮横地需求着。
也许是因为玩得太累了,俩人在大战方酣后的聊天时,阿泽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呼声均匀传来,娉婷怜惜地将他放在枕上,在他额上小啄一下。
她一个人在浴场里冲洗着若有所失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是,她刚刚在跟阿泽做爱时,满脑子想的竟然是萨尼尔。
早上她出门的时候,阿泽还瘫在床上呼呼大睡,昨天也是一夜没好睡,整个晚上都在想萨尼尔。
怎么办呢?她得赶紧将那股迷失的魂魄给找回来,要不然,她要面对的将是一段不能预知的意外。
可是距离阿泽退伍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现在担这个心做什么呢?
先放掉这个烦人的问题吧,现在是什么状况,就去过,并且好好的过,尽性尽情的过,未来会是怎样的状况她真的无法掌握。
一想到这里,她仿佛为自己的困扰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似乎也好过了一点子,踏着轻快的步伐进办公室,开始忙碌的一天。
将近中午,娉婷接了一通内线,说是有人外找,她顶着昏沉的脑袋,心里还纳闷着,是谁来找她。
阿泽吗?约她去吃一顿浪漫的午餐?
是萨尼尔吗?来找她一消欲火的焚身?
在她起身到门口的这一段短短的时间里,她的脑海飞速闪过许多可能的可能,那时候她忽然有一种快感,是同时身处在两段感情中所带来的兴奋,那让她对生活还有期待,每一天都有新鲜的事发生,也许那就是爱情里可以用来挥霍的吧!
她的臆测都出乎意料之外,站在她眼前的是让所有人为之亮眼的桑妮,那个来自上海的风情女子,桑妮。
“桑妮,哇,你真的来台北了。天,我好想你喔。”她热情地抱着桑妮又叫又跳着。
“你变得热情多啦!小姑娘。”桑妮很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改变。
她两一见如故的情谊,对于这段日子所经历的事,两人都迫不及待想告诉对方。
“要来台北,也不先通知我。”她的热情里多一份娇嗔。
“我来给你一个惊喜呀!我的好妹妹。”她轻轻拧了一下娉婷娇翘的鼻头。
“哇哇,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这样好了,我下午请个假,我们找个地方说个过瘾去。”
正当她兴冲冲地要去往方岚办公室报备时,方岚就出现了。
“呦,你们俩姐妹是几百年没见面了,这么兴奋,别急别急,人家桑妮会在台北待一阵子,要聊有的是时间。”
娉婷不太能理解方岚的话,疑惑地看着脸上一抹狡点微笑的桑妮。“我们公司专程邀请桑妮来为我们定几场秀,会在台北待一段时间。所以,好好照顾我们的贵宾,这个任务就交给你罗。”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不但把一个服装公司打点得井井有条,还会插花走秀,让小妹我佩服。”娉婷不可思议地看着桑妮,觉得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除了丰富,多情也神秘,老板还兼模特儿,真是让她不得不对桑妮另眼相看。
娉婷选了一个气氛浪漫,极富南洋风情的餐厅,阳光透过玻璃帷幕照进花木扶疏的大厅,音乐流泄在微凉的空气里。
“想来台北很久了,直到上次在上海遇到你,我就蠢蠢欲动了,刚好你们有个服装发表会,就这么来啦。”
“挺怀念跟你在上海的那几天。”若不是桑妮,可能无法开启她身体里最深奥的秘密。
“喔?那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一点呀?”似笑非笑的。
“哈哈,好姐姐,难怪你这么得我心疼,嘴巴真甜,你是喝了蜜吗?”
两人举起水杯,扬起风华万种的眉眼轻笑,把上海的风情给带到台北来了。
“感觉上,你跟我上次在上海第一次看到的不太一样;我猜,有什么好事吧!谈恋爱了?有爱人啦?”
桑妮果然天生敏锐,她只要闻嗅娉婷一下,就知道了她的不同,而且一定是关乎情爱的。
“嗯,你太厉害了,我的心事在你眼前都藏不住。”
“你浑身的风骚,眼睛、眉毛、嘴巴、你的腰和屁股,都在向所有的人说,我是满的,身上的爱,满满的,就要满出来了。”
“啊,我有吗?那真糟了。”
“没什么大不了,你最好尽情招蜂引蝶去,让所有的男人都想上你,像一个高高在上尊贵的女王蜂,那滋味好得……唉,难以形容。”桑妮脸上的表情夸张了些,但她说出来的话也让娉婷小小震惊了一下。
太明白了些,虽然那是很多女人内心深处一份被藏得很深很深的邪念。
但她就是喜欢桑妮那种上海姑娘的世故和率性。
她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聊天,下午还要回公司开会,关于这场秀的一些准备工作,也许她们真的还有多的是的时间聊天,只是她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桑妮知道萨尼尔的存在。
一直忙到傍晚时间,娉婷几乎忘了阿泽休假在家等她下班回家的事,还是阿泽先打电话来她才恍惚想起。
“婷,今晚和几个老同学吃饭,一起来好吗?”阿泽的语气中是有一点点愧疚的,因为好不容易休假的他实在应该把握每一时刻,心无旁骛的陪着娉婷,之所以内疚是怕她会不开心。
的确,换作是以前的她,真的会不高兴,但是现在她却太感谢这一通电话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口气、好心情。
“最近有几场秀要办,好忙喔,看来我今天晚上恐怕要加班了,你好不容易跟朋友聚会就尽情的玩吧,别玩的太疯了,对不起,我就不陪你了。”
挂下阿泽的电话,她松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一件重要的事,,却又好像也多了一件事,多么复杂的情绪呀。
晚上方岚做东,宴请这一批从内地来的模特儿,加上一些场商和相关的朋友,大约有二、三十多人,就像上次在上海一样,时尚界的顶尖都到了,还有一些艺文界的人士。
他们包下五星级饭店的俱乐部,美酒佳人,衣香鬓影,穿梭在萤光蓝的泳池畔,爵士乐团弹奏着优雅的乐音,桑妮拿着一杯香槟,传一个飞眼媚波给娉婷。
有两个高挺英俊的男人正围着她聊天哩,不过从她的表情看来,似乎很想快点逃离现场,她的媚眼,是个暗示吧。
两人都有默契地穿上了旗袍,桑妮的妩媚、娉婷的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