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再冒风险,阿仅搞的是军火,我们不碰那个很久了,现在的宙风已经不需要通过冒险赚钱。”我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不答应他和不向我提起是两回事。”
“你以为我喜欢看你们两个人表演打架?真他妈没劲透了。”
他突然轻笑:“那疯子是匹野狼,乱咬的,我是自当防卫。”
“他跟我可是一个血统,你说话小心点儿。”
他举起手表示不再争论这个话题,迅速转移重点:“阿鼎来过电话了,有眼线把今天的记者招待会盛况在成业转播了,那帮元老人马闻风而动,接下来的交锋势必没那麽容易了。”
“通讯太发达,对人并不是完全有利。”
“还能开玩笑说明心理健康稳定。”他捶了我肩膀一下,走到吧台倒了酒,又回头示意我过去,“来,陪我喝一杯,庆祝美国之行提前。”
“你能确定自己的心理也是健康稳定?”
“当然。如果你愿意陪我喝酒……”看我走近,他邪笑著揽住我的脖子仰首灌了一口,又顺势把酒往我嘴里喂,浓烈的酒精刺激著味觉,嘴唇染上情色,舌尖沾上麻痹人神经的挑逗,有液体从嘴角溢出,湿了颈项和领口,人也开始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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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自愿喝的。”我淡笑著盯著他。
“是吗?”他的舌紧接著暧昧地舔著沾湿我颈口的暗红液体,又抬起饱含暗示的眼睛,“还敢说不是自愿?”
粗重的喘息在无人的寝室中显得格外清晰,肌体纠结的纹理,因为昏黄的灯光而泛著诱人的光泽,他缓缓解开我的上衣,把我的手指带领到他的裤子纽扣上,我们站著,就这麽静静凝望著彼此的身体,浓厚的喘气,欲望愈涨愈满,渐渐渗透到每寸肌肤……
视线的纠缠使双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我狠狠地将他压倒在床上,灵活的舌立即冲进耀扬灼热的口腔,吮吸啃咬,反复刺激著欲望,滚烫的手掌抚摩过每个敏感地带,稍得空隙我们就呻吟出来。
滑下身体,对著他脐下部位轻轻呵气,用手压住他的臀部,吻上他腿侧,我抬头看著他的表情,眼里冒出火来,低头含住他用力一吸。“啊!”他全身都在一瞬间失去力气,“陈硕……”他激情仰起上半身,很猛很热,在咽喉律动的高温让我有头晕,舌头带著节奏的鼓动不断刺激著,持久激烈的探访让他的身体明显地颤抖,动作也剧烈起来。感觉到他的难耐,我停下来,他湿润的双眸捉住我不放,有种催促味道,我忍不住动情地跃起身体覆上他的胸口,他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通狂吻,急躁的下半身激烈地磨擦我,腰腹部被他的刚劲胁迫著,看来是真的走火了──
耀扬的手探过来,我挺向他耐心地等待他给予的快感,无法平定的喘息,凝视著彼此的视线再次混乱,潮湿的雾气升起。
我俯下身在他耳畔轻咬:“你今天表现不错……”
他深吸一口气:“你想上我?”
“你自己说,要不要,嗯?”唇徘徊到他的喉结。
“你学坏了。”他低笑,我的耳膜感到轻微的震颤,像另一种形式的邀请。
有时候,我们也开一些情趣玩笑:“想不想知道我有多坏?”我把手伸下去。
“喂,抽屉里有润滑……”
“不。”
“你是不是想死?”他皱起眉,有些故作镇定。
“不。”我耐性地慢慢地旋转试探,一记记推进他紧致的禁地。
“陈硕!”他好像真的紧张,咬著牙强忍,我缓慢地进入仍不能阻止疼痛的蔓延,只好先退出来,呼呼地喘著粗气,他的额头滴下汗来,双目浸染著异样的脆弱,我被他性感的样子吸引,又不禁俯首吻上他倔强的唇,这时,出乎意料的,耀扬竟然按住我的腰领我进入他的领地,直到一冲到底,我们都几乎失控地轻呼出声,心跳完全融合,强壮的手臂、肌理分明的麦色肉体、充斥男人味的汗液,在这一时刻无一例外地成为最有力的武器,攻下双方都坚硬的城防。
由轻至重地进攻著,强烈的快意决绝而又残酷地冲刷著意志,直到看见他渐渐舒展开的眉头、开启的嘴唇、涣散的眼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体──每一处敏感点都如此清醒。寻著以往的经验一步步探询,我们陶醉地毫无顾忌地大声呻吟,耀扬开始不能自己地回应我。
强势坚决沈稳自制的郑耀扬,他此刻在我身下,在我臂膊间,我占据他的身体他的意念他的痴狂,而失去他的後果我没再仔细想过,做爱时人会丧失判断力,我不知道我们将来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
腰下一阵痉挛,灼液激射而出,他不断紧吸著我,濒临崩溃似地倾泄,因极度快感而绷直的躯体不断迸发出热力。我们紧紧相拥,粗重地喘气,汗湿的肌体交织著迷乱的情绪,顿时陷入又一轮无法自控的痴缠……
大战到半夜,郑耀扬随手拾起枕头就砸我身上:“喂,我饿了。”暗示事後体力消耗厉害,需要补充能量。
“你在撒娇吗?”
“陈硕,说话小心!”他哼笑,“听说你学过几道粤菜。”
“什麽意思?”我笑,居然打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马莉告诉过我,你会做,别闹情绪,快,去做。”他踢踢我的脚。
“神经,我不干。”我坐起来,“要不,早上的牛排你做?”
“OK。”
立即成交,我也没想到他这麽干脆。
“喂──”我叫住正往浴室去的郑耀扬,“什麽兴致导致你这麽反常?”
他回头:“怕去成业太久,吃不到好的,美国菜出名的难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一听,有点卡住,心里莫名烦躁起来,我想成业那头现在是全部戒备,就等著郑耀扬去撞枪口,我想保护却插不上手,这几天发生的事,其“副作用”都在後头累积,暴发起来真是不可预料。
暂且抛开顾虑,跟他半夜三更下楼“开工”,其实平时都不靠近厨房,偶尔回去太晚不想麻烦帮佣,就自己上手做点简单的夜宵,以往在曼哈顿过单身生活的时候,也会试个披萨什麽的,只是後来没了这种“机会”。
郑耀扬是真的很少动灶台,不过他做东西不难吃,只是不轻易踏进厨房,他称其为“绝对隐私”。有时候看我做三明治,也只是环著手靠在门框上观摩。
“能不能点菜?”
“今天只做沙拉。”我套上一个围裙,动手切起已经洗好的蔬菜来。
郑耀扬一直似笑非笑地站著看我:“刀功不错。”
“不帮手就少废话。”
他走到我身後:“我还真是第一次看你在厨房这麽一本正经呢。”从背後吻我耳朵。
“你有常看见我在厨房吗?”用手肘撞开他。
“不常见才稀奇。”他凑上前问,“这什麽?”
“意式酱拌田园沙拉。”我回头,“柠檬汁没有。”
“怎麽?想偷工减料?”
我不客气:“记住你的任务──牛排。”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他转个圈把橄榄油放在我手边,“前不久购下的C&;Z游艇也被大肆炒作了。”
“意料之中。”
“知道他们用什麽做标题吗?”他扬眉,“大红字:游艇见证浓爱。”
“他妈的。”我笑骂,随即有些好奇,“你怎麽记住的?”
“随手翻到,恶心了半天。”
我乐了,把围裙扯来上套他脖子上:“OK,轮到你,我去等著吃。”
“全世界就你陈硕尝得到我的手艺。”
“荣幸。”淡笑著瞥他一眼,晃出去坐到沙发上,突然想起重点,就冲厨房喊了句,“三分熟!”
“你干脆吃生的。”里头笑著嚷回来。
“哇啊────”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在前方楼梯上响起,穿著浴袍的马莉直冲下来,来回瞪著厨房里的郑耀扬和架著腿的我,“是我疯啦?还是外头下红雨啦?耀扬成新经典好男人,主内主外十项全能,全世界女人都要为他疯啦,妈呀,肯定是我梦游,是幻觉、幻觉!陈硕,是你吗?是你的力量改变了他,那是爱的力量!”她夸张地张开手臂。
我忍无可忍掩面装聋。
扬扬临行前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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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莉脚步啪啪快速奔到我跟前,双合合十:“拜托噢,传授一下秘诀,怎样驯服一个成功男人,让他甘心为你下厨房?”
“我也拜托你,离远点,回自己房间继续睡觉。”我淡笑著抱起双手。
“喂喂,陈硕,太不够意思了吧你!”眼珠一拨眼珠就转移阵地,“老天,耀扬啊,你这一手还真是深藏不露哪!来来,赏我一块尝尝鲜。”
“马莉,半夜三更你矜持一点,别把管家惊动了,以为有高明的贼突破了重重保安系统。”郑耀扬卷起袖子走出来。
“我承认我是贼,而且偷的就是你手底下那两块牛排。”
“要吃,自己进去做。”
“陈硕陈硕!”马莉大声告状,“你看耀扬偷懒!”
郑耀扬若出其事地走到我旁边:“明天周末,去学校看陈扬。”
“嗯,好。”我站起来,想去厨房接收烂摊子。
马莉笑著拉住我:“服了你们,你们当过家家啊?日理万机俩帅哥爹,小陈扬真是有福气,今天我来做这顿牛排吧。”说著倒真往里面去了。
郑耀扬在这时用手揽了我的腰,问出一句令我震惊的话:“陈硕,你有没有想过把陈扬带去美国?”
我停顿几秒,严肃地回头看他:“你认为现在这个时机够成熟吗?费斯特的认可我不稀罕。”
“你希望她有母亲。”他一针见血地提出。
我叹口气:“莉蒂亚是同我提过几次,但没有强求,费斯特仍不是个容忍度高的家族。”
“你们在说小陈扬的去留?”马莉探出脑袋,一脸恍惚,“你们要把她送到她妈妈那儿去?”
“马莉,你有发言权。”郑耀扬很平静地征询她的意见。
马莉茫然:“我不知道……也许是对的,她很需要母亲,但她还那麽小,换环境我怕……”她摆摆手,“虽然我一直带著她,但她是你们的女儿,这事要慎重决定。”
郑耀扬下了道指令:“陈硕,如果你下得了决心,这个学期就替她办休学,带陈扬去美国见她母亲。”
我有些烦乱地拨了拨头发苦笑:“原来我没想让你替我作这个决定。”
他轻轻抱住我的肩,在我耳朵道:“你倒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你调侃我?”
他吻我的耳侧:“怎麽?不服啊?那要不要上楼再战分一分胜负?”
“你疯了。”我不置信地瞪著他,自觉地把头往後闪了闪,他却先一步搂住我的颈吻了过来。
“啊!”
一声惊呼之後,我和郑耀扬又一齐看向厨房门口的脑袋,同时警告:“马莉!”
“OK,OK,我什麽都没看见。”然後她转过头,两秒锺後背著我们在原地激动地大喊,“我看见啦我看见啦,终於!天哪,真不可思议,陈硕和郑耀扬,天哪!”
他笑道:“这丫头才是疯了的那个。”
“你老实点,她就正常了。”
他轻拍我胸口一下,笑著坐到沙发上,丝毫无自觉。
三天後,郑耀扬召开过董事局会议之後,便带上两个保镖直飞美国,整个行程都很低调,成业方已经获得消息派人接应。
我负责留下来参与金融大厦的开工奠基典礼,这个项目宙风一直很重视,为了显示作为开发商的诚意,特意邀请到港内各路政府高官、商业名流和业界代表。在那天晚上的鸡尾酒招待晚宴上,我几乎被镜头和闪光灯封杀,一时间,陈硕是宙风“首席代言人”和作为董事长“亲密夥伴”的讯息倾巢而出,再无处掩蔽。这其中的人,有惊疑有探测有估摸有考量,大家各怀心思地从领导者的个人身上评定宙风的实力,撇开私事不谈,他们暂时对我们无可挑剔。
应付完记者和高官,一个转身,一道素雅的身影扑入眼帘,梁敏仪端著高脚杯缓缓向我踱过来,我并没有自动迎上去,只是在原地等她过来。
她淡淡道:“港人很给宙风面子,这个项目将前景无量收益不菲。”
“承蒙吉言。”我点点头,与她碰杯。
她犹豫一下,还是转到主题上来了:“他……离开香港了?”
“刚走。”
“你们……”突然又停口,竟然些许不知所措,“我是说──有些事让人很吃惊,特别是发生在你们身上。”
“有些事,只须换一个视角,也不见得那样难以接受。”我笑了笑,坦率表明态度。
“之前我……在你们面前有些失态,见笑。”大概就是指之前她对媒体报道的“控诉”。
“你一直很高贵优雅。”我执起她的手,拉她入舞池,“是我要向你道歉。”
“不不,我知道他之所以选择你在他身边的原因。”她一脸释然地轻轻一笑,“没有人可以像你这样夺走全场人的眼球,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让人望尘莫及的男人,优秀耀眼又懂得内敛大气的行事艺术,没有人可以抗拒你。”
“你的赞美才是令我吃惊的事。”
她的舞步很流畅:“不可否认,此前我就害怕你,你会让人有挫败感。”
“我不知道自己这麽可恶的。”
“呵。”她笑了,大方地将头靠在了我的肩头,像那天和郑耀扬在房间里亲密拥舞一样,只是现在,观众一致将惊异的目光投过来,对於这位何夫人身边的至亲厚爱,大家对她的了解不会比对我的少,他们的惊奇可以理解,但当时,我和她居然都不甚在意,这个世界上的误会实在不差这一件。
一曲舞过後,她向我道别:“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我希望,你和他都能获得自己真正想要的。”
“谢谢你,敏仪。”这是我头一次这麽称呼她,她微微一怔,笑著转身而去。梁敏仪这样的出身,赋予了她一些别人没有的气质和魄力,但同时也约束了她的本能,她始终不会为争而争或甘心为谁而活,可我是欣赏她的,懂得把握分寸感的女人比很多男人都勇猛。
就在晚宴临近尾声时,我的一位亲信助手急步走过来,将手机递给我,俯身道:“陈总,美国有紧急电话。”
“喂,阿鼎?”
“陈哥……郑哥失踪了。”
“什麽?!”我的心剧烈地抖了一下,“给我说清楚。”
他的声音已经非常急促慌张:“今天上午郑哥和贴身保镖出门,中午有消息来,保镖被人半路做掉了,是职业狙击手干的。郑哥失踪,我们几小时全力搜索,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再镇定的秉性,也不禁惊怒交加,我能猜到那一刻我的脸色有多难看,我铁青著脸打断他:“我只想知道他目前的下落!是否安全是否活著!还有,对方他妈是哪帮混蛋!”
“郑哥下落不明,对方没有任何讯息传来,我们……”
“不能等!去找张守辉,要快。”我边拉开领结,边冲出会场,保安人员奇怪地目送我离场。
“我们已经禀报老爷子了,他也正派出人马搜寻。”
“找到郑耀扬,不惜代价。我要他没事,不管对方他妈是谁!”我的双目已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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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给秘书:“艾薇,帮我订纽约的机票。”
“呃?日程表上没有安排……”
“立即,OK?”再加上一句,“此次出行不要让第三者知道。”
“好的。”利落的员工是不需要额外吩咐的,虽然需要隐瞒的过程十分困难。
我驱车回宙风,然後立即陷入一种高度的沈思状态,我不能坐等。在香港,我就算是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也是鞭长莫及,孤军奋战行不通,也不能找不可靠的联盟。
想起一天前,郑耀扬与我通过的最後一次电话,他说了成业那方面的形势。张守辉头脑尚清晰,只是行动已不便,但无可否认,成业内部已开始渐渐分裂,老头子一日不在朝上,就很难像以往那样全面掌控大局。加上前不久,张守辉董事会的最大同盟严氏倒戈,成业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骚乱。
成业集团的组成其实很复杂,这五年来,张守辉因为全面参与黑市生意,已有部分股份被在美的几个有势力的华人组织瓜分,所以成业的开拓外表看似很顺利,内部却已分歧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