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蝶心
她死去的妈有交代:那只黄花梨柜,
可是等她长大要给她当嫁妆的哩,
好不容易找到小时候和她约定好,
帮她‘保管’柜子的好心人,
她开心得答应男友求婚,准备当新娘,
哪知,好心人那偌大家产竟被属下篡夺,
她的柜子被卖去潘芭杜这二手家具店,
而他也跟着沦落到店里当廉价劳工,
被老板娘尽情奴役就是要保住黄花梨柜,
世间有没有天理啊,他心肠好、重然诺,
呆呆的守祖训——商业行为是绅士活动,
不可以抢来抢去!她听不下去了,
干脆辞职硬去当他的特助,薪水让他欠,
教他如何心狠手辣上演总裁复仇记……
男主角:杨惟
女主角:项蓓心
楔子
爱情
也许是生活的步调太迅疾,也许是生活的物质太丰厚,似乎已经很少为了一样东西而执着,这是咱在书写这本书时的感想,很强烈,几乎掩盖了一切。
小说的世界总是男主角的强势与无所不能,有时也会想,为什么女主角不能强势,不能够成为拯救男主角的人?是以,这本书就这样诞生了。
这是潘芭杜系列的倒数第二本书,感觉很快很快,这个系列已经要接近尾声了,咱想,是有点不舍得的。
因为写的是爱情,所以对爱情总会忍不住多关心,看戏剧、看故事,也看真实人生的爱情,咱突然觉得,爱情里困难的不是相爱,而是在分手时如何走得漂亮。
情杀、报复!可怕的结果每一回总是博得了新闻版面的关注,可是这样的爱情到底剩下什么?你死我活的拉锯罢了!
席慕容在诗集《无怨的青春》里这样说着!!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一定要温柔的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的相待,那么所有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的说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以后,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期许自己也和大家分享。
楔子
关于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
维吉尼亚州公路不远处的一座菲尔松柏树林,专门从事二手古董家具收购转卖的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便是坐落在这座苍郁林木环抱的人间仙境,四周在参天林木的围绕下,别有世外桃源的况味。
潘芭杜里的人不多,有一个离家出走的不负责社长——单云弋、一个卡拉波斯魔女之流,顶替用的第九代社长——单可薇,还有一个年仅八岁却爱看报纸找命案的第十代准接班人——单玺、一个退休后就爱唱大戏,总在清醒与痴呆之间飘荡的第八代社长——单怀国,外加一个视钱如命的金牌员工——派翠西亚,跟一个三天两头就迷路,连荷包蛋都煎不好的傻女仆——苏菲雅。
咳,潘芭杜里的人真的不多,就是怪了点。
一如往常,上午暖亮的阳光迳自泼洒在翡翠似的绿地,草梢上的露水盈盈发光闪耀,像钻石似的,身为潘芭杜临时第九代社长的单可薇此际宛若希腊女神的化身,高傲站立在潘芭杜所属专车上视察占地广阔的家具业务,细致的脸蛋上神情专注无畏的扫看眼前的一切,睥睨的模样吸引无数目光投射在她美丽的身影,而她最多就是投以一抹浅笑。
话说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乃是十八世纪末,由一位名叫斐德里克.潘芭杜的法籍人士移民赴美后所创立,因为自称为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之爱人——潘芭杜侯爵夫人的后世子孙,故以此为命名。
一直以来皆是从事木质家具的制作买卖,而后几世因经营不善,辗转变卖给来自中国的单姓移民家族手中,这一传袭就是八、九代的时间,所从事的业务范畴也从原本的木质家具的制作买卖,演变至今日的二手古董家具收购买卖业务,而为了纪念潘芭杜家族的创始,潘芭杜的名称也就一直沿用至今,几年前因为家族成员有了日籍人士,遂改为收购会社。
会社的建筑外观是一座巍峨壮观的法式城堡,仿凡尔赛宫,大气磅礴的建筑姿态宏伟,费尽万千奢华兴建,整座建筑可分三个重点:主宫殿、法式庭园及大小离宫,殿内甚至还有私人礼拜堂,每处都是富丽堂皇的巴洛克风格,法式庭园特色中的几何形步道、树丛、池塘、喷泉、雕像、花坛、柱廊等在此展现无遗,以一种复杂又和谐的方式排列其中,像是绿意盎然的棋盘。
右侧进入视野的是座喷泉,圆形的大理石池子层层叠立像蛋糕似的,最上层则是月亮女神的雕像,往后方走去还有条运河可供大型船只乘载收购的家具运送至此,扣除单家自用的区块,数百公顷的空间,全都陈列着单家人踏遍世界各地收购而来的古董家具。
来到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没有人会用双脚挑战这个地方,因为把腿走瘸了,还看不完里头陈列的十分之一,三天两头就看着数辆寻游专车在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里穿梭奔驰,这样豪华大气的景致,再再都显示拥有者的背景不凡,也难怪乎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是业界的第一把交椅。
单可薇以着年轻姿态掌握着家具收购的龙头事业,如此美丽的身影让许多来此寻宝的买主都暗自爱慕欣羡,是谁?到底是谁?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有幸能够同时拥有这样富可敌国的家业,跟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女人?
单可薇把众人的打量看在心底,轻扯嘴角冷笑,尽管臆测吧!这些人永远都下会知道,她已经心有所属,而且还有了孩子,一个他和她共同创造拥有的女娃儿,这辈子她的心只会跟随那个叫汤镇权的男人,只会是他……
第1章
十八楼白金理财贵宾室,象征专业、沉稳的核桃木门霍然被推开,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妇扶持走出,记载岁月的脸挂着笑容,尾随着的是名身穿黑色套装、领口系着粉紫色领巾的女子,胸口别着高级理财专员专属的烫金名牌,年轻的瓜子脸上笑容温润亲切。
“高教授,您放心,我所提供的理财规划一定是以切合您需要为第一要求,只要降低风险,相对的也就能够确保资金的灵活运用。”项蓓心胸有成竹的保证。
“是,项小姐的专业让我很信任,呵呵……”绅士般的长者满意的连声称道。
“如果早点认识项小姐,我们之前也不会赔了那么多资金,差点连老本都没
她噗哧一笑,“有人抛出诱饵了。”
“愿不愿意上钩,鱼儿?”
她不假思索地答,“好吧,几点、什么地方?”简单明快向来是他们相处的风格,不拖泥带水对彼此的时间都是一种把握,另一方面也因为她想一探究竟。
“七点,老地方,我会预约订位,就这样了。”
抢在他挂上电话之前,她难掩好奇的又喊了一声,“志弘——”
“什么事?”
“不能先透露吗?”王志弘的行为太吊诡,深深的挑起她的敏感。
为了确保真相的滴水不漏,“抱歉,蓓心,我现在要赶着去开会,晚上见。”王志弘坚决不吐露蛛丝马迹,毫下犹豫的挂了电话,断了她所有打探的意图。
项蓓心水晶似的大眼瞪着话筒,“唔,他真奇怪……”她挑起两道纤眉,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了?谁奇怪?”罗琳的脸就凑在离她须臾的距离,声音陡然响起。
她猛然别过脸,“唔!!”手掌激动的拍上胸口,“罗琳,你吓到我了啦!”
罗琳双手往她肩膀一圈,“说,到底什么事?今天才星期四欵,咱们理智的周末情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约你见面?而且打电话打得这么紧急?”她贼兮兮的眼睛写满打探。
心知她的意图,项蓓心睐了她一眼,凛然的放回话筒,“我才不告诉你。”
“喔——项蓓心,干么这么小气?”罗琳狠狠拧了她的脸一记。
“罗琳,住手!很疼欵。”
“既然疼,那你快说是什么事情嘛!”罗琳一旦发起拗来,就非要打探到底不可。
“不知道。”
“你太敷衍了,项蓓心——”罗琳自身后勒住她的脖子,作势就要把手指往她鼻孔戳去,顾下了什么文雅。
见状,项蓓心连忙护住鼻子,“人家真的是不知道嘛!他又没说。”
罗琳猛的松手,“没说?”她狐疑的挑起眉毛。
“是啊,什么都没说,他说是惊喜。”
“惊喜?”罗琳眼睛一亮,手指弹出一记啵儿响,“欵,该不会是要求婚吧?”她还激动得搡了项蓓心的肩膀一把。
面露苦色的项蓓心连忙护住自己惨遭蹂躏的肩膀,斩钉截铁的否认,“不可能。”
交往时,她和志弘就有过共识,只要她一天没找回母亲的遗物黄花梨柜,他们一天就不谈结婚。
王志弘很尊重她的想法,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放弃过找寻,尽管黄花梨柜的下落很可能永远是个谜,可她仍然怀抱希望。
“这么笃定?”罗琳不以为然。
“总之,你别神经兮兮的发疯,不会是求婚。”
“好,就赌一个星期的商业午餐。”罗琳不分由说迳自就下了赌注,拍拍项蓓心的肩膀,一张嘴还不忘叨絮,“虽然我交过的男友数数趋近于零,但是以我阅人无数的工作经验来看,一定是求婚。”
“阅人无数的工作经验?”不懂这跟求婚有什么关系,真是叫人啧啧称奇的说辞,项蓓心窃笑在心。
抗议的槌了她的肩膀一记,罗琳敛起笑容,“如果不是求婚,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一脸老谋深算的模样。
“什么可能?”项蓓心别过头,期待她的惊人之语。
“分手。”
“分手?”顷蓓心当下一愣。
这她倒没仔细想过。
会是要分手吗?志弘急着要见她,是想要对她说到此为止的分手宣言吗?
登时,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她的心里头膨胀、冒泡、破裂,然后无解的悬在她心头,一整天,她像是被悬吊、遗忘的晴天娃娃,恁是无辜。带着好奇和忐忑,项蓓心准时七点坐在他们约会的老地方——Scoozi。准时向来也是项蓓心和男友两人的共识之一,对他们两人来说,只要其中一人迟到,对另一个人就是一种时间浪费,或许他们的周末恋情能够维持这么久,就是建筑在这一点一滴积累的超理智共识里。
在她思付之际,熟悉的声音来到了她的身后,“你还是一样准时。”
别过头看去,王志弘对她笑了笑。或许是因为罗琳那番话的影响,相对于他唠券在握的表情,她回应的笑容有些欲振乏力的保留。
“今天如何?”他解开西服的衣扣,满是自信的坐在她面前。
下自觉的抿抿双唇,她提上一股气,“志弘,到底什么事这么紧急?”她沉下住气的还是问了。
他太诡异了,交往三、四年来,他从来不曾这样,这让她很紧张。
神秘的扯动了嘴角的笑意,王志弘倒也明快的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只信封,伸手推放在她面前。
“什么?”她戒备的问,犹豫着该不该接过手。
“打开看看。“他带着笑容的催促她蠢蠢欲动的手指。
与他交换了一抹目光,偷咽了一口唾沫,项蓓心跟着重吐了一口气,这才探出手指触摸上信封。
这时,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覆盖上她的手,攫住她的手指,“蓓心……”
“嗯?”她不解的望向他。看来不只她心里忐忑,就连他都怪得莫名。
压抑兴奋,王志弘缩回手催促,“没事,你快打开看看。”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项蓓心打开了信封,才半抽取出了里头的纸张……
“你的黄花梨柜有下落了。”王志弘仍是等不及的宣告了这叫人激奋的真相。
啥?她的黄花梨柜?!
项蓓心感觉浑身的血液有瞬间的冻结,先是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他眼底的肯定后,接着迫不及待的将信整个抽出,贪渴的低头阅读起纸上的文字,眼睛让吃惊撑到了极限。
凯尔集团!她的黄花梨柜就在凯尔集团的杨家。
“志弘,这……”再度望着他,她诧异震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真的找到黄花梨柜的下落了!她思思念念二十多年的黄花梨柜!
那是母亲的遗物,父亲经商失败,家道中落,许多保留有母亲的痕迹都因为变卖家产而被迫抹去,就连母亲允诺要送她当作嫁妆的黄花梨柜也难逃命运辗转流离,而她,这些年来更是为了母亲生前的一席话,执意要找到这件家私。
黄花梨柜,是十七世纪的古董了,以硬质原木制造而成,细致的工艺将每个直角都刨得圆润,铜锁古朴,平滑的木面上成就了画龙点睛的效果。在项蓓心的印象里,母亲每回总是小心翼翼的打开它,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关阖扣上铜锁,一切动作都是那么轻巧慎重。
这是她约莫六、七岁时对黄花梨柜残存的记忆,因为母亲,她也跟着爱上了黄花梨柜,而这一牵挂,就是许多个年头。
她抚着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不知道该怎么对王志弘表达感谢.
“是真的,我们找到了。”
“谢谢你,志弘……”她感动得盈满泪水。
“不,我不要你感谢。”
项蓓心无言,用泪眼婆娑的眼睛,望向薄雾中的王志弘,眼神里是不解。
踌躇半晌,他才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慎重的放置在她面前。
“蓓心,终于找到黄花梨柜的下落了,而你,也终于可以一偿宿愿,带着黄花梨柜与我步入礼堂了。蓓心,你愿意嫁给我吗?”王志弘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她的心还在澎湃,她的脸颊还在发烫,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只能笃定的点了头。
戒指套上她的纤指,辉映着她的泪,一想到黄花梨柜就要重新归属于项家,她就激动得无法言语,只能一再的阅读征信社所提供的讽息,藉以平静她的心。
那是一顿温馨、喜悦的晚餐,找回母亲遗物的喜悦胜过一切。
直到午夜躺在床上,项蓓心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连忙又眺下床来,抽出皮包里的那纸文件确认真实。
“妈妈,我真的找到黄花梨柜了!”她又再度激动的落下泪,胸口像是一杯几乎满溢的水,拉开梳妆台,她小心翼翼的拿出珠宝盒,挑趄里头的一支铜钥匙,“这个周末,我就前往杨家拜访,希望对方还记得这个约定,让我顺利带回黄花梨柜。”
感激、祈祷……一切的说词反覆的在她口中吞吐,宛若要吞噬她。
非洲.苏丹
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车子一驶入这满是沙漠平原的国度,就吸引了当地人渴求的目光。
他们的物资严重缺乏,生活水平十分低落,就连一口干净的饮水都得来不易。看着这些乘载救援物资的车辆驶近,苏丹的子民仿彿看见生命的希望,争先恐后的往车子开驶的方向围聚过来。
不消须臾,黄沙滚滚的车身后头,已经来了一串的民众,扶老携幼。
顶着一张阳光麦色脸孔的杨惟甫下车,就卖力的和国际救援组织的伙伴们开始搬卸一箱又一箱来自世界各地赞助的物资,他的脸上堆满笑容,像太阳似的为苏丹人民带来希望。
“惟老大、惟老大——”热情的孩子们用杨惟教的生涩中文呼喊他。
“好,等等,先让我把东西整理好,今天不只带来了食物,我们还请到鲁卡医师来帮大家看病,先去排队,乖!”
“惟老大,待会我们还要上课吗?”
“当然,所以大家都不可以偷跑喔。”大掌逐一抚过这些孩子的头。
“知道了!”孩子们雀跃的回归队伍。
才几分钟,杨惟就忙出满身大汗,可生性善良淳朴的他,乐此不疲。
杨惟,凯尔集团的少东,自小在爷爷谆谆教诲中成长。爷爷说,商业行为是一种绅士的活动,就跟人道救援一样,是神圣的。
但是,从事商业行为的人太多,国际救援工作却总是人手不足,是以天之骄子的他褪下西装领带,抛下千亿家产的身价,将家业委由专业人员管理,自个儿跟随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脚步,来到这贫乏的第三世界,希望用他的力量帮助这里的人们。
白净的脸孔变得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