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情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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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情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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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她的反应后,他更是加深自己的吻,并且轻轻移动姿势,让她不至于察觉他身体的变化。他心中响起警讯,知道自己若再不结束这个吻,接下来绝对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他缓缓退开,喘息不定的抚著她微烫的脸。

    韩少氛自混沌状态中慢慢恢复过来,睁开迷蒙的双眼,他俊逸的五官立刻殃人眼底。

    “老天……”她顿然清醒,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最后迅速的推开他的胸膛,赶紧逃回自己的房间,并且将他隔离在房门之外。

    她倚著门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抚著自己微肿的唇。

    天哪,她是鬼迷了心窍吗?

    韩少氛懊恼的将脸埋在膝盖当中,不敢去回想刚才的画面。

    而外头的朱毅文只是淡淡的以舌尖画过温热的唇瓣,像一只优雅的金钱豹对美味的食物意犹未尽一般。他感觉到那残余在唇畔的甜美气息,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一个满足的悸动。

    韩少零,他记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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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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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韩少氛很早就醒过来,她在房间里挣扎很久,直到上班时间真的快要来不及,才硬著头皮轻轻的将房门打开,暗自祈祷外头的人还在睡梦当中。

    不过事与愿违。他非但没有躺在沙发上睡觉,而且还精神饱满的坐著,一听见开门声马上转头过来。

    “我还以为你打算窝在房里不上班了。”朱毅文调侃道。

    韩少氛撇撇嘴没理他,迳自往厨房走去。早知道不管逃避多久都会招来他一顿嘲弄,她就不会待在房间这么久了。她开始忙著帮自己准备早餐,并且也为他准备一整天的食物,但只要脑子里一想到昨天的事,她全身就会开始发热,而且心脏狂跳,唯有藉著忙乱的动作稍稍掩饰狼狈的心情。

    老天,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接吻,想不到就被那来历不明的落难男子给夺去,想想还真是岖。

    韩少氛懊恼的将东西全部装进盘子里,然后走出厨房,把食物搁置他面前时故意加重力道,好让他知道食物已经准备好了。

    朱毅文在闻到菜香和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时,就已经知道她来到身边,“怎么不说话?

    难道你忘了昨天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吗?”

    韩少氛闻言,马上两手叉腰,嘟著嘴说:“你在胡说什么,谁跟你有肌肤之亲了?”

    他轻笑起来,“我还以为昨天吻得火热时,你的回应都是真的,难道那只是我一场春梦?”

    韩少氛这下更是涨红了脸,他简直是在考验她的耐性。“姓朱的,如果你还想要继续住下来的话,我劝你最好闭上嘴巴,别以为你眼睛看不见我就会同情你。”

    “我可是很少说这么多话。”

    “那你怎么不继续耍酷呢?我爱死你不开口时的清静了。”

    朱毅文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之后,他的话自然地变多了,这样的改变,是因为他看不见的关系,还是因为她?

    可以明确知道的,是他一点都不讨厌这种改变,而且喜欢想像她涨红脸的模样。

    “你很可爱。”他敛去笑容后说道。

    她哼了一声。“你是在暗示我可怜没人爱吗?”

    她的话令他忍俊不禁,爽朗的笑声霎时传遍整个房间。“你不该扭曲我的意思。”

    韩少氛再干笑一声,“哈!你是不是想说你很少夸赞别人啊?”

    “我是很少夸赞别人没错。”

    韩少氛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简直受不了这种自大的男人,“那么你就别对我破例,这种恩泽我承受不起。”

    朱毅文浅笑不语,若是她认识以前的他,相信她现在绝对不敢对他如此不敬。

    韩少氛走向前,敲敲桌子,“早餐就在桌上,请用吧,人少爷。”

    朱毅文偏头听著她嘲讽的口气,却一点都不生气。“我很喜欢你。”

    “是吗?谢谢,我却一点都不喜欢你。”韩少氛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眼光瞄到腕上的表,她惊呼一声。“老天,我快迟到了,没工夫再跟你哈啦。”她话一说完,就在房间和客厅里来回穿梭,一会儿忘了皮包,一会儿忘了外套,边跳边穿著皮鞋。

    朱毅文只是淡淡的偏著头,听著她慌张动作所制造出的声音,直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屋子又重归平静。

    他嘴角笑容残存,仰头嗅了嗅客厅里的空气,整个屋子飘散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有他面前惹人食指大动的菜香,而除了他微微的叹息之外,一点声音也没有。

    韩少氛在公司雕然只是小小一名女职员,却表现得十分优异,若不是资历太浅,早就可以晋升到组长阶级了。

    凭借著大伙对她工作能力的认同,她努力把大部分工作揽到自己肩上,为丁多赚几笔加班费,几乎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下班。

    为了父亲的不良习性,她每天都要这么拚死拚活的工作才能维持家计,而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个不会工作的男人,伙食费自然又多了一笔开销,虽然一个月勉强赚到三万元的租金,不过跟那种人住在一起,光是精神损失可能就不只三万元了。

    但是换个角度想,家里多了一个人,偶尔有人可以陪她聊天也挺好的,只要他不要那么傲慢,其实他的人还算是好相处的……韩少氛一手撑著下颚,回想著这些天与朱毅文生活的点点滴滴,这时同事陈玉瑱走到她面前说话:“少氛,有你的访客。”

    韩少氛回神过来看著她,狐疑的皱起眉,“访客?对方有说是谁吗?”

    陈玉瑱看了一下四周,压低音量在韩少氛耳边小声的说:“是你爸。”

    韩少氛惊讶得猛一抬头,“我爸?!”

    陈玉瑱点点头,脸上尽是同情的苦笑。

    韩少氛失神了一下,迅速离开位置往会客室里走去。整个公司上下几乎没人不知道她有一个败家的父亲,想不到父亲今天竟然会跑到公司来找她,这岂不是正好可以让大伙瞧见一个笑话吗?

    她脚步急促的往会客室走去,不晓得父亲来台北找她的目的何在。这个疑惑让她脚步愈来愈沉重,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萌生,才转过走廊还没踏进会客室,就见到父亲已经在玻璃窗后面猛朝她挥手微笑。

    韩少氛脸上血色褪去大半,赶紧快步走进会客室,将父亲拉到外头的楼梯口谈话。

    一来到逃生门后面,她劈头就问:“你到这里来干嘛?”

    韩大宇先是探头巡视办公室里的环境一圈,然后傻傻的痴笑著,“嘿嘿,想不到你公司的小姐还挺年轻的。”

    她努力的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别跟我打哈哈,快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韩大宇笑笑的挥著手,“没事没事,只是想来看看女儿嘛!”

    看看女儿?这种借口她根本就不信。“那你什么时候到台北的?”

    “呃……昨天。”

    “昨天?”她狐疑的皱起眉心,“那你昨天住哪?”她记得父亲在台北根本没有什么朋友,所以绝对不可能有可以投靠的地方。

    “呃……这个……”韩大宇被女儿问得为难,不自觉的搔头抚腮,做出敷衍的动在父亲搔头的同时,韩少零注意到他手中拿著纸张,眼睛微眯起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韩大宇赶紧将手上的东西往身后藏,她却动作更快的一把夺走文件,他连忙解释:“少氛,你先听我解释,事情绝对不是你想得那样……”

    韩少零根本听不进去父亲的任何一句话,因为上头的几个字已经让她错愕得睁圆了眼。“房地契?!”她抬头看著父亲,又看看手中的文件,严肃的质问:“你拿这个做什么?”

    韩大宇狼狈的抹了抹脸,干笑著说:“也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咱们那栋老房子究竟值多少钱而已。”

    “你知道这些做什么?”她脑子一转,浮现唯一可能,“难不成你想把房子抵押借钱?”

    韩大宇急忙挥手澄清,“我可是还没借喔,你别乱说:”

    “还没借?那你拿房地契干嘛?说啊:”她近乎斥责地问,知道唯有严厉的态度,父亲才会老实的招供。

    韩大宇瞧女儿这副模样,只得狼狈的道出实情,“呃……因为我上次跟地下钱庄借了些钱,现在期限到了,他们要追价,所以我才……”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韩少氛整个人更是呆掉了。

    “你去跟地下钱庄借钱?!”她咬牙切齿的道出这几个字。

    女儿气极的态度令韩大宇感到羞惭,他自己也知道错了,偏偏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利息宛如雪球般,早就滚到无法控制的情况,就是因为求助无门,最后他只好低声下气的找上女儿。“你先别气嘛,我会跟他们借钱,还不是被小王他们联合欺骗的,我怎么知道那组号码根本不会中五星?”

    “老天,你借钱去签六合彩?!天啊,你怎么……”韩少氛气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她不断深呼吸,等气息稍微平稳一点后才问:“你总共借了多少?”

    “呃……这样子。”他朝女儿比出两根手指。

    韩少氛马上瞪圆杏眼。“二十万?!你竟然跟他们借二十万!”

    “不,不是二十万啦!”韩大字笑得很僵硬,不停的搔头化解尴尬。

    韩少氛这时心已经全凉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借了两百万。”

    韩大宇僵硬的点点头,女儿无奈又痛心的态度令他更是无颜以对。

    韩少氛闭上眼睛抱头哀号,根本不知如何解决这笔烂帐。“天哪,就算把存款全部领出来,也不过才五十多万,其余的一百多万我要去哪里凑足钱来还债?”

    “你别这样,我现在也知道后悔了啊!”

    “干脆你去抢银行好了,若是被捉到刚好可以躲债,我若是有空一定会到牢里去看你的。”她气得已经顾不了父女情面了。

    韩大宇不好意思的陪著笑脸,对女儿嘲讽的话一点也不生气。“女儿啊,现在已经不是我去抢银行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父亲的笑容令韩少氛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冷眼看著父亲。“不然呢?难不成对方还有什么条件?”

    韩大宇先干笑几声后,才有勇气继续道:“他们说如果钱暂时拿不出来,就要先请你去他们店里工作,直到我把钱还完了你才可以离开。”

    韩少氛瞪目结舌,错愕得几乎讲不出一句话,“你……竟然拿我当抵债品?!”

    韩大宇当然知道女儿一定会很反弹,不过他也替女儿想好丁,绝对不会让她太委屈,“我听人家说‘翠玉楼’的福利很好,薪水也很高,而且他们的老板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对员工很好;我是想你每天这么辛苦,换个轻松一点的工作也不错嘛!”

    她闭上眼睛,深深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拚命压住自己的怒气让它不爆发开来。“人家是虎毒不食子,想不到你竟然为了赌博连女儿都给卖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早点下海捞好更称你心?”

    韩大宇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不再陪笑以对。“我只是告诉你暂时有这种可能,况且现在我不是已经很努力的凑钱了吗?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子,不是你儿子,你讲话有分寸点。”

    韩少氛头痛的揉著太阳穴,父亲的态度实在令她无奈,“爸,我只是希望你别再这样挥霍钱财了,否则就算我真的在‘翠玉楼’待上一辈子,也永远补不完你在外头的积债啊!”

    “你说完了没有?我是已经将你卖给‘翠玉楼’了吗?”

    “你拿我当抵押物,还不算‘卖’吗?”她实在无法忍受父亲睁眼说瞎话的个性。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检讨自己,赌博真可以得到这么大的乐趣吗?”

    韩大宇瞥了眼女儿受伤的表情,虽然心虚却仍强辩道:“有什么好检讨的?反正我会赶快去把钱凑齐,你等著看好了。”

    韩少氛心寒的闭上眼晴,知道不管自己再多说什么,父亲都已经听不下去,现在的他已经被钱逼得丧失理智,再多说只会让气氛更僵罢了,所以她不予回应,以示沉默的抗议。

    韩大宇看女儿如此态度,摆高姿态道:“本来想教你向公司同事借借看,既然你这么不高兴,那什么都别说了,就算我去偷去抢,也一定会把钱凑齐的,你等著看好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头走去。

    “爸!”韩少零只追了几步,随即放弃。她知道,就算自己追了出去,也是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和父亲吵得更凶;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彼此好好的冷静一下,这样对他们父女俩或许都比较好吧!

    至于两百万……她该如何去凑齐呢?

    韩少氛整个人陷入了愁云惨雾当中,想不到她镇日努力辛苦的赚钱,全然敌不过父亲随手一挥霍。

    她辛苦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下班之后,同事突然提议要到外头畅饮一番。韩少氛本来不想参加,不过一想到父亲所做的事,她心情就烦闷不已,最后索性跟著同事一块儿到外头舒解心情。结果大伙兴致一来,几乎玩得忘了时间,要不是她脑子里一直牵挂著家里的人,她还真打算让自己沉醉在酒精里头不去思考,偏偏理智就是战胜了逃避的心理,最后她还是成了最早离席的人。

    回到家,已经是午夜时刻,韩少氛蹑手蹑脚的推开铁门,瞧见客厅沙发上的人影没有动静后,才悄悄的将铁门给掩上,脚步极轻的闪进房间里。

    其实朱毅文早在外头传来钥匙的声音时就醒来,只是一直没有让她知道,等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轻轻的将房门掩上后,他才翻过身子,鼻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她喝酒了?朱毅文狐疑的想。

    房里的韩少氛走到梳妆台前,抬手将发髻解开,被盘紧一天的长发瞬间宛如一片黑色的瀑布般直泄而下。看著镜中的自己,疲惫的以手指爬梳一下长发,她累得已经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赶紧将一身的疲惫洗去,然后好好的睡一觉。一切烦心事等明天再说。

    打开房门后,她先探头看了看沙发上横躺的人,然后悄悄的走过去,伸出手为他将滑,的被子拉好,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又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她站在莲蓬头底下,打开水龙头,狭小的浴室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完全被蒸气笼罩,轨、镜子上也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让她看不清自己。紧闭著眼睛仰起头,任热水冲刷掉脸上的脂粉和酒意,她让自己沉浸在空白一片的思维当中。

    父亲颓靡不振的这段日子以来,她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常常抱著枕头一个人哭到天亮,有时候哭累睡著了都不知道。她不知道父亲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恢复过正常的日子,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已经快被压得瑞不过气来了吗?他究竟要到何年何月才会有所觉悟?

    十八岁那年她失去了母亲,她不想要再失去父亲,所以她很努力的做一个乖女儿,希望让父亲感到骄傲,没想到父亲竟然一点也不体谅她,还不断的在外捅楼子,就算有十个她也永远补不足他在外头的债款。

    父亲自甘堕落的心态实在令她感到无力,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父亲的不是,或许只能过著濒临崩溃的日子,继续和父亲打一场耐心战吧!

    她站在莲蓬头下面不晓得多久的时间,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时,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和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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