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狼- 第7部分

　　　　“老太太，你是外地人？趁他们刚离开不久，到使馆去吧，有大使馆的压力，警察才会卖力。”

　　　　旁人又给了她建议。

　　　　麦雅已经招来飞船，火速往诺言消失的方向追去。

　　　　远离蝴蝶湾的一片绿色原始森林中，红发少年背靠岩石而坐，身前是万丈高崖，少年一条腿曲起，手臂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垂在悬崖边，在他的脸上透出丝丝疲惫的神色。

　　　　一头黑狼蜷伏在他的身边。

　　　　“爱哭鬼。”少年喃喃着将额头枕在手臂上。

　　　　突然在他胸前的项链坠子晕出绿色的光芒，黑狼动动鼻子，站了起来，盯住远方那一片绿色，嘴中发出骇人的低嚎声。少年猛然跳起，随着黑狼的视线观察绿色中的动静，猝然毫无预示地抱起黑狼，纵身跳下山崖，像一枝箭般直往绿色中飞窜而去。

　　　　在这片广阔的原始森林中，古树林立，野兽繁杂凶猛，一般人不轻易到这样的地方来，而此刻却来了不速之客。降落地面的几个年轻人之一将手中挣扎的少女丢落在地上，相互之间嬉笑炫耀起自己的速度来。

　　　　这少女便是诺言，她滚落地上后，沾了满脸的灰土，她气恼地瞪视这些脸上显现着坏人字眼的年轻人，心里开始盘算着对策。口袋中有的是邓迪的发明，但是这些人怎么可能像她的佣人一样乖乖地吃她的糖果呢。

　　　　她下自觉地将泥巴摸到了自己的脸上。

　　　　“怎么样，我就说找了件极品。她的模样像不像老烈的老婆？”其中一人流里流气地嚷嚷。

　　　　“唔，可以卖个好价钱。应该还是个雏。”另一人摸摸下巴，双眼射出淫光。

　　　　“没有弄清她的身份，若是有钱人，警察不可能罢休的。”第三个人插话。

　　　　“放心，这是外地人。只有一个老太婆跟着。”

　　　　“可她那一身衣裳打扮可不像普通人。”

　　　　“赶快脱手就是了。这么好的货色，芬索那个人指定要这样的，他一定感兴趣。”

　　　　“先把她调整好。就快到约定时间了，他们正赶来。”

　　　　诺言听他们的对话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他们是人贩子，而且专门拐卖少女的人。而且，看样子，他们已经有了买家，而且这个买家是芬索国人，只对她这种的少女感兴趣，而且交易马上就要发生了。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抓她来的那个年轻人用脚轻踢了她一下。

　　　　诺言盯着他不开口。

　　　　“不说话是不是？吓怕了？”这人蹲了下来靠近诺言，奸笑道：“安啦。你很幸运。我们不碰特殊的货。到了芬索，你会有个主人，听说他很阔绰，只要你乖乖地听话，也许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年轻人说着说着，突然嗅到一股芳香的味道，他的嘴巴开始不受自己的脑袋控制了。

　　　　“等交了货，所有的钱就会归我所有。我身后的那些家伙，通通都只是些蠢蛋，给他们一口吃的一点用的，他们就会像狗一样服帖。”

　　　　年轻人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话是由自己说出来的。他转过身，看到他的同伙愕然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你们这一群只会碍手碍脚的家伙，一天到晚只会吃喝玩乐，把什么都推给我。这一次交易，你们别想分得一个盾。碍着老子的路，迟早把你们也卖了。”

　　　　年轻人惊恐地捂住嘴，看到他的同伴已经聚集到他周围，急忙开口说：“那不是我想说的。”

　　　　“那你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说的是……”年轻人拼命管住自己的嘴，可话语还是从飘出来，“操#&◎☆”

　　　　一连串的粗口让他的同伴都绿了脸，纷纷上前猛揍他。落在他身上的脚印里，有几个是小少女贵气的皮鞋留下的印子。在年轻人掺叫声中，有人瞪着挤在他们之中的少女问：“你他＃的在做什么？”

　　　　少女耸了耸肩，飞快地将手上的粉尘一吹而散。

　　　　不到几秒中，原先朝她霍霍走来的年轻人全部笑了起来。少女退后着数起指头道：“得意忘形，心花怒放，欢欣若狂。”年轻人们眼中充满了惊诧，可嘴根本无法歇止地张大、掀高，由一开始的几声傻笑，变成开怀大笑，继而狂笑不止，直笑到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抽搐个不停。

　　　　挨打的年轻人没有吸入粉尘，他惊恐地看着倒了一地的同伙，看着诺言又蹲在他的面前，慌忙往一边滚动，可是，另一种香气又钻进了他的鼻孔。

　　　　诺言搜到他身上的通讯器，拨打了警局的号码，接通后，影象开始传送，诺言将通讯器对着他，托着一边腮开始问：

　　　　“你叫什么名字，身份号码是多少，做什么的，这里是哪里？”

　　　　年轻人惊恐地不受控制地嚅动着嘴唇：“修依．安姆特。SPTRC15987623004；我为贩卖集团卖命，专门收集年轻女子。这里是沙木森林。”

　　　　“你的头头是谁？”

　　　　年轻人的眼睛更是恐惧，他震动着嘴唇，咬住舌头，不让自己说出话。

　　　　“那你想把我卖给谁？”

　　　　年轻人滴落满脸汗水，面色苍白，猛然一用力，把舌尖咬了下来。

　　　　诺言尖叫了一声，慌忙弹开。她想不到这个人宁愿咬自己的舌也不把上头的坏蛋交待出来，而只抱着玩的心态的她根本不想见到血腥的事情，于是把通讯器一丢。转身抽掉他们所有人的漂浮器，穿上一个后，将其他的都砸毁。

　　　　依寻记忆，诺言朝被抓来的方向漂浮飞去。可是，这个森林似乎非常大，加上自己的漂浮技术不见得精湛，所以要穿透这些巨型古树的枝叶飞出森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终于找到比较稀疏的枝叶冲上天空时，诺言惊诧地发现在她的上空出现了一艘规模不小的飞船，飞船上跳落好几个同样踩着漂浮器，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那些人一看到诺言，马上飞窜而来。

　　　　诺言慌张起来，这些人也许就是买家，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慌忙中，她只好掉转方向，潜回森林的枝叶中，祈祷密集的树叶能给她一点掩护。可是那些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飘飞的技术非常高超，不一会儿便穿透枝叶找到她的踪影。眼看着他们将自己包围并且越靠越紧，越飞越近，诺言突然下降，滚落到杂树杂草丛生的地面中。

　　　　在杂草堆里，诺言不忘在泥浆中滚出一身的泥土作为保护色，缓缓地挨着地面爬行到更隐蔽的地方。忽然，手中触摸到滑溜溜的东西后，诺言惊声尖叫，同时，手中在一阵尖锐的刺痛后出现了一双牙印，一条花碌碌的尖头蛇在她的眼前消失。随着尖叫声后，搜寻她的人全部漂浮在她的上方。

　　　　那其中的一人手腕上弹出一条细细的绳索，将草丛中的诺言卷捆住，那人只用力一扯，诺言便被悬挂在半空。被吊着前行的诺言委屈地哭了起来。一方面因为落入人贩子手中，另一方面更是因为长这么大，她都没有试过被人这样绑着，还像个牲畜一样吊起来卖；手又被蛇咬了，若是毒蛇，她也许就这么跟世界说再见了。

　　　　突然，上面的人停止了移动，在几声闷声之后，诺言感觉自己直直往下坠落，眼看就要亲吻大地，一道影子飞掠来将她揽入怀中。诺言挣扎哭叫着：“混蛋，坏蛋。”

　　　　抱着他的人飞上树丫坐下后才以激动的声音一边低唤：“爱哭鬼。”，一边胡乱地抹着她沾满泥巴的脸，把她抹得生痛。诺言这才定下神来，透过泪珠，看到近在眼前的脸，一张美丽脱俗，却带了点点妖野之气的脸。

　　　　她惊讶地停住哭泣声，呐呐唤道：“猪？！”

　　　　在更偏远的山林深处一道小瀑布下，黑狼警觉地擦视周围，时而看向站在水潭中一对赤裸的少年男女。水潭深度只到少女的胸口，诺言一头湿漉漉地，头发滴着水，她背对着默，手上捧一只血红色的水果，心安理得地啃咬着。而她身后的默则清洗掉沾在她身上的泥巴，小心翼翼的姿态俨然对待着生命中至宝。

　　　　当诺言终于将水果解决掉之后，默也帮她清洗完毕，他让她转过身，替她掖好头发，手不自觉地落在她肩膀的胎印上。诺言将手泡在水中后举起来，担忧道：“为什么我还没有中毒？”

　　　　默拉过她的手，将蛇咬过的伤口放在口中吸吮，半晌才将脏血吐出。

　　　　诺言转动着手腕，眨眼道。“我是不是变得百毒不侵了。上次被太空蛇咬了我都还活着哦。”

　　　　哪知默根本不理她的炫耀，凑上前，狠狠抱住她，再次咬住她的肩膀。诺言一边哇哇地叫着，一边只能用力推他，可他那如磐石一样的身体根本动也不动，直到他的牙齿染上她的血时，他才抬起头，得意地对上诺言气极的脸。

　　　　“野蛮人。”诺言扑上前去，照葫芦画瓢，咬住他的肩膀。不过，这样做似乎并不能发泄她心中的气怒，因为，看似单薄的他，确是浑身的肌肉，所咬之处，硬邦邦，咬痛了她的贝齿，他的皮肤却安然无恙。诺言放弃肩膀，朝他的手臂、手腕、脖子分别咬去，可是无论哪一处，除了牙齿生痛，诺言根本捞不着好处。默则一动不动，任由她在他身上各处肆虐，一脸毫不在乎，甚至有些高兴，那嘴角一直高高地上扬着。

　　　　“爱哭鬼，你要用力才行？”他拍大方地了拍自己的胸膛。

　　　　诺言更加气恼，不甘心地盯住他的得意上扬的嘴唇，眼睛一亮，心想终于被她找到好咬的地方了，于是，根本不做多想，诺言搂上他的脖子，高高掂起脚，送上自己的嘴唇，以及，牙齿。这一次，果然见默皱起了眉头。可是，当血的味道溢到双方口中时，诺言的得意开始变成慌乱，心中有些疼痛，有些不舍。渐渐地，她松开自己野蛮的牙齿，呆呆看着留下她的牙印的默的嘴唇，半晌，终于再次掂起脚，以舌尖为他舔去血迹，轻轻地、一点一点地，直到不知不觉中柔软小丁香被他含入了嘴中。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新奇的唇舌相触的体验让两人浑身防如窜过电流般，一时间都感到惶然无措。

　　　　诺言急急弹开，面红耳赤，退开一步，不好意思看他，却仍旧警告：“你不可以再咬我。不然，我会回咬你哦。”

　　　　默的脸也染上了霞红，目光带了些许的迷离，他伸手搂住她的身体，不理她的挣扎反抗，让两人的心口紧紧贴在一起。

　　　　“你是我的。”

　　　　他亲吻她的肩头，低喃：“永远是我的。”
第七章　烙上烙印，从此我是你的
　　　　——爱哭鬼、胆小鬼

　　　　——猪、野蛮人

　　　　这两种称呼似乎成为默和诺言呼唤对方的特定方式，原本，被唤做爱哭鬼的诺言非常不服气也不甘心，，但在他那一脸我是野蛮人我怕谁的神情下，也只好作罢；至于默，却非常不在意诺言称他做什么，甚至每见诺言撅着粉红的下小嘴‘猪’出声音时，他的脸上都不禁露出无比享受的神情。

　　　　“猪？猪？”粉红的小嘴唇又撅起来，在他眼前猪个不停。

　　　　见得不到他回应的她捏住他的两边的脸蛋，默皱起眉头催促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无端端搂着我做什么，透不过气啊。”真是的，野蛮人，诺言用力掰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失神地抱住自己，生怕她逃走了一样。

　　　　“你说，你会再逃离我么？”他不放，硬是搂得紧紧的。

　　　　诺言松开手，看了他半晌，呐呐道：“猪，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了，你要知道，是喜欢哦，变成爱的那一种，是会变成即使对方在病痛、磨难、困苦、死亡威胁中也会不离不弃的爱。

　　　　就像夜魅族群的狼一样。你是不是这样喜欢我了？是不是？”

　　　　“我才不管那个。我只要你知道，你是我的，我的女奴，只能是我的。不然，我会让你知道狼的愤怒。”默猛地收紧拥抱的力度，让诺言吃痛地皱起脸。

　　　　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诺言别开头。

　　　　“你听见没有，爱哭鬼。”默急切地要求诺言的回应。

　　　　“啊，怎么回事？”诺言拉长了脸装模做样地顾左右而言他，“怎么回事，我听不见。”

　　　　“听不见么？”他眯住眼。

　　　　“是呀，听不见。”诺言鼓着腮邦对着他。

　　　　“那好。”他松开她。

　　　　正当诺言以为他让步的时候，冷不防见他闪出一把小刀，吓一跳之余，错愕地以为他要用刀子威胁她，连忙退得远远的，心里发毛，嘴上却说：“我才不怕你。现在，你拿刀吓我，我也不要做你的女奴。”

　　　　默沉着脸走上前来，诺言拔腿就跑，可以如何能跑得过一个会飘飞的人，急速向前冲的她仍旧撞上他的胸膛，撞痛了鼻子。

　　　　“胆小鬼。”他在那小巧的鼻子上咬上一口，更让她痛地眼泪都溢了出来。

　　　　“我听见了，好不好，我知道了，我是你的。”她捂住鼻子委屈有不甘心地瞪他，在他付诸威胁之前就投降了。

　　　　默拉下她的手，把她带到刚点起的火堆旁。只见他把小弯刀后半部分架在火堆上烧得红透后拎起，将刀柄塞到她的手上。

　　　　“干嘛？”诺言满头问号。

　　　　默扯开衣裳，露出赤裸的上身，他指了指心脏部位说：“来吧，这里。”

　　　　“做什么？”诺言更加不安地瞪他。

　　　　“你不愿意只成为我的，那么，就让我也成为你的吧。我是你的。”他指指自己的身体说：“不用怕。你愿意怎么烙都可以，可是一定要亲手做。”

　　　　这个野蛮人在说什么？他竟然让她用火红的刀子烙烫他的身体！这算不算是受虐待狂的表现。诺言害怕地摇摇头，直往后退。

　　　　“你不要我？”他语气不好地直逼上前。

　　　　“不要。”诺言几乎又想要逃，可是看到默那变得狂野恐怖又带受伤神情的脸，她的脚都抬不起来了。默说得不错，她果然是个胆小鬼。

　　　　红色的头发垂在她的脸上，微卷粗糙的感觉挠痒了她的皮肤；他的脸近在咫尺，鼻子几乎抵上他的，呼出的鼻息直直落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感到那气息中的炽热，也让她感觉到他的愤怒。诺言怯怯地抬起眼睛对上他的绿眸。

　　　　“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你要不要我。”他的声音异常的冰冷，丝毫没有温度。

　　　　诺言心慌意乱地看他，眼珠子几乎盯成斗鸡眼，她呐呐道：“我说，我不要烙你的身体，那样会很疼。”

　　　　“你必须要。”他缓下神情。

　　　　诺言苦着脸拼命摇头。

　　　　默突然抓住她握刀的手，往自己胸口烫去。在诺言哭叫声以及熨烫皮肤的滋滋声中，白色的烟从他胸膛上生起，空气中弥漫了烧焦的味道。由于手与刀柄被被他抓住，诺言哭嚷道：“停——停啊！不要再烙了。”

　　　　刀终于掉落地面，诺言拨开他的手，看着那被烫开了皮肉的胸口，想摸不敢摸，只有咬着嘴唇，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呜呜地哭着，右手禁不住打他的手臂，一下一下，只为心中那因他而起的疼痛，

　　　　“你要我了么？”他无比认真的盯住她。

　　　　诺言边哭边用力点着头。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只能拥有彼此，直到烙印消失的那一天。你懂了么？”默掀开她的衣领，手指抚摩她肩膀上的牙印。

　　　　诺言仍旧只是用力点头，视线停留在他胸膛那成弯刀型的烙印上，无法抑制心中的疼痛。

　　　　“爱哭的胆小鬼。”他将她搂入怀中，亲吻去她脸上的眼泪后，贴头侧靠着着她的，轻轻命令道：“唤我。”

　　　　“猪！”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