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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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牛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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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日混血的工藤彻是哈佛法律系毕业,尽管空定有未婚妻,但对女人的热度不逊于其他人,绰号冰人的他是个滑雪名将。
            一堂考古学认识了一群臭味相投的好朋友,老是气得梅尔。杰森博士吹胡子瞪眼,他们犹自上课打呼地混日子,偶尔交交论文应付。
            那时候还有个小鬼总是跟在工藤彻身后,像个小跟班的女娃儿就是他的小未婚妻,和他们搅和过一阵子,现在居然也选了考古系,还是博士的得意门生。
            想起过去的荒唐事直让人发噱,但他不曾后悔,因为知音难寻。
            “你的眼睛看哪里,请将心放在你的藏宝图上。”明明穿上衣服,但在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中,她觉得自己是赤裸的。
            紫黎的心口不若外表镇静,怦怦地微乱跳动。
            “是我们的藏宝图,你怎么毫无心动的表情?”还能分心察觉他的心不在焉。
            “藏宝图三个字代表一连串非人磨难,搞不好还有危险性,我的好奇心没有命重。”她两腿交叉地前后摆动,状似清闲。
            莫辛格无法抑制的抚上她百如滑瀑的发。“我会保护你。”
            “天灾人祸难以预料,各自保重才是。”她可不想欠下大多人情债。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不喜欢增加别人的负担,成为你的责任。”死活自论。
            喔!说得有点严重,她偷偷吐吐舌头。
            脸色一阴的男人,可是老大不痛快。“我不是别人,而且多你一人不算负担。”
            “把你的手拿远些,我们有过协议互不侵犯。”幸好她机伶的先将他一军。
            男女之间若掺杂太多性容易起化学反应,目前的她不需要多余的情感牵绊,能简单化就尽量不复杂,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性张力。
            每回一想起那夜的情景她就不自在,仿佛他带着魔力的手正抚摸她全身,热烘烘的欲望使她羞于见人,好像是个欲求不满的放荡女。
            她当然不能让敏锐的他发觉异状,保持距离才能确保安全,以防心的失落。
            因为他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侵略性太强。
            “前提是你必须同意为期一个月的寻宝之旅。”趁她尚未点头前,协议不成立,她仍是他买下的女奴。
            “我有反对的权利吗?”他根本吃定她的无力反击。
            莫辛格放肆的一笑。“别再挣扎了,心放宽跟我走,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是卑鄙了些,竟利用博士的藏宝图订下一月之期,要胁她同行寻宝以换自由身。
            一来符合寻宝探险的规定、得有名异性伙伴参加,二来利己的猎心行动,他不相信自己的魅力羁惑不了她,诱之倾心。
            再难驯的野马都难不倒他,何况只是个性喜旅行的小冒险家。
            一个月足矣!
            “希望到时候我还有命迎接惊喜。”她有预感,这段路定不平静。
            “悲观的小女孩,你的天空是一片灰色。”不过找个先人遗物罢了,有啥好担心。
            紫黎用抱怨的眼神一睇。“拜你所赐,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这怪不得我,谁叫你不够谨慎,冲动行事之下,中了必须阴阳交合的‘天堂乐园’。”他是得利渔翁。
            那春药的药性十分惊人,他差点过度耗损精力而虚脱,才会累得无所察觉,叫她一脚踢下床,现在还发着疼呢!
            “话是你在说,其实性……”她眼露怀疑。
            “我毋需使出卑劣手段才能得到女人,相信你记忆犹新是谁一再需索无度?”
            他是被动配合者。
            莫辛格的轻佻眼神和口吻令她生气。“我们说好不再提及……那件事。”
            “是你先开了头,我得为自己洗刷污名吧!”他是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拿他没辙的紫黎把视线调回藏宝图。“你打算从何处着手?”
            他指着旁边几行小字。“先到黎巴嫩,然后找人翻译上面的古义。”
            “黎巴嫩不是常年战争,我们有本事躲子弹吗?”她已经担心会在路上遭逢巴游组织。
            “不一定处处险境,我们在素有‘中东的巴黎’贝鲁特找间饭店住下,然后聘个当地向导带路……”
            他把一切都盘算过了,藏宝图的起点在黎巴嫩,纵横面横瓦四个国家,他有信心击退其他三位好友,西亚等于他的天下。
            迈出的第一步是贝鲁特市区的考古学博物馆(Archaeological Museum )。
            ※※※
            黎巴嫩是个宗教繁多的国家,以阿拉伯人居多,其次是德鲁兹人、亚美尼亚人、上耳其人、希腊人、巴基斯坦人等,英国史学家亚诺尔德特恩比普称此为“宗教博物馆”,以信奉回教者居多。
            但最具实力的是基督派的马龙派。
            有人形容黎巴嫩是朵压不扁的玫瑰,因为他们经过多次内战仍屹立不摇,很快地又从战争复苏。
            像朱涅区中有许多度假村,其中最豪华的“瑞玛”度假村便是在战火正炽的那年开张,其间遭逢数次战争被炸毁,不久因勤于修补而恢复了往日景观。
            初到黎巴嫩看到如此繁华美景,红瓦、蓝海和灰墙中嗅不到一丝战争味,叫人质疑此处可是烽火连天的战地?
            莫辛格挽着紫黎逛过贝鲁特东北区的大清真寺,走访过鸽子岩窟,来到考古学博物馆。
            黎巴嫩的民风较开放,不用整日罩着长袍,所以紫黎的穿着打扮较为休闲,无袖的及膝套裙披件薄外套,长发束起,马尾落于背后。
            “是亚瑟兰王的石棺耶!上面还刻着原始的英文字母。”想想他的全盛时期是多么风光。
            莫辛格慢下脚步纵容她的迟延。“黎儿,我们会赶不上和德尼塔馆长约定的时间。”
            “好啦!我再看一眼就好。”她好想摸一下,感受王者的威仪。
            她恋恋不舍地边回头巡顾历史古物,一边走向馆长的办公室。
            一开敌门,笑脸迎人的硕壮老人伸出手和莫辛格一握,对紫黎仅是有礼的一颔首,毕竟民风有别,男女的差异待遇是不可避免。
            “莫先生,这位是贝鲁特美国大学的考古系教授,坦丁博士,你有问题可以直接请教他。”
            “你好,博士。”
            一旁站立一位目光精砾的中年学者。“你是梅尔。杰森博士的学生?”
            “是的。”
            “他最近还好吧!去年他发表那一篇考古论文相当有深意,我十分敬佩他在考古界的成就。”
            “博士刚过世。”
            “啊!”他惊讶的一怔。“真是遗憾,他的殡落是考古界的损失。”
            应该说是无数学生的福音,不认为可惜的莫辛格正正色。“我有一张博士临终前的地图想请教。”
            “别客气,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事关隐私,德尼塔无声的离开,顺便带上门好让他们谈话。
            “听说这是一张失落已久的藏宝图,上方有几行古字不甚了解。”他拿出五尺见方的牛皮纸指向上一列。
            “藏宝图?!”
            坦丁博士取出单眼镜片架上,翻查纸张年代和色泽,不太确定是否是真品,如果是仿制品也未免仿得太精细,让人瞧不出破绽。
            “这是阿拉伯文字,我翻译一遍,第一行是基督的枪和阿拉的剑,第二行是太阳之焰,第三是给上帝的贡品,最后一行则是女妖的歌声。”
            “什么意思?”这是索引还是地标物?
            “据我所知西元一九四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黎巴嫩宣布独立时,法国曾赠予一座雕刻品,希望上帝和阿拉真主能和平共存于黎巴嫩。
            “不过连年战争,雕刻品流落于何地无人知晓,但有人见过被游击队丢弃于巴贝克古城。”
            一九四三年?距今才短短五十几年,怎么可能和百年宝藏扯得上关系,莫辛格觉得梅尔。杰森博士在报复,戏耍他在课堂上打瞌睡。
            “那其他呢?”
            坦丁博士摇摇头说:“太阳之焰可能指伊朗,其他请原谅我见识浅薄,无法提供更确实的资料。”
            两人进一步研究起藏宝图的真伪,彼此交换了心得,不一会儿就结束谈话离开。
            一出贝鲁特考古学博物馆,迎面而来的是早已等待在外的向导,亦是莫辛格少数信任的西亚朋友。
            “嗨!牛仔,又换新妞了。好艳福呀!”
            他微微一笑地望向眉间微颦的紫黎。“小心我的母狮子,她的性子很烈。”
            “不会吧!你几时留意起女伴的情绪?”一脸落腮胡的贝卡重重拍他的背,豪爽地大笑着。
            “她不一样,是一匹难驯的小化马。”他小声的说道,怕惹恼了她。
            贝卡生于男尊女卑的国度,根本不把女人当一回事,暖昧地朝他一眨眼。“嫌麻烦就卖给我,两匹骆驼的价格如何?”
            很少见到这么美丽的东方女子,他破天荒用和两辆车等值的价码一换,在沙漠国家,骆驼比车子值钱。
            “贝卡,当我是朋友就别再开口,否则我会翻脸。”一口气梗在胸口,莫辛格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他讶异的问道。
            他一向不吝啬将女伴与朋友分享,怎么今儿个反常?
            “总之,你不许碰她,她是我的女人。”他警告的眼一厉。
            贝卡惊恐地退了一步。“牛仔,你完了。”
            “少说鬼话,你把交通工具准备好了没?第一站到巴贝克古城。”他避重就轻的问道。
            “喏!吉普车和饮水都打点好了,我还买了干粮以备不时之需,够体贴吧!”
            贝卡炫耀地昂起下巴。
            “我不会少给你费用的。”知道他的朋友关系建立于金钱制度上。
            他一觎地抓抓头。“要养家活口嘛!贴补贴补一下家用。”
            最近又娶了个十五岁的老婆,开销有点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讨好老朋友看能不能得点赏金。
            “知道了,我会多加一成服务费。”对于金钱方面,他向来大方。
            “谢谢喽!我的老婆、孩子们有口饱饭吃了。”时局不稳,能多赚一分便是一分。
            “别装可怜博取同情,该出发了。”
            “是的,大老板。”贝卡的食指在眉间一栏,表情滑稽。
            莫辛格没理会他的走向紫黎,一手很自然地想揽上她的腰。
            “啧!记得自己的承诺,夥伴。”她灵巧的一闪,率先跳上吉普车后座。
            “你……”
            “兄弟,女人不能宠。”贝卡捶捶他的胸,表示他该管管自个儿的女人。
            “我尽量。”他普笑地坐上后座。
            他想宠她,可她却不领情地百般推拒,好像他对她的好是一种手段,为了收拢她的心而假意奉承。
            无力感不断地挫折他男性自尊,好与不好她都先以怀疑态度过滤,决定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才肯点头,应允他一点点的宠溺。
            男人做得这么窝囊是十分可笑,他却娘儿们似地放不下,毒瘾发作般渴闻罂粟花香味。
            寻宝的脚步迈开了,他的心底有另一张更珍贵的藏宝图,随着前往巴贝克的车声展开。
            ※※※
            “他为什么叫你牛仔?”
            山贝鲁特市向东行,沿路是一片橘子园,淡淡粉橘色的小花开满枝橄,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还走不到一半。
            偶尔有荷枪走过的士兵,看不出是政府军或是游击队,皆和善地举枪问候,不若晚间新闻报导的凶狠样,还会帮农夫们抓虫。
            这儿没想像中恐怖嘛。
            “我对马匹有狂热的喜爱,尤其是未经驯服的野马,天生就有牛仔的性格,所以朋友就笑称我牛仔。
            紫黎撕开一小块干牛肉放入口中咀嚼。“显然你把女人和马,放在同一座天秤上。”
            “聪明的女孩,你不让我难堪,很过意不去是不是?”事实经她口中一出,变得特别龌龊。
            “聪明的女孩这个词你用过了,下回换个新句子,不然听起来会很蠢。”她很诚恳的建议。
            “黎儿,你……贝卡,别让我听见你的笑声。”面子挂不住的莫辛格将怒气转嫁给前座司机。
            “我没有笑,是吉普车性能不佳猛发出怪声。”他哪敢笑,顶多喷了口气。
            “扣钱。”他残忍的说道。
            “嘎?!不要吧!你干么迁怒在我身上,说你很蠢的人又不是我。”他没道理替人背过。
            “贝卡——”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你们聊你们的,我不存在。”再扣下去,他全家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贝卡不是傻瓜,情侣间闹意气最好别介入,不然通常倒楣的是无辜的第三者。
            莫辛格狠瞪了他后脑一眼,才转向身侧佳人。“黎儿,我没得罪你吧?”
            “当然没有,我才值两匹骆驼嘛!”明知这个国家对女人的轻视,她还是赌气地一说。
            毕竟她是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孩,容忍量不够世故。
            他失笑地点扣她脑门。“你听得懂阿拉伯语?”
            “至少不怕被卖掉。”她会听,说不甚流利。
            “难怪你一路臭着脸,对人爱理不理的半眺眼看风景。”原来事出有因。
            “贝鲁特的风光不错,乘机欣赏还可以一偿所愿。”反正达成旅行的目的。
            “黎儿。”莫辛格温柔地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放心,你绝对不只值两匹骆驼而已,至少要……二十匹骆驼。”
            “莫辛格,你死定了,我要跟你冷战。”他竟然将她价格化。
            “不好吧!黎巴嫩已是多战的国家,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多可笑,她在使小性子呢!
            气愤的紫黎忽叫道:“你的裤管有一只蝎子。”
            “什么?”
            他一低头,马上颈项一疼地趴在行驶的椅后里,两管鼻血顺应自然定律地往下滴,湿染了他的士其裤。
            “真糟糕,你流血了,一定想些不正经的事上了火。”宾果,多帅的小红鼻。
            “紫、黎,你想谋杀……噢!亲夫。”鼻梁八成撞歪了,疼得要命。
            贝卡从前座递来一条略微发黄的布巾,识相地闭紧嘴巴不置一语。
            流点鼻血死不了人,谁要他要宠坏自己的女人,自找罪受。
            “我想我们还不是很熟,小姐我,未婚。”她刻意撇清和他曾有的亲密关系。
            “以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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