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屈由纽古站定。
屈由纽古见吴二郎身体强健,倒也不敢小视。两人相互试探几下,屈由纽古抢先发力,抓住吴二郎的左手,右脚疾如闪电地往吴二郎两脚之间插去,吴二郎不容他得手,往后退一步,避过他的右脚,让其无处发力,同时左手一个小翻,摆脱屈由纽古的控制,上前一步,右手向屈由纽古交档插去。
两人你来我往,竟是势均力敌,众人早喝起彩来。
屈由纽古输给侯大勇后,侯大勇把那一招“德合勒”绝招传给了他。屈由纽古见吴二郎历害,几招不胜,便使出了此招。屈由纽古两手和吴二郎扭在一起之时,突然往自己身边猛地一拉,吴二郎本能地往后使劲,屈由纽古趁机向前猛推,右腿插入吴二郎裆中,向右后方勾其左腿。吴二郎中招,被摔倒在地。
屈由纽古取胜后,部落的小孩子们都兴奋得跳了起来,他的妻子上前来,递了一碗酒给吴二郎,同时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吴二郎指指屈由纽古,也竖起大拇指。
吴二郎虽然输给了屈由纽古,但两人实力接近,输得并不难看。粟末靺鞨人见吴二郎身手了得,都围着他敬酒。吴二郎是个爽快汉子,来者不拒,最终喝得大醉。
粟末靺鞨族人听到突地稽说孟殊喝不下了,也就没有多劝孟殊。孟殊正自顾自地吃肉,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子来到了身边,递过一碗酒,吃力地用中原话说:“他的父亲,是,是,中原人。”那女子说完后,慈爱地看着熟睡的孩子,眼中全是柔情。
此女子是阿济格,侯大勇南行之后不久,阿济格就感觉有了身孕,于去年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粟末靺鞨部落本来人丁不旺,阿济格生下一子,部族都十分高兴,大家悉心照顾,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健康结实。
阿济格央求那个会说中原话的中年人,按中原人的习惯给小家伙取一个名字:侯虎,又按照粟末靺鞨人的习惯取名为:完颜虎。
(第十章完)
剑指秦川 第十一章 商队北行(四)
阿济格用一只手抱着熟睡的孩子,孩子小手还紧紧抓着阿济格胸部的衣服,不时咂咂小嘴,好象还在品尝母亲甜美的乳汁。另一只手伸到小虎怀里,摸了摸侯大勇临行前送的精致卡片。
每当阿济格思念侯大勇之时,总是拿出那张侯大勇送给他的信用卡。卡片非常神奇,随着光线和看的角度不同,卡片上的图案会发生很多种变化,就如活物一样,阿济格没有给任何人说这礼物的神奇,一人独享受这秘密。小虎出生后,阿济格做了一个香囊,把卡片放进去,挂在小虎脖子上,让这宝物保佑小虎平安健康。
阿济格日思夜想侯大勇,此时见到从中原来的孟殊,也感觉特别亲切,等众人都向吴二朗敬酒之时,便抱着孩子,过来向孟殊敬酒。
孟殊听说孩子的父亲是中原人,以为其父亲还在部落中,为了让阿济格听懂,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在、哪里,我能见他吗?”
阿济格跟着大叔学说中原话已有一段时间,虽然说得不流利,但听得明白,道:“他父亲回中原去了。”
孟殊道:“到中原哪里?如果顺路,我回中原时,可以给你带信。”
阿济格闻听此言,脸上突然神采飞扬,却马上暗淡下来,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孟殊听到没有地址,知无法带信,随口安慰道:“他父亲叫什么名字,说不定那一天碰巧遇上。”
阿济格道:“他父亲名叫侯大勇。”
孟殊听到此言,就象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他父亲叫侯大勇。”
孟殊听何五郎说过,侯大勇是从北地回中原的,但天下同名同姓太多了,虽觉惊奇,但是还不敢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又问道:“侯大勇字什么?”
阿济格一脸迷惑,“字什么,我不知道。”
“侯大勇多高个子,会武功吗?”
“他父亲有那么高。”阿济格指着一名和侯大勇身高相近的族人说,接着又指着屈由纽古,说道:“他打不过小虎的父亲。”
孟殊听阿济格这么说,有些相信孩子父亲就是防御使侯大勇了,因为不仅名字相同,身高接近,而且能打赢屈由纽古,定然武功高强,这几条都和防御使侯大勇一致。
“他去中原是什么时候。”
“他走后,我才发现怀上了他的孩子。”
孟殊再三询问孩子父亲的细节,道:“我家主人就叫侯大勇,是前年从北地回到中原的。不知是不是小虎的父亲。”孟殊突然想到侯大勇有个神奇的东西,自己只见过一次,便道:“对了,我家主人侯大勇有一个好东西,按一下,就能把火点燃。”
阿济格听到孟殊主人是侯大勇,再听说他有用来点火的神奇之物,知道找到了侯大勇,“啊”了一声,眼泪如注般落下,滴在孩子脸上,孩子“哇”地哭了起来。
当部族之人听说孟殊是侯大勇的部下,受侯大勇之命到北方做买卖时,整个营地沸腾了,侯大勇在部落时间虽只有半年,但深受部族喜爱,和侯大勇一起并肩作过战的汉子,拿着大碗就冲上来碰酒,再不管孟殊能否喝下,孟殊无法推脱,很快就醉得不醒人事了。
望着安静地睡着的小宝贝,阿济格慢慢从幸福中冷静下来。现在,摆在她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商队到南方去,这样可以见到侯大勇,让他们父子团聚,二是留在部落里。两种想法都在阿济格脑中盘旋,轮番占着上风。阿济格握着小虎的小手,犹豫不决,到了后半夜,阿济格才迷迷糊糊睡去。
阿济格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来到了中原,侯大勇穿着粟末靺鞨部落的衣服,伸手抱过了小虎,却不理自己。在侯大勇身边,一个穿着辽人衣服的中原女子,狠狠地瞪着自己,自己想使劲叫侯大勇,却叫不出声。侯大勇抱着小虎越走越远,阿济格心中着急,想追上去,腿脚不听使唤,迈不开步子。那个穿辽服的中原女子伸手猛地一推,自己被推倒在地上,而侯大勇和小虎都不见了。阿济格使劲地哭,远远地传来小虎的哭声。
听到小虎哭声,阿济格醒了过来,原来小虎流了尿,正蹬着小腿、舞着小手,在放声大哭。
第二天一早,孟殊来到帐篷前,阿济格抱着小虎出来,双眼红肿,孟殊逗着小虎,:“小虎,要见到父亲了,高不高兴。”又向着阿济格说道:“夫人,我们就要动身了,你收拾好小孩的用品,和我们一起走吧。”
阿济格摇摇头,道:“部落是我的家,我和小虎都不去中原。”
阿济格此言,让孟殊大吃一惊,孟殊道:“小虎的父亲是郑州防御使,是很大的官,有大房子,每天有各种好吃的,走吧,跟我们回去。”
阿济格道:“我不去,这里才是我的家。”
孟殊又劝了一会,见阿济格态度坚决,只有作罢。孟殊拿了一包钱币,对阿济格道:“我们的货物已全卖完了,这是一些钱币,就算我作为小虎叔叔的见面礼,按我们的规距,这些钱是必须要收的。”
阿济格点点头,接过了钱币,阿济格昨天光顾着高兴,只知道侯大勇到了一个叫郑州的地方,还做了大官,具体情况都没有问,于是问道:“侯大勇现在过得好吗?”孟殊把他所知道侯大勇的情况,择要讲给阿济格听,只是对于侯大勇成亲之事,有意无意给省略了,幸好阿济格也没有追问此事。
此次商队北行,收获极大,而且出奇顺利,让人色变的马贼悉独官没有露面,孟殊圆满完成了北行使命。
孟殊商队北行之时,侯大勇依葫芦画瓢,让人装扮成蜀军,骗开铁峡寨和东河寨大门,顺利袭破两寨。这两寨距离黄牛三寨更远,守军完全没有料到周军会绕过黄牛三寨,因此防守松懈,被轻易骗开寨门。黑雕军接连打下两寨,损失十分轻微,却俘虏了大批蜀军。
攻破马岭、紫金、铁峡、东河四个军寨后,黑雕军回师仙鹤寨。仙鹤寨守将已发现了马岭寨失守,加强了防守。黑雕军偷袭不成,侯大勇又不愿强攻,黑雕军只是紧紧围住仙鹤寨,没有马上展开进攻。
侯大勇、石虎、匡操、郭烔等军官,商议着怎么打下仙鹤寨。
侯大勇道:“蜀军在战术上相当保守,分散兵力,布布设防,摆明一幅挨揍的架势,我若是蜀军,决不困守一地,而是集中兵力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袭扰其后勤补给。”
郭炯道:“蜀军主力是客省使赵季札属下宿卫精兵,击败其主力,才能取得了最后胜利。”
匡操道:“仙鹤寨虽说守军不多,但强攻黑雕军损失仍会很大,何五郎伤势颇重,韩医官守了他两天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侯大勇道:“骨头难啃还是要啃,把仙鹤寨攻下,黄牛三寨退路就被切断,彻底失去外援。攻破黄牛三寨是迟早之事,但是,必须要打巧仗,否则伤亡必大。”
大周军部将周峻屡次进攻黄牛寨失利,王景只有暂时停止进攻,命人加紧运上石炮等攻城武器。正当他苦思破寨良策之时,向训兴奋地进来,道:“节度使,好消息,黑雕军有下落了。”
王景重重一拍桌子,道:“黑雕军现在在那里,侯大勇贻误战机,该当何罪?”
(第十一章完)
剑指秦川 第十二章 攻心为上
周军把黄牛、木门、白涧和仙鹤寨团团包围,飞云梯、石炮和床弩等重武器慢慢运到了寨门,只等万事俱备,就开始总攻。
蜀军已成瓮中之鳖,石虎带兵围住仙鹤寨,侯大勇带着亲卫来到了王景大营。王景正和南院使向训、部将周峻在大账议事,听到通报,王景沉着脸道:“让侯大勇进帐。”
向训担心王景当场处罚侯大勇,侯大勇毕竟是符皇后的妹弟,搞僵了大家都不好收场,委婉地提醒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先锋官临机处置,本朝也有先例,打下四寨,也是大功一件。”
王景听到此言,知南院使向训在提醒自己,感叹一声:“南院使好意心领了。”
侯大勇进帐后,向两位主帅行过礼,见王景脸色不善,估计是展开偷袭行动没有报告所至,于是详细汇报了近期战况。
王景道:“黑雕军奇袭马岭寨,计是好计,仗也是好仗,但为何不向我和南院使说明,让我们好生担心,也影响了我们对整个战局的判断。
侯大勇解释道:“参军钱向南从当地药农处探得小道,黑雕军决定奇袭马岭寨、扫平紫金、铁峡、东河寨,让拥有重兵的黄牛三寨彻底失去退路和援军。本应将此禀报节度使,但蜀军细作在这一带活动频繁,报信的军士极可能被蜀军擒获,为保证奇袭的隐蔽性、突然性,黑雕军没有派人送信过来。”
侯大勇又道:“黑雕军是前锋军,节度使给黑雕军的命令是扫平黄牛八寨,至于先打那一个军寨,前锋军可以根据情况变化来灵活处理,所以,末将就大胆临机处置了。”
王景听到此,脸色稍缓,道:“大周远征军由三支部队组成,号令统一最为重要,这次黑雕军打下了四个军寨,是大功一件,但不可因此坏了规距。”
侯大勇道:“节度使教训得对,大周军必须号令统一。此次我末向主帅报信,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通信不保密,这是一个大问题,末将建议,三军可采用一套秘密的联络方法,即使敌人捉到传令兵,也看不懂命令,这样号令就畅行无阻了。”
向训道:“侍卫司有自己的密信之法,只是有些烦杂,不知防御使有什么高招。”
侯大勇道:“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我们可选一本书,比如《孙子兵法》,三军各放一本,每次密信,可在《孙子兵法》中选出相同的字,每个字都标明页数、行数、列数,让密信变成了一些数字,我方收到密信后,只需拿出书来核对,就可知道对方说的什么。在三军帐前,可各设一名小校,专门负责此事,送信的人中管送信,并不知道信中内容,若此信被敌人得到,他看之若天书,一点用处都没有,这样,军中联络,则不会出现泄密之事。”
王景听了此言,道:“妙法,简单实用,我们可定期换书,则更不会泄密。防御使真是高明,这套联络方法建成后,再不怕泄密了。
侯大勇道“末将只是借用古法而已。”
王景道:“黑雕军此次突然消失,把我们急得够呛,下次不能这样做。”
侯大勇站起来,向两位主将作了一个长揖,道:“恕末将唐突了,末将在这里陪罪了。”
王景道:“你也别在意,我们也没有那么小气。我主要是担心粮食不够吃,大军无粮,主将心慌啊。”
侯大勇道:“攻破的四寨子中,有些存粮,可支撑一段时间。我询问了俘虏,黄牛三寨经营多年,存粮最多,打下此寨,够大军吃一阵。”
王景道:“蜀军不敢出寨迎敌,虽说增加了攻寨难度,却摆明被动挨打,我们兵多,把军寨分割开来,一个一个慢慢收拾,若有敌军出寨,则可歼之于寨外。”
向训道:“不知敌军主力到了什么地方?”
王景道:“赵季礼不足畏,我和他交手多次,此人胆小如鼠,脚板倒是很快,见势不对就要撤退。据悉,现在他还在德阳。有此主帅,蜀军焉能不败。”
王景、向训、侯大勇三人商议后,决定由侯大勇先打仙鹤寨,其他两军围住黄牛三寨,放一个口子,看黄牛三寨是否出兵救援,若出兵,则可趁机歼敌于野地。
回到军中后,侯大勇招来石虎、匡操、郭炯、王江、陈仁义和钱向南等人,商议如何攻取仙鹤寨。
钱向南小眼睛眨巴了几下,不慌不忙道:“我问过几位降将,说仙鹤寨守将是凤州人,和主将赵季礼不和,孙子兵法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如我们让四个降将去召降于他。若不成功,则强攻之。”
侯大勇心中正有此意,道:“此计甚和我意,你去找那几员降将,给他们交待清楚,劝降仙鹤寨,可算立功一件。”
钱向南又道:“黑雕军攻破四寨,捉了一千四百多俘虏,现在黑雕军每天派出四百多人看管这些俘虏,而且依照防御使将令,不敢克扣这些俘虏的口粮,现在这些俘虏已成为大负担,请防御守夺如何处理此事。”
侯大勇想了想,道:“此事还是问问节度使再说吧,我们商议了一套联络之法,散会后我给你细讲。”
第二天一早,按照钱向南的计策,四名投降的蜀将来到仙鹤寨前劝降。仙鹤寨被周军包围后,不知其它各寨情况,派出的探子都一去不复返。为此,守将心中惴惴不安,一大早,检查了各项防守设备,便上了寨墙。不一会,见到周军营地出来十多骑,在箭程外站定,让他震惊的是,马岭、紫金、铁峡、东河四寨的守将居然出现在周军中,“完了,这次完了,看来马岭、紫金、铁峡、东河四寨已完了,黄牛三寨、仙鹤寨是通往后面几个寨子的必经之地,难道他们会飞,定是有我们不知的秘道。”想到这,仙鹤守将头上泌出了冷汗。
马岭寨守将喊道:“李将军,周军已攻破了马岭寨、紫金寨、铁峡寨和东河寨,其它各寨都被团团围住,攻破寨子是迟早的事,你们没有别的出路,放下武器,打开寨门,方可保全军士们的性命。”
紫金寨守将随后也喊道:“周军不杀降兵,而且多有优待,况且大部分军士本来就是周人,何苦为蜀主卖命。”
听了外面喊话,仙鹤守将脸色阴睛不定,若一仗不打就投降,太没军人气节,可周军势大,打下去难逃寨破人亡的结局。左右亲卫面带惧色,眼巴巴地看着他。
侯大勇见仙鹤寨守将没有答话,知道有戏,提马上前道:“我是大周军先锋官、郑州防御使侯大勇,现在你们已被包围,破寨是迟早之事,李将军本是大周子民,蜀主无道,赋役之重使民无积财,何苦为其卖命。李将军深明在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