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十年不见她还是一样贵气逼人喔!
这样快就出现,她不会是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吧?别恩渲捺住性子先不说话。
“侯小姐,我是范景棠的母亲,我想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等等,这贵妇叫她啥?
侯小姐?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没认出跟前的人是十年前的小太妹吗?竟然还以为她真是侯家的大小姐。
想想也对,她这种媲美老太婆的打扮,别说阔别十年的她会认不出来,就连别君棠都常常会看走眼呢!
“范太太什么事?’
范母一双锐利的眼睛狐疑的打量跟前的女人。会不会搞错了?
这个侯家千金怎么……老气得吓人,死白的脸色,一身大垮垮的套装,老气的眼镜,景棠那孩子是瞎眼还是吃错药,怎么喜欢上这个看起来比她年纪都要大的女教授?
简直比十年前的那个黄毛丫头还要糟糕。
“听说前几天景棠那孩子擅自带你离家数天,很抱歉。”
“没关系,你情我愿。”她不在乎的说。
什么你情我愿,没教养的女人,范母撑大鼻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侯小姐,有件事我必须先说明白。”
“但说无妨。”别恩渲满心期待,就想听听看这范家贵妇的说辞会不会比十年前进步。
“我要请你离开我的儿子。”
唉,这贵妇的说话技巧一点都没有进步!
“你怎么找到我的办公室的?”
“侯家的宝贝小姐一夕闻名,随便问个人也找得到你任教的学校。”
喔,原来是底下人没查清楚喔,难怪会叫她侯小姐,那她就将错就错喽!
置身在高高的书堆中,别恩渲的小手偷偷将桌上的名牌扳倒在桌面,心里是窃喜的。
好玩,比当年还有趣。
“为什么要我离开?”收敛强忍笑的嘴角,她故作冷静的问。
范母仰高脸,轻蔑的说:“虽然你的家世背景也不差,但是你已经有个小孩了。”
小孩?君棠的存在知道了?别恩渲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
范母把她的愀然变色当作心虚,“呵呵,”她抿抿艳红的嘴,“你一定瞒了景棠这件事吧?侯小姐,我家好歹也是从商,打得都是赚钱的算盘,就算赚不了钱也绝不赔本,你该不会想要缠上我儿子,然后让我范家免费替你养个拖油瓶吧?你这如算盘打得真好。”
拖油瓶?
这死八婆敢说本小姐的女儿是拖油瓶?
真是吃饱撑着了,别怪我小鼻子小眼睛,这梁子是结上了!
“哟,呵呵,瞧我话是有点难听,但可是实话实说。”范母又把跟前女子脸上的变化看成是自己的成功。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别恩渲反问,“令公子愿打愿挨,我可没把刀架上他脖子逼迫他,再怎么说,掳人的是他喔,当天现场来宾那么多,谁都看见了,你说,届时在法律上谁站得住脚?”她微微一笑。
哟,她才说了这么一丁点话,范家贵妇又气得脸红脖子粗啦!
“侯小姐,我丑话说在前,凭你这尊容,又有小孩,我范家是断不会让你进门的,你趁早离开景棠,如果想要什么补偿,我还可以略尽棉薄之力。”没有人不爱钱,这是范母根深蒂固的观念。
“范太太,那这价码可高了,因为是你儿子对我神魂颠倒,可不是我对他纠缠不休,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胡说!”她实在难以接受儿子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忘了跟你说,范太太,我这人天生就反骨,即使到现在有了孩子都一样,别人越说不可以的事情,我就越要去试上一回,别人越说不可能的事,我就非得把这事给搞成,原谅我的任性,你的儿子现在让我很满意,也许和他进礼堂结个婚,会是不错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啊?”祥和的语调,坦荡的目光,她存心把范母气得火冒三丈。
“侯小姐,你也是有名望人家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忝不知耻,这还能当个教授吗?”
“这不冲突,我只是去争取我可能到手的幸福而已啊!”就是故意气死她,别恩渲把工作上的无聊全都发泄到与范母的这场唇战之中。
“我说你休想——”范母颇有厚度的脸开始狰狞,“景棠已经有了婚约,他的未婚妻可是貌美如花的富贵女子,跟你怎么比都绰绰有余,你少痴心妄想了。”
“他有未婚妻?”别恩渲一时不察,让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害得音调飘了老高。
“是啊,你趁早死心吧,我会在年底让他们完婚的,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单亲妈妈吧!”说完,范母神气的转身离去。
再不走,她真会被这丑女人吓死、气死!
“范太太,你说有竞争的游戏是不是更刺激呢?不送喽。”在她临关上门前,别恩渲又补了这句挑扛的话。
当办公室只剩她一人,别恩渲脸上的表情是一反刚刚惬意的愤怒。
好啊,范景棠,你有了未婚妻还敢这样对我,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把我别恩渲惹毛了,即使是要用抢的,我都不会手软!
拳头往桌面上一击,手机就这样无助的跳动一下,像是畏惧着主人的火爆脾气。上一页
第7章
“这丫头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非要知道她的所有事情不可?”雷蒙晃晃手上的牛皮纸袋,吊胃口似的不交出手。
“你别问,快给我。”范景棠急切的想看资料。
“不说就不给。”雷蒙蓄意惹毛他。
“雷蒙,别忘了你的工作是负责查清楚她的事情,并不包括探问其他的权利。”范景棠脸色阴沉的睨了他一眼。
“范景棠,你是拆除大队的啊!净干一些过河拆桥的事,我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关心你耶!莫名其妙要我查个小娃儿,好歹你也给我个理由。”
“先让我看资料,如果一切跟我所预测的一样,我会告诉你。”他态度很强硬,左手就在距离牛皮纸袋一公分处停下,剩下的就看雷冢给或不给了。
僵持一分钟,雷蒙还是把资料交了出去。
这家伙就是有逼迫人的天分,不多说话,也不伸手硬抢,就用那双眼睛死命的盯着你瞧,这东西能不给吗?
范景棠急切的拿出里头的资料,那手激动到颤抖,所有的紧张都绷到喉咙口,连吞咽都感困难。
一大叠的资料中,举凡求学成绩、出入境资料、就医纪录、生活背景、个人兴趣,无一不巨细靡遗。
别君棠,十岁,就读亚圣国小三年级,母亲别恩渲,父不详……
看完洋洋洒洒的资料报告,范景棠久久说不出话来。
父不详?那三个字像颗子弹,就要射穿范景棠的心窝。
“别君棠……”他喃唤着名字,心中怅然,这名字难道是在宣告分离吗?告别他这个名字里有个棠字的男人!
她不是父不详,不是——
她是我的孩子,我范景棠十年未曾谋面的孩子。
“雷蒙,跟我去亚圣国小。”
“你要做什么?”一个男人再怎么迷恋异性,也该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怎么范景棠迷恋的人反倒是个小娃儿。
“去不去?”范景棠抓起钥匙反问。
“当然去,你还没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韶需船
等啊等的,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放学了,范景棠这才看见那仿佛是别恩渲缩小版的丫头,蹦呀跳的出来,一看就是活动力十足的孩子。
“君棠?”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别君棠毫无防备的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一个像大舅一样帅气,另一个……差了点,像把不到马子的小舅,一脸衰样。
“你是别君棠吧?”范景棠在她面前蹲低,好与她平视。
“你是谁?”老妈有教过她,在承认自己是谁前,要先问清对方是谁?
“我是你爸……母亲的好朋友。”不想贸然吓到孩子,他只随口谎称。
“那一定是很久不见的朋友。”
她妈的朋友就那小猫两三只,除散落世界各地的前男友、同学外,她应该都见过,要不也看过秘密橱柜里的相片。
“是啊,好久不见,有十年的时间了。”
“十年!”那的确久得不像话,别君棠的表情有点搞怪。
“是的,十年。”
“叔叔的名字呢?”
她那声叔叔多让范景棠心酸。他想紧紧的抱住这初次谋面的孩子,又担心吓到她,明明是父女见面,不知情的孩子却喊他叔叔。
“范景棠,跟你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海棠的棠。”
范景棠!
那个妈妈口中的笨男人,小舅嘴里的蠢男人,一个疑似她老爸的冢伙?
“原来是你啊!呵呵,”别君棠开心的笑了,果然跟她想像的一样优秀睿智,虽然他看中妈妈的眼光让她好生质疑,不过不可讳言,这男人跟她大舅有得拚!
“你知道我是谁?”范景棠心花猛地的绽开不下数十朵。
“听过你的名字,请问,你是医生吗?”确认一下,根据那天妈和小舅的争论来判断的话,他如果不是医生就是老爸,一个神秘的老爸。
“医生?他像吗?他比较像奸商啦!”一旁的雷蒙忍不住插嘴。
慎重起见,她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是医生?”
“不是,我不是医生。”不懂为什么她这么问,但他还是老实回答。
“呵呵,那就好!”别君棠心里很高兴,亮灿灿的微笑高扬。
记忆中空白的父亲,原来是这个模样!
举凡跟老妈交往过的男人,都会在橱柜的英雄榜上留下大头照,唯独面前的老爸没有,那个空白的一号位置应该是他的。
就说她也是有父亲的嘛,笨妈还成天瞎说她是孙悟空的后代,从石头蹦出来的,这老掉牙的说辞要改改!令人不屑的谎言。
“吃饭没?叔叔带你去吃饭?”他多想跟这孩子共进一顿午餐。
“好啊,但是不是今天,因为我得去舞蹈教室上芭蕾课。”她不想让老妈抓狂,“你今天是特地来看我的吗?”小小年纪的她,也知道那种被珍视的喜悦。
应该说,全天下的女人从小就希望被捧在手心呵护,这是一种天性。
“是,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呵呵,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真的不跟我去吃午餐?”
“不要,但也许下一次我就会答应你。”别君棠甜甜的一笑,“我走喽!拜拜——”
小小年纪,就有着她母亲一样的吸引力。
“拜拜。”
眼看范景棠心都要融化了,那离去的小小身影突然停下脚步,往回跑了来。
“怎么了?”范景棠问。
“没有,我想给你一个拥抱。”
范景棠再度蹲下身,张开双臂,别君棠娇小的身子就这样扑进他的怀中,他不敢搂得太紧,生怕会弄疼孩子。
别君棠深呼吸的嗅了嗅,原来父亲身上的味道就该是这样子的,令人好满足、好心安。
她扭了扭,挣脱了范景棠的怀抱,小小声的说:“真希望你是爸爸。”说完,那身影再度奔离他的视线。
范景棠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回答,是啊,孩子,我是你的爸爸。
雷蒙看得眼睛都花了,等等,这家伙几时有恋童了,不节制一点当心被告上法庭!
“唉,你口味差太多了吧?”
范景棠起身睨了眼多嘴的家伙,低头拉整衣服,突然发现外套上附着了别君棠那孩子的头发,当下有个念头,恩渲没有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即使现在他跟她争论,那女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他不是没领教过,一定要有个如山铁证,好让她亲口承认君棠是他的孩子。
“雷蒙,再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这回又要查哪个丫头了?”
他一个拳头挥了过去,在碰上雷蒙的鼻尖之前停下,恐吓意味极浓。
“会痛耶!”
不管雷蒙的鬼叫,范景棠迳自捏起头发,“作这根头发的DAN鉴定。”
镑特涝
原本在澳洲度假的莲娜怎么也不敢相信,会突然听到她的未婚夫在社交场合公然掳走一位女子,而且近一个礼拜失去联络,她不相信,因为印象中的范景棠从不曾为女人停驻脚步,而这一次发生了例外。
她体认到空前的危机,不顾一切便飞来了台湾。
办公室里,刚下飞机的莲娜姿态高傲的坐在范景棠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热情的拥抱,没有一点体贴,一见面他就说他们不适合。
“解除婚约。”
“呵,我没听错吧,你想要跟我解除婚约?”从来没有人这样轻视她的存在,惟独范景棠,在他面前,她总不免怀疑起自己的价值。
“没有,你没听错。”他冷静的看着她,“莲娜,很抱歉,我们都知道这个婚约是有利益关系的,可是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
他没办法勉强自己,为了父母的要求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这样下去,他不会快乐,她也一样痛苦,现在他只想和恩渲在一起,带着两人的女儿,好好补偿他缺席的这十年。
“那公司的合作关系呢?”
“还是可以继续下去。”
“你当真以为这样做好吗?那外界会怎么看我?”打小自尊心甚高,莲娜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是的,我们根本不爱彼此,若继续下去,终究是一个错误,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看来传闻是真的,你爱上那个被你强行掳走的女人?”
“那是我的私事了。”他知道这一定是母亲泄漏的消息,他不愿多讨论,因为那真的是他的私事。
“你回答我啊——”莲娜的声音颤抖不已,“她比我有钱,比我美丽,比我会讨你欢心吗?”她的语气咄咄逼人。
“莲娜,就说你我不曾爱过对方,要不你不会这样问我。”他从容的说。
“为什么?”
“爱情不是金钱可以买来的,如果可以,为什么过去我买不到?美丽如果是可以得到人心的惟一理由,那爱你的人会有整个台湾那么多的人,如果在爱情中只是一味的讨好,那永远只是讨好而已,不会是相爱。”
‘住口,你不是浪漫不切实际的人,不要跟我说什么金钱是浮泛的鬼话,就算爱我的人再多,那请问里面是不是有你?我讨好你不对吗?那是因为我爱你,你懂不懂啊?”
“莲娜,当你失去过,你就会知道,金钱真的比不上爱情的重要,我心里有了另一人,所以无法爱你,坦白说,我不需要讨好她,她也不需要讨好我,因为我们在一起不是为了那表面的和谐,而是真心喜欢对方,这些感情你能懂吗?”
“不懂,不懂——”莲娜豁然起身,她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退婚,这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她一蜚子都不原谅他。
范景棠一点都不意外见到这样歇斯底里的她,莲娜是个娇娇女,骄纵的程度可想而知。
“莲娜,不管你懂或不懂,婚约还是要解除,我不会与你结婚。”他把话挑明讲了。
“难道为了跟我解除婚约,要你放弃海棠总经理的头衔和优渥的生活,你都不在乎?”莲娜的拳头已经捏到极限。
“是的,不在乎。”要是在乎他就不会提了。
“你休想,我不会答应的,爹地跟范婶也不会答应的,我就不相信那女人会比我好,我也不相信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她还会答应留在你身边!”她忿忿的转身就要离去。
她得讨救兵了,绝不让范景棠轻易的把她给甩了!
“我只是告知,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他谦逊一笑,“莲娜,相信我,她会留在我身边,因为她跟你不一样。”
莲娜咬紧牙,再也不容忍她所听到的,她一定要让这男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一无所有的潦倒。
她相信,没有面包的爱情是无法继续的!
斑斑需
别恩渲这女人是怎么搞的,手机从第一次通话后,就一直在关机状态,她是存心的吗?
望着手上传来关机讯息的电话,范景棠重重的凝起眉,抓起外套跟车钥匙便往外走去。
“范总,董事长夫人刚刚来电话,你要不要……”雷特助看见急欲离开的身影,出言唤道。
“跟她说我外出洽公,有什么事情留言。”
想也知道母亲会对他叨念什么,不是说要他清醒过来,不要爱上一个有小孩的丑女人,就是说不可以对不起莲娜的一片真情。狗屎,是要他不要跟钱过意不去吧!
母亲怎么会觉得恩渲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