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梁总的一片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方逸正想说话的时候,古正明却是开了口,说道:“我看这样吧,正好我们也要去个人到小魏村子里去送嘉奖,就让他跟着梁总的车子一起去,路上也能有个替换开车的人……”
对于公安系统来说,办案经费和办案车辆通常都是很紧张的,古正明相信自己的这个决定,就是报到孙局长那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行,就按古局说的办,咱们两车的东西并到一辆车上去……”
没等方逸说话,梁大平就做了决定,并且亲自走到自己矿上的那辆车前,指挥着工人说道:“来几个人,把这些东西给搬到方先生的车上,然后再把古局长他们车上的东西给腾过来……”
“这……”方逸刚说话,又被古正明给拉住了,“小方,梁总这是想交你这个朋友,你就别推辞了……”
“好吧……”
方逸闻言苦笑了一声,心里突然想起件事来,当下看向了刘家喜和古正明,开口说道:“刘哥,古局,我有件事一直没弄明白,您二位能给我解答一下吗?”
“案子的事儿?”刘家喜看了一眼方逸,说道:“你问吧,反正这案子对你也没有什么保密的,回头说不定我们还要去人找司元杰再做些笔录呢……”
司元杰现在虽然身体毒素未清,还是有些虚弱,但精神已经没问题了,昨儿刘家喜给他整整做了三个多小时的笔录,在对尤龙犯罪团伙的指证上,司元杰的笔供还是比较重要的。
“我想知道,那个叫尤龙的人为什么说了那么多关于吴二宝媳妇的事情啊?”
方逸对这件事一直都是心存疑惑,按理说朋友妻不可欺,就算尤龙和吴二宝媳妇有一腿,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能隐瞒应该隐瞒住才对,没道理向尤龙那样满世界嚷嚷去啊。
可以说,吴二宝的招供,和尤龙对吴二宝媳妇说的那些话,有着非常直接的联系,尤其是关于孩子的问题,更是让吴二宝直接就崩溃掉了,交代出了所有的问题。
按理说尤龙能想出这种杀人骗赔的手段,也不会是个傻子,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会引起吴二宝的愤怒,所以方逸对此很是不解,尤龙为何会如此这般的去刺激吴二宝。
“这事儿,你得问老刘……”
听到方逸的问题之后,古正明的脸色很是古怪,摇着头看着一旁的刘家喜,说道:“我和老刘认识不少年了,以前也配合办过案子,但这次的事情,还真是老刘一个人想出来的……”
“刘哥,你是怎么办到的啊?”方逸不解的看向了刘家喜,他真是想不出刘家喜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尤龙说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是啊,刘哥,您这引导犯人的本事可真大啊,我看您引导的尤龙都能去写****了,那口供看的我差点都硬了……”胖子也是一脸求知欲的看向了刘家喜,话说他也是看过那份笔录的,比之自己上学的时候看过的手抄本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是差点吧?我看你小子已经是硬了……”三炮在旁边补了胖子一刀。
“这事儿,咱……咱们不谈了吧……”不知道为何,方逸和胖子的追问竟然让刘家喜的脸都红了起来,左顾而又言其他的说道:“方逸,我给他们搭把手搬东西吧……”
“别介啊,刘哥,我这正好奇呢……”看到刘家喜想跑,胖子连忙一把拉住了他,刘家喜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方逸等人也就越发的好奇了。
“刘哥,你要是不说,我也不回家了,过年去你家陪着嫂子吃饭去……”胖子和方逸不一样,多无赖的话到了他嘴里都能说的一本正经,这会儿干脆就威胁起了刘家喜。
“你小子找揍是吧?”
刘家喜瞪了一眼胖子,看了看梁大平等人站在车子那边应该听不到自己说话,当下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吴二宝不是被方逸给打昏了吗?在他昏迷的时候,我们用他做了点文章,原本是想着引导尤龙把罪名往吴二宝身上栽的,谁想到他竟然说了那些事情啊……”
刘家喜这一解释,方逸等人才明白了过来,敢情尤龙的胡言乱语,还真是和刘家喜有脱不开的关系。
刘家喜出身刑警,又在乡镇干了好几年,行事有时候并不是那么讲规矩,在方逸把吴二宝等人交给他之后,刘家喜给古正明出了个点子。
这个点子很简单,就是在矿上找了只鸡给杀掉了,然后在吴二宝的身上和脸上涂抹了一下,做出了一副被当场击毙的模样,然后用那种一次成像的相机从各种角度拍了十几张照片。
对尤龙的审问,一开始就陷入到了僵局里,找不到突破口之后,刘家喜建议拿出这些照片震慑一下尤龙,而他最初的目地其实是想拿到尤龙对吴二宝栽赃的供词,然后再去找吴二宝的。
对于警方拿出来的照片,尤龙并没有怀疑,他知道吴二宝看上去很忠厚老实,实际上却是个内心暴虐的家伙,在被警察抓捕的时候,吴二宝是有那种拼个鱼死网破的狠劲的,被警察击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让刘家喜和警方都没想到的是,尤龙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往吴二宝身上栽赃,也等于是在自己头上扣了个屎盆子,于是对于犯罪的事情尤龙是只字未提,故意带偏了话题,扯到了和吴二宝媳妇那混乱的男女关系上。
尤龙装疯卖傻的故意扯远了话题,把好好一份供词说的像是****一般,不过尤龙没想到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算他把所有的罪行都栽到吴二宝的头上,也远不如这一份供词来的威力强大,刘家喜的行为算是歪打正着了。
对于警方而言,这绝对是个意外的惊喜,事实也正是向好的方面在发展着。
在吴二宝这里做出了突破之后,整个案子都给盘活了,现在只要将剩余嫌疑人抓捕归案和起出之前一些受害者的尸体,在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到时候尤龙想抵赖都抵赖不了的。
“我靠,刘哥,你够阴险啊……”
听刘家喜讲完事情的经过之后,胖子忍不住往旁边走开了几步,开口说道:“刘哥,咱们哥俩以后得离远点,要不然我被你卖了恐怕还要帮你数钱呢……”
“臭小子,再编排我信不信我揍你?”刘家喜挽起了衣袖,对着胖子挥舞了下拳头。
虽然是一脸生气的样子,不过在心里刘家喜还是很得意的,因为就算他的行为有点诱供的嫌疑,算是过线了,但这效果却不是一般的好啊,整个案子的转机可都是出自他这灵机一动上了。
……
ps:家里供暖出了问题,修了两天,手也整破了,昨儿没更,都是眼泪啊。。。。。。
第六百四十八章 礼品的价值()
当方逸他们的车子驶出连山煤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为了把东西和方逸他们安全送到金陵,梁大平特意派了一位经验丰富熟悉路况的老司机在前面引路,倒是省却了三炮看地图找路的麻烦了。
“终于能回家了!”
开车的人是三炮,虽然急着回家,但性子沉稳的三炮开的并不快,跟在前面那辆车的后面慢悠悠的跑着,此时他们的车子正在盘山公路上环绕,开快了那等于是找死。
“回家有什么好的……”
坐在后排的胖子撇了撇嘴,他在矿上这几天过的很是舒心,吃喝都有人送过来不说,没事还能和矿上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吹吹牛逗逗乐子,胖子感觉比在家里有意思多了。
“有本事你和孟双双说这话去……”三炮的一句话就让胖子闭上了嘴巴,正如三炮在自己媳妇面前一样,胖子在孟双双面前,那还不如三炮呢。
“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方逸有些无语的揉了揉眉心,这哥儿俩真是十多年如一日的争吵,只要有他们在的场合,那一准安静不了。
“逸哥儿,说说话也能解闷不是?”胖子嘿嘿笑着拍了拍半躺在自己身前的司元杰,说道:“都和这小子像个闷葫芦似的,那还不把人给憋死啊……”
“胖哥,这关我什么事啊……”司元杰有些郁闷的回了一句,在他看来,自己并不是什么闷葫芦,而是胖子的话太多,简直就是个话唠。
“元杰,你没事吧?”方逸回头看了一眼司元杰,说道:“你出来的少,社会经验欠缺,吃这一次亏也不是坏事,不用想那么多的。”
方逸知道,这件事带给司元杰的伤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心理的伤害才是最难解决的,从清醒过来之后,司元杰就很少露出笑容了,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其实胖子也看出这个问题来了,他调侃司元杰就是想让其开口说话,以胖子的经验来看,只要把心事给说出来,心情自然也就会好起来的。
“逸哥,我没事,就……就是有些想不通……”
司元杰叹了口气,说道:“我初中三年,和尤彬是最好的朋友,那会他家里穷,我天天都多带一个馒头和菜给他,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想把我骗到矿上给杀掉,逸哥,你说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元杰虽然出身武术世家,但从他祖爷爷那一辈起,就从来都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所以他们家学固然渊源流长,却是极为缺少江湖经验,司元杰自小受到的教育也是与人为善,不得持强凌弱。
司元杰一直都是按照爷爷和父母的教诲做的,长这么大心思都很单纯,在见到学生时代的好友之后,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防备心理,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尤彬给骗出来。
司元杰倒不是痛恨自己上当受骗,他是一直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尤彬竟然会对自己下毒手,在司元杰看来,尤彬的行为真的是恩将仇报,连畜生都不如,这种行为简直就颠覆了司元杰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尤彬如此做,第一点自然是为了钱……”
方逸没有回避司元杰的问题,开口说道:“这世上有很多整天想着不劳而获的人,他们每天都琢磨着怎么用最省力气的方式赚到大钱,尤彬他们既然不愿意劳作种地,就只能选择走歪门邪道……
这人一旦走错了路,就很难再回头了,尤其是杀过人的人,如果不能控制心里的欲望,他们就会变得很可怕,尤彬就是如此,而且他本性也不好,只是当年和你做同学的时候没有显示出来罢了……”
“钱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听到方逸的话后,司元杰一脸的惘然。
“废话,你小子当年在京城流落街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钱啊?”胖子插口说道。
“有啊,我不是想把祖传的东西给卖掉吗?”
司元杰闻言愣了一下,他在街头露宿的那几天,的确是很想有钱,但司元杰并没有产生什么歪心杂念,而只是想卖掉那个玳瑁如意换一些钱。
“这说明你品行好,那个叫尤彬的品行差!”
方逸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司元杰了,当下说道:“有时候人穷了,思想会变得扭曲的,尤彬应该就是如此,只不过你以前没有发现而已。”
“可能是吧,以前尤彬的思想也有些偏激……”
司元杰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上学那会,尤彬特别仇恨那些家里有钱的同学,有时候还会故意找茬和他们打架,同学家里有钱又不是他们的错,看来问题是出现在尤彬自己身上了……”
“你小子,真是废话连篇,问题当然出在他身上了,又没有人往他手里塞刀子,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胖子看着像迷途羔羊一般的司元杰,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说司元杰,你就别琢磨这事儿了,以你的智商再想下去会变傻掉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看看咱们这次的收获呢……”
“收获?什么收获?”司元杰的注意力被胖子成功的给带歪了。
“这一车的东西啊!”
胖子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己旁边的座位,由于东西实在是太多,即使两车并一车,方逸他们这辆车上还是被塞了很多,除了最后一排留给司元杰躺卧之外,其它的位置都塞满了东西。
“胖子,你没见过钱是吧?”
开着车的三炮又开启了嘲讽模式,“你没听孙局和梁老板说嘛,这车上的东西都是些土特产,根本就不值几个钱的,也就你小子把它们当成个宝!”
“奶奶的,山西老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孙局长和那个梁老板送的还真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胖子这次难得的没去反驳三炮的话,因为在装车的时候他曾经仔细看过,孙局长的那辆车上都是些大枣小米大蒜之类的物件,更夸张的是还有两坛子老醋,都堆在前面那辆车上了。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孙局长还给方逸他们准备了十多箱产自晋省的白酒,不过胖子看过梁大平给他们准备的白酒之后,就没让工人把孙局长带的白酒给搬下车,虽然都是汾酒竹叶青,但梁大平准备的那些酒的档次明显要比孙局长的高得多。
而且梁大平所送的那些土特产,包装上也要比孙局长的特产精美的多,不过包装再精美,在胖子眼里那也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胖爷的价值观向来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胖子,你小子自己不识货别乱说,梁老板送的东西,还真是挺值钱的……”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方逸,回头看了胖子一眼,说道:“你脚下面那个盒子里的澄泥砚,虽然不是古砚台,但也是咱们国家四大名砚之一,就那两个砚台,没有三五万甭想买得到。”
在上车之前,梁大平专门把方逸拉到了一边,给了方逸一张清单,那清单上罗列的物件,是让方逸转送给蓝莲的,上面就有两方澄泥砚,方逸上车之后还专门打开看了一眼。
梁大平送的这两方砚台,是正宗的陶砚,是以泥沙再造而成的,上手一模质材非常的细腻,而且柔中有坚,虽然在零下十多度的酷寒天气中,砚台仍然有种温润的感觉,方逸知道这两方砚台都是极为难得的物件。
这几天相处下来,梁大平也知道方逸是从事什么生意的,所以他还专门送了方逸几件产自晋省的工艺品,像是摆在司元杰座位后面的漆器,就是晋省的特产,全部都是以手工涂漆推磨而成的,价值也是不菲。
另外在那单子上,还有一式两份的黑釉瓷器,仿古铁器马踏飞燕,甚至还有两个清代的平阳木板年画,方逸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的价值,恐怕最少也要在十万以上了,初次见面就送出如此大的手笔,胖子居然还说别人小气?
“嗯?这么说梁老板还挺大方的?”
听方逸说一下那些东西的价值,胖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他,如果方逸不是跟着余宣学习古玩杂项,也是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的。
“是大方,不过没有你和三炮的份……”
方逸闻言笑了起来,梁大平送东西是很有讲究的,那些土特产包括几箱名酒,都是按人头送的,但价值很好的澄泥砚之类的物件,就基本上只有方逸和蓝莲的了。
“奶奶的,这是瞧不起我和三炮啊?”胖子闻言瞪起了眼睛,胖爷可是帮他抓了个杀人骗赔的主犯,姓梁的送东西居然不算自己一份,简直就是孰可忍胖爷不可忍啊!
“胖子,你就省省吧,别人看在蓝董的面子上,每天好烟好酒的招待着咱们就不错了……”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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