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近很喜欢的一部日本卡通,里面的主角常说的一句话,他学起来了,还用得挺不错。
又是一大一小两个声音,气煞了被奚落的当事人聂少龙,但金曜喜红唇弯起,忍俊不住的逸出笑声。
她夫家的人都是奇人一族,据说是因为少狮的曾祖父娶了一名英国神秘女巫的原故,从此聂家就和特异功能结下了不解之缘。
她老公的特异功能是先眨一下左眼便能心想事成,但不能违背侠义。
而他们的爱情结晶则是打从小时候开始,想哭的时候会猛放屁,听得到女人的心声,还听得懂动物说话,让她这个妈很伤脑筋,直到事隔多年,再度与她亲爱的老公相遇之后才解开这个谜底。
其实,她认为老公和儿子的「症状」都算小Case,她的小叔聂少虎才是最不幸的一个。
因为,不分男女老幼,只要看着对方,他都能即刻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和想讲什么,所以喽,刚刚小赫和少虎才会同时说出那女孩心里的想法。
不止如此,更惨的是,当少虎跟女人上床的时候,只要对象是令他心动的女人,他就一定会软掉,听说这种悲剧已经发生过两次了,对方都误以为他是性无能而花容失色、逃之夭夭,从此避不见面。
他们的大家长──爷爷说,除非那个令少虎心动到上床的女人是他命定的真爱,他才不会软掉。这听起来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而时至今日,那个能够令少虎心动又能顺利完成「爱的进行式」的女子迟迟还没出现,他也因此对男女之情看得很淡。
然而,这种事是急不得的,等到缘分来的那一天,相信他自然而然就会硬起来了。
至于她的另一个小叔聂少龙,他能够预知未来一个月内会发生的事,也因为如此,他常举手之劳帮了很多人,事迹不胜枚举。
还有一个人,是聂家的「沐天集团」的现任总裁,也是家族的灵魂人物──她的大伯聂少鹰。
他就比较惨了,因为爷爷在他的婚礼上烧了一张怪符的关系,现在他「身负重任」,不但生气的时候会流眼泪,想笑的时候会喷鼻涕,同样听得懂动物说话,看到大胸部的女人会十指狂抖,早上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画面一定是全球各地即将发生的重大灾难,他要忙着联络各大使馆,阻止灾难的发生。
虽然这些特异功能对他们几个来说似乎都很困扰,但在她看来却满有趣的,可以增添许多生活乐趣,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这些古怪要命的特异功能发生在她身上,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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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回到度假屋,两个老人家──爷爷和聂妈早已睡了──不是睡在一起,是分开睡啦。
因身怀六甲无法去滑雪的安采智和老公聂少鹰留守,在大队人马还没回来之前,夫妇俩坐在原木吧台边,一个喝着红酒、一个喝着热牛奶闲聊,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少狮已经没希望了,老公,看来你想脱离苦海,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少虎身上了。」
话说少狮和曜喜结婚那天,大伙在爷爷的指定下,同样飞到了英国伦敦郊区的古老教堂举行婚礼。
原本,在少狮将即完成仪式的同时,她和少鹰神不知鬼不觉的拿着爷爷给的符咒溜到教堂后,准备将符咒烧掉,把少鹰身上从爷爷那里转嫁而来的异能烧给少狮,还他一个清静。
可是,像被诅咒过似的,少鹰居然一时手拙,活生生让符咒随风飞走,因此白白错失将特异功能转嫁到少狮身上的机会。
这么一来,要等「找到真爱」才有可能结婚的少虎步入礼堂,简直难如登天,因为,那得要他和每个交往的女人都上床碰碰运气才行哪,真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不是吗?
可是,在没有别的办法之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搞不好少虎命定的真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出现,到时她老公就可以解脱了。
其实,她并不觉得少鹰身上的特异功能有何不便之处,相反的,她极为陶醉各大使馆对他们夫妇的礼遇,有时甚至觉得老公是联合国的一员,拥有不可取代的崇高地位。
只是啊,看到少鹰每每一睁开眼睛就叹气,她实在于心不忍,有次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伊拉克的恐怖分子在斩首数名被挟持的韩国人质,他还惊恐的大叫出来,让她万分同情。
这种日子过久了,恐怕会神经衰弱,她可不想肚子里的孩子一出世就有个神经兮兮的爸爸……
「别把目标放在老三身上,那有点不切实际,看看妳公司有什么才貌兼备又没个性的女生,赶快介绍给老四比较实在。」
他很了解自家兄弟,在感情上,老三是只被动又害羞的纸老虎,平常不喜欢多说话,表情一径是酷酷的,都是煞到他酷样的女人主动亲近他,但天知道,他只是习惯用酷来掩饰他害羞的本性罢了。
所以喽,除非煞到老三的那个女人很有毅力,努力追求又不让人讨厌,否则老三根本很难和女人持续交往,他的被动足以令对他有意思的女人想切腹自尽,截至目前为止,打退堂鼓的一箩筐。
至于老四嘛,就容易多了。
老四这个小男人虽然很大男人,但现在有不少有被虐狂的女人都喜欢自己的男人霸气些,老四的大男人极可能变成一种优点,吸引那些喜欢对男人唯命是从的女人。
「才貌兼备又要没个性?」安采智扬扬眉梢。「那很难耶。」
通常有才有貌的女生,个性一定极强,而没有才又没有美貌的女生,相对的也就缺乏个性、缺乏自信,要三者都有,太强人所难了。
「没有也要设法变一个出来。」聂少鹰一想到自己的手拙就余恨犹存。「妳没有那种长得漂亮的心腹大将吗?跟她打个商量,先让老四对她的才貌动心,然后在婚前对老四百依百顺就行了。」
安采智的红唇忍不住轻轻往上扬。「这样做好吗?」
如果是她,被一个伪装者给骗了,她情愿当机立断,立即离婚,也不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后悔。
「婚后,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老四就算后悔也是一时的,他们一样可以幸福。」他知道这种说服很勉强,但他也是毫无办法才会出此下策。「再说,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老四好,否则以他那种不可爱的性格,大概永远讨不到老婆。」
讨论终止于此,门外的交谈声让他们很有默契的中止了对话。
「大伯父、大伯母!」
小赫蹦蹦跳跳的进入室内,小脸上还洋溢着「学会」滑雪的兴奋。
虽然眨一下左眼就学会了滑雪有点儿偷工减料啦,但他觉得这是上帝老公公对他的补偿,从小就要当个不流泪的小英雄,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啊。
「回来啦。」安采智嫣然一笑,顺手替小赫脱下雪衣。「小帅哥,跟大伯母一起玩猜字游戏好不好?」
她对小赫早熟的风采很倾心,因此希望生下一个和小赫一样的儿子,借着多接触小赫,阿Q地但愿能够达成心愿。
「老大,我们一起喝一杯。」聂少龙解下围巾,神清气爽的坐上吧台,自己动手倒了杯红酒。
「那么,我来煮消夜。」聂少狮笑嘻嘻地拉着金曜喜进厨房,明为煮消夜,实为享受两人世界。
度假村的房间采家庭式的度假屋型式,地板是木制的,备有西式的舒适床铺和电器,厨房设备一应俱全。
金曜喜订了顶级的度假屋,两层楼共有六个房间,和远道而来的聂家人一起享受滑雪的乐趣。
「老三,你也来喝杯酒取取暖吧。」聂少鹰唇际挂着笑容,异常热络地招呼着换好休闲服走出房门的手足。
目前,老三和老四是他全部的希望,他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必要,对他们两个好一些。
「给我三分之一就好。」聂少虎信步走向吧台,他随身携带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时间已经是韩国时间的夜晚十一点半了。
「我是聂少虎。」他就近坐上吧台边的高脚椅。
他不喜欢为自己加上职称,那些太有气势的职称会让他浑身不对劲,甚至会害羞。
因此,他在沐天集团没有正式的职称,大家都称呼他虎少,但他一手掌控沐天的财务,是名头脑精湛的精算师,总有令沐天集团避过金融风暴的能力。
目前沐天集团正在和德国进行一项重大的投资,内容异常复杂,他要秘书钱芸随时和他保持联络,就算在半夜拨电话给他也无妨。
韩国比台湾时间快了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台湾现在是十点半,会这么晚拨电话给他的,大概是钱芸。
「我……我是朱幸儿……」
彼方的声音,怯怯的。
第三章
聂少虎微微一愣,对于传来的不是他精锐秘书的声音,他有点意外。
「抱歉,我认识妳吗?」对方的来电透着诡异,他的黑眸变得黝黯深沉,提防线自动升高。
「不、不认识。」朱幸儿说得结结巴巴。「但是我、我不小心捡到了你的皮夹。」
他立即想到他遗失的那只深具意义的黑皮夹。
半个月前,他在一间饭店和几个朋友聚餐后,有人抢着买单,他回家才发现皮夹搞丢了。
他曾致电饭店,但没有下文,直到现在他还在登报寻找皮夹的下落,却迟迟没有回音,他以为永远找不到那只皮夹了,没想到事隔半个月会传来消息。
「对不起,是不是我打错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对方的沉默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没有。」他连忙道:「妳没有打错,我确实遗失了一个皮夹。」
他总算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
虽然皮夹里的证件已经全部重新申请过了,皮夹里的现金也不重要,但那只皮夹是他父亲的遗物,从父亲过世后,他一直用到现在,他誓言一定要找回来。
「那就好。」她拍拍胸口,放心的吁了口气。「那那、你明天有空吗?我把皮夹还给你。」
「目前没办法,我人在韩国,星期二才会回台湾。」他简单告知对方。
「韩国?!」她不假掩饰的惊呼了一声。
因为深深着迷于凄美韩剧的关系,韩国是她极为向往的地方,她好想去韩国看看,只是目前的她根本没那能力。
「那里……美吗?」她忍不住问起彼端的陌生人。
这突兀的一问倒问倒了聂少虎。
他从来不太注意周遭的美景,四季的变化对他而言只是衣物的增加减少而已,枫叶或者绿芽,对他没有影响。
而她问他这里美不美?他想起刚刚夜间的雪景……
「很美。」这算是他由衷的感觉。
「真的啊!」她羡慕无比的赞叹一声。「那你有去华克山庄吗?」
那是她超喜欢的一部韩剧的背景,描写大饭店的故事和爱情。
「华克山庄?」聂少虎忽然觉得自己是否有点孤陋寡闻,那是很有名的地方吗?「没有。」
「喔……那真可惜。」她的喔声拉得长长的,不知道是在替自己可惜还是替他可惜。「那你有去济洲岛看看吗?」
许多韩剧都有拍到济洲岛的美景,那里靠海,有着纯净的自然景观与文化,某部韩剧还在那里搭景拍摄哩。
「没有,我没有去济洲岛,我只在汉城滑雪。」回答的同时,他的心里起了微妙的变化。
可以和他这个陌生人就这么聊开了,但声音听起来又如此羞涩,他有点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通常主动接近他的异性都会约他在高级餐厅见面,大家一定是门当户对,那些名媛都跟他聊些很时尚的话题,没有一个女人像电话里这个女孩一样,问他这么奇怪的问题。
「哦哦,对不起!」朱幸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好奇──你你、你别放在心上……」说着说着,她又结巴了。
「没关系。」隔着电话,虽然聂少虎一样话不多,但他觉得这样和异性交谈容易多了,如果面对面,他又只能摆酷了。
忽然之间,他看了专心在玩猜字游戏的小赫一眼,蓦然觉得自己怎么和小侄子这么像?
他们都只会用酷劲掩饰内心的情绪,然而小赫认祖归宗后,已经恢复了小孩子应有的烂漫天性,他呢?什么时候他才能坦然的面对异性,找到人生中相知相惜的伴侣?
想到前两次恋爱挫败的阴影……一个是他的大学学姊,一个是他进入沐天集团之后结识的某公司女主管,明明彼此都有意,却在上了床之后,证明她们不是他命定的真爱──也就是说,在彼此欲望攀升到最高点时,他软掉了。
他的性无能令她们想都不想就放弃了他,还从此把他当怪物看待,让他心里很受伤。
他当然怪过她们,也恨过自己的与众不同,但最后他释然了,既然这是聂家老祖宗赋予他的异能,他也只能承受。
只是,这种难堪的挫败经验让他对异性更加没有信心,原本他在面对异性时就寡言,现在除非必要,他根本不跟异性说话。
他怕了,他实在很怕再谈第三次恋爱,他怕万一又将真心给了对方,到头来发现对方不是他命定的真爱怎么办?这不但会伤了对方,也会让他将感情之事看得更淡……
「那……我不打扰你了,等你回来,我再把皮夹还你,晚、晚安!」
她局促的挂了电话。
这厢,聂少虎看着已断线的手机,唇角淡笑地勾起,而他的兄和弟都研判性的盯看着他,想找寻一点蛛丝马迹,尤其是聂少鹰,他夸张到身躯整个对老三靠了过去,就巴望从老三嘴里听到跟女人有关的讯息。
「是什么人啊?」聂少龙好奇地问,没看过老三讲话这么文艺的,居然还出现了「美」这个字。
聂少虎拿起酒杯啜了一口,淡笑。「一个陌生人。」
一个除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