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80年代的思想风云中,我也写了一些思想类的文章,但是多和自己的专业有关,有两篇还发表在刚试刊的《上海理论》,由此认识了编辑杨晓榕,很快彼此就成为好朋友。但是严格说,我是那些思想论争的旁观者,这十年,是吸取思想养分,积累、积淀的十年。读了历史,知道了历史研究的“家法”,作为青年教师,我参加了几本有关抗战史和台湾当代史的写作,但是有自己个性色彩的文章并不多,只有收入本书的谈孙科宪政理念的那篇论文。
90年代是沉潜的十年,也是埋头耕耘的十年。在市场化大潮汹涌的大环境下,守住自己己的一份小天地,会有些许寂寞,可是这个“市场经济”不是你期盼的吗?今天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扑面而来,可是我要的难道是这样的“市场化”?不解,也是无力,只有在书斋中面对那些泛黄的书卷才能确定自己的存在。
说来还得感谢我所经历的那个年代:革命年代,既有大震动、大改组、大破坏,也意味着风卷残云、摧枯拉朽,其间有血泪、痛苦、死亡;也有激情和理想,我等有幸或不幸生长在这个年代,它给了我巨大的冲击,也给了我动力和人生的坐标,我和我的那些理想主义的朋友们从此注定了不会为了功名利禄去做研究,也不会心如死水,像研究古董那样去回望过去。于是,就在这喧哗、实利主义的90年代,守着某种信念,以及可能已是陈词滥调的所谓“知识分子的责任”等,开始摸素着观察、研究逝去的年代。
进人新世纪后,资本和权力的扩张使得思考的空间更显逼仄,面对着渗入到大学校园的项目化、数字化、标准化的压力,只能自我放逐,而埋头读书和研
391
———————————————————————————————————————
究,成了自我超越的唯一途径,也是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构成这本集子的那些文章,半数以上是2000年后写的,它们既是学术的,也蕴有“问题意识”,它是不是70年代的种子,在90年代和新世纪结成了“果”?我不知道,但是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作者的变与不变,都在这里立此存照,而所有这一切,都和那个革命年代有关。
在本书即将出版之际,我要特别感谢《新史学丛书》的策划人向继东先生,我与向先生素未谋面,他在电话中热情相邀,当时我因母亲病重,没有心情和精力整理文稿,是向先生一再催促,才使我坚持下来,他还对如何将我的文章结集,提了很好的建议,促成了此书选题的落实,可以说,没有他的热情,就没有这本书的问世。
广东人民出版社的责编余小华女士、肖风华先生的高效、细致、专业的工作,使本书增色不少,谨向他们表示我的衷心感谢!
2007年,对于我是一个特别艰难的年份,我被检查出患了重病,自那以后,两年过去了,我经历了严峻的生命的考验,妻儿、父母、弟妹、亲友给我巨大的支持和鼓励,我的那些好朋友们、我的学生们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帮助我,他们是我生命的“盐”,他们的名字有长长的一串,在这里我不写出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在我心头永远铭记,我永远感激他们!
今年1月,在向继东先生和我联系、催促此书书稿时,我的母亲正在病重之际,我和弟、妹每天奔走于医院,心情万般痛苦,在整理我的这些文章时,几十年来母亲的关爱和教海时时浮现于脑海,特别在“文革”的艰难岁月中,母亲带领我们一家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才走出了那场暴风雨,往事如昨,历历在目。今年4月底,母亲因病不幸去世,谨以此书献给我慈爱的母亲,以表达我对她的永久的思念!
2009.8于南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