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小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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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小虾米-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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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小虾米 作者:丁苓
'内容简介'
佣人不是该将雇主的话当成圣旨吗?怎他家这小佣人老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还用鼻孔看人;气焰嚣张;三不五时念经给他听;若不是祖训上说──要娶认得出他们双生子的女人才会幸福;他也不会让唯一认得出他和弟弟的她任性;并让她将私人用品堆到他房间;成垃圾场;任她在他的浴室里洗澡;害他差点长针眼;天大的不爽;他都眼一眯的往肚里吞;但;是谁教坏她的?竟学人家上顶楼喝酒、淋雨;害他辛苦找到她时;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一章『恋恋小虾米』作者:丁苓
「砰砰砰砰砰……咚咚咚咚咚……」 

放学回来,书包一丢,倪玛雅立刻冲到工具室。 

不管置身在哪位雇主家,从她懂事以来,只要从学校回来,她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写作业或温习功课,而是马上到工具室去拿抹布、水桶,主动为她阿姨分担繁杂的工作。 

趴在三楼的走道尽头,她开始擦起地板。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田也空,地也空,换来多少主人翁……」 

住进张家第二天,她适应力强、反应力快,已经摸清楚张家每一个地方,晓得哪里是禁区,哪里不是禁区,也搞清楚张家每一项规矩,晓得什么事是可以做,什么事是不可以做,唯一至今她尚未弄清楚的是,张家那两对双胞胎的性情。 

下午五点多这时刻,一如往昔,张家夫妇仍待在公司工作,两对双胞胎一对在练习场打高尔夫球:一对在武道馆练空手道,至於前阵子不小心跌倒,待在家中修养的张老夫人,则在後侧的佛堂内诵念经文。 

空荡荡的主屋,除了在三楼擦地的倪玛雅外,尚有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李婶,以及忙完屋内事,现在在庭院打扫落叶的阿姨和郑百鸣。 

「金也空,银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似采花蜂……」 

以为三楼没有人,起劲擦著地板的倪玛雅不自觉的提高音量,愈念愈顺口。 

一向不喜欢噪音的张承恩,不悦的皱著眉头定上楼,最後停在楼梯口处,板著一张俊脸瞪视堵在走道上挡住他去路的倪玛雅。 

「采得百花成蜜後,到头辛苦一场空:深夜听了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 

倪玛雅边擦边後退,并不忘移动水桶,完全没注意有人走上楼来,直到背部撞上张承恩的腿,她才发现後头站了个人。 

「从头仔细思量看……」 

「你念完了没?」他打断她的话,目光冰冷的看著她,警告意味非常明显。 

倪玛雅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拉近身边的水桶,她倏地抬起头,十分惊讶的望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後的他。 

他是张承恩,还是张承德? 

不管是谁,她可以确定的是,他是那一对大她八岁,阴阳怪气的双胞胎之一。 

「便是南柯……一梦中。」在目瞪口呆的错愕中,她仍不忘将醒世歌念完。 

张承恩眯起眼,投给她一个严厉的眼神,很生气她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不过他更生气她敢挑战他的权威。 

「让开!」他毫无预警的移动双脚,踹了她一下。 

「砰!」倪玛雅没料到他会动粗,身子顿时失去平衡的往旁边倒去,扑翻水桶倾卧在脏水中,模样狼狈且凄惨的叫了声。 

看她跌得狗吃屎,一脸震惊的表情,张承恩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扯动嘴角冷笑一声,再睥睨她一眼後才转身走开。 

敢藐视他的权威,这就是惹怒他的下场! 

倪玛雅呆怔的趴在湿地上,简直无法相信她被踹了,就只因为她挡住他的路?! 

「张承恩!」她认出他,对著他的背大喊,「你太过分了!」 

打从娘胎出生以来,她第一次碰到行为如此恶劣的家伙! 

气愤的爬起身,她握紧拳头要他向她道歉。 

张承恩置若罔闻,直往走道尽头走去,态度不仅嚣张傲慢且盛气凌人。 

「张承恩——」 

没反应。 

倪玛雅再也克制不住怒火,失去理智的抓起地上的抹布,没考虑後果的用力朝他丢掷过去。 

「咱嗒」一声,吸饱满水的湿抹布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打到他的後脑勺,停留约莫两秒钟後才掉下来。 

抹布落地的同时,倪玛雅脑袋「轰」的一响,霎时清醒过来,在意识到自己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来时,她倒抽一口气,圆睁双眼,微启小嘴呆住了。 

她闯祸了! 

张承恩停下脚步,他没有马上转过身,身体僵硬的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似乎很诧异她敢拿东西砸他。 

倪玛雅不敢逃跑,两眼大睁盯住他的背,一边不停自责自己鲁莽的冲动,一边手心冒汗的站在那,屏息等待他的反应,却见他全身肌肉绷紧,拳头握起,不停深呼吸,努力的在克制体内奔窜的怒火。 

她大概难逃被修理的命运。 

此刻的她,懊悔得恨不得剁掉自己那只爱惹事的手。 

「你……」张承恩以慢得教人心脏病发的速度转过身来,目光凶恶的瞪住她,可怕的眼神仿佛她毁坏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迎上他锐利的视线,害怕他会控制不住冲动,冲过来揍她一顿,倪玛雅忍不住扶著楼梯手把後退了步。 

「我……」她吞了吞口水,「我……不是故意的。」 

佣人守则第一条,面对雇主,只能吃亏不能讲理。 

在这么不景气的时候,想保住饭碗就必须要有「千错万错都是佣人的错」的认知,就算自己没有错也要认错,如此才不会被开除,毕竟尊严不能换饭吃,骨气不能换钱用。 

不想再害阿姨失去工作,她记取教训的把脾气放一旁,委屈摆中间,非常不甘愿低头向他赔不是。 

张承恩没说话,狠狠的注视她片刻後,才迈开步伐走向她,难看的表情看不出他究竟是要骂人,还是要揍人。 

「我不是故意的!」以为他没听见,她提高音量,忍气吞声再次向他道歉。 

他仍旧沉默不语,没停下脚步的继续朝她前进。 

见他杀气腾腾的走来,倪玛雅忍不住又後退了步。 

「我……刚才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为平息他的怒火,她低声下气的再度向他赔不是。 

张承恩照样不发一言,阴沉著一张俊脸步步向她逼近。 

听说过太多富家少爷脾气发作时会殴打下人泄愤的传闻,加上自己也曾亲身体验过,倪玛雅忍不住的再後退了步。 

「对不起!」她朝他大喊,「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拿东西丢你,我保证以後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他还是抿紧双唇,表情吓人的向她走来。 

扶著楼梯手把退到楼梯口,倪玛雅有一度想转身逃跑的念头,但随即想到会连累阿姨和表哥遂作罢,更何况躲得了一时躲不了永远,她迟早都得接受处分,既然横竖都死定了,她也不逃避了,做好可能被挨揍的心理准备,她勇敢的仰起下巴,誓死如归的站在原地,迎接他的怒气。 

张承恩来到她面前,目不转睛的瞪著她,依然没开口说半个字。 

深刻的记取上次的教训,倪玛雅这次有所警惕,不敢再意气用事,让事情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刀,结局都要被杀头,不如早死早超生。 

「好啦!你要揍就揍吧!我不会还手的。」她豁出去了,不在乎身上再多添几处新的伤口。 

张承恩眯起眼,目光闪了一下,直觉的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看一遍,发现她的脸颊有个巴掌印,痕迹不清晰,不认真看还看不太出来。 

「谁打你?」他终於开口说话,不是咆哮的咒骂,也不是抓狂的责备,而是咬牙的质询。 

他盯著她的脸,愈瞧她脸上的掌印,他愈火大。 

倪玛雅没有马上回答,反射性的摸了下自己的左脸颊,原本浮肿的红掌印已完全消褪。 

「谁打你?」张承恩再问一次,声音霎时冰冷到极点。 

「咦?你怎么知道有人打我?」倪玛雅眼睛突然睁大,感到非常的讶异,「我脸上的红肿不是消掉了吗?」 

她困惑的又摸了摸脸,猜不透他是如何得知的,也想不通他为何执意要知道是谁打她。 

「回答我。」他严厉的看著她,要她说实话。 

佣人守则第二条,面对雇主,必须有问必答。 

「是前任的雇主马太太。」不敢隐瞒实情,她老实的招了。 

在古代,主子凌虐下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几乎无法可管;在现代,雇主凌虐佣人是天地不容的事,几乎都会吃上官司。 

为了某种因素,她阿姨选择息事宁人,和对方达成和解,不告对方蓄意伤人,对方也不向她们索取医药费,双方最後以理性的方式和平收场。 

张承恩直视著她,眼尖的又发现她手臂有好几条鞭印,颜色已变淡,同样不仔细瞧还瞧不太出来。 

「你的手臂怎么了?」他眸底进出危险光芒,脸突然蒙上一层冰霜。 

倪玛雅吓了一跳,以为手臂沾到什么脏东西,马上抬起手臂左右内外彻底的检查一逼。 

「我的手臂没怎么样啊!」她纳闷的瞅著他,怀疑他是不是有严重的洁癖。 

从她懂事以来,前前後俊跟著阿姨到过不少富有人家帮佣,其中遇到过一、二位拥有超级洁癖的少爷,非但自己爱乾净、爱清洁、爱整齐,连带的也要求下人必须和他一样,若是达不到他限定的标准,隔天就准备包袱款款,等著被炒鱿鱼。 

张承恩皱眉瞪她,愠怒的表情有快抓狂的前兆,他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反应迟钝的笨蛋,尤其是神经大条的呆子。 

他大约猜得出是谁,「也是她打的?」 

倪玛雅恍然的点头,「嗯。」眸中的困惑再加深一分,不懂他为何这么在乎前任雇主马太太打她的事。 

照道理,他应该气的是她拿抹布丢他的事,而不是她被人鞭打的事,她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她为什么打你?」张承恩令人震慑的表情,只要不是盲人都看得出他正隐抑著一股怒气。 

他这算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吗? 

倪玛雅眼睛愈睁愈大,像看稀有动物般的看著他,原先以为他跟那些嚣张跋扈的富家少爷没什么不同,一样爱欺负下人,结果她发觉自己误会他了,他应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对他的坏印象全在这一秒改观。 

「妈……马太太,」惊觉说错话,她立刻改口:「她儿子跌下楼,她以为是我推的,所以很生气的掴我一巴掌。」 

「你没向她解释原因?」张承恩愠怒的神情,一副要找马太太算帐的模样。 

倪玛雅注意著他脸上变化的表情,更加确定一件事。他虽然会欺负人,但绝对不会殴打人。 

「我有跟她说明事情的经过,但是她听不进耳,硬说是我在狡辩,结果又被她拿鸡毛掸子打一顿。」没解释不打紧,愈解释愈糟糕,多挨了一顿打。 

「你叫什么名字?」他忘记了,依稀记得是个不文雅的名字。 

「倪、玛、雅。」不想让人误解她在骂人,她一个字、一个宇慢慢的念,字正腔圆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你今年几岁了?」一改刚才要杀人的凶狠表情,张承恩这会儿脸色变得异常的严肃。 

「十五岁。」不知道是她缺乏营养,还是她劳动过度影响发育,她的身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很好,玛雅。」张承恩深吸一口气,「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我要你老实的回答我,不能有所隐瞒。」 

「好,你问。」冲著他关心她伤势这一点,她愿意高度配合,毫不保留的提供她所知道的一切。 

「刚才你认得出我,是不是瞎猜的?」二分之一的机率,张承恩相信她只是运气好,不小心蒙中。 

倪玛雅没有马上回答,两眼若有所思的瞅著他。在特殊环境里长大,她除了学会刻苦耐劳、忍气吞声外,还学会察言观色。她可以从雇主眉宇间的变化,来判断雇主的心情好坏。 

「我的回答对你很重要吗?」由他的反应,她能够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只不过……辨别得出他和张承德,会是一件严重的事?她蹙起眉心,觉得有点离谱、有点奇怪,又有点诡异。 

住进张家两天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漏掉什么小道消息没打听到。 

嗯,愈想愈有可能,等一下她得记得去问问管家李婶才行。 

张承恩下颚绷紧,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脾气。他发现这个雇大送小的小佣人一点都不怕他,而且有个坏习惯,喜欢挑战他的权威,问东问西就是不回答他的话。 

「废话!」他不悦的瞪她,「不重要我会要你老实的回答我?」 

「如果我说,我认不出你,我会怎么样?」吃了那么多闷亏,她学聪明了,晓得凡事三思而後行,保证就能平安无事活到一百二十岁。 

「不会怎么样。」他会烧香礼佛,感谢上苍保佑。 

「那……如果我说,我认得出你,我又会怎么样?」倪玛雅打的如意算盘是先把後果通通问清楚,再来决定要怎么做。 

张承恩突然倾身靠近她,没笨到不晓得她在玩什么把戏,脸色难看得犹如听到噩耗。 

「你的意思是说,你认得出我?」他难以置信的语气里充满不可思议的惊愕。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几乎鼻子碰鼻子、脸贴脸,从刚才一直觉得有股压迫感,压得她胸口闷得快喘不过气来,现在又在他锐利的眼神盯视下,频频感到连呼吸都有困难。 

「我……」迎上他那噬人的黑眸,她吞吞吐吐的开口,「其实我……」 

张承恩目光凌厉的注视她,一副她要是说出不合他意的话,她就准备等著被人收尸。 

倪玛雅停顿一下,露齿对他微笑,笑得很勉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撒谎。 

「其实……」她嗫嚅启齿,「其实我是……乱猜的。」 

衡量得失,再评估後果,思前想後,她考虑采取保守的策略。安全第一嘛!没事干什么找死冒那么大的风险呢! 

张承恩牢牢的瞅住她,没想到年纪小小的她,已是个投机主义者。 

听到期待的答案,他脸色没好看到哪去,反倒多添几分愤怒,气这个上工不到两天的小佣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骗他! 

「是吗?」他质疑的眯起眼,周遭的温度瞬间下降十度。 

「呃……」情势不对,她立刻见风转舵,「也……也不完全是乱猜的,其实我……嗯……好像……可以……」 

「给我说实话!」他厉声斥喝打断她的话。 

头顶突然响起打雷声,倪玛雅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抱住脑袋蹲下身。 

她的举动让张承恩以为发生地震,十分镇定的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再看了看四周的摆设,当然一切毫无动静。 

「有地震吗?」他皱起眉头,不明白她为何蜷成一团缩在角落。 

「没……没有。」她护住头背对他,怯怯的回答,双眸紧闭等待他拳头落下。 

「没有地震,你抱头蹲在那做什么?」他咬牙进出声,真的受够了这个行为脱轨的小佣人。 

左等右等拳头都没有落下来,倪玛雅讶异的睁开眼,微微的抬起头,不安的偷觑了下他的表情,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他没有生气,只是不高兴而已。 

再三确定没有危机之後,她才慢吞吞的放下手,慢吞吞的站起身,慢吞吞的面对他。 

「我以为……」她尴尬的朝他一笑,「我以为你要打我。」 

张承恩楞了下,有片刻反应不过来,等到听清楚她的话後,随即脸部肌肉开始抽搐,双眼喷出火焰来。 

「你说什么?!」他穷凶恶极的瞪她,没有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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