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勇抱起春兰,把她放在木桶里。温软的肌肤和强健的肌肉毫无间隙的融合在一起,木桶里的热水不断涌出来,流到地面,形成一条条小水流。
良久,随着春兰大大的一声呻吟,澡房里平静了下来。
春兰穿上已完全打湿的纱衣,为侯大勇梳理头发。把侯大勇头发梳好后,侯大勇说:“水不热了,这屋里也冷,你去把身子擦干,别凉了。”
春兰换上厚衣服,红着脸,充满柔情地看了侯大勇一眼,低着头出了门。
当来到房间里,见到秋菊,不觉心中一慌,拿在手里的纱衣掉在地上。春兰连忙拾起纱衣,并对秋菊慎道:“你看着我干什么。”秋菊想笑,却不觉红了脸,就把头低下。春兰过去,抓住秋菊的手,说道:“好姐姐。”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第十五章完)
沧州故事 第十六章 人事安排
夜晚来临,侯大勇回想起澡房那一幕,又有点蠢蠢欲动,古人说得真好,“食色,性也。”因和春兰捅破了窗户纸,侯大勇和春兰随便了许多,背着秋菊,在春兰经过或做事的时侯,侯大勇不时偷着快速地抚摸或亲一下春兰,而春兰总是积极配合,两人还形成了默契,尽量不当着秋菊亲热。
“为何要躲着秋菊亲热?秋菊也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她有何想法。”侯大勇见到秋菊忙来忙去的时侯,忍不住想到了这个问题。
秋菊知道了春兰已和阿郎好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替春兰高兴,但见到两人甜蜜样子,又很是失落,不时还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记得只有在小时候,见父亲带着哥哥玩,自己就是这种感觉。心中滋味越是复杂,秋菊越是藏在心里。
春兰沉浸在快乐中,经过澡房之事后,阿郎就不是纯粹的阿郎,还是自己的情郎,阿郎的每一次亲密,都让她幸福很久。在快乐的同时,她见到秋菊郁郁寡欢,她知道秋菊的心思,从小和秋菊在一起,共同的命远让她们情同手足,但她很矛盾,一方面,她想和秋菊一起分享快乐,另一方面,又想独自拥有这份快乐。
到了别院,虽说一切依旧,可大家心情都变了。春兰秋菊,各怀心思,过了难以入眠的一晚。
春兰秋菊在外屋睡了。侯大勇在里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妻子的嘱咐,看女儿的照片,静静地沉浸在黑暗中。
侯大勇住在别院,想到府第夺自刘三,心理上有一些不适应,但转念想到,刘三投靠辽人被诛,这么大一座府弟总要有人来管理吧,还有数十人依附这府第生存,曹翰把刘三家产送给自己,自己不要,总会有人要,与其别人要,不如自己要,自己还可以凭良心,照顾身边的人。“还是那句老话,不能振救世界,就振救身边的人吧。”
早上,侯大勇让春兰秋菊和他一起吃饭,不要在厨房里吃。两女百般拒绝,直到侯大勇假装生气才勉强过来。三人围着桌子,两女只坐了椅子很小一部分,局促不安,似乎这样坐就随时可以站起来。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改变一个人从小建立起来的习惯和形成的意识,难上加难。
军营有石虎照看,侯大勇也不急于一时,就到府上四处走走,熟悉地形,了解此时大户人家的生活。
刘三看来是有文化的人,书房里书还不少。除常见的经史子集等,有两大类书最多,一类是兵书,有孙子兵法、孙膑兵法等,另一类是经商之书,此在当时是杂书。秋菊见侯大勇对书很感兴趣,说对侯大勇说:“阿郎识字吗?”
五代以来,读书人地位低下,武将高高在上,这和后来的宋朝恰恰相反。后汉皇帝刘知远死后,任用了四个辅佐大臣,其中史弘肇、杨邠、郭威是武将,除了郭威能写会算外,其余均是不学无术的大老粗,而唯一的文官苏逢吉,则是一个粗俗无比的流氓。郭威长期带兵在外,其它三人在京师目无君长,飞扬跋扈,没来由地仇视读书人,后汉皇族密谋杀他们,但是事情被一文官阎晋卿知道,他认为后汉皇族不能成功,就去投靠史弘肇,想去告密。谁知史弘肇从心里看不起文官,拒绝见他,后汉皇族得以在广政殿将三名辅佐大臣击杀,史弘肇若看得起文官,见一见品级不低的阎晋卿,后汉历史就有可能重写。这是当时武人跋扈,文人地位低下的一个生动例子。
秋菊略通文墨,从人依在父亲膝下,父亲教她识字断句,她在当时算得上有文化之人。她从未见过侯大勇看书写字,侯大勇又是任军职,因此想当然认为他不识字,见侯大勇对各类书颇感兴趣,好象还看得懂,所以才发此疑问。
侯大勇笑道:“原来秋菊认为某是大老粗,我真象没有文化之人吗?拿笔来,让我黄鼠狼掀窗帘——露一小手。”
秋菊赶紧给侯大勇准备笔墨纸砚。侯大勇在纸上龙飞凤舞,把记得最熟悉的王昌龄的《从军行》写下:“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夜挑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秋菊见侯大勇真能识文断句,所题之诗和其身份、气度还很贴切,只是一笔字,显是没有认真练过,歪歪扭扭,不敢恭唯。“为何读书不练字?”秋菊心中很是疑惑。
侯大勇写完字,左看右瞧,也觉得字不行,“如果时间充裕,以后慢慢练习吧。”
这时,春兰气鼓鼓地走了进来,说:“全乱了套,几个庄园送猪和菜过来,没有人理,十几个送货的农家等得直骂娘。”
秋菊说:“以前这些事都是管家在安排,现在管家没了,要用钱的,领不到钱,该买的也买不回来,大家都不知道做什么好。”
听两女如此说,侯大勇想:“刘府,不,应是侯府,有近百人,还有很多为府上服务的。现在刘三虽说没了,这些人的生计还是要维持,刘三生意做得大,进出货物不少,也要有人照顾。我的主要工作是军职,以后要长期到军营,现在没有一个合适的管家,这个府子由谁来管理,倒是个麻烦事。春兰秋菊虽是贴心人,毕竟是女孩,更适合做一些监督工作,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需要贴心人通风报信。”
“干脆,我出几道题,考考府上之人,了解他们的水平,搞个内部竞争上岗,择优安排工作。”
侯大勇叫秋菊准备纸笔,侯大勇先写了一个内部竞争上岗的告示:“本府近期人员变化大,为适应府内事务的需要,拟在府内人员中进行考试,所有人员,不分男女老少均可在今天晚餐前在秋菊处报名,考试通过者,根据其能力进行职位的重新分配。”秋菊见纸上有她的名字,吓了一跳,细看,不明白什么意思,侯大勇百般解释,最后用到比武招亲作例子,才把事情说清楚。
侯大勇就让春兰把全府人员招集在一起。侯大勇用最通俗的话把竞争上岗的意思给大家讲清楚,并把告示贴在大院大门内侧,使大家都能看见,最后,侯大勇说:“不明白的地方就问秋菊。”若大家都来问他,可能他要解释数十遍,这能把人烦死,不如让秋菊去说,她有耐心,大家还能听得更明白。
侯大勇在书房里,认真地回想以前遇到的各种考试,忽然灵机一动,“公务员行政能力侧试的考题不错,应当适合这种考试。”侯大勇的表妹大学毕业后,曾参加过这种考试,遇到做不出的题,多次来找表哥帮忙,所以,侯大勇也隐约记得几道考题。
第一道考题是:有重量是捌钱、拾钱和贰拾钱的货物若干个,总重量为壹百贰拾贰钱,则货物最少有几个。
第二道考题是:选出做事最合理的顺序:收集书籍、买木料、做书架、请木匠、摆整齐。
第三道考题是:某屋失窃,四人涉嫌。四人口供如下:甲:我们四人都没作案。乙:我们中有人作案。丙:乙和丁至少有一人没作案。丁:我没作案。如果四个人中有两个人说的是真话,有两个人说的是假话,则以下哪项断定成立。甲:说真话的是甲和丙;乙:说真话的是甲和丁;丙:说真话的是乙和丙;丁:说真话的是乙和丁;戊:说真话的是丙和丁。
秋菊把报名的名单拿给了侯大勇。府内共有二十二人报名,全是男性。
第二天上午,侯大勇把大家招到一起,考虑到许多人并不识字,就让秋菊把考题一道道念结大家听,不准讨论,由春兰监视,若能答出,就举手,到侯大勇处单独说出答案。
第一道考题念完,大家认真演算,有五人举手到侯大勇处说答案,结果有三人做对。
第二道考题念完,这次举手的人较多,最后有十人做对。
第三道考题念完,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何意,侯大勇又让秋菊念一遍考题,大家都低头苦思。最后,只有一人答对。
侯大勇把所有答对过考题的人的名字记下,然后叫大家各自回去做事,下午由秋菊通知大家集中,再宣布考试结果。
此次考试,只有一人全部做对,此人叫富巩,现在在帐房做事,做对两题的有二人,欧阳誉和许庆,其余的都只做对一题。侯大勇向春兰秋菊询问了富巩、欧阳誉和许庆的情况,得知三人均是厚道之人,当日侯大勇让大家选择的时候,他们家中均有老人小孩,又无产业,所以没有离开,在府上好坏能生存下去,若离开则一家老小衣食无着。
下午,侯大勇向大家宣布,由富巩担任管家,欧阳誉管帐,许庆管钱。规定:富巩总管家中事务,办事之人要办事用钱,先到富巩处报告,富巩同意后才能办;许庆见到富巩的条子才能给钱;最后所有条子全部归到欧阳誉那里,由其做帐;秋菊春兰不定时核对帐钱是否相符;五百贯钱以下开支由富巩签字就行, 五百贯钱以上必须向侯大勇报告;一个月向侯大勇报一次总帐。
富巩、欧阳誉和许庆本在府中默默无闻,因答对了考题,就被委以重任,其余人均没有想到,三人更是没有想到。三人本是聪明之人,见侯大勇的规定,管事的、管钱的、管帐的互相分开,还要由春兰秋菊来核对钱帐,都觉侯大勇虽是武人,却甚是精明,一方面存在感激之情,另一方面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害怕那个地方出了纰漏。
(第十六章完)
第一卷总有二十章,二十章完后,重点写侯大勇参加显德元年的高平之战。
沧州故事 第十七章 黑雕军营
石虎上任不久,就发现沧州军与澶州军不和。澶州军从校尉、旅帅、队正到兵士都自认为是胜利者,在沧州军面前总是趾高气扬。沧州军并未与澶州军正面交锋,虽降,并未服气,多年与辽人交锋,也是一群拍着胸膛砰砰响的汉子。两军刚刚驻扎在一起,在侯大勇处理府事时,就为一些细小之事,连打了几次架,有一次差点酿成两队人马对峙的大事。
石虎本是澶州军人,内心里自然对澶州军更加亲近些,毕竟,澶州军和自己出生入死。作为部队长官,却不能偏向某一边。他尽量作到公正,却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沧州军认为他处事不公,澶州军认为他胳膊肘儿向外拐。
侯大勇骑着“风”,二名小校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往军营走。侯大勇边走边想如何在现有框架下对军队进行重新编组,如何把现代军队的先进训练方法运用到部队训练中,他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还要经历无数苦战。
军营在城东,当走到开元寺附近,见一群人正围着看热闹。侯大勇骑在马上,一眼就见到四个军士在凶狠地打斗。对士兵打架,侯大勇在他当连长的时侯就不反对,当兵的不打架,那叫没火气,没火气的部队能有战斗力吗,所以,每次手下士兵出去打架,只要不是欺负弱者、为非作歹,他一律从宽处理,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出去打输了回来。
侯大勇停住,饶有兴趣地看四人打斗。四人水平相当,互相都没有占到便宜,已打得鼻青脸肿,全身泥土。其中一人打得兴起,抽出了小刀,其它人见拿出小刀,也都拿出武器。见打斗升级,围观的人纷纷往四周散开。
侯大勇历声制止打斗,两小校把四人分开。
四人见侯大勇身着都尉服饰,两小校身带腰刀,便停下手来,互相怒目而视。
“你们是那个营的,为何在这里打架?”
“我们是黑雕军的。”
侯大勇一听:“操,居然是自己的属下。”当时大周各军都有自己的称号,侯大勇喜爱黑雕,就把自己这一营称作黑雕军。见自己的部下倒还勇猛,心中喜欢,但脸上却挂着寒霜。
“澶州军欺负人。”
“沧州军不是好东西。”
侯大勇听他们吵了几句,就知道了事情大概,见老百姓越来越多,就说道:“我是黑雕军都指挥使侯大勇,你们闭嘴,跟我回去。”
二名原沧州军兵士早听说都尉侯大勇英雄了得,却还未见到本人,二名澶州军兵士因是在黑夜中作战,当时又擦黑了脸,竟未认出侯大勇。现在听侯大勇自报身份,都大惊失色,心想一顿鞭子少不了,于是互相埋怨地瞪了一眼,垂头丧气地跟着侯大勇回到军营。
回到军营,侯大勇挥挥手,“各自回营吧,下次打架不要在街上打,不许动刀子。”四名军士见都尉轻易放大家走,大喜,行了军礼各自回营。
侯大勇和石虎见了面,通报了近期情况,石虎大吐苦水,将两军不和的情况一一道来,建议道:“能否惩处几个带头的,让双方都老实。”
“不必,好勇斗狠,上了战场才不会害怕,我们要鼓励军人保持血性,都成谦谦君子,谁到战场上卖命。再说,双方打架另有原因,主要还是本军新建,需要一段时间来练军。现在我们要打乱他们的建制,使沧州军与澶州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间长了,自然就忘记沧州军与澶州军之分。现在黑雕军建制如何?”
“黑雕军共一千二百人,分为五个团,其中澶州军二个团,每团三百人,沧州军三个团,每团二百人。共有十个旅,二十队,团设校尉,旅设旅帅。队设队正。”石虎道。
“我们不打乱现有建制,但要作一些调整,让五位校尉进帐,某要见见他们。”
“虎营校尉匡操到。”
“豹营校尉苏文森到。”
“狼营校尉山宗元到。”
“熊营校尉胡继到。”
“狮营校尉王青水到”
5位校尉在帐前排开,礼毕,侯大勇让其在帐前就坐。
“各位校尉,今日虽是初识,但以后大家都是黑雕军的人,在此,我望各位多多关照。”侯大勇向各校尉团团行礼。各校尉马上起立还礼。
“黑雕军里有六百沧州兵士和六百澶州兵士,从今日起,在我这里,只有黑雕军,没有沧州军和澶州军,望各自约束队伍,若有人在其间挑拨生事,定惩不饶,明白吗?”
“明白。”
……………
侯大勇带惯了兵,对于手中这支军马,兴趣极大。回到古代几个月以来,多是单打独斗,就如一个大侠一样,单打独斗可不是他最擅长的,他的特长是带兵,发挥军队的力量,而不是单靠个人的勇武。当然,在冷兵器时代,做为中下级军官,必须冲锋在前,做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买卖,个人武艺相当重要,否则,再有神机妙算的本领,先被别人砍翻在地,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实在没有好武艺,就只有去当高级统帅,做一个孔明式的人物。
侯大勇设想通过整军、练兵、换装三个步骤,迅速把这支军队锻成一支新军,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
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整军,要通过整军,锻打黑雕军的军魂,把军心凝聚起来。
下午,侯大勇突然命令全军集合。早上,他特意把久未用时过的手表戴上。从敲响第一声钟起,直到大队人马到齐,一柱香快燃过,花了十二分钟。
“没有新式训练,达到这种水平,不错了,但是比起以前带的兵就相差太远。”
侯大勇骑着马,石虎跟在后面,两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