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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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中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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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自己也成了奸~夫淫~妇!当你们是施暴者时,暴力酷刑是必要的,是手段!除非你们也被人踩在脚下,是不是这样?”

    “我很想知道,当你们的屠刀向着亚洲人的头颅砍下去时,又有谁曾想过人道这个词?我还很好奇,发起侵略战争的人有什么资格谈人道?”

    他顿了顿,继续用文质彬彬的口吻说出冷森森的话:“公愤?这个世界若有公义,你们就该早早滚回老家去!夫人,您和您的丈夫之所以能在这里作威作福,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毫无公义可言!强、者、为、王,这,才是游戏规则!”

    佛兰夫人张了张嘴,支吾了片刻却吐不出半个字来,真是被他这一字一句的话镇住了,不是不想反驳,而是无从反驳!

    张绍华此话如同尖锐的利刀,一把剖开西方人虚伪的政治游戏面具,露出其狰狞的真面目,令其他法国人也出现短暂的思维空白,他们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土匪无所顾忌,敢做敢当,为所欲为!

    “砰!”,已经完全掌握了控制权的张绍华猛然间一拍桌子,似笑非笑地环视着这些俘虏,慢腾腾地说:“和您们的所作所为对比,我们这样算虐待?哈哈!你们谁要尝试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虐待?我想,你们会大开眼界……”

    佛兰夫人看着张绍华黑黝黝的目光落在她和两个孩子身上,禁不住一串寒颤从头滚到脚,人类的求生本能立即发挥潜能,朦朦胧胧间象个溺水的人看到远处有个救生圈在海浪中浮沉,忙挣扎着爬过去,伸出手去——

    只见她斜跨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两个孩子前面,强作镇定地说了句:“胜者为王?上帝才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我们的军队一定很快就会到来,佛兰死了,对谁都没好处……”她停了停,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说:“先生,我们来个君子协议?”

    跟随丈夫多年混迹官场,她也练就了一身决断和勇气,此刻意识到和面前这个男人讲道理撒泼,不如现实点,好好磋商寻求对彼此都有利的解决办法。

    张绍华似乎没什么兴趣,爱理不理地翻着桌上的照片,一张张地仔细看,一副在研究用什么酷刑来拿他们开刀的姿态。

    “先生,您保证我们这些人的安全,将来总督和我们,必定双倍奉还!”佛兰夫人一咬牙,在空气中画出个金光闪闪的大饼来,只要目前能保住全家的性命,将来的事将来再打算。

    “哦?”张绍华提起一边眉毛,瞄了瞄她:“那你先叫外面的人静静,这儿吵得我想杀人。”

    佛兰夫人反应很快,立即点了点头,说:“好,请让我出去和他们说几句话……嗯,让他们合作。”

    张绍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和李东海打个手势,李东海和另外一名战士一前一后押着她走出会议室,让她去和那些战俘交涉,那翻译看了看张绍华的面色,很醒目地自动自觉跟了出去。

    外面果然逐渐安静下来,张绍华耐心等待佛兰夫人被带回来后,才当着她的面问其他总督府的人:“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老管家和佛兰夫人迅速交换个目光,得到夫人的首肯后才站起来躬身道:“我等愿意合作,但请先生准许夫人和少爷小姐到总督大人身边去。”

    张绍华放下手中的照片,淡淡道:“可以,夫人,我们这就去医院。”

    李东海见这些闹嚷了几个小时的法国人总算服服帖帖,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连忙命人把这些人分别关进小牢房里。

    他今天才明白了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这个道理。

    他对佛兰夫人等人措手无策主要是因为他觉得对方的指责似乎很有道理——毕竟是太平年代过来的人,习惯了遵从道德约束,也习惯了善待儿童妇女,因此被对阿方逼到了墙角。

    他横?别怕,你可以比他更横!这个“横”不是说你非要用暴力血腥去镇压,过度依赖暴力乃匹夫所为,尤其是你处于上风时,真理正义道理全在你这边,只要你逻辑思维够严密,就可以一句话一个套,一圈一圈,从容淡定地把对手引得自动跳进你挖好的坑里!

    *****************************

    走出监狱大楼,李佳带着几名战士和一辆囚车在外面等待,李东海看着佛兰夫人和孩子们上了囚车才松了口气,一直把张绍华等人送到停车场。

    张绍华在上车前和李东海交待了一些细节,嘱咐尽快把监狱的管理搞上轨道,到时候留下一个连就可以了,其他两个连要随时准备参加战斗。

    今天李东海亲眼目睹他们的团长是怎样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是越来越敬佩有加,加上最大的难题已经得到解决,剩下来的就不是大问题了,顿时抖擞精神,爽快利索地答应下来。

    李佳在车里好不容易等到车子启动,才和张绍华报告最近战报:“张帅,佛兰外派出去的军队沿途被各地的游击队切成小段小段来红烧,莱州、奠边、太原等地已经攻陷,北光、保河到老街那段成为法军的聚集地,是块硬骨头,越南人们咬不动,希望我们派援军。”

    张绍华听到北光这个地方名眼内精光闪过,那里离江河镇不远,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战火烧到江河镇!

    “史蒂文那边有什么动静?”他问。

    何复生在副驾驶座回头说:“玄武队的兄弟们早在攻打河内前一晚就按计划把江河镇拿下来啦!自己家门前还能出意外?”

    李佳知道张绍华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接过话柄说:“据说史蒂文和路易被软禁着,伊丽莎白和她从英国请过来的人也都和他们一起。”

    “嗯,等河内局势稳定了,把他们都送过来吧!”

    “西贡那边传来消息,法军已经挥师北上,动作比我们推算的要慢了几个小时。”李佳看着前面的囚车,似乎有点明白张绍华的用心:“你让我安排捐血者赶去医院,留住胖子的性命就是为了对付他们?”

    张绍华摇头笑道:“小姐,不是整天打打杀杀才叫霸气!”

    李佳乜了他一眼,牙尖嘴利起来:“哎呀,有人今天是‘老太婆摸电门——抖起来了!’,小小成功就以为自己成大神了!你以为人家会为了胖子一家放弃整个越南北部,和我们讲和?想得真简单!”

    陈勇也表示不大理解,他在前面说:“是啊,我也觉得不大可能,不过今天能令监牢里那些人安静下来也是个收获吧!”

    张绍华摸了摸额门,忽然把话题绕得很远去:“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的新闻?”

    特战队的每个成员都要收集研究全世界的重大新闻,对整个世界时局了然于心,但他突然这么一问,这三个人都愣了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张绍华说:“5月3日,法国人民阵线在议会选举中获胜组成了以社会党里昂。勃鲁姆为总理的,有激进社会党人、共和社会党人参加的人民阵线政府。前几天他们发表新闻通告,宣布6月4日法国勃鲁姆政府开始执政……你们想想,这说明了什么?”

    陈勇还是觉得摸不着头脑,只好顺着老大的话往下扯:“我知道,法国人顶爱更换政府,那些乱七八糟的政府名字我总也记不住。”

    何复生仿佛悟到点什么,他思索着说:“嗯,张帅的意思是……他们权力更换频繁,内部出了问题?”

    张绍华点头,简单地给手下几个爱将分析:“复生说得对,法国从道威斯计划到外长巴尔都遇刺(1924—1934)这一时期,法国国内政府更迭频繁,如果加上前一时期,共有17届政府执政,左右势力互相绞织,严重的影响了国家的正常发展,同时我们也可以从中看出他们的国力在世界大战后不停衰退,国内反战思潮泛滥……这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尤其是政府内部的权力互相牵制……”他说到这里,看到李佳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亮光,就停住不说往下说了,话题一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呵呵!”

    李佳听了他的话想到的是法国这样强大的国家,竟然和德军开火不到6个星期就投降,应该是和这些因素有关,刚想把这事拖出来说说就被张绍华截住,立即改口笑道:“嘻嘻,我就知道跟着老大,肯定不会吃亏!”

    

 第四十三章 运筹帷幄

    听到李佳这句:“嘻嘻,我就知道跟着老大不会吃亏。”陈勇回头正要说就什么,刚好看到这两人在会心微笑,很有默契的样子,这小子忽然看到点什么玄机,坏坏地奸笑着说:“跟着老大,我们肯定不会吃亏,你啊……就很难说了,真是未必!嘎嘎!”

    李佳当然听得出这话的意思,唇边荡漾起小狐狸顺利把鸡偷到手的甜蜜,故意冲着陈勇抛个媚眼,娇嗔道:“开好你的车!小坏包!”说着她轻轻推了推张绍华的手臂,带点性感,带点柔媚说出一语双关的话:“谁吃谁的亏,还指不定呢!”

    现代的女孩子千姿百态,什么性格什么脾气都有,象她此刻流露出来的暧mei诱惑款儿,搁在2009年可算再普通不过了,随便砸个招牌下来都会惊飞一片,张绍华已经对她这套开始免疫了,但何复生陈勇却是30年代的年轻人,也没去过夜总会青楼花街这样的地方混,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人物?李佳这软绵绵的语音在车厢里回荡,这两人立即脸红耳赤,觉得她这话就在自己耳边呢喃,让人心跳加速……

    何复生皱了皱眉,这李佳虽然平时人很不错,身手也好,完全可以他们特战队的兄弟们并肩作战,但这姑娘整一个混世魔女,在他心里冰清玉洁的赵慧才是老大的女人,这当下自然心中有点不爽,立即拉下脸硬邦邦地说:“老大,佛兰要是死了,你还有第二手准备不?”

    车轮滚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颠簸中张绍华留意到了何复生的情绪变化,知道这孩子和赵慧亲厚,就温言道:“无论佛兰死不死,我们肯定要和法国人打一场硬仗的,佛兰,他的作用不在于与法国人的最终和谈,而在于我们要用他来拖时间。”

    他心中也挺惦记着赵慧,很愿意她能尽快来到河内,但路上动荡不安……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张绍华没有把话说尽,他必须用佛兰来拖延来自南方的法军,通过外交斡旋来避免腹背受敌的危机,因为他们面对的情况很危险,中越兵团并非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下,彼此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才走到一起,拧成一股劲,由于他和中华村几大首脑的苦心布置才旗开得胜,胜利鼓舞着长期受压迫的越南人,甚至作为盟军加入的老挝人。

    然而兵贵士气,面对强大的敌人,这些缺乏严格训练的游兵散勇只怕经不起考验,一旦遭受重大打击,溃散起来肯定比散沙还快。

    从统领全局的角度出发,所有的军事机要都要通过他和萧庆云、铁坤的手,经过慎重过滤后才适当地分下去,那些越南老挝同盟军该知道的让他们知道,不该知道的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样对彼此的军心士气都有很大好处。

    利用佛兰来挡住北上的法军,他要当作一场戏来做,还要高调地来唱,让盟军和占领区的百姓们都知道这件事,把己方已经掌握主动权的局面深入民心,对局势的稳定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们很快来到河内圣玛丽教会医院,该医院正为战后大批涌到的伤者而忙碌,到处可见伤兵患者躺的躺,挨的挨,医生护士及修女们忙得脚不点地团团转。

    张绍华首先把佛兰夫人及其一对儿女带到外科手术室对面的休息室,让她们亲眼看到三十多名中越兵团的小伙子们坐在那里排队轮候验血抽血,几个护士在那里忙乎,看完了,还让外科主任克里斯特和她直接交待了佛兰的伤势和手术进度。

    和其他在战役中受伤的各国士兵们对比,佛兰不算伤得太重,只要有足够的血液保证手术能顺利进行,如无意外应该不至于丢掉性命。

    在得知丈夫还没死,而且医院确实从佛兰被送到医院开始奋战至今,佛兰夫人无话可说,只好坐在手术室外搂着小女儿等待,她那十一岁的儿子很不耐烦地用鞋跟把椅子踢得“笃笃”响。

    克里斯特看看站在一旁的张绍华,又看看在分散在手术室四面八方戒严的士兵们,心中很替他们的总督不值,还未能接受江山易主的现实。

    张绍华很有礼貌地和克里斯特说:“感谢贵院大力支持,鄙人代表全体官兵向您们致谢!”

    克里斯特很敷衍地和张绍华握了握手,颇为冷淡地说:“能为总督大人以及张大人效劳,是我们的荣幸。”

    张绍华不去计较对方的态度,直接提出要求:“佛兰手术后,请贵院为佛兰夫人及孩子们安排一个独立单间,夫人要留下来亲自照顾丈夫,鄙人很欣赏夫人这样的法国女性。”当然了,让士兵看守着也是很有必要的。

    佛兰夫人抬起眼向张绍华投去诧异的目光,茫茫然竟觉得委屈莫名,如果说他们法国人没有错,那么这些反抗入侵的亚洲人似乎也没有错……那么,到底错的是谁?!假如这个世界没有公义可言,难道连是非都不存在?

    她无法理清思绪,这个东方男人的所作所为完全颠覆了她的世界。

    最后,张绍华走到她们母子跟前,真诚地说:“夫人,您的丈夫一定可以很快康复,夫人和孩子们有什么需要随时提出。”

    佛兰夫人被他深邃善意的目光笼罩着,不知不觉放开小女儿站起来,拉起裙裾很正规地行了个屈膝礼,低声说:“鲁沙代表总督感谢先生的好意!”

    张绍华从容地笑了笑:“鲁沙,很美丽的名字!”

    佛兰夫人无法揣测对方为何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但从小所受的教育令她很自然地作出条件反射——低下头,首次露出女人的矜持,喃喃道:“谢谢!”

    在她的心中,这是一个高贵淑女必须的礼节,但其他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看到张绍华像个国王般傲然立在那里,在接受总督夫人谦卑的拜见……所有人都不知不觉掉进了张绍华刻意营造的氛围里,克里斯特和其他在场的人都很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尤其是那些法国人和越南人,大家都不能理解为何永远高高在上的佛兰夫人会对这个华人如此恭敬!莫非……莫非……

    这一幕经过很多目击者的口耳相传,立即在广大市民和士兵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大部分人开始对河内的新主人刮目相看,一个有能力有威信的强势新形象就这样逐步建立起来。

    安排好这里的事情后,张绍华还特意到各个病房转了一圈,问明了伤兵们的大致情况才匆匆离开,因为萧庆云派人送来口讯,邱健在老街那边发来电报,说今天下午两点希望能和张绍华接通电话,他有要事必须和张绍华说。

    一九三六年六月一日,这是中越兵团占领河内的第一天。

    张绍华等人赶回总督府时人群已经散去,河内城内外都相对平静,大部分人抱观望态度,虽然都不相信法国军队会就此罢休,但他们对进驻的军队印象还算良好,很多非法国籍的商人更因为安民告示上提到的减税减息等等新措施窃喜,暗暗希望这支军队能长期镇守河内。

    张绍华一进门就闻到股炖肉的香味,驻守总督府的战士们在分批吃午餐,看到张绍华等人都纷纷和他们打招呼。

    张绍华扫了一眼餐桌,看到大家在吃的是法式红酒炖牛扒,外带沙拉、面包、土豆等配菜和主食,大伙儿都吃得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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