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凯不停地点头，我低下声笑着说：“我怀上娃娃了。”
少凯惊讶地问：“谁说的？”
我告诉他刚才去医馆给大夫看了的，看着少凯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把我拥在怀里不停地亲吻，我推开他说好热，过了一会少凯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要做爹了，我们有娃娃了。”我轻声告诉他不能再这么疯了，也能亲热了，会把孩子弄丢的。少凯点着头说：“知道了，我会克制自己的。”我笑说他可以去找若兰，他摇头说怎能这样对不起我。看着他这样心疼我，心里喜滋滋的。
少凯拿着扇子在我旁边轻轻扇着，说：“回到家后我要小翠给我们的娃娃做衣服，不，先写信给大姐、二姐、三妹和四妹，她们可是做衣、绣花的能手，特别是大姐在京城，一年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说要是我有了娃儿，所有穿的、玩的、吃的她都包了，你呢就在家好好养身子，以后生个大胖小子，不要做什么事了。”
我轻声问：“倘若生个女娃呢？”
“生个女娃也好呀，我喜欢，其实女娃是最疼爹的，你看每次我姐和妹妹回来时都给爹送的好酒，还带来的好药说爹腿不好，要是生个女娃，我会教她读书、写字，还会带着她放风筝，还有……”
看着他一脸做爹的高兴，轻轻靠在他肩上，过了一会，听到敲门声，把门打开，母亲端来水果说：“来，紫千，多吃水果，娃娃以后会聪明漂亮的。”
三十六 遇僧人
时间过得真快，在娘家都已经呆三天了，少凯天天和自强在一起玩，害得自强连学堂也没上，不过自强说跟着少凯学一天的东西比在学堂学一个月的还有用，看着他这样喜欢少凯真高兴，今早非把自强赶到上学堂，说再不去，先生都不要你了。
在吃早点时，少凯对我和娘说：“自强读书聪慧，我想让他去上少绪的学堂，那儿的先生可是镇上有名的李秀才，书教得很好，对学生也不错，这几天听自强说他学堂的事，和刘府刘文的儿子在一起读书不欺负他才怪，你们看可不可以，让他和少绪一起读书。”
娘听后说：“这样不好吧？我也听说过李秀才人很傲气，学费高一点，而且学生还要他肯要，再说离家也有点远。”
“娘，这没什么，离我家近，我和李秀才很熟，跟他说他肯定会答应，学费的事您不必费心，再说紫千爹走得早，我怎能让他受那些恶少的欺负，就这么说定了，行么。”
娘为少凯添着粥说：“那自强就让你们多费心了。”
我一直望着少凯，心中对他充满的不仅仅是爱意，更多的则是感激，为我们家考虑得真多，以前看见自强被刘家几个小少爷欺负除了生气也不敢做声，妈只是独自流泪。
吃过早点后，少凯跟娘说和我一起去买菜，娘说这怎么行，少凯说在家没事出去走走顺便买菜，刚走到集市，看见一僧人衣衫破旧站在路边乞讨，问何故，听僧人说寺庙被烧，要重建寺庙，希望有人能伸出援助之手，我让少凯给五拾两银子他，我们正要走，僧人突然说道：“夫人，请留步。”
我转过身问他有何事，他又道：“能否把胸前的玉取下让我看看？”我奇怪他怎看到我藏在衣服里的玉坠。
少凯说了句：“你这僧人，怎这么不知好逮，给你银两不说还敢对我夫人无礼。”
僧人双手一合说：“公子，您误会了，我是看您的夫人面善，您家里邪气比较重，这几年家里是否有人奇怪过世。”
我听完后想起两次看到少凯的第三位夫人，忙解下玉坠给他看，他把玉坠双手托起，盆膝而坐，双眼望着玉坠，口里念念有词，我看着凤凰闪闪发光，过了一会，他站起把玉坠递给我说：“夫人，我已为您求过福了，这玉切不可离身，它定会保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化险为夷的，”说完就走了。
少凯和我都很吃惊，说真神，少凯为我把玉坠系好，我告诉他玉坠很热，我连忙拉着少凯再去找僧人，少凯问我为何，我说想让僧人为少凯求福，可怎么也找不到了，少凯看着我满头大汗说：“紫千，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事他定会为我求福，你看他那么神，知道你胸前有玉坠，还知道你肚子有我们的孩儿，不过我也很担心，我们家这几天的确邪气重，家里人其它都没事，就只是我的几位夫人死得离奇，现在他为你求福，这我就放心。”
俩人说着聊着到了家门口，小翠奇怪地问我们：“大少爷、少奶奶，你们买的菜呢？”我和少凯看着自己两手空空地都笑起来，是呀，我们去集市上买菜的，娘走出来说：“好了，你看你们俩热成这样，快点打点井水洗洗脸，我去买菜。”
吃饭时，自强听少凯说要把他转到李秀才的学堂读书高兴不得了，吃完饭后就缠着要少凯带他去，少凯笑着答应，娘连忙拿出两盒茶叶要他送给李秀才，少凯说不用，带着自强走了。娘别提有多高兴，在我面前直夸少凯，但眼中又流露出悲伤，我问娘为何，娘说：“紫千，看见姑爷为人这么好，前三位夫人怎么没有福气走得这么早，我真担心你，他们家是不是要做场法师，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邪气？”
听娘这么说，我轻声说：“听小翠说家里法师做了几场，也不见效，不过今天早晨很奇怪，碰见一位僧人……”
“这我就放心了，有仙人相助，那一定记住了，开光的玉不可离身的，如果有什么事马上搬到娘家来住。”听娘说完我点点头。
吃晚饭时，少凯和自强还没回来，小翠时不时跑到门外去看，我要她们不要等了，说不定在外面吃了，要么就是躲到哪里去玩了。
我刚洗完澡，俩人就回来了，看着自强和少凯抱着很多书进来，问怎么回事？自强兴奋得告诉我：“姐夫给我买的，花了不少银子，明天就可以去李先生的学堂了，听他们说话感觉他真是位好先生，姐夫送给他两盒茶叶，他硬是不收，还说能得到像我这样好学的学生是一种财富，他问了我些问题，好像很满意。姐夫挺有趣，他说送茶叶不是为我，是他们之间的交情，先生才收下。”
娘进房来对自强说：“你看你高兴的样，别和你姐姐说了，快点吃饭吧？”
“娘，我和姐夫已经吃过了，在秦府吃的。”
娘听说自强去秦府吃的忙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怎么能随便到你姐的婆家吃饭。”
“我们看天色很晚了，姐夫就带我去了，我是说不过的，姐夫硬拉着要我去，不过，你别看姐夫在我们家里说说笑笑的，在外面可不这样。我跟他在茶庄拿茶叶时，掌柜和伙计都很怕他，在秦府吃饭时他的二弟问我在哪里读书，姐夫瞪了他一眼，他就再也不敢说话了，姐夫真有威信，家里人都怕他。还有那个大肚子的姐姐让我带信给你说要你早点回去，她挺想你的。”
少凯从外面进来笑着问：“自强，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我笑着说：“自强怎会说你的坏话，你又有什么坏话让他说的，他不知好喜欢你。现在眼里只有姐夫了，连我这个姐姐都吃醋了。”
少凯笑着说：“那明早就可以去上学了，这里离学堂路是有点远，这样去我家住，我们家空房多。”
娘忙说：“这哪行了，年轻人多跑点路好。”
我笑着说：“少凯，自强在家陪着娘我放心，再说自己家怎么不好也是自己家，更何况我们家比你家里温馨得多。”
少凯笑着说：“唉，我反正是紫千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跟着紫千就温馨。对不对紫千。”
自强笑着说：“姐夫，别当着我的面说这么肉麻的话，我身上都起疙瘩了。”
两天后，秦府派人来接我们回去，娘为我做了些糕点带回秦府，回到家吃饭，摆在我面前的鲍鱼，看见忍不住呕吐，少凯连忙把鱼拿开，夫人看着我这样，连忙起身走到我身边问：“这样有几天了？”
少凯连忙笑着说：“没有，就今天才这样。怎么了？”
少凯笑着为我夹着菜，我看着饭不想吃，少凯吃完后小翠来添，少凯说不用了，把空碗和我换了，又低头吃起来，夫人边吃边望着我们，含韵问我：“大嫂，是不是生病了，你脸色好差，呆会我陪你去看大夫。”
少凯吃完后拉着我就走，把我拉到房间，进门后拼命地笑，看着他笑轻轻用手捶他，少凯好不容易止住笑说：“前天我来就想告诉娘你有身孕了，后来忍住了没说，今天又没说，看她吃饭时一直看着我们，好想笑一直忍着。”
我笑着说他也忍得住，他说：“可是你要我不说的，上次你要我千万不说的。”
看着夫人推门进来，瞪了一眼少凯说：“你刚才说的我可在外面都听到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娘说说，害得我饭都没吃好。”
娘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说：“这下可好了，去了娘的心病，如果想吃什么只管跟娘说，如果少凯有什么让你生气，也告诉娘，娘会为你出气。……”
几天来如家里的宠儿，娘每日都亲自端着新鲜的水果来我房间聊天，还说在庙里为我、少凯、若兰求福了的，少凯每天还是坚持教我认茶叶，现在已经能闭着眼闻到香味知道是哪种茶，可要分细还有时出点差错，若兰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跟着少凯去茶庄了，说没什么意思，生意忙时我去店里帮帮忙，含韵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听大夫说快要生了。
三十七 喜得千金
八月的天已经有些凉爽，和含韵在布店翻看布料。突然含韵用手扶着我说：“大嫂，我肚子好痛。”卖布的李大婶忙说：“秦二少夫人是不是要生了，快些回家吧？”我扶着含韵，含韵过一会疼又好了，走回家，二娘问我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说含韵腹痛，想大概是发动了，和含韵在房间坐着，含韵笑着摸着肚子问我：“大嫂，你说这孩儿是公子还是小姐。”
“不知道，不过不管是公子还是小姐，这可是我们秦府的第一个娃娃，爹，娘都会高兴的。”
“可我希望是个公子，你看少华这几天人影都没看见，不知去哪儿了，如果生个公子还可让娘多说说他，让他在家好好呆上几日，如果生个小姐，真的不敢想……”
“含韵，你别担心，一定会是个公子的，倘若是个小姐也不必担心，你看我们的娘，前二位姑姐，第三个才是少凯，我刚怀上孩子时问少凯了的，他说喜欢女娃，女娃比男娃心疼爹娘些。”
“唉，我们家少华怎能与大哥相比，若兰嫂子说我生的是个女儿，她一般说的话很灵验的……”
难怪这些日子含韵的言语越来越少，也不怪她会担心，少华太爱在外面沾花惹草，只希望这次孩子的到来能让他有所收敛。
我轻声说：“含韵，你放心，我会帮你的，你的孩子就如我的孩子一样，不管是男还是女，我都会让他在秦府快快乐乐的，……”正说着，含韵又疼得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来，我连忙让丫头去叫娘，她躺在床上疼得打滚，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会娘、二娘、三娘都进来了，说接生婆就来，娘看见我说：“紫千，还不回房去。”
含韵抓着我的手不放，我轻轻为她擦着额上的汗，看着她疼的厉害，很替她担心，接生婆来了，娘把我和她的手分开，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流着泪对娘说：“让我陪陪她行吗？”
娘生气地把我拉出房门说：“你看你，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女人都要经过这一折腾的”，对小红说：“快把大少奶奶扶回房间。”
看着娘进含韵房间后重重把门关上，少凯过来把我拉回房间说：“我听说含韵要生了，就赶回来了，到处找你也找不到，你看你眼睛都红了，不要担心，我们为她祝福好不好。”我点着头依在少凯的怀里。
喃喃地说：“少凯，你希望她生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随便生什么，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希望她生个儿子，生个身体棒棒、聪明的儿子。”
“若兰说她一定会生个女儿，还跟我打赌了二十两银子，我也希望她生个女儿，免得过于嚣张……”
我生气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含韵嫁到你们秦府，讨什么好了，少华一天到晚不回家，吃喝嫖赌样样行，二娘儿子不管教不说，还说含韵没本领管不住男人，本来在娘家可是爹娘的心头肉，大家闺秀的千金小姐，嫁到秦府陪嫁的嫁妆可不少，有时说话虽欠缺考虑，可也没有什么坏心……”
少凯吻着我的唇，我推开他，他用手捂住我的嘴说：“我认错行了吧，把夫人都惹火了，不要再说了，我要管家把少华找回来，要他一个月内不许往外跑，好好陪含韵坐月子，不管男娃女娃都是我的侄子女，这下好了吧？”
少凯安排管家把少华找回来，就躺在床上说要是今天是我们的孩子出生就好了，还要等到明天三月，多难等呀！我笑着看着他说：“如果今天我生孩子，你们家不把我赶出去才怪，嫁到秦府才五个月就生下孩子，那多难为情。”
少凯笑着说：“你现在也越来越不害羞，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有伤风化。”
“我和你开玩笑，我能跟别人说吗？闲得无聊说的。”
“知道你跟我开玩笑的，真的很奇怪，你说你和含韵开始可是敌对的，现在怎么这么好了，其实若兰比她要好，你看若兰温柔贤慧，谈吐得体，家里人都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和她关系融洽点，你看娘和三娘关系不是挺好的。”
“我怎么了，我又没和她吵架。”
“我不是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们关系好点，在一起聊聊天，你看若兰叫你姐姐时多亲热，你总是不冷不热的，你对小翠都比对若兰好。”
生气地站起说：“你这在说我的不是了，我应该天天和若兰一起在你旁边转你就开心对吧，我应该去讨好她，我都忘记了她不仅是你的娘子还是你表妹，还有家里所有人都喜欢她，就我和含韵不喜欢对吗？你去喜欢去，去她房里去，你走呀！”
少凯从床上坐起来说：“你怎么这样，看我喜欢你就不得了了，跟你说是想让你们和睦相处，现在动不动就发小姐脾气，我走了你不要接我过来。”说完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我生气地把房门关上，躺上床上生着闷气，在若兰房间过了几夜，就越来越为她说话，还说我对她不冷不热了，我就是不喜欢她，就是娘家有点钱，动不动就给家里上下人送东西，让所有人都喜欢，幸亏小翠不肯被她收买，我才不会接你，你不来永远也不来。
过了一会，小翠在门边轻声地喊说：“少奶奶，二少奶奶生了，”我把门打开直往含韵房间去，看见少凯正从衣袖里摸出银子给若兰，心里明白含韵生了个女孩。
走到含韵房间，含韵躺在床上，盖着被单，我走近看她，她的头发有些湿，我让小玉在盆里打上热水，把毛巾扭干，轻轻为她擦脸，她微微餐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大嫂，谢谢大嫂。”
我轻声说：“含韵，别这么说，我们亲如姐妹，你和孩子平安就好。”
含韵用手握着我的手说：“大嫂，是个女娃。”
少华满面笑容地进来说：“生了，我的女儿呢，让我看看。”
小玉把娃娃抱过来，少华很欣喜地看着说：“多可爱，你看头发又黑又亮，多可爱，我想抱，可太小怕抱不好。”
看着孩子，她时不时睁开眼睛，转动着眼睛看，我笑着说：“你看她来到这世上觉得好新奇，你知不知道你会有多幸福，你爹娘会多么疼你，你可是我们秦家的独宝宝，大家都会因你的笑而开心，……”看着娃娃笑了，少华笑着说她听懂话了，虽然我们都很高兴，可二娘一直阴着脸。
回到房间心里真替含韵高兴，看得出少华很喜欢小孩，若兰进我房间笑着说：“姐姐，刚才我赢了二十两银子，一起到街上走走，你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