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远古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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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远古的汉子-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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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洗雪耻辱,终会被天下人耻笑。”汗,摊上这么个爹还有什么好说的,父父子子啊,伍尚就去受死了。伍子胥狡猾,才去上那个当呢,就说:“你去陪爹死吧,我要跑了,以后帮你们报仇啊!”就跑掉了。当然,他的老爸和老哥也就被平王杀了。
伍子胥跑路的第一站先是宋国,太子建就逃到宋国去的。伍子胥说了:“太子啊,我们一家可都是因为你才落到这下场的啊,太子你可要帮我们出头啊。”太子建想了半天,觉得要报仇就要投靠大势力啊,借助外国的军队啊。这时候正好宋国内乱,看样子不大想靠谱的国家,这君臣两个就跑到郑国去了。郑国的国君对他们很好,对他们想兄弟一样,天天好吃好喝地招待,但就是绝口不提兴兵的事,估计是考虑到自己国力有限吧。这君臣也没法,就跑到了晋国。晋顷公说:“太子既然跟郑国的关系友好,郑国信任太子,太子要能给我们作内应,我们从外面进攻,一定能灭掉郑国,灭掉郑国,就把它分封给太子。”这太子建也真不是个东西,就听了晋顷公的话,要图谋回去灭了郑国。这白眼狼啊!每每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了,伍子胥呢?伍子胥当时的态度是什么?想必也是拍双手赞成的吧。
结果太子有个随从就把太子建要图谋郑国的的阴谋告诉了郑国的国君,郑国的国君自然是勃然大怒,杀了太子建。伍子胥带着太子建的儿子胜又逃跑了,可见伍子胥这人一定是个逃亡专家,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跑得掉。
伍子胥的目的地是逃到吴国,可但是郑国追兵追得紧啊,伍子胥过不了昭关,发愁啊,一夜之间就把头发都急白完了。过不了昭关,伍子胥就想渡江过去,可茫茫大江啊,怎么过得去啊。正踌躇间,远远见得江面上来了艘打鱼船,伍子胥就高声呼叫渔翁把船摇过来渡他过江。渔翁看了一眼:“伍子胥吧?”伍子胥吓得要死,连声说不是不是,你老人家认错人了。渔翁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伍子胥赶紧解下身边的宝剑递上去,说这宝剑价值百金啊,你要渡我过江,这宝剑就是你的了。渔翁淡然说道:“按照楚国的法令,抓到伍子胥的人,赏给粮食五万石,封给执珪的爵位,难道是仅仅值百金的宝剑吗?”也没再说别的,就把伍子胥送过河去了。到岸后,伍子胥再把宝剑送给渔翁,渔翁仍然是没要,伍子胥也没法,就上路了。走了半天,心里放心不下,觉得这渔翁什么都不要,想来必是要去告发自己了,就又掉转头回去找渔翁,求他千万保守秘密。
渔翁长叹道:“我这么对你好,你却百般怀疑。我要是真的想引追兵来此,又何必渡你过江,又何必给你说得那么清楚呢?既然这样,那么我去死了你总该安心了吧。”说完,解缆开船,拔舵放桨,倒翻船底,把自己淹死在江心。
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是要遭报应的,伍子胥就遭了报应,半道上就生病了,结果一路乞讨到的吴国都城。到了吴国后伍子胥就算交好运了,通过公子光的关系,在吴王僚的手下做了官员。伍子胥就天天叫吴王僚去攻打楚国,吴王僚听得有点烦了,就去问公子光。这公子光不是伍子胥的好兄弟么?按说该举双手赞成啊,可他不,给吴王僚说:“那伍子胥的父兄被楚国杀死,所以劝大王攻打楚国,那是为了报他的私仇。再说了,攻打楚国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伍子胥是个人精一般的聪明人,听到这话后一揣摩,当即就明白了公子光的用意,推荐了一个刺客叫专诸的给公子光,意味深长地说:“总有一天你能用得上他的。”然后就假装很愤怒地辞职不干了,带着太子建的儿子胜躲到乡下去当农民,耕耕天,种种花,养养草,颐养天年去了。
一个贵族世家的唯一顺位继承人,竟然沦落到下乡当农民的境地,可见当时人民的生命财产是没有什么保障的,贵族地位是非常薄弱的。说白了,君王高兴了,就赏给你点吃的喝的,不高兴了,就要你的命,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在君权至上的年代,所谓贵族,不过是君王脚下的宠物狗罢了。所以今天的孩子们也没事别给自己找个什么贵族的祖上,叫嚣什么六大世家啊,中国最后的贵族什么的,那不过就相当于在众人面前嚷嚷:“快来看啊,我家的祖上是君王最喜欢的宠物狗呢……”
第四十五话:鱼肚子里的剑
    公子光不是个好兄弟,因为他立志要做一个君王。大凡想做君王的,就不得不舍弃人间的一些美好的情感,比如友谊,比如爱情,而把自己的心志磨练得坚如磐石,水火不侵才行。他们必须要有火山般的欲望和冰峰一样的神经,而公子光就是这样的人。
公子光的父亲是吴王诸樊,吴王诸樊有三个弟弟,诸樊很喜欢最小的那个弟弟季子札,就想把王位传给最小的那个弟弟。诸樊又怕前面两个弟弟不高兴,就设计好了传位的顺序,自己之后是大弟弟,大弟弟之后是二弟弟,二弟弟之后就是小弟弟季子札即位了。可诸樊忽略了一点,事情总是在不断变化中的。二弟弟死了之后本该传位给季子札了吧,这孩子居然离家出走了,表示说什么都不当这吴王。这下吴国就乱了套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大臣和皇室的成员们几经商议,决定立二弟弟的大儿子即位,就是吴王僚。
这么一来就出乱子了。公子光很不满意,就说了:“如果要按照我老爸的意思传位给兄弟,那么就该给季子札叔叔,如果你们定了要传位给儿子,就该轮到我公子光,凭什么给吴王僚那个八秆子都打不着的家伙啊?”不过说归说,公子光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表面上跟堂弟你好我好大家好,私下秘密地供养一些有智谋的人,以便靠他们的帮助取得王位。
伍子胥来吴国投靠公子光,明白了公子光的用意,就推荐了位武艺高强的杀手专诸给他。专诸体型肥胖矮小,动作缓慢,怎么看都不像个杀手,不过熟读古龙的人都知道,越是不像杀手的,才越是危险。真正的杀手,都是扔人堆里就不见的那种,要都长成汤告鲁斯那样的,那就算入错行了。所以《谍中谍》也就是一电影,大家看看就算,别当真。
公子光天天叫人好酒好饭侍侯好专诸,每个月还发工资,时不时还派专人去关心下他的老母亲,这让专诸很是过意不去,就想着要怎么好好报答公子光。这就是市井小民的可爱之处了,你不把他当人,他能跟你拼命;你稍微把他当人对待,他能为了你去拼命。
专诸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后就跟公子光商量了:“怎么才能接近吴王僚?”公子光说:“我也不知道。”专诸再问:“他有什么爱好吗?”公子光回答:“是一吃货。”专诸问:“最喜欢吃什么?”答:“烤鱼!”于是专诸就专门到太湖边上住了三个月,找高手学做烤鱼,学成归来,吃过的人无不说他烤得好。现在每每我看到北京簋街上的独门冲烤鱼,还有上海幸福路上的幸福131烤鱼,脖子上都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凉意,心想,还好我喜欢吃的是东四九条的烤鸡翅哦。
正当公子光磨刀霍霍的时候,时机来了。吴王僚九年,楚平王死。吴王僚乘机发动对楚国的战争,企图趁楚国不安定的时候打个秋风。结果楚国早有防备,围堵了吴国的大军,不能归还。此时吴国国内人心惶惶。公子光对专诸说:“是时候了。”专诸有点退缩了,说是没有趁手的兵器。公子光拿出家藏的匕首,交给专诸,说:“当年越王叫大师欧治子造剑,一共出了5把,其中3把都在吴国。我这里恰好有一把叫鱼肠的,你拿去看看合用不合用。”专诸听到这匕首的名字,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了,也不多话,回家去给老母辞行。
回到家见得母亲,想着从此母子就要阴阳两隔,专诸禁不住潸然泪下。母亲平静地说:“孩子,你哭什么呢?你受人家公子光的大恩德,这正是你要去报答的时候啊。自古忠孝不两全,你去吧,必要挂念我。你能帮人家成事,也会名垂青史的。”专诸仍是依依不舍。母亲就说:“儿啊,我好想喝清凉的河水啊,你去给我打点来吧。”等专诸打水回来,看见自己老母亲已经上吊死了。专诸悲痛不已。
公子光得知此事,厚葬了老夫人,好言安抚专诸,说:“你放心去做,如有不测,你身后的事全交给我吧,我定会让你安心的。”至此,专诸再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一心琢磨怎么能一击毙命了。
这年四月丙子日,公子光在地下室埋伏下无数身穿铠甲的武士,备办酒席宴请吴王僚。这吴王僚对公子光也是深有戒心的,派出卫队,从王宫一直排列到公子光的家里,门户、台阶两旁,都是王僚的亲信,夹道站立的侍卫,都举着长矛,就是看你公子光到底想搞什么鬼。可公子光不怕,他有王牌——专诸。
喝酒喝到畅快的时候,公子光假装脚有毛病,进入地下室,让专诸把匕首鱼肠放到烤鱼的肚子里,然后把鱼进献上去。吴王僚闻得烤鱼的香味,食指大动,感叹道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烤鱼啊,赶紧献上来献上来。侍卫看专诸貌不惊人的样子,也放松了警惕。专诸笑咪咪地走到吴王僚的面前,伸手到鱼肚子里抓出鱼肠匕首,只一下,就捅进了吴王僚的心脏,从脊背上穿出,吴王僚当场毙命。这一刀杀得真够狠的,记得有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告诉我,真正要杀人,特别是当胸捅的这一刀,目标不是心脏,而是背脊,匕首只要透出背脊杀个对穿,这人基本上就没治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专诸这一刀果然专业。这段描写确实不如金庸的,不过那是武侠小说,真正要杀个人没那么麻烦的,特别对于一个专业杀手要杀一个没受过太专业训练的普通君王,真的是很容易的。
侍卫大惊,抢上前来已经晚了,只有一拥而上把专诸剁成了肉泥。公子光埋伏的军队也开出来,一场混战,吴王僚的部队因为君王死了,已经没了斗志,于是一击即溃。公子光于是自立为国君,这就是吴王阖闾。当然,阖闾没有忘记专诸的头功,封他的儿子为上卿,刺客的后人也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当然,这都是专诸用自己和母亲的命换来的。
第四十六话:神人孙子
    他不是神,却一直被视做神。他将战争指挥发展成艺术,或者说一门哲学思想,能放之四海而皆准。他的书数千年来被翻译成各种文字,一版再版。他的思想,被世界各国各行各业的各色人种广泛接受,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莫不奉为圭臬。他的著作,至今被列为美西点军校的必修科目。是的,他就是孙子。
孙子,名武,字长卿。春秋时期齐国人,祖籍陈国。齐国内乱的时候,孙子就举家搬迁到吴国避难,在那里他认识了伍子胥。伍子胥经常与之谈论兵法之道,大为佩服,就一再向吴王阖闾举荐孙子,但是吴王阖闾一直不是太接受。伍子胥急切地表扬孙子:“通韬略,有鬼神不测之机,天地包藏之妙,自著兵法十三篇,世人莫知其能。诚得此任为将,虽天下莫敌,何论楚哉!”这话当时听起来大有吹嘘嫌疑,但经过2500多年来的实践表明,伍子胥看人的眼光那可真是不会错的。不管怎样,在伍子胥第7次推荐孙子后,吴王阖闾拗不过他,就勉强接受了孙子。
孙子当时就自己在家里写下了兵书13篇,这就是著名的《孙子兵法》,当然,在当时这部书还没现在那么响亮的名声。不过是金子在哪里都要发光,吴王阖闾作为一个有见识的君王,自然是识货的,看过《孙子兵法》后马上就明白了面前这个貌似老农的人对自己王国的价值,迅猛地召见了他。
吴王阖闾问:“您的十三篇兵书我都看过了,可用来小规模地试着指挥军队吗?”孙子回答:“当然可以。”吴王阖闾又问:“那如果用妇女实验呢?”孙子面不改色地回答:“也可以。”吴王阖闾大笑,就答应让他实验。
吴王阖闾从后宫叫了180名侍妾出来,孙子把他们分为两队,让吴王阖闾最宠爱的两个妃子当队长。孙子给她们一人发了一把戟,然后问她们:“你们知道自己的心、左右手和背吗?”妇人们都回答说:“知道啊。”孙子又说:“我说向前,你们就看心口所对的方向;我说向左,你们就看左手所对的方向;我说向右,你们就看右手所对的方向;我说向后,你们就看背所对的方向,知道了吗?”妇人们回答:“知道啦!”孙子就发给他们武器,反复交代了号令后就开始操练了。
那些都是后宫的宠妃啊,平时里养在深宫里,忽然拉出来放风,难免有点兴奋。再加上看到吴王阖闾在高台上观看,都觉得这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就不怎么听号令,东倒西歪地纷纷卖弄风骚起来。孙子看着有点恼火,就说:“纪律还不清楚,号令不熟悉,这是将领,也就是我的过错。”然后把自己的头发割了一缕下来以自责。
然后孙子又反复讲解了号令是怎样的,要求他们怎样按号令行事。可后宫的妇女们当吴王阖闾找人陪她们做游戏玩呢,也都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一操练起来就乱七八糟的,队型大乱,尤其是两个当队长的美女,以为自己是吴王阖闾最宠爱的女人,尤为放纵。孙子正色道:“纪律弄不清楚,号令不熟悉,这是将领的过错;现在既然讲得清清楚楚,却不遵照号令行事,那就是军官和士兵的过错了。”于是就要杀两个队长。美女们一见这老农民要动真格的了,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特别是要被砍头的两个,涕泗滂沱,高呼大王救命。
吴王阖闾一看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就要掉脑袋了,赶紧派人跑下台来,对孙子说:“我已经知道将军善用兵了,我要没了这两个侍妾,吃起东西来也不香甜,希望你不要杀她们吧。”说白了,就是玩玩而已,何必当真呢?可孙子不。对吴王阖闾来说这或许是玩玩而已,但是对孙子来说,这场操练是自己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是晋身之道,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场演习,哪怕这人是吴王。孙子说了句后来很有名的话:“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意思就是少TMD废话,这里老子是老大,老子说了算,你这个当君王的就别废话了。结果就真的把两个队长给杀了。
两颗人头送上来的的时候,所有的美女们都吓得战战兢兢的。孙子没人事似的,又提拔了两个队长起来,继续操练。这么一来,就没人还敢不听号令的了。尽管想让吴王加深对自己的印象,但是没必要用脑袋去给大王加深印象,所有的美女都变得乖得很。
如此操练了几次,孙子派人通报吴王阖闾:“队伍已经操练整齐,大王可以下台来验察她们的演习,任凭大王怎样使唤她们,即使叫她们赴汤蹈火也办得到啊。”吴王阖闾正沉浸在死了美女的悲痛之中,摆摆手说:“让将军停止演练,回宾馆休息。我不愿下去看了。”孙子冷笑说道:“大王只是欣赏我的军事理论,却不能让我付诸实践。罢了罢了。”吴王阖闾尽管悲痛,但也算是个有为的明君,深切地知道孙子对于吴国的重要,当下就拜孙子为上将军,军师,统领吴国的所有军队。
此后的数年间,吴国向西打败了强大的楚国,攻克郢都,向北威震齐国和晋国,在诸侯各国名声赫赫,成为了真正的区域霸主,这期间孙子出的力不可谓不多。遗憾的是,孙子是一个伟大的军事思想家,伟大的军事指挥家,但是还不是一个深具战略眼光的政治家,而吴王阖闾也不是,所以吴国只能凭借战术上的胜利成为区域霸主,还不能凭借战略上的胜利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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