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不语了。念风却不怕死的回答道:“她不值,兰儿值。”
星锦儿又是左手,但是这次是用反面把念风另一边脸又打了。
念风的另一边脸上又突然出现了深深的血印,嘴角也流出了些许鲜血。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华儿赶紧跑到锦儿身边,着急的说:“姐姐,这个月是三月祭月的日子,不能见血的。”华儿的脸上布满了担忧。
锦儿声音却越来越愤怒,高声喝道:“要是今天不是三月祭月的日子,你当我还能这样饶过他吗?”锦儿的怒气让大厅里的人都压抑了。
这是司徒家与这个女子之间的事情,他们不好插手,都摆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着,没有一个人上手帮忙。
媚儿眼珠一转,看形式有些不对头,也过来拉住锦儿。劝阻道:“你千万不要冲动呀。”
念风还是不起来,仍说着一句话:“求姐姐成全。”
一旁的司徒剑兰都哭了:“风,你听你姐姐的吧!我不嫁了,你起来啊!”可是念风并没有听她的。只是紧紧搂住怀中的可人儿。
慕容夕霜见此站出来,柔声的说:“星锦儿姑娘何必如此呢?就算是姐姐也没有权利阻挡弟弟的婚事啊!”
媚儿听到‘星锦儿’这个名字,疑惑的问:“九姐,你叫做星锦儿?”
见到别人这么问,锦儿也不隐瞒了,嘴角略带讽刺的回答:“的确,我是曾经名叫星锦儿。”在场的人又是一片哗然,谁知道这个女子还跟慕容山庄有此渊源。
锦儿转头看向慕容夕霜,慕容夕霜因为触碰到她那冰冷的眸子,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锦儿嘴角勾出讽刺的笑容,指着念风,回答她说:“就凭他,星念风,是我梦舞族之人,就凭我,是梦舞族白绫祭司。”
慕容夕霜依旧柔声的劝阻:“那也不能操控这位公子的人生大事啊?”
此时叽叽喳喳的华儿跳出来反问慕容夕霜说:“这位大姐姐,梦舞族之中的梦舞是什么含义含义,你知道吗?”
慕容夕霜一愣,然后摇了摇螓首。
但是却从屏风内却传来声音爽朗的男性声音回答说:“梦舞族古老的语言中,梦舞是‘骄傲’的含义。”
华儿不禁拍手叫好,然后解释说:“我梦舞族膝下不跪无恩之人,我梦舞族只嫁娶专情的人。”锦儿开始回答慕容夕霜提出的问题,冷声说:“梦舞族白绫祭司,是喂养‘月石’的人,‘月石’是梦舞族的圣物,所以白绫祭司就能为了梦舞族的族训,干预我族族人的人生大事。”想当初每年三月‘祭月’时,一半的血液要一滴一滴的滴在月石上,为的就是这一年月石能够吸收日月精华,而梦舞族祭司必须是世代传承,为的就是血统纯正。
锦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喝声道:“你是落日阁的阁主,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膝下岂能跪人。还不站起来。”
说出此话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个就是和‘烈焰堡’共同分割大漠上的落日阁的阁主。念风仍跪地不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回嘴说:“姐姐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和华儿、媚儿都知道这纵横大漠、创立落日阁的人,她到底是谁!”
念风声音也激动起来:”姐姐你敢说不是你暗中操控落日阁吗?烈焰兄不也曾说过,大漠上真正的主子不是他烈焰堡,不是我二公子,而是一袭白衣呀!姐姐,你又何必用此压我。”然后又说:“我为兰儿无怨亦无悔。”
他提到司徒剑兰时那温柔的眼神,让锦儿沉沦,曾经何时,也有一个人这么看着自己,他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存在眼前,那些故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是自己太明白了,五年了,恩怨情仇的穿插,血雨腥风的磨练,都变了。
大家听说烈焰堡的当家主子烈焰,他居然也这么说,难道这个女子真的有如此厉害?心中的疑惑不禁脱口而出,但是星锦儿却并没有理会。
眼下情形,说实话星锦儿的确呦不过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向他挥挥手。只能妥协:“你起来吧!堂堂男子汉居然跪下,太丢梦舞族的脸面了。”
媚儿见到这幕心中十分欣喜,赶紧对念风说:“念风,姐姐同意了。”
念风赶紧扶兰儿起来,欣喜的对姐姐感谢道:“谢谢姐姐。”
星锦儿无奈的摇摇头,无奈的说:“为何你始终不懂我的心,念风,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怎么就这么固执。诶……!罢了。”
司徒狼天调笑自家妹子:“兰儿,这下可满足了。”真是惊心动魄啊!
兰儿被他说的满脸通红,使劲的往念风怀里钻。
司徒狼天感慨道:“以后要是想去大漠玩或缺钱了,可就有人给了!”
念风无情的打破了他的想法:“这种事请,我做不了主,姐姐做主。”反正姐姐不可能给你的。司徒狼天笑着对星锦儿说:“落日美人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吧?”
星锦儿压根就不搭理他这茬,直径走到媚儿的位子坐下,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可算能坐下了,累死我了。司徒公子司徒家家财万贯,何苦为难我这么一个弱小女子呢,该给的聘礼我不会少,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想司徒公子不会像小人一样为难我的。”说的合情合理,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让司徒狼天没有话说。
锦儿心里也在想:反正我不会多给一分钱的。然后看向司徒老夫人说道:“给您添麻烦了,他日有需落日阁帮忙的地方,星锦儿一定全力而为。”
司徒老夫人见此,也不再纠缠,便把这件事情大而化小,小儿化了。
司徒狼天的眼神往屏风内飘去,心里十分疑惑:怎么一点动作也没有?
司徒狼天再接再厉的说:“小姐此次前来可会故人了吗?”她会想见陌轩吗?
星锦儿嫣然一笑:“当然没有了。”说着暗地用掌风打像屏风,陌轩也用掌风抵挡住了,掌风一下子被反弹了回来,锦儿一闪身,躲掉了掌风,但是却吹掉了面纱。
一个倾城倾国的容貌展现出来。锦儿清楚了听到了人们倒吸气的声音。
一个人先反应过来嚷嚷道:“这不过妙笔丹青百花榜上第九幅画上的美人吗?”随后有很多人嚷嚷出来。
问情再起波澜
锦儿是在忍不住了,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无耻下流。”
一个身材飘逸但有带着邪气的白衣男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只不过不是飘逸与邪气而是一丝温吞与阳光。蓝衣男子看到星锦儿时有些愣神。
星锦儿嘲讽道:“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而且还欺负我,此仇不报枉为人。
陌轩倒是没有怎么激动,只是对她缓缓的说:“气大伤身,何况你又不是弱女子。”
星锦儿偏过脸去,蓝衣男子却忍不住开口:“九小姐,韶儿可好?”
星锦儿瞪了一眼他,回答到:“怎么她死了你不知道吗?”
星锦儿有些情绪化,陌轩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出戏,而且还打算把这场戏摆到似水轩,“不管什么事情,到似水轩去说吧!”
锦儿首先甩袖离去。一行人等往‘似水轩’走去。
华儿扶着锦儿上车,蓝衣男子有些慌神,不自觉的喊出了:“韶儿。”
华儿身形有些闪了闪,然后转过头说道:“韶儿死了,你不知道?蓝玉箫。”他当然不知道。蓝玉箫把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锦儿冷声说道:“华儿还不上来坐轿。”
华儿急忙坐上了一定华丽的小轿。其余人,都骑马。所以比锦儿早到好些。
陌轩在正座坐着,一只细白的手端起茶碗,轻轻用茶盖拨了拨茶叶,抿了口水
。媚儿仔细看着他,这种人不细看还真以为是富家少爷,好个风雅的人啊!只可惜那轻轻的步伐,手上行家的茧子出卖了他。这样一双手,一看就知道善用扇子的手。
他们在大堂上等着锦儿、
媚儿眼珠子乱转,好奇的问道:“你认识那该死的锦儿?”应该认识吧?不然怎么这么熟悉!媚儿心眼乱转。
陌轩笑了笑:“当然认识,曾经有过几面只缘。”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你了解锦儿吗?”媚儿探头问道。
陌轩眼睛微微往这边飘,然后展开一抹微笑:“上官兄,你应该跟媚儿夫人好好沟通一下。”媚儿依旧的看着陌轩,又问了刚才的问题,上官绝也只能狠心的把兄弟抛弃了。
陌轩放下茶杯:“应该了解一些吧!”不过五年变化的够多了。
媚儿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锦儿喜欢打赌,而且十分喜欢喜欢别人叫她姐姐。”这句话简直就是咬牙切齿说完的,因为她就是受害者。
“锦儿晚上不喝些用雪莲泡的‘醉生梦死’睡不着觉。”陌轩笑着。
媚儿紧接着又说:“锦儿最讨厌别人拍她头。”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些坏习惯。
陌轩有些诧异,也有些明白,因为他老爱拍她头吧!所以才……
“锦儿晚上自己一个人睡总爱胡思乱想,尤其爱往神鬼方面。”陌轩慢悠悠的说
“锦儿总爱说,世间男子皆薄幸。”锦儿总是这么乱想她丈夫,媚儿心里不服气的想道。
陌轩一笑:“锦儿儿也总是说女子并非痴情人。”
说着说着,锦儿就到了。华儿扶着锦儿的手臂走进了大厅。
可是锦儿身边的华儿却不像刚才一样叽叽喳喳的了。
锦儿走到主位上坐下,恶狠狠的说:“玉公子还想对我恨之入骨啊?四大世家面前就想动手!”陌轩笑道:“九小姐说笑了,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呢?而且我当时也是自然性的回击,难道我要从哪里静静的等着挨打,受到掌风,然后治病吗?”陌轩意有所指的说。
锦儿脸忽红忽白,但是却没有接下话茬。
陌轩轻笑的问:“锦儿说的可是真的,要是他日真有人能为你平尽天下人,你真的愿意下嫁吗?”
锦儿笑了:“当然,既出此言,哪有反悔之理。”
陌轩不语,淡淡的笑着。
蓝玉箫有些急迫的问:“韶儿,在那里?”华儿怎么那么像韶儿。
锦儿伸出手端起杯茶,那茶盖拨了拨茶叶,慢吞吞的说:“死了,不过她死前过的很好。”
说完,抿了点茶。嘴角流出一丝笑容:“好个‘醉生梦死’啊。”其实她有很多毛病都是陌轩给惯出来的。
陌轩也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韶儿到底怎么样,锦儿你应该比我们还要清楚不是吗?何必折磨玉箫呢?”陌轩挑挑眉。
锦儿手握紧茶杯,一生气,捏碎了它,然后快速的把瓷片用内力打到屋外去,把手缩进衣袖里面。
陌轩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锦儿身边低下身子,把她缩进袖子中的手拿出来。吩咐张伯:“张伯,拿些烫伤药来。”
随即又说:“韶儿就是华儿,华儿就是韶儿,你又能瞒的住几时?”
锦儿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蓝玉箫更是冲到华儿的面前,仔细的看起来。
陌轩伸手结果张伯的药,仔细的在锦儿手上抹均匀,一边抹,一边还吹,仿佛这个动作做了很多遍。越看越觉得陌轩与锦儿的关系不简单,越想星儿曾经如何欺压过她就越生气。媚儿身体里的邪恶因子又起了作用,而且她居然不叫做星儿,呵呵!笑着问:“九姐,玉公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真的叫做星锦儿吗?”眼睛里带了几分探究。
陌轩毫不避讳的说:“她叫做星锦儿。”媚儿眼中有了惊奇。
锦儿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又如何?与卿何干?”
陌轩摇起扇子,轻轻的反问道:“是没有什么关系,你又生什么气呢?”
锦儿说的理直气壮:“我才没有。”
忽然华儿的哭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华儿跑到锦儿身边扑在锦儿怀里。
蓝玉箫更是一脸土色:“你居然给她金针封穴!”
锦儿不动声色的说:“金针封穴,我都没有听说过。就算有,那又怎么样?韶儿为你废弃一身绝学,在我这,我连端杯茶都怕累着韶儿,她为你做的不够多吗?”
陌轩也点点头,感叹道:“玉箫何必为难人,星韶儿,在锦儿那里也算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为你受尽磨难,难怪锦儿不愿意把她交付与你!”陌轩对蓝玉箫深表同情。
蓝玉箫脸色很差,但依旧问:“到底是不是?”
锦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让她记得你曾经为了你可爱的表妹给她多大的耻辱?你不是愧对韶儿才问我的吗?你要是有一点愧疚就不应该拿下她的金针。”
陌轩看向他,眼睛里闪着精光。
一个白发老人从天而降。蓝玉箫急忙行礼说:“师傅。”
那个老人没有理会蓝玉箫,而是说:“老夫昨晚夜观星象,算得三位有缘人在此,愿给在场三人算一下卦象。”
陌轩笑着说:“天机老人愿为我们中三个人窥视天机,我们求之不得。”
那个老人环顾四周,抚了抚胡子然后说说:“就玉公子,星小姐,还有星公子吧!”
一旁哄弄佳人的星念风听见有人叫他赶紧回过神来。
老人看了看星念风严肃的说:“公子本属风,却为佳人停留,愿公子不要停留带着佳人随风而走,否则有性命之危。
”一听说有性命之危,念风抱着剑兰施展轻功而去,声音传了过来:“姐姐,我先走了。”
锦儿无奈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回过神来发现那个老人正在盯着自己,锦儿感觉有些怪异。“此女是天之娇女,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姑娘成也孤傲,败也孤傲,可又因生时为阴女,此中变数太大,愿姑娘不要太过争强好胜。”
锦儿傲气的抬起头:“什么是命?如果是命,那我认了,可是命能够说明什么?要是他日,我真站在江湖之巅,那又如何?再说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生辰,就说我是阴女?”
天机老人哈哈大笑:“好一个有趣的女娃,你出生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乃至百樱纷飞日,残阳似血时。”
媚儿听得十分有趣,她从来不知道锦儿的生辰也从来没有给锦儿办过生辰。
旁边的陌轩会意一笑:“锦儿,你可服了?”天机老人决不是浪得虚名。
锦儿依旧嘴角带着微微讽刺的意味:“我当然服,天机老人果然知晓天机,但是该是我的,我绝对要讨回来。”
天机老人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又看向嘴角挂着邪气笑容的陌轩。
“公子此生有一大劫,此劫名为美人劫。”
陌轩神色并没有变淡淡的笑着:“哦?美人窝,英雄冢,天机老人真的这么肯定?”
天机老人点点头:“做人切莫太过狂妄,我只能告诉你,他日就算得到着天下也不会是你想要的。”
然后环顾四周,又问:“可否问在座各位一个问题?”
上官绝说道:“请赐教。”什么问题呢?
“自古江山美人两难全。何以取舍?”天机老人这个问题一出,每个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是历代君王的难题,也是历代江湖中的难题。
上官绝表情严肃:“江山可轻,必留美人。”
媚儿听到这句话,甜甜的一笑:“天机老人,女子也可回答这个问题吧?”应该没有问题的!天机老人笑吟吟的点点头,女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那江山可再取,美人不可再留,这个问题答案,当然是留美人。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幼稚吗?”媚儿最后还反问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淡笑不语。蓝玉箫也说:“我也同意上官兄的看法。”的确江山易得,美人难求。
华儿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丝丝甜味,但是转念一想,那美人也不可能是我?忧思爬上了眉头。低声说:“华儿也认为美人难得。”
天机老人环顾四周,然后笑着问:“大家都这么认为?”
“当然不。”锦儿一边抿茶,一边笑着说:“美人再美,怎能比的上锦绣山河呢!”
另外几个人有些汗颜。果真想法不一样。
陌轩随即也笑着说:“天下江山,烽火王朝,美人酒宴,舍江山怎称得上为真男儿?”
天机老人无语。然后嘴角挂上高深莫测的笑容:“倘若他日你们愿舍江山,又当如何?”
锦儿坚定摇摇头:“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