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这个外国人长得很恐怖吗?还是他骚扰你?”筱函倒是很惊讶她的处理态度。
“没有,我只是对外国人没兴趣,他口口声声要跟我做朋友,意图很明显了,很抱歉的是我有男朋友了,而且对这种异国露水姻缘,敬而远之比较好。”
“那他长得帅不帅?”筱函好奇的大眼睛盯着她瞧。
“恩,挺帅的,很好看的外国帅哥,咦,是个可口的巧克力糖喔。”筱函这么一间才想起他是个好看的“黑人”。
“哇!巧克力帅哥喔,婷,我看你是脑袋秀逗啦。你知不知道现在台湾都加入WTO了,总要交一个外国帅哥吧!既可以练英文,又可以带出场,超流行的酷,你知不知道。”筱函像个神经质的哈外狂,陷入疯狂局面。
“对不起,姑娘我就是没兴趣,你要喜欢,电话让你回了,加油吧!”对于这么吊诡的流行,她还真没啥兴趣。
“我要去上海出差,帮你带些什么回来?”
“对对对,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帮我去买两件旗袍,花色嘛,你帮我选,你知道我适合哪种样式。”
最近台湾吹起上海风,一些改装后的旗袍很受年轻女人欢迎,有些人还穿得更复古,完全的古典风情,这部份她就非常喜欢了,因为她喜欢老东西。
“没问题,等我回来,我们俩人就穿旗袍逛大街,成为所有目光的焦点,走在古典流行的先端。”
“酷呗!跟着你风骚搞怪是我最快乐的事。”
“姑娘行行好暝!我要工作了,请回。”
“是!”筱函欠身做揖,煞有一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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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娉婷打了一通电话给阿泽,说了自己的难处。
“你不是一直想去上海吗?你老板肯在这个时候给你机会,就表示她已经肯定你了,所以要好好加油喔!”
“可是我们已经三个月没在一起了,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想得心都痛了。”
她把左手掌放在胸前,感觉思念一个人的苦。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除了心痛,连另一个地方也好痛。再不见你,我可能会出事了。”
“出什么事?你别吓我。”
“就是身上有一个地方,因为库存量太多而爆炸。”
“讨厌!”她被阿泽给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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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分公司的主管桑妮,是另一种不同于她的主管方岚的女人,桑妮的精明来自于文化冲击的繁华之城,有着与生俱来的务实与奢华,但赋予在她身上的气质是很自然的,就像上海这个城市给人的感觉一样。
但另一面的桑妮,就像一只谜样的猫似的,就是夜生活中的桑妮。
桑妮带着她去见识上海的夜生活。
在餐厅包厢里,桑妮聚集了一群服饰界的时尚朋友,有服装设计师,有模特儿,也有些台湾商人,因为走在流行的最前端,这一群人的穿着总是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来来,各位,介绍一下来自台北的姑娘,娉婷,欢迎你来到上海。来,我先敬你。”桑妮仰头一干而尽杯中的酒。如猫一般地迷离,桑妮的醉眼迷蒙,轻轻地望一眼,就要沉入她媚眼里燃烧的热情里了,是一点点坏,却又甘愿沉沦。
有那么一下子,娉婷也情不自禁地迷醉在那灼烧的眼神里,让她失神,让她霎那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夜里的桑妮、七彩迷灯之下的桑妮跟白天谈服装谈布料的桑妮,简直是判若两人,白天的桑妮,精明干练的似笔挺合身的西装,夜里的桑妮就是一匹窝在颈上贴在酥胸前的丝绸旗袍。
她闪掉桑妮的的醉眼,拉回霎那的迷失,举杯。
大方的举起酒杯向在座的所有朋友一一回敬,她知道自己没什么酒量,每一口都只是浅酌,倒是披挂在他们身上的时髦衣饰,让她印象深刻,一种有别于台北的奢华和过度的媚外,上海的时尚还掺杂着老文化的遗迹。
也许是因为不熟悉的缘故,她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坐在位子上跟着听,听这一群走在时代尖端的流行讯息,听到一两个笑话,她也跟着笑,偶尔她会因为想念阿泽的缘故,会把眼神飘向窗外灯火迷蒙的黄埔江,她身旁的陌生人会在这一夜之间变成认识的朋友,也可能今晚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碰面了,但是她的心却悬在阿泽的身上,算算时间,阿泽回台北丁吗?
正当她专心在自己的思念中时,桑妮递来了一支刚点上的烟。
“来一根吧!”
“谢谢。”娉婷想也不想的就接过了她递来的烟,虽然她对抽烟并不在行,果然才一抽口,她就被烟呛到咳掉半条命,在座有的人瞧见了,有的安慰,有的讪笑。
“呵!不会抽烟还想待在流行圈呀,得学一学了。”
“快快,喝口水。”
她在一团乱中带着一脸的眼泪鼻涕跑到洗手间去,害喜似的趴在马桶边上将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怎么这么不衬头呢?也不过是一根烟。”桑妮在她身后安抚着起伏剧烈的背部,言语中有些愧疚的。
“对不起,我不太抽烟的。”娉婷喘着大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怎么着,心里有事,带着爱人在心上?”
桑妮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语成谶,弄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只好坐着发呆。
“被我猜中了,哈哈哈!人呀,情呀,都是最难的关卡。”桑妮说着这样的话,好像她是个历尽沧桑一美人,又像是个老谋深算的哲人,娉婷都快要被她多样的面貌给搞乱了。
娉婷被她逗得只能一直苦笑,一直摇头。
离开了烟雾弥漫的餐馆,大家意犹未尽的还要去PUB跳舞唱歌,娉婷累得想回饭店休息,桑妮托辞说要送,两人于是脱队,逃离人群,走在黄埔江边的街道上。
“其实你不必送我的,你是今晚的主人,这样对不住别人的,而且我一个人可以回饭店。”娉婷对于一个不太熟识的朋友,是有点盛情难却的。
“没关系,反正今晚我也不想跟他们凑在一块,刚巧碰到你,找了一个好借口,该谢你的。”
“这么说我们谁都不必感谢谁,该谢谢你的那管烟,好让大家放过我们。“天,上海,上海的夜生活……”
“怎的?跟台北的夜生活有啥不同。”
“恩啊,就是很不同,我也说不出来。”娉婷挥着两支手,支吾了半天。
“那你呢,你在台北是过着怎样的夜生活?”
“你很好奇喔?没到过台湾?”
“想去,可能是血液里那股流动的念头在做怪,老是在一个地方待不久,今天认识你,我就想,该去台北走一走了。”
“那找个时间来台北看看,我也好做主,带你四处走走玩玩。”
娉婷很兴奋着她在上海这么快就结识了一个朋友,说着说着,桑妮很老练的又点上了一根烟,风姿窈窕地吐了一口烟,形成一副绝色美景。
“真是美,你们上海女人抽烟真是享受,美景天成的。这点,我就做不到,还闹出笑话来,真是糗。”
“你真的累了吗?我想带你去另一个好玩的地方瞧瞧哩!”
“哪儿?好玩的。”
她们绕过曲曲弯弯的江边小径,来到一个类似茶馆的地方,仿古风情,像在电视剧情里看过的场景。服务生领着她俩到一个靠江的窗边坐下,江上有一条漂漂荡荡的小木船,船上有人在弹琵琶,轻柔地唱着江南小调,娉婷坐了下来,面着窗,感觉吹进来一阵风,拂过她脸上。
“好舒服啊!我倒觉得这里才像我想像中的江南。”娉婷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喜欢吗?”桑妮翘起雪白的纤纤十指,擦了红蔻丹的指甲就像暗夜中的血玫瑰,擦了根火柴,又点上了一根烟。
“我有说过吗,你抽烟的样子,特别好看。”不知怎么地,她就特别喜欢看桑妮点烟、抽烟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是一种好看的风景。而且跟桑妮在一起的时候,身体里总有一种想要放肆的欲望,便伸了手跟桑妮要了一支烟。
“不怕又呛着了?”桑妮狐媚地睨了她一眼,她看了简直勾魂,心里想着,同是女人家都为她的风情着迷,更别说男人了。
“一定很多男人为你神魂颠倒喔?”想起刚刚自己的情不自禁。
桑妮为她点上火,眼稍带着笑看着好奇的她,拈起莲花指一不意娉婷女人拿烟的方法。
“怎么说?”
“我觉得你很迷人哩!风情万种,很有女人味。”她很有一回事的也跟着如法炮制。
“连你也迷恋我呀!”
“说真的,你可不许笑我,我这次到上海来可是体验了女人的另一面,你知道吗,那种感觉是丰富的、神秘的,一种巨大的堕落在情欲里拉扯着,很想甘心情愿的往下坠落。吓,我今天好像一个男人似的,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滋味了。”
“你说话客气了,而且你也恭维我了,因为你也有这种特质,你知不知道?”桑妮欺近她的脸,喷了她一脸的烟。
“啊?我也有,别开玩笑了,我的桑妮姐姐。”
“你不相信?好吧,总有一天,你会懂我说的话,我喜欢你,来咱们姐妹俩干一杯,庆祝我们的相识,在黄埔江边。”桑妮俐落的将杯中的女儿红一仰而尽。
相信她,她第一眼在众人之中看到娉婷整个人都热起来了,在世故的人海中看了许多人事,那个从台湾来的女孩却让她隐隐心动,因为她像她,她的身体精气与眼神的流转,在在都像映画机一般地将她的年华重覆播了一遍,那种纯然的心动,也让她想放肆、想堕落,她们都是让英雄难过的美人,只是少经世故的娉婷不知道罢了。
桑妮生在江苏的大户人家,是当地的地主,从小到大,她就同四个兄弟姐妹和一大堆的堂兄弟表姐妹一般地被家中长辈疼爱的,她因为生得聪明加上特早懂得人情世故,所以比起一般的同辈,她总是赢得多过于他们,长辈每每说起桑妮啊,总是一夸再夸的。
她是不缺爱的,却总觉得不够,从小她就知道她是一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女人,那样放肆大胆的需要,小时候不懂,只能用尽心思取来。她懂得看大人脸色,懂得嘴上甜腻说好话逗大人欢喜,她用功读书,赢得高高在上的姿态,所有的心思,只为了满足她内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欲念。
“有机会要去试一试。”
“试一试?”
桑妮娇娇地叹了一口气,那绝艳的火辣场面,要说完又像还没结束,娉婷听了全身绷得紧紧的,身体有一点点欲望被她的故事挑动。
喝了一坛女儿红,说一段生平情愫,她带些醉意的看着心慌的娉婷,江边的琵琶小曲不知唱到哪个曲段,掺揉着江水拍岸细碎声,她今晚真是尽性啊,娉婷这个台北来的姑娘就像她的前半生,今夜迢迢远来江边听另一个老成持重的她的真心话。
“既然来了上海,要不要尝尝不一样的,这辈子让你难忘的?”
“咦?难忘的?”她心里一方藏着好奇,一方面又摆着好女孩的矜持,也不知道像猫谜样的桑妮口中所谓的“不一样”,又是怎样的事情呢?
“来,我让你知道上海的真面目。”桑妮不等她考虑的时间,拉起她的手,起身就往茶馆深巷里走去,窈窕如柳般的腰身轻摇款摆。
“桑妮,你醉了。”娉婷带着七分醉意,嘻嘻笑着,没阻止她的意思,随她摆布了。
桑妮轻灵地像一只猫,领着她往更里头走,她们走到一个川堂口停了下来。
桑妮丢下她,一个人走到另一个房间,好半天,眼前一个光着身体的男人在幽暗的光影里拥抱着桑妮激情狂吻,桑妮传给她一个媚眼,妖娆地似一只狐狸精,旋即的埋进男人的狂吻里,她的长发像飞瀑一样的散乱垂下。
男人猛地扯掉桑妮的旗袍,露出黑丝蕾边胸罩,然后他又用牙齿撕扯开它,吸吮着亲吻着,把她的口红吻糊了,糊了的口红随着男人的唇一路沾印到颈子、到酥胸,大口大口地含着她的乳尖,时而粗野时而温柔地吸吮着,搅得桑妮闭上眼,享受这样的挑逗。
男人看着一旁的娉婷,露出了狂野不羁的表情。捏紧了桑妮软嫩的屁股肉,另一只急欲报复的手指头,毫不留情地拨开了乱草丛,进占了她最敏感的秘道,惹得桑妮唉声呢喃,用着满意的吻回应了这个懂事的男人。
挑动着她的敏感,惹得她的呻吟像海浪似的一波波地涌动,一旁观看的娉婷心跳如狂,不自觉得也把手往自己的腹部轻轻地爱抚着。
她想像眼前的活色生香,脑子里想着的是阿泽的爱抚和亲吻,是渴望满足内心那一股涨满情欲的狂潮。
“天啊!我做了什么,桑妮,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是他妈的太爽了,哈哈哈……”娉婷第一次骂了脏话,竟是因为太刺激了,刺激到言语无法形容,想起刚刚放浪的自己,她俩人是发了癫似的又哭又笑了,真是太特别的上海之夜了。
半醉半醒半狂癫的随着小木船,桑妮与她一起在船上醉眼迷蒙地荡在慢慢退去的欲火里。船舷边的琵琶歌女,划过丝线,幽幽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第三章
回台北的飞机上,娉婷几乎都在昏睡着,脑海里一直回旋着刀木船上琵琶歌女的幽怨歌声。当然,也为这一趟上海行的惊艳所叹息着,上海的空气就像大麻似的,让她又爱又怕的上了瘾。
一出入境大厅,她突然想到什么的,连忙打开手机,阿泽总共留了十多通留言,傍晚五点的飞机回金门;天,现在已经两点了。
“阿泽,我刚下飞机,现在在中正机场,你在哪儿?等等我,好不好?我一定要见你一面,一定要。”
娉婷下了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后直驱松山机场,时间不够的情况下,两人也只能在这样的场合里一解相思之苦。
远远的,一下计程车,她就看到阿泽伸开双臂,笑容满面地迎向她,两人狠狠抱个满怀,也不管别人的眼光。
“你好像胖了!”娉婷从他胸怀里抬起头,双手还环着他的腰。
“怎么办?这下,你要担心还是放心?”
“别闹了,我想你。”她噘着嘴,撒娇。
“我想我应该知道,上海好玩吗?”
他们在机场的咖啡厅等往金门的飞机,把握短短相聚的时间,他们坐在一起,靠得很近,在大群广众之下,两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夏衣,渴求一点肉体上的贪婪,但也只能这样了,连想要接吻,都有顾忌。
娉婷脑海里浮现着和桑妮在茶馆的激情之夜,起了个想在咖啡厅的角落和阿泽也来这么一段,那一定很刺激,但却只是一个念头,一个几秒钟就闪过的想法,完全没有行动上的能力,就连在上海的许多事情,她都没有对阿泽说。因为,在金门当兵的他和上海的繁华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她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这上头,那成了她的秘密,一则没有阿泽的私密。
“亲我一下。”娉婷在他身上磨蹭着。
“不好吧?人那么多,不好意思。”
阿泽的委婉拒绝让身体很想做怪的她,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浇醒了上海附身的欲女,回到了阿泽眼中的清纯乖乖女。
阿泽知道她的想望,很迅速的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速度之快,像做了错事怕人家看见一般。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下次就不用等那么久了,一个月以后就回来了,我再通知你,到时候该你到机场来接我,好不好?然后,再用运动选手的速度回家,再用最最最……”说到重点,他就说不出口了。
“就怎样?”
“就,就你知道的嘛!”
“就跟我好好的大干一场!”娉婷刻意压低了声音,媚眼睨他。
不知不觉中,她将上海的精神带在身上了。
“唉唉唉,知道就好,还要说出来。”
看阿泽一副慌张的样子,她的诡计得逞了,笑得乐不可支。
广播传来往金门的飞机要准备登机了,两人依依不舍的在验票口说再见。
“有空要打电话给我喔!”阿泽说完拜拜!转身。
“站卫兵的时候要想我喔,啃馒头的时候也要想我喔,出操的时候也要很想很想我喔……”娉婷在门口又跳又叫的,排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