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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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娇娘-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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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首琛说得云淡风轻,听在旁人耳里却不禁惊骇,恐怕这并非碰巧,王府中不知还埋伏了多少他的手下。
“我不但让人把药粉掉包,还替你多加了几味药,算来不出几日药效就会发作了,效果我可不敢保证。”他眼神由轻慢转为狠戾,“敢动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方正宇脸色灰败,“我是为了少爷,为了国家社稷,才出此下策……”
穆咏慈不忍见他如此,便柔声道:“即使你不用这种方法,我也会随他去的。”
韩首琛眼里怒火狂烧,“不行,你只能在我身边。”
“那你随我一道不就得了?”她眼神透露着坚持。
他顿时哑口无言:她这是吃定了他吗?
行,既然如此,她也得为她的请求付出代价!他心中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好,我答应陪你和这小子一块上京。”
听到这些话,方正宇一阵爽朗大笑,“有你一句话,老夫于愿足矣。”说完便从怀中取出预藏的毒药送入口中。
“师傅!”一直呆立在旁的刘缵此时奔到他跟前,但已来不及阻止。
“别了,缵儿,师傅给穆姑娘下了药,原就有必死的准备,与其领受魁爷的手段,不如我先自我了断还痛快些……你听师傅的话,日后……定要做个好君王……才不辜负……师傅的牺牲……”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终于在刘缵凄厉的哭声中断了气。
隔日,还来不及等到方正宇入殓,他们便匆匆起程了。
马车内弥漫着凝重沉闷的气氛,没有人想打破这个僵局。
穆咏慈一直看着刘缵,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她有点担心,觉得才一夕之间,这孩子便长大了,再也不像以往那般聒噪,活泼,成了个内向、沉默、面无表情的孩子,方师傅的死对他的影响似乎很大,仿佛一只美丽的彩蝶被人硬生生的折下羽翼,死气沉沉的,她真不知该如何打开他的心结,让他找回原本的笑容。
“看着我。”韩首琛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他不喜欢她看别人,即使是个七八岁娃儿也不行。
“缵儿不开心。”穆咏慈担忧的说道。
“人生不开心的事情很多,他要自己走出来。”韩首琛瞟了他-眼,若有深意的说道:“想要报仇,就要把自己变强,否则就会像你师傅那样,冲动、鲁莽,没有脑子,这样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你解决掉,实在太好了。”
刘缵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马上凝聚着恼怒,最后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待我当上皇帝,第一个就是杀你。”韩首琛他虽不杀伯仁,伯仁却为他而死,这份仇他刘缵会记下去,永远、永远。
韩首琛摊开双手,“不要让我等太久喔!否则我会很无聊的。”
“你别像小孩子似的跟他斗嘴。”
穆咏慈拉回他的手,不让他做无谓的挑衅。
这个男人,一上车来就对刘缵冷眼相向,一开口又让人气个半死,真后悔让他们两个人同坐一车。
“娘子,相公都听你的。”
他趁机在她的手上一吻,哼!要不是他的娘子愿意成亲,并将婚期提前并改在京城举行,这小子即便抬了八人大轿,也无法将她带走。
刘缵撇开头,“恶心。”脑中飞快的盘算,这个男人武功深不可测,加上又有高手如云环伺在侧,即使自己当上皇帝,想必他也不会将他看在眼里,这样一来他这个做皇帝的八成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不行不行,但师傅的仇又不能不报,怎么办?看着穆咏慈,刘缵突然心中生出一计。
“慈姊,你答应我师傅要保护我对不对?”
“嗯。”穆咏慈点点头。
韩首琛眯起眼睛,他要看这臭小子在玩什么把戏。
“即使我是小孩子,但一个姑娘家在皇帝身边恐有闲言闲语发生,若让你当个宫女又太委屈你了,我想想啊……”
刘续用食指叩叩自己下颔。
“这样好了,我登基那一天,顺便向全国百姓宣告你是我的皇后,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身边保护我……喂,你干什么,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答应我爹说要保护我的,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韩首琛像拎小鸡般将他提了上来,“若嫌你项上人头待得太久,我很乐意帮你服务。”一巴掌就挥了过去,“有没有想清楚啊?”
五爪红印辣辣的贴在刘缆的细皮嫩肉上,耳朵嗡嗡作响,他眼眶马上红了起来,眨眨眼,硬是不准自己哭出来,免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还打不打歪主意?”韩首琛话还没说完,突然一柱口水往他脸上喷去,将他面巾濡湿了一大片。
“呸!”要他求饶,门都没有,他刘缵不认识求饶这两个字。
刘家的子孙在他脸上喷口水。这个念头一闪过,韩首琛血气立刻往上涌,青筋在太阳穴上鼓动着,黑瞳中进射出可怕的杀意。
他要杀了他。黑眸里泛起红雾,释放着地狱的血腥气息。
“你们两个住手。”眼看韩首琛的拳就要往刘缵脸上挥去,穆咏慈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拳头在她眼前不到一公分处惊险的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半个世纪。
“忿如火不遏,则燎原。”她眼睛眨也不眨,笔直地看着他,心脏仿佛要从喉咙跳了出来。
她知道他为何生气,但她希望自己能阻止他那股怒火。
她暗中祈祷着。
韩首琛看到那抹他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微笑--单纯、由衷,相信世间人性是最美的微笑,本抽动着的下巴渐渐停了下来,黑瞳变得更深更黑,他深深吸一口气,化拳为掌,狠狠的将那臭小子摔了出去。
好痛喔!他是未来的皇帝,怎么可以让人如此糟蹋?老男人,给我记住,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刘缵摸摸屁股,眼角往上抛去。
韩首琛深深看她一眼,马上把她抱个满怀,“以后在我盛怒之下,不准你跑到跟前来,”想到刚才的情形,他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将她抱得更紧。
万一方才他没有停下手,伤了她,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只要你不生气,我就没这机会。”
“你是我的弱点,最要命的弱点。”连那臭小子都看得出来,她可以让他失去理智,在你争我夺的宫廷中,必定有人会利用她来要胁他。
不行,她不能到宫里去,否则恐怕会成为臭小子的替死鬼,或者成为梁冀的点心。
他可得好好想一想要如何将她骗回去。
“喂!你们要不要分开?也该考虑还有小孩子在这边吧。”恶心恶心真恶心,两个人人黏在一起令人作呕。
“缵儿,别逞口舌之快。”穆咏慈心想,根据历史上记载,就是因为缵儿心直口快的个性,才让心胸狭窄的梁冀痛下杀手,如何纠正他这种个性,将是她的当务之急。
“不说就不说。”反正等我当上皇帝就有机会整治你。刘缵坏坏的想着。
三人各怀心思,马车依然快速的奔驰着。
第八章
    洛阳“怎么搞的,亲自压阵还拖到这时候才来?”梁冀身穿狐尾衣,手里拿着咏身扇,一边扬风一边劈头质问。
也不想想看这些日子他有多难熬,若再拖下去,李固等人就要拥清河王入朝,这忐忑不安的心情让他难受极了,现在人到了,怎能不臭骂一顿,以消满肚子的乌烟瘴气。
扇子猛扇,火气还是未消。
韩首琛好整以暇的轻啜茶盅,对他的责骂完全不在意,“梁将军的本事,在下怎会不知晓?李固等人再怎么玩把戏,对梁将军来说就好是小丑跳梁,无济于事,您说是不是呀,梁将军?”尾音拖得长长的,仔细一听才会发觉其中有着嘲弄与戏谑成分。
梁冀肚子的墨水只有几分,哪能听得懂这弦外之音,还以为对方将他捧得高高的,心里的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下巴抬高,狂傲的说道:“明天新君就任,你会到场观礼吗?”
“良辰吉日,何需一名杀手来杀风景?”
“你到,我才安心。”牡丹虽好,也要绿叶扶持。就怕李固等人不依,来个造反,届时就需要他来挫挫那帮人的锐气。
“宫内高手如云,不需多一介武夫在场帮衬。”韩首琛觑了梁冀一眼,看到他又要张嘴说话,就继续说道:“我会多派人手到场保护,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你明天有什么事?”梁冀随口问道。
世人以为梁冀是靠祖上庇阴,才能从小小的黄门侍郎变成现在的大将军,实际上打击异己、树立私党、残害忠良这些大事,都是由他眼前的这个人帮忙处理,若不是韩首琛将他官场上阻碍的钉子拔掉,他哪能平步青云坐上大将军的位子?呵呵……他们俩的关系可比亲兄弟还要密切。
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成亲!”他回答道。
成亲?
这下子梁冀跳了起来,韩首琛向来视女人为玩物,要他成亲此登天还难,只因他爱的是那不存在人间的陶瓷美人,现在从他口中听到成亲这两个字,比听到自己的死讯还诡异。
“信不信由你,我还有事,你请回吧!免得被人看到,栽个罪名,你们梁家三代经营就全毁了。”韩首琛不客气的打开门,大剌剌的送客。
见他这样,梁冀反而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不走了,“我说韩兄,小弟还没见到嫂子,怎么可以一走了之?”他可要见见这美人儿,想必定是长着倾城倾国之貌,才会让眼高于顶的韩魁爷一见倾心。
韩首琛黑眸进射出一道骇人精光,微微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走。”
他动气了。
梁冀的脸皮比谁都厚,一双贼眼中发出淫秽之光。
“跟你认识这么久,讨一杯喜酒喝也不为过吧?亏我们合作这么多年。喔!你是担心外面的闲言闲语?别怕!现在京城不比当年,谁敢在我背后说坏话,全都死无葬身之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教条在洛阳城已熟人不晓。
“别忘了,明天是新皇登基大日。”合作?这梁冀未免想得太天真,他只是想利用他这贪婪的小人来动摇汉朝的根基。
“你为什么选在新皇登基日成亲,你故意的?”亏他还当他是兄弟。梁冀原就狭小的眼睛气得眯了起来,细得连缝都看不到。连婚礼都不让他参加,实在太不给面子了。
“要怎么想随便你。”韩首琛不承认也不否认,“若不想走,我保证明天登基的皇帝会是一具尸体。”
他的真人观音怎么可以轻易示人?性好渔色的梁冀若看到慈儿,绝对会伸出魔掌来,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即使抛弃生命也要将她守护住。
“你……”
“我既然能拱你和渤海王之子坐上朝中大位,跟李固合作当然也没有问题。”冰炭不同炉,该散还是要散。
可恶!亏他还对他推心置腹的,他竟然不顾多年合作之情,对他撂下狠话,看来不将他除掉,未来自己极有可能受他威胁。
梁冀目中邪光大起,大脚一跨,疾愤的离去。
烟火爆竹炸得满城通晓。
虽说洛阳人民住在天子脚下,但亲眼见到圣颜的机会却很少,此番正逢新皇登基,城内里里外外全都是人,大家纷纷起了个大早,想占个好位置来目睹盛况,城内每个通道全挤得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直到辰时一到,便听见东西鼓楼钟鼓齐鸣,乐声大作,百姓都睁着眼睛张望,只见黄伞旌旗遮天蔽日,朱轮兰盖小马车迤逦过来,梁冀手持象征国家权力的汉节,把新帝刘缵迎入皇宫里。
李固等人到这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木已成舟,只好伏地称臣,高呼万岁。
人们只看到外面的热闹,完全没注意到洛阳城的另一边,正悄悄地进行一场仪式。
穆咏慈手心沁出了汗,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得答应这件事--要陪刘缵进京,就要在新皇登基当日跟他成亲。
原本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轻易的被韩首琛技巧性挪前,这奸诈的男人,看来谁也无法脱离他的手掌心。
手心传来他的力道,她知道自己想逃也逃不了。
“为什么要选在今天?”穆咏慈用细如蚊蚋的声调喃喃自语。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皇上登基,不会有闲杂人等来打扰。”
没想到耳畔会传来他的声音,她惊讶得心脏漏掉一拍,红霞遍布整个脸颊。
“尤其刘缵那小子更不会来惹事。”
他最讨厌重要的日子有不相干的人来凑热闹,比起招呼那些人,还不如陪着她要省事得多。
要不是尊重她的感觉,他连这种繁文褥节的形式都想省略,直接进洞房比较干脆些。
“姑爷,不能说话。”媒婆不满的开口。不合礼数,成何体统?
韩首琛虽被人制止,但握着她的手劲却越来越重,似在说明他志在必得。
外面传来鞭炮声,良辰吉时到了。
“一拜天地。”
穆咏慈耳畔传来吐喝声,头被人按了下。
“二拜高堂。”
她的高堂哪可能在这里?她很想笑出来,停止这场闹剧,可是天不从人愿,话还没说出口,头就被人强迫按了下去。
“夫妻交拜。”
身子被转了半圈,这次她学乖了,自己揖身就拜。
“送入洞房--”
被喜娘搀扶着的穆咏慈觉得自己像是连续剧主角,从头到尾有如傀儡般被人摆布着,没有真实感。
到了新房,才刚被喜娘搀扶着坐定下来,红盖头就被掀了起来,她眼前跃入韩首琛放大好几倍的脸庞,真实感立刻涌现,她舌头仿佛打结似的,差一点说不出话来。
“你……外面……有客人……怎么不陪客人?”
思绪仿佛一团浆糊,倒得她满身黏稠。
韩首琛笑得好深、好浓,“那种小事由别人代劳就成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已经等了好久,哪有闲情逸致去看那些不该看的人?”几次到手鸭子飞了的经验,让他记取教训,暗下决心今日一定要她成为自己的人,快速地伸手把她身上重重的凤冠霞帔卸了下来。
看着她透着红润的柔唇,弯弯的、嫩嫩的,仿佛邀人去采撷,他眼底流露出迷恋,“我好饿,现在该是喂饱我的时候了。”
不等她回答,迳自猿臂一伸,纤腰一握,两人灼热的肌肤碰触在一起,隐蔽的欲望快速苏醒,洒下漫天漫地的春光。
窗外烟火爆竹炸得满城通晓,告知全天下百姓,新皇登基大典正式开始。
而窗内春光无限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慈姊,听说你成亲了?”刘缵蹦蹦跳跳走进房内,一开口就质问道,语气含着责备与不满。
不来观礼也就算了,还背着他偷偷摸摸成亲,而且成亲的对象是他的仇人,这等怨气不找人来出出怎么行?
“嗯。”穆咏慈背对着他,含糊的应声。
他突然跑到她面前,仔仔细细盯着她瞧。“你是谁?”
眼前的人没蒙面纱,但塌塌的鼻子、暗沉的皮肤,让人绝不想再多看一眼,尤其那血盆大口更令人作呕,虽然他没有看过穆咏慈的庐山真面目,但是她这等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慈姊。
他撇撇嘴,不悦的表情全写在脸上。“你再不说,我就叫人来抓你。”
“缵儿,我是慈姊。”温柔的嗓音逸出,犹如春风让人心旷神怡。
这声音很热,叫缵儿不叫皇上……没错,就是她。
刘缵大声嚷嚷,“慈姊,你干么将脸弄成这样?喔喔……我知道,又是那家伙的把戏。”臭男人,占有欲那么强,连脸都不准人家看。
她但笑不语。
“做得还真像耶,没想到他的易容术还不差,可是他心肠最坏,将自己的妻子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等会叫人把你的脸弄好,还你原来真面目。”他故意挑拨离间,破坏他们感情。
易容术!在皇宫里随手一抓就有一大把人就可以破解,这等小小伎俩要是能难倒他,就不够资格做九五之尊的皇帝爷了。
“不必了,他是故意将我的脸弄成这样的。”
“为什么?”刘缵故做不解的眨眨眼,纯真的眼眸底下有着七八岁孩童不该有的心机。
“因为……”穆咏慈脸一红,好在有那张假脸孔做屏障,让人无法窥见,“他说我的脸只有他能看而已。”
“醋坛子这么大。”他哇哇大叫,“那他自己有没有易容?”不会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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