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痞子?!
风向天和方羽一脸迷惑的互指对方,不太满意被冠上不雅的称呼,他们可是谦谦君子,向来动口不动手。
“你们也在这里?”
法妮的惊讶让他们失了面子。
“我们一直在这里。”原来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是真的。
“可是……我没看到……”她有些歉意和汗颜。
方羽故作大方的道:“我们也没看到你呀!我们的眼中只有那对卿卿我我的可耻情侣。”
帮人顺便损人,一次两个——法妮和雷刚。
“雨护法,我向来尊重你,希望你不要拿雷护法开玩笑。”她义正辞严地透了些骄气。
“表小姐的疑心病还真重,我有必要骗你吗?这事疯子也知情。”他用肘顶顶风向天。
法妮的视线一落。
“疯子——”慵懒地道:“房间门一关,他们在床上干了什么不是很清楚,倒是早上累得起不了身,大概夜里做了坏事。”
“向天——”雷刚警告的一喊。
“男欢女爱人之常事,要说盖棉被纯睡觉,你想有人会相信吗?”天底下没有这种白痴。
“我、不、希、罕、你、的、相、信。”他的确如此。
因为爱她,所以他宁可约束自己的欲念,不愿在婚前占有她的处子之身。
爱,应该彼此尊重,不是一方付出,一方强索。
“啧!雷,你的火气还真是不小,该不会是咱们小东方没满足你?”方羽轻佻地挑挑眉。
“我的私事不劳你费心。”他尽量不动怒,拨拨怀中佳人的短发降温。
“我可不敢管你的私事,但是表小姐可是门主派来、慰劳。你的辛劳喔!”他用着取笑口吻。
雷刚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被一言挑起,两道黑浓的眉毛微微一沉。
“我是来学习雷护法处事果决和魄力,请不要含沙射影。”法妮心口不一的抚上雷刚的手臂。
“拿开。”他毫不客气的冷沉着声说。
法妮不甘的瞪着倚在他怀中的“男人”。“你需要真正的女人,他不配。”
“我的需要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门规里可曾列有此条?”门主尚不敢如此要求。
“我是纯粹站在同门之谊关切,他会让你身败名裂,受万人唾弃。”她不相信以自身的条件会输给一名男人。
“这是我的事。”
“不,这攸关龙门的声望,不可等闲视之。”据理力争只为成全她的私心。
懒得和她周旋的雷刚愤而抽回手臂,没啥心思和她争辩道德问题,他来龙之谷是巡视门里事务,不是把他的感情生活晾在人前。
假公济私的诡计他不屑参与,明里是助手,暗地八成会进行色诱,他的定力还不至于如此薄弱的不禁一击。
“让开。”
法妮两手打直阻挡。“他不是门里弟子,无权进入堂口。”
“这里是我当家,按照门规违逆主上的罪你背熟了吧!不要惹我撕了你的面子。”
“他会比我好吗?”她无力的放下手。“他是个男人哪!”
雷刚回以冷调。“谁说她是男人?”
他留下一句令人费思量的话,带着东方味搭上私人电梯直上顶楼——龙门的堂口。
* *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咄咄逼人的法妮将谜团丢给脱不了身的风向天及方羽,两眼阴郁地盯着他们。
不正经的方羽嘻皮笑脸的掀掀眼皮。“不是男人就一定是女人,很简单嘛!”
“那个人是……女的?”扬起的声音有着深深怀疑,眼角瞄向关上的电梯门。
“听说是这样,和她睡同张床的幸运儿又不是我。”言下之意颇为遗憾。
“雨,那不叫幸运,雷会先杀了你。”风向天好心的提醒。
活着太辛苦,不过好死不如赖活,这世界还是充满美丽的希望。
“我有脚,不会跑给他追呀!”这么简单的生存之道都不懂。
风向天扬扬手,卷起一道小旋风。“别忘了,他的掌心雷,四条腿也跑不过。”
“噢!对喔!还真忘了他的能力。”方羽搓搓手指在旋风中洒下几滴水珠。
风、雨、雷、电四大护法各有其特异力量。
风向天的力量可拔山河,卷起二十几层高的浪,随便造个龙卷风易如反掌,吹人飞上天是小事一桩。
方羽是水的掌控者,朗朗晴空下,他可以平空唤来满天乌云,任其意志忽大忽小,小淹可消尘、灌溉,翻雨可覆地,摧毁一个城市使其成水湖。
雷刚的力量来自掌心,轻轻一挥扬起一道硝光黄沙,雷霆万钧的气势足以劈垮一座山,城市顿成死寂。
龙翼拥有电的能力,在当今世界上,没有一个强盛的国家不是沦为电的奴隶,少了电力,全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家将陷入瘫痪状况中,任人宰割。
“请你们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雷护法身边的人是男是女?”她不想听言不及义的争论。
“是女人。”
他们无可否认。
尽管心中多有存疑,东方味没有喉结是事实,而且她的胸部可不是袖珍型,仔细观察总会在宽大上衣内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有人保护欲过盛,不许他们有“看”的自由。
“你们在说谎袒护他吧!明明是个男人呀!”他的五官、举止哪里像女人。
“你认为有必要吗?”风向天无情的耸肩。
“我们可是等着看雷出糗已久,不可能为他圆谎,事实就是事实,捏造不得。”
方羽此言不假,他们乐于整倒他,即是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可是……”法妮的心绪全乱了。“他们只是玩玩吧!”
风向天谑笑中有冷厉。“雷从不玩弄爱情,门主的心思是白费了。”
被反将一军,她该懊悔作茧自缚。
七点营业时间已到,各型豪华轿车驶进龙之谷,准备大展身手。
趁着赌客尚未大批涌入,风、两两位护法暂时不去缠那对爱情鸟,冷落美丽的意大利辣酱,找个好位置试手气。
情场不如意,赌场一定旺。
法妮仍陷在死胡同里,口中喃喃有词,不愿接受似真还假的梦魇,在爱面前她不能认输。
“对,我是最好的女人,我一定会得到他的心,他是我的。”
悠扬的古典乐响起,轮盘的转动,手法熟练的发牌员,碰擦的牌九,交谈声、吆喝声、笑声及懊恼声……
巴黎靡烂的夜生活由此展开……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地狱的门,开启了。
* * *“原来楼下上千坪的空间是赌场。”
听完雷武的简报,雷刚手一挥要他下去,来到东方味的身后圈住她。
“是两千五百七十坪,左侧的红色龙型拱门是贵宾室,右侧是金卡贵宾室,中间是银钻贵宾室。”
“喔!”
“消费在百万法郎左右至贵宾室,在千万法郎是金卡贵宾室,上亿赌金则到银钻贵宾室。”
东方味诧异的瞠大眼。“有人玩这么大吗?光是百万法郎我就不知该努力到何时。”
“好赌的富人不在乎那一点点零钱,他们要的是一份刺激的优越感。”而龙之谷满足他们的需求。
“喂!别轻视那一点点零钱,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贫富差距真大。
穷人工作一世也只能换来温饱,买不起了二十坪的栖身地,每日望天兴叹时运不济。
富者钱来得容易,不知守成回报社会,大把大把的钞票砸在无意义的享乐上,一觉醒来还觉得钱不够用,拼命地向政府叫穷,要求经济补助。
因此穷者越穷,富者越富,国力不均。
“你可以拥有我的财产。”他不介意与她分享。
东方味失笑地抚着他放在小腹的手。“大鱼大肉是一餐,青粥小菜是一餐,安贫知乐。”
“你不要我的钱?”雷刚心中不舒服。
“钱是你赚的又不是我,何况我自己有工作,总饿不死吧?”不贪,不伎,不求。
“我要给你。”
“呐!你在生气是不是?”他口气有点僵。
雷刚用力的抱紧她,俯在她肩上呼气。“你认为我在生什么气?”
“这……”她害臊地局促笑着。“你认为我忽略了你的心。”
“还有呢?”他轻啮她的耳垂。
“你觉得心受伤了。”
“再来呢?”他含住她白玉耳垂细吮。
轻颤的她飘飘然地说:“我爱你。”
这一句“我爱你”让雷刚的自尊获得补偿,激动地将她扳正,热切地吻住她。
尽管两人已同床多时,但仍有些暧昧不清,他可以肯定自己爱她,却无从捉摸她不定的灵魂。
面对爱情,即使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他还是会失去自信,害怕只是一厢情愿的水月镜花,不真实得令人辗转难眠,担心是一场梦。
向天和方羽嘲笑他贪睡,赖在床上与她缱绻缠绵。
其实一夜之间他睡得不多,只为贪看自己拥着的她的睡容,怀疑由自己怎么会爱得如此深,一向寡情薄爱的他居然为她动了心,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是男是女并不重要,只因爱她。
“味儿,我爱你。”
爱情是甜蜜的果实,他一再品尝不愿松口。
监视墙上的萤幕不断变换,雷刚的热情高温不减,若不是尚有一丝自制力抑阻,他会在四十面电视墙前爱她,爱她,爱她……
缓缓地吐了口气,他有些狼狈地望着起了反应的胯下,绷热的源头轻颤着。
“你可以……要我。”东方味略带羞怯的道。
雷刚不说话,一直抱着她。
她的一句话差点击溃他的自制力,他咬紧牙关不让双手撕开她的衣服,布料下包裹的完美胴体他最清楚,那是一种折磨。
“我可以等。”
“可是你很辛苦,我不要你忍出病。”她不会无知到不明白抵着小腹的硬物为何。
他笑得有些粗哑。“傻瓜,你有这份心已经给了我莫大的欢愉,我要给你最好的一切。”
“爱我的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我是最有福气的女人。”她的眼底泛着浓情。
“笨味儿,我何其有幸拥有你,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富。”他爱怜的吻吻她的眉。
太过幸福易遭妒。
门口传来重击声,打散了情人间的甜蜜爱语。
雷刚不悦地收起深情。
“法妮。韦斯曼,你的教养到哪儿去了,敲门的礼貌呢?”
法妮踩着自信的步伐,美丽的红发在耳后轻甩。“我来接受指令。”
“我说过,不要让我发火。”他厌恶两人世界多出一盏灯。
“我的调派令由门主亲不,你有意见请直接向上面反应。”她打定了主意跟着他。
天底下没有攻不破的盾,而她是无坚不摧的矛,非要一举攻占他的心不可。
不战而退是弱者的行为。
“以为我不敢?”他不接受威胁。
“据我了解,门主目前不在总部,她和副门主乘金色公主号出海,不到尽兴是不会上岸。”她总有些筹码可制衡。“你很无知。”
她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听过卫星通讯吧!”他转身要按键,她抢快一步毁了它。“你……”
冒烟的枪管有着浓浓的烟硝味。
“我留定了。”她骄傲地扬起下巴。
“你有一颗邪恶的心,血缘虽淡,仍有龙家不怕死的精神。”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敢在堂口开枪,她是第一人。
造价上亿美金的卫星通讯设备毁于她手,这笔重建资金他会找她那位黑手党父亲索讨。
“很难得,你会赞美我。”她心中有份喜悦。
雷刚倏地眼一冷。“可惜你少了龙家人的运气,该死。”
一阵响雷骤起,蛇一般的疾光划过法妮的耳畔,火烧似的热度烫着她的脸,半空飘洒下红色的发丝,美丽的长发硬生生短了一截。
怔愕的法妮简直傻了眼,无意识地摸摸及耳的焦发,脸上感受微痛,开启的唇瓣喃着不清的呢语。
“你对我……动……手……了……”
“这是预付金,我不喜欢被人当货物交易。”他不受人摆布。
风、雨向来懒散过日子,他们不介意成为玩具被玩,一来他们是乐在其中,配合着打发时间,以免生活平淡得直喊无聊;二来可以动动脑,看谁智商高,猫抓老鼠的游戏百试不爽,简直病态。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地的断发像是射向她心口的箭。
“我警告过你,这是不听劝的头期款。”他不在乎伤人。
法妮喉头梗着苦涩。“一下是预付金,一下是头期款,我会比那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差吗?”
“你好大胆……”他举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小手包住。“味儿?”
“别伤她。”女人对感情中的“意外”很敏感。
“她出言不逊。”他无法不对心爱的人软心。
东方味拉下他的手。“女人是珍珠,可以呵护不是磨成沙。”
“怕我吗?”他自责让她看见凶狠的黑暗面。
她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门派,也不想知道你们手中沾染多少血腥,但是同门相残不是好事,话由人口出,计较太伤神。”
她的生长环境与常人不同,悲欢离合的故事儿多了,早学会了随遇而安,不会有大起大落的情绪,相逢自是有缘。
选择了相爱的对象,她的生命就没有回头的一天。
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黑色势力,绝不是小小数十人的杂乱小帮,她相信他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除非他被惹火,譬如现在。
“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怎么,你想杀光所有说我不像女人的人?那可是很累喔!”
雷刚沉默地揉揉她的发。
“我不需要你为我求情,他要是真伤了我,他受到的处罚不比我轻。”法妮不接受这个人情。
“闭嘴,你……”
东方味按住他蠢动的手。“我不是为你求情,生命本是无常,我不想看到悲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