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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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行走在大唐-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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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己在李建成府里刻板的房间,也不是二十一世纪自己那个温馨舒适的小窝……
这,是什么情况?
似曾相识的场景,沈冰的记忆忽的飘回了八年多前的那个时候……无法控制的身体,
这还要破败的房子,一堆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稻草,还有那不又分说就当头落下的棍棒。
难道我还是死在了杨虚彦那透心的一剑?
怔然地望着那漆黑的屋梁,泪珠不受控制地直接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我还没有宰了杨虚彦那小子报一剑之仇。
我还没有看到天下统一,大哥登上皇位。
我还没有看到二哥娶青旋姐姐的时候师父会是什么表情。
我还没有,我还没有,没有和小白说,说,说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
侯希白,侯希白,你可记得你要答应娶我的,你怎么能把我弄丢了?你怎么能不要我了?
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却关不住那倾泻而出的泪水。
无声的哭泣慢慢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不知什么时候,沈冰翻了一个身,用被子结结实实地裹住脑袋,用泪水把被褥一点一点浸润。
每抽泣一下,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沈冰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故意让那无法忍受的剧痛布满胸膛。
原来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吱——”门被大力地推开,发出生涩难听的声音。
“冰儿?!”
侯希白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随手把一碗满满的药汁搁在一边的桌子上,小心地揭开沈冰的被子。
“小白?”
不敢置信地伸手抓住了侯希白的大掌,感觉到那真真切切的温暖,沈冰原本蓄满了泪水的眼眶顿时像那瀑布一般,透明的液体无穷无尽了冲刷下来。
“小白!”
抽泣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
“冰儿?冰儿怎么了?身上难过吗?”侯希白来不及为了沈冰的苏醒而高兴一下,立刻被沈冰如此委屈的大哭吓得手忙脚乱。
两人认识了那么多年,侯希白哪里见过沈冰这般无助的哭泣?
“我没有穿走,没有穿走……”沈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住侯希白的袖子,一边哭着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找不到我……了,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还没跟你说,我也,我也,我也喜欢你……”
听着沈冰毫无逻辑乱七八糟,却句句真情流露的哭诉,侯希白又是喜悦又是心疼。
在床边侧坐下来,侯希白伸臂把沈冰小心翼翼地搂在了怀里。
“我在,我一直在,冰儿乖,不哭。”侯希白小心地避开了沈冰的伤口,轻轻拍着沈冰的背脊,像是哄孩子一般在沈冰耳边轻声说道,“没事了,冰儿的伤会很快好起来的。”
沈冰哭着哭着,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没过多久,就累得在侯希白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能这样放声地哭出来,应该会很快好起来,重新变回那个朝气勃勃,神采飞扬的冰儿吧?
看着沈冰一场大哭之后变得红润一些的脸蛋,侯希白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沈冰的额头。
时光回溯到三天前。
侯希白按照沈冰的安排,坐镇在黑风的军营里,却总觉得心脏一直砰砰跳个不停,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侯希白以为自己是担心段玉成难以说服李渊,所以干脆逮着胡大牛等几个小头目,指导他们的功夫,同时用来分散那挥之不去的不安感。胡大牛这些人都是最早跟着沈冰的老人了,那功夫几乎就是沈冰和侯希白指导出来的,就军汉来说,都是了不起的高手了。
日落西沉,侯希白的不安感愈加的强烈。
就在侯希白实在按耐不住打算想派人进长安打探消息的时候,一个庞然大物闯进了黑风的营寨,在放手森严的营寨中进出如无人之境。
当侯希白闻讯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身被血浸透了的石之轩,还有躺在石之轩怀中的已经气若游丝的沈冰!
直到现在,回想起那一刻的情景,侯希白都忍不住后怕。
看到那贯穿了沈冰心脏的利刃,侯希白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止了跳动!
看着沈冰恬静的睡容,侯希白眼中溢满了温柔,小心地把沈冰占了汗湿的乱发拨到耳后,
当天晚上,沈冰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棺材。侯希白一刻不停地给沈冰输入真气续命,而石之轩干脆连血衣都不曾换下,就直接冲进了长安城,把长安几个有名的大夫都抓小鸡一样抓到了沈冰的床头。可是看了沈冰的伤势,即使被石之轩和侯希白吓煞人的气场所震慑,也没有一个大夫表示有把握救治沈冰。
就在大家用尽了一切办法,都快绝望的时候,段玉成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人。
若要问这世界上疗伤最好的灵药是什么?
答案当然是长生真气!
长生真气的精髓其实就是一种生命的力量,所以无论是内伤外伤,长生真气都能够起到惊人的效果。这也是沈冰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没有直接一命呜呼,还能苦苦坚持到现在,还能有救治的就会的原因。
只可惜沈冰受剑创之前为了帮助石之轩驱逐邪气几乎耗干了所有的真气,还受了不轻的内伤。所以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的沈冰虽然潜意识地进行自我治愈,但那伤势过于严重,失血过多,那微弱的真气只能是杯水车薪。
段玉成带回的人是徐子陵。
沈冰能活下来,不能不说真的很幸运。
有了徐子陵长生真气的帮助,沈冰的伤势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到了第二天昏黄,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呼吸。
侯希白看了眼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伸手拿了过来。碗沿放在唇边试了一下温度,然后熟练地托起沈冰的小脑袋,撬开沈冰的牙关,把那一看就很不好喝的汤药一点一点地灌进沈冰的嘴里。
很显然,这件事侯希白已经做得熟能生巧了。这些药都是段玉成直接从太子府顺的珍贵药材,补血养气最适合不过了。
喂了药,侯希白小心地把沈冰安放回床上,然后掖好了被子。
门外吹来一阵凉风,惊醒了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冰睡容的侯希白。
一转头,门外一丈左右的地方,徐子陵背着双手,出神地看着床上的沈冰。
侯希白不禁为了自己的失态苦笑着摇头,明知道自己便是发出再大的声音也未必能惊醒沈冰,但还是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并细心地掩上了门。
徐子陵神色极为复杂地看了侯希白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侯希白苦笑着掸了掸袖子,一抬头,石之轩一身黑袍,犹如泰山一般站在侯希白的面前。
“醒了?”
侯希白点点头,回答道:“哭累了,又睡下了。”
“她伤情还不稳定,为什么招惹她哭?”石之轩脸色一层,低气压地问道。
“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吧。”看着石之轩对沈冰的紧张,侯希白也不知道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石之轩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淡声道:“跟我来。”
侯希白亦步亦趋地跟着石之轩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那丫头过门?”
侯希白一愣,随即露出幸福的笑容道:“只要冰儿点头,徒儿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那丫头自己不愿意?”石之轩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侯希白慌忙摇头。
“为师这一辈子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好好珍惜秀心她们母女,幸好老天爷给了我石某人这么一个好徒儿。”石之轩悠然长叹,却突然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侯希白,严厉道,“若非那丫头昏迷前口口声声喊着你的名字,我绝不会带她回到这是非之地。”
被石之轩盯得一声冷汗,侯希白低下头,恭声道:“徒儿明白。”
“哼。”石之轩冷哼一声道,“若是你将来有半分对不起冰儿的地方,莫要怪为师心狠手辣。”

第一百二十一集 来龙去脉

沈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
依然是这间小土屋,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古旧的木桌子,什么都没有。
在暖暖的被窝中打了一个滚,沈冰拥着被子坐起来。
手脚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但依旧十分疲软。经脉中空空荡荡,还有一些痒痒麻麻的感觉。每一下呼吸胸口都刺疼地厉害。
捏捏自己明显细了一圈的手腕,沈冰吐吐舌头,办了一个鬼脸。
嘴里头充满了说不出的苦涩,沈冰左右张望,却没有找到半滴水,却看见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淡紫色的裙衫。
“小白这家伙果然不懂得照顾人啊!”鼓起腮帮子吹出一口气,沈冰干脆捞起那衣裳,动作缓慢地往身上套,小心地不拉扯到伤口。
磨磨叽叽地打理好自己,沈冰有些腿软地挪到了门口。
这是一个安静的小村子。
几间低矮的土房子分布地错落有致。土屋门口的空地上,两只母鸡带领着一群半大不小的鸡仔在空地上啄食。远处不时地传来一两声犬吠,间或有男人的吆喝声。
沈冰忍不住调皮地用脚去踢踢那些毛色难看的鸡仔,看着鸡仔们一阵惊慌地逃窜,不由地娇笑出声。
好一副安宁祥和的田园风光。
“看什么这么入神?”
一个带着笑意的充满磁性的好听声音在沈冰的身后缓缓说道。
“师父!”
沈冰猛地转身,却不甚扯到了伤口,疼得一阵咬牙咧齿。
“小心点。”一支手伸过来扶住了沈冰的胳膊。
“二哥?!”
沈冰惊喜地抬头,不期然撞入了一双含着满满的宠溺的双眸。
徐子陵摇头道:“伤得这么重还蹦蹦跳跳的,变得越来越淘气了。”
听着徐子陵满怀关心的话语,沈冰笑得眉眼弯弯,柔声问道:“二哥怎么来了?”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徐子陵板起了脸回答道。
沈冰讪笑着摇摇徐子陵的手臂。
原来屋子的侧面放置了几张木板凳,而石之轩和徐子陵正在说话,听见沈冰推门的声音,把沈冰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
沈冰慢慢走过去,捡了一张凳子坐下,东张西望道:“怎么没看见小白?”
“被包志复叫走了。”
“哦。”沈冰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这才堆起笑容对徐子陵道,“二哥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义父把长安这一带的情报系统全部交给我来打理,所以我就来了。”
“义父他老人家好吗?”
“只要元庆兄弟能早点娶个媳妇让他老人家抱上孙子,就更完美了。”徐子陵含笑道,那表情充满了温馨幸福。
“对了,你什么时候也跟着我叫义父了?”
以往寇仲和徐子陵都是正规正矩地喊裴仁基为裴老将军的。
“这次我们回到下邳,就正是拜了义父了。” 徐子陵回答道,“老爹已经暗中投靠了仲少,我们的形势非常的好。”
沈冰奇怪地看了徐子陵两眼,然后伸手向徐子陵的脸上摸去。
“冰儿干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别人带着人皮面具假冒的。”沈冰一脸认真地说道,“二哥不是素来不喜欢这些事情的吗?”
徐子陵闻言看向沈冰认真地说道:“我确实不喜这些事情,只想着能隐居山林。但是我的兄弟和妹妹每天都处在匆匆危险之中,我徐子陵怎么能撇下他们独自过逍遥的日子?不管谁做皇帝,我如今只希望这天下能尽快地平定下来。”
沈冰愧疚的拉住徐子陵的手,自己和寇仲联手把这个神仙一般的二哥拉入了这争霸的漆黑泥沼之间。
“可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消息,所以二哥才巴巴地赶来长安?”
“冰儿可听说过大明尊教?”
大明尊教?
沈冰脑海中瞬间蹦出来的倒是金庸笔下那个人才济济的明教。什么时候黄易的作品里也有明教了?
托着下巴,沈冰皱着眉头开始从大脑中使劲地挖掘着久远的记忆。
不自觉脑子里迸出了一窜奇怪的名词——原子——王世充,段玉成,杨虚彦。
一个激灵。
沈冰终于知道了这个大明尊教的什么东西。
这才想起,在黄易的原著中,段玉成好像后来背叛了寇仲成为了这个大明尊教的原子之一,而王世充和杨虚彦是另外两个原子。幸好段玉成那小子当初被自己救了,不会再以那般悲惨的结局收尾。
许开山,王世充。
众多的信息在沈冰心里迅速地解析和汇集。
“杨虚彦呢?”沈冰转向石之轩,问道。
石之轩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阴沉道:“暂时关押在你那个军营里。”“暂时”两个字被咬得重重的。
虽然石之轩从来没有真正完全信任过杨虚彦,但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竟然要弑师,石之轩怎么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冰赶紧岔开道:“二哥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听着就是邪教的东西?”
“看来冰儿是知道这个大明尊教的。”徐子陵沉声道,“我在草原上遇到了……老跋。”说道跋锋寒,徐子陵下意识地看了沈冰一眼,继续道,“我们在追查大小姐的羊皮的时候无意中获悉许开山是一个叫做大明尊教的教派的大尊。大明尊教这个教派行动诡异,作风狠辣,而且和似乎有和秦王合作的意向。”
听到跋锋寒的名字,沈冰心中涌起说不出的伤感和遗憾,竟然没有注意到徐子陵怪怪的眼神,慢了半拍才反映过来徐子陵说了什么。
把跋锋寒的影子使劲从脑海中擦除,沈冰思索道:“李世民真的要造反了,只是勾搭上许开山,他不怕玩火自焚吗?”
“玩火自焚?”徐子陵不解道,“许开山确实是个杰出的人物,在塞外极为有威望但是要说能威胁到秦王,这个……我估计秦王愿意和许开山合作,也是考虑到在塞外诸多势力中,许开山一支即不会特别弱小,也不会强大到尾大不掉。”
沈冰习惯性地食指轻点腮帮子,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
“李世民虽然被逼得眼红了,但绝对不是一个会轻率行动的人。”沈冰勾着嘴角颇有些幸灾乐祸道,“只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二哥不如差遣人往洛阳的方向多打听打听。”
徐子陵挑挑眉头,自己这个妹妹向来知道一些神神道道的事情,还特别爱卖关子。难道洛阳王世充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沈冰根本不给徐子陵思考的时间,机关枪一样接着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两天到底发生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若是不让沈冰弄个清楚,徐子陵绝对不要想要有一点安静,徐子陵只能抛下心中的遗憾,把这三天发生的事详细地给沈冰说了一遍。
那天段玉成去了太子府后又走了一趟皇宫,出乎意料地顺利地说服了李渊同意黑风从朔方出兵。而段玉成在折回营寨的路上遇到了乔装进入长安的徐子陵。也幸好段玉成认得徐子陵的那个扮相,所以才得以和徐子陵一起回到军营,赶上了救沈冰一条小命。
在沈冰的情况稳定之后,众人分析了徐子陵带回的情报,一致认为李世民谋反就在眼前了,也必然全盘考虑到了黑风的战力,有了周详的对付黑风的计划。所以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存力量,也为了事后有能力逃脱长安,段玉成当即决定悄悄地把一小部分的黑风军藏在长安的近郊,进可攻退可守。
也幸好黄昏的时候石之轩硬闯军营,段玉成当即请徐子陵配合演上一场戏,来个最普逃犯的戏码,结果石之轩竟然自动请缨,可把知悉他身份的众人吓得够呛。
那些被派出追杀不明人士的士兵尾随石之轩在这个小村庄,在后山里头匿藏下来,共计百来号人,个个都是以一挡五的好汉,在关键时刻可是一只奇兵!
这个村庄很小,当第二日村民醒来根本不知道往日再熟悉不过的山坳坳里头已经住进了一群杀神。只是都知道了昨夜有四五个看样子就是“了不起”的人物带着一个重伤的女子,安顿在了村里头最好的那间屋子里,也就是在沈冰眼中简陋之极的那间小土屋。
“那些村民没有一点怀疑?”沈冰不解地问道。
“那村长曾经做过义父的亲兵。”徐子陵压低嗓子说道。
没想到裴仁基的能量竟然这么大,沈冰微微一愣,也放心地笑了。
众人正津津有味地说着,侯希白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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