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不到一星期,点她台的客人爆增,人气一下子飙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或者那些流座花丛的风流男人吃惯了重口味,突然对她清纯干净的气质拥有高度兴趣,才会一窝蜂捧她的场吧?
一个寒流来袭的冬夜,酒店里如往常般闹烘烘,飘散着一股堕落的气味。她喝了某个客人硬要她灌下的红酒,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头昏沉沉的,甚至有些轻飘飘,她明白自己被人下药了。
她强作镇定地起身走出包厢,想向酒店的人求援,却发现那些客人跟了过来,还伸手托住她的上臂,假装好心地扶持着她,其实是打算将她带出场。
但她不能去,她不想出卖肉体,陪男人睡觉。
但那些人的笑声好猥亵,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偷偷低语,暧昧又下流地说要如何搞她、上她,要她乖乖听话,等一下会让她爽到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她被半拖半抱地拉出酒店,感觉神智慢慢在抽离当中……
模糊间,似乎有一个高大人影从面前经过,她想也没想,忽然使出最后的气力挣开腰间的束缚,朝那高大身影扑去,藕臂圈住对方颈项,埋在那男人使中虚弱地喃着:「救我!求求你……我不要跟他们走……救我!」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孔,但那一剎那,她嗅到他爽雅的男性体味,一股奇异的安全感包围了她,来不及思索,她就己昏倒在他怀里。
救了她,让她免于被强奸、轮暴的男人,正是雷尧天。
那一阵子,他在台湾停留将近三个月,为了处理亚洲地区一些组织之间的纠纷;那天晚上,他会出现在林森北路那家酒店,也是因为和香港、日本、泰国几位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见面,谈有关利益分配的事。
或者,她是先爱上他的气味,才会允许他轻易攻占了她的心房。
当她清醒过来时,惊觉自己躺在完全陌生的豪华大床上,他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抽烟,一听见声响,他转过头来,那对眼瞳中燃烧的火焰神秘又邪气,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面对她的惊慌失措,他冷冷牵唇,有趣地欣赏着。
他说,他已经跟酒店的老板要了她,在台湾这段期间,她是他专属的女伴,陪他玩、陪他出席无聊又不得不露脸的宴会,当然,也包括陪他上床,照顾他男人的欲望;而在金钱报酬上,如果她表现良好的话,他绝对不会吝啬。
她错愕又惊恐,拚命拒绝,想让他明白她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也试着和他说理,请求他放她回去。
但她的恳求得不到响应,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到雷尧天的蛮横和霸道。
他在那张大床上要了她,用了许多她想象不到的方式玩弄她纯洁的身体,蹂躏她的柔软,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数不清的吻痕。
他在她身上狠狠烙印,夺走她矜持了二十三年的童贞,她成为他泄欲的新玩具,毫不留情地掠夺属于他的一切。
她怎会爱上他?是因为他偶一为之的温柔对待,还是他提供了一个不愁吃穿、又能帮助她完成妹妹梦想的生活?
又或者,她不知不觉间对他的身体、气味、亲吻和爱抚己深深中毒,她的心腐蚀了,宁愿臣服在他的魅力和冷酷中,假装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假装他也一样爱上她。
唉!别想了,越去思考,她心晃动得越厉害。
「啊……」忽然,脚踝传来刺痛,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听见声音,雷尧天抬起脸庞,房中鹅黄色的灯光十分柔和,为那张过分冷峻的脸添上几分柔软色调,但他的眼锐利如鹰,直勾勾又黑沉沉地瞅着小脸迷蒙的她。
「忍着点,一下子就好,里面有瘀血,一定要逼出来,妳不会希望未来几天都得躺在床上吧?」他的声音听不太出温度,手指仍持续掐压她纤细脚踝上的几处穴道,顿了几秒,突然又说:「还是我猜错了,妳宁愿躺在这张大床上?」
方蜜儿脸蛋倏地红了,这时才发觉棉被下的身躯还是赤裸的。
沙发上的缠绵太过激烈,她晕厥过去,根本不晓得自己何时被他扒得精光,又如何转移阵地躺在大床上的。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咬了吗?」雷尧天重重一掐,将方蜜儿的脚踝一扳,将筋骨推回原来位置。
「啊!」虽然事先已冰敷过,降低疼痛感,但忽然来这么一下,方蜜儿还是疼得流出眼泪。
「不要了……」她吸吸鼻子,「拜托你放开好吗?」
她下意识踢了踢,想挣脱他的掌握,没察觉那痛楚早就消退许多。
「别动。」他冷声制止,大手沿着她曲线美好的小腿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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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夜的疯狂,方蜜儿不禁又红了脸。
醒来,黄澄澄的阳光从那道未拉上窗帘的落地窗投撤进来,大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凌乱的被褥和腰腿的酸疼再再提醒着她,昨晚男人是如何纠缠着她,一次又一次,把她拖进欲望的深渊,化作两头饥渴的野兽,在最原始的韵律中喂食着彼此。
甩甩头,她拍拍发烫的脸颊,强迫自己别再想那些画面。
做了一个深呼吸,她跨下床,想到浴室好好冲洗一番,最好能泡个热水澡,男人狂野的撞击力道似乎还留有余威,重得让她腿软。
裸着身子闪进宽敞的浴室里,她在按摩浴缸内放满热水,倒入一些玫瑰精油,先将身体清洗干净,冲掉发上的泡沫,才缓缓跨进浴缸里,
让那份温热包裹住全身。
「嗯……」好舒服!她放松地合上眼眸,单纯地享受这一刻。
下意识地,她浸在热水里的小手滑到胸前,轻轻爱抚自己的双蜂,另一手则滑过平坦的小腹,探向自己的腿间。她两腿微张,按摩浴缸里激起的水波刺激着她敏感的花唇,拍打着那颗珠蕊,她全身又是一阵虚软,竟控制不住地逸出脆弱的呻吟……
老天!她被要了一整夜还嫌不够吗?难道她真被调教成超级大色女,满脑子都是那些A级想法?
方蜜儿脸红心跳,觉得好羞耻,夹起双腿,两手悄悄压在左胸上,随着吁出的气息,她掀动眼睫,张开眼睛。
「啊!」她突然惊叫一声,雷尧天不知何时出现的,正倚在墙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方蜜儿严重结巴,想到她适才爱抚自己的模样全落入男人眼里,羞得真想让自己淹死在浴缸里算了。
雷尧天西装笔挺,连脚下那双高级的小羊皮皮鞋也没脱,昨晚的男欢女爱似乎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那张性格脸庞依然神采奕奕,湛黑的眼瞳窜烧着意味深长的精光。
「下一次,我要妳为我在床上好好表演。」他勾唇。
方蜜儿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原就通红的脸蛋这下子都快烧起来了。他……想看她抚慰自己的模样吗?不行的!她不行的……
害怕他注视的目光会点燃体内的骚动,方蜜儿困难地清清喉咙,挤出声音。
「你……你不是到洛杉矶去了?艾斯里说,你还要飞往欧洲处理一些事务,说不定还要去一趟台湾,你……怎么突然跑来这里?」
昨晚见他出现,她其实是又惊又喜的,「红龙」顶楼的这层豪华住所,仅仅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一个地方,心血来潮,他会过来住个几天,品尝她的温柔。
至于那些没有他的夜晚,方蜜儿总觉得心口微微发疼,明知道她毫无权利过问他的事,却忍不住在脑中想了一遍又一遍,猜测着他到底拥有多少像她这样的女人,取代她温暖着他的床。
为什么要爱上他?真笨呵!
为什么谁不爱,偏偏把心遗落在他身上?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属于任何女人,爱上了,等于把心拧碎,永远只有疼痛。
雷尧天浓浓的眉略略挑高,目光烁了烁,声音低沉。
「我高兴来就来。」停顿了三秒,「妳跟艾斯里问起我的去向?」
方蜜儿心跳乱了好几拍,收拢双膝,下意识想遮掩自己的赤裸。
虽然和他己发生过无数次的亲密行为,她还是没办法在他面前完全放松,他那两道火热的视线,是她永远也没办法习惯的。
雷尧天低沉的声调再次咄咄通人。「蜜儿,妳很在意我去了哪里吗?」
「我……我没有。」她垂下玉颈,避开他的眼。
雷尧天依旧似笑非笑,高大身影忽然靠近了,居高临下地欣赏淫浸在热水中若隐若现的美景。
「真的没有?」他问得慢条斯理,逼迫的意味却非常浓厚。
方蜜儿摇了摇头,心中可怜兮今地祈求着──别那么残忍,别逼问那些她不愿也不敢承认的事……
突然,雷尧天的手指扣住方蜜儿的下颚,半强迫地抬高她的小脸。
她被动地与他对视,浴室里好诤,只有按摩浴缸仍激活着,发出些微运作的声响,以及水波滚动的声音。
她被他看得神经紧绷,他的薄唇却扬起笑意,手指从她细腻的下巴滑向咽喉,在她的颈动脉停了几秒,似乎在测试着她有多紧张。
她不敢乱动,但温热气息不断从鼻腔和微张的小嘴喷出,老天!她竟然又开始感到兴奋?咬着软唇,她心里一阵羞惭。
「尧天,你、你先出去好吗?我还在洗澡……」
雷尧天挑眉,厚实大手探进水里,握住方蜜儿的左乳。
「啊!你不要这样,会弄湿衣服的……」乳尖在他刻意的揉拧下变得坚挺,她两手握成可爱的小拳头,忍住就要冲出回的呻吟。
雷尧天享受着女人丰盈的触感,倾身向前,在她泛红的耳边低语。
「给妳一个建议,妳最好别太在意我,别以为跟了我四年,让我搞过、睡过,就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同,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妳听懂了吗?」
心口好酸、好苦,方蜜儿咬着唇,难过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爱他?为什么偏偏爱他?她不想爱,为什么一颗心仍在不知不觉间朝他飞去?
不行!她不能在他面前哭泣!他不爱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响应她的感情,没关系的,她就当作自己失恋,就只是失恋而己……
「我懂!我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同,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分。」
她只是他用金钱交换的玩偶,既然是玩偶,就不该有情绪,她会乖乖遵从他的命令,再也不会困扰他。
「那最好。」雷尧天五官忽然变得阴沉,似乎一下子被激起脾气。
这实在是莫名其妙,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
猛地,他的薄唇罩住她甜美的小嘴,舌头长驱直入地席卷她口中的芬芳,吻得特别用力,像要把她的灵魂吸出,根本不管是否会弄疼她。
方蜜儿只觉得悲哀,心这么痛,全身的细胞却依旧因他的亲近感到兴奋难耐。
她不愿抗拒,任由着欲望牵引,掩饰那难以平静的疼痛……
第三章
结果,雷尧天只在赌城停留一晚。
在浴室吻过方蜜儿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等她回过神来,虚软地从浴缸里起身,擦干身体和头发,穿上衣裙之后走出卧室,却已看不到他。
她犹豫着要不要下楼找他,此时艾斯里竟亲自为她送早餐上来。
她好想问雷尧天的行踪,可是随即想到他对她的警告,心中顿时又酸又涩地把那些话含在嘴中,缩在客厅沙发里,望着丰盛的餐车发呆。
「先生他已经去机场了。」艾斯里若有所知似的,主动为方蜜儿解答。
「他去机场了?」方蜜儿讶然地抬头。
「是。」艾斯里动作优雅地在吐司上涂满奶油,放在方蜜儿面前的餐盘里,又为她倒上新鲜柳橙汁。「充生将洛杉矶几块地皮引起的纠纷处理好后,本来要直接飞欧洲的;他本来就很忙,非走不可。」
「那他为什么还要飞来这里?赌场有你帮他管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干嘛来?」来去匆匆,我行我素,她努力想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被他投进的小石头搅弄,有时,她真希望自己恨他;若能恨,至少就不会那么痛苦。
艾斯里厚须下的嘴微微笑着,把餐盘推向方蜜儿,好声劝着:「吃点东西,别饿肚子生气。」
「我……没有生气。」方蜜儿忍不住脸红。她有什么资格对他发怒?只是左边胸脯空空的,他匆促离去,彷佛也带走了她部分的生气。
「那就快吃。」
「嗯!谢谢你,文斯里。啊,我自己动手就好了。」叹了口气,方蜜儿坐正身躯,拿起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塞进嘴里,无情无绪地吃着。
「不客气。」艾斯里眨眨眼,沉默了几秒钟后,忽然略带玩笑地说:「小姐难道不曾想过,先生之所以抽空跑回这里,是因为想念谁吗?」
「啊?」方蜜儿怔了怔,吐司搁在唇边忘了咬。
艾斯里挑起灰眉,故作深思地说:「唔……这个人在先生心里肯定很有分量,要不然,先生也不会急巴巴地赶回来,看完那个人后,安心
了些,才又飞往欧洲去,妳说对不对?」
方蜜儿缓缓放下手里的食物,凝视着艾斯里的双眸缓缓调回眼前装着柳橙汁的坡璃杯,心绪乱得可以。
她咬咬唇,深吸了口气,终于勇敢地问:「你的意思是……尧天他有喜欢的人了吗?那女孩就住在赌城,所以他才会在百忙中抽空飞回来看她?」
「唔……差不多是这样。」艾斯里微笑,「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方蜜儿相信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十分苍白。他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在他心里占着很重的分量……
就算艾斯里只是猜测,这样的可能性仍深深刺痛她的柔软心房。
她还以为,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爱人,他的狂妄、野蛮、霸气,全然和爱扯不上半点关系,他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可是如今……
她想云淡风轻地笑笑,却挤出一个难看又可怜的神态。「艾斯里,你看过那女孩吗?你认识她吗?我想……她肯定长得很美、很温柔。」
艾斯里摸摸唇上的厚厚胡子,点点头。「我当然看过她,也认识她,她也的确长得很美、很温柔。」
他摇头叹气,失笑地说:「蜜儿小姐,那个女孩就是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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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方蜜儿很确定,艾斯里根本想错了。
他把雷尧天和她之间的种种想得太过浪漫,她很有自知之明,什么是她可以祈求的,她并不清楚;但对于那些她不该也不能去求的,她一向心知肚明。
虽然如此,艾斯里的话仍然在她心里漾开无数个涟漪,让她胡思乱想。
这两个多礼拜,「红龙」的营运状况依然相当热络。
方蜜儿脚踝的伤被雷尧天整治过后,才两天就完全消肿、行动自如,这两个礼拜,她还是每晚固定登台演唱,不过她不敢太靠近舞台边缘,怕又发生类似事件。
但就算她不想惹事,一些事依旧会找上门。
这几天,有一位男士天天听方蜜儿唱歌,并在她的演唱结束后,大手笔地送上一千朵荷兰紫玫瑰,让「红龙」的地下休息室摆满鲜花。
那男士自称是美国东岸的瑞尔家族成员,全名叫作萨维克&;#8231;瑞尔,还说和雷尧天有过几次生意上的往来,算得上是朋友。
方蜜儿刚开始拒绝和他有任何接触,又是基于礼貌,很单纯地谢谢他的花;可是萨维克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打退堂鼓的人,他每一天都来,每一天都开口邀请她共度晚餐,不达目的誓不甘休似的。
而今晚,萨维克还是毫不灰心地提出邀请。
「小姐就答应萨维克先生吧!年轻人多出去玩玩,别一直闷在里头。」艾斯里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地建议,淡敛的眼眸却掠过一丝别有意味的光辉,快得教人无法察觉。
坐在梳妆台前的方蜜儿有些讶异,没想到艾斯里会这么说。
「可是我不会觉得闷,我不想出去玩呀!」
她并不害怕独处,独处时,她可以看书、看影碟,听些喜欢的音乐,甚至还可以提笔写些文章,或者打电话和纽约的妹妹说说话。她不怕独处,只是心里有了人,当男人不在身边时,思念的情绪会不知不觉将她缠绕。
她怕的是想他想得太深,会心痛得不能成眠。
「就我所知,萨维克先生是个风趣又正直的人,之前,先生和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