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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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行走在大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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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拇指食指曲起,缓缓地放在了唇边。
近了,近了……
“吁——”尖锐的口哨声划破了空际。
滚滚马蹄翻涌着奔腾的浪花,朝着拓跋玉一行人横撞而去。
拓跋玉可能认为敌人就跋锋寒一个,所以这百人骑兵多少有些松松垮垮,被黑风一个冲刺穿插就迅速得分割成几块。
拓跋玉不愧是毕玄的亲传弟子,在变故发生的那一瞬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立刻锁住了沈冰和跋锋寒。
“跋锋寒,你竟然还活着。”
“托福,活得很不错。”
跋锋寒这点和寇仲真的很像,他们总能有把人气疯的本事。
拓跋玉不再废话,沉着脸,虎视眈眈地盯住跋锋寒,像是一头伺机而动雄鹰。
跋锋寒哈哈一笑,斩玄剑出鞘。
而那边,沈冰对上了那个阴哲的老者。
这种场面,就是你是我活的区别。
沈冰习惯性地拔出了大刀,刀锋隐隐对向那个老者。
不由分说,沈冰猛地从马背上腾跃而起,手中刀子已经狠狠地砍向老者。
果然让拓跋玉露出尊敬神色家伙不是普通人,竟然直接向后一倒,来了一个马背上铁板桥,避过了沈冰掌中的大刀,手中一杆奇形怪状的漆黑杆子顺势扫过沈冰腰际。
沈冰感觉到了那杆子带起的劲力,生生被割破了衣裳。
“哈哈,跋锋寒你受伤不清吧?”可能真的是因为伤势影响了跋锋寒的潜力,十几招之后,跋锋寒的形势已经频频可危了。
沈冰心中牵挂,手中的攻势越加凌厉和狠绝。
“哈哈,只会暗中放药的家伙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吧。”
相继响起的是跋锋寒放荡不羁,逼人甚紧的狂傲声音。
老者一掌从诡异的角度打来,沈冰微一分神,回神过来一只巨大的肉掌已经扫上了沈冰的肩膀。
心念转动之间,不死印法开动,险险地化解了那一掌的真气、

第五十八集 石师门下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沈冰没有办法做到专心致志地对敌。
无法不牵挂跋锋寒的伤势。
无法不关注手下兄弟的战况。
沈冰是个贪心的人,尽管知道很多事在所难免,但是还是不希望身边的人有任何损伤。
没有注意到老者一闪而过的怔然之色,沈冰一刀砍向老者的战马。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杜甫老先生在我们读小学的时候就教会我们的道理当然不能丢在脑后。
尤其刚刚一群人策马而来的时候,沈冰这个半吊子都看出了这个老者武功虽然高强,但是骑在马上的姿势远不如那些草原勇士来着纯熟自然。
果然,纵然老者武功厉害,却也一时间没办法控制马匹闪避,被沈冰一刀剁下了马首。
血污溅了沈冰一身。
老者拔身而起,失去了坐骑却更显得灵活机动,漆黑的杆子在战场收割着人命,让沈冰瞬间痛失了三位兄弟。
沈冰感到手脚一阵阵发凉。
紧紧咬着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双目射出骇人的仇恨和杀气。
握在沈冰手中的大刀放出淡淡的刀芒。
沈冰毅然放弃了战马,蓄满了真气,一脚蹬在马背上,腾身而起,凶神恶煞地向着老者扑去。
跋锋寒和拓跋玉的对战渐渐落到了下风。
相比跋锋寒的气力不济,拓跋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
被沈冰纠缠住的老者已经没有了心力去追杀小兵,而沈冰第一次发了狠地挥刀再挥刀,不仅把老者逼迫地手忙脚乱,还在混乱之中,有心无心地放倒了很多突厥的勇士。
只是沈冰自己身上也大大小小添了不少伤口,但是沈冰完全没有时间感受到刀锋入骨的疼痛。
由于突厥的队形散漫,开战之际后头还有十几人没有跟上大部队,这会儿才姗姗来迟。
搭弓,上弦。
拉紧的不仅仅是弓箭上的弦,还有沈冰心中的一根弦。
“放!”
弦松箭出。
“散开!”
无法顾及腰眼被老者狠狠打了一下,沈冰忍着恶心咽下了一口铁锈腥味儿,反身扑倒了毛胡子,两人连带着在地上滚了半圈。
“嘶——”在马儿的惨叫声中,毛胡子原本的坐骑插满了箭支软软倒在了地上。
而沈冰的大腿上赫然插着半支断箭。
“上我的马!”
沈冰看一眼毛胡子的时间都没有,利落地从地上翻身而起,一柄刀舞得密不透风,挡下了又一轮的箭雨。
这时包志复率先靠近了沈冰,勇敢地迎上了那老者,只是那一下又一下的痛击让包志复几乎成了送上去挨打的靶子。
沈冰痛心疾首,但还是毅然冲向了那十几骑。
“砰!砰!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不断响起,那十几人瞬时被沈冰宰得干干净净。
遗落在地上的是一地的断弓和断箭。
与此同时,沈冰的背心被狠狠地抽实在了一下。
一口鲜血漫天喷出,沈冰觉得全身上下的钝痛感稍稍减轻,但是接踵而来的是全身都被笼罩在一片刺痛感之中。
沈冰狼狈地摔倒在草丛中。
整个战场竟然不约而同地停滞了瞬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沈冰瘦小的身形上。
突厥一方刚刚转好的局势在沈冰和包志复的搏命之下顿时烟消云散。
而被老者一拳捣在心窝上的包志复已经软到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跋锋寒口中发出一阵清越的笑声,竟然直透云霄,久久回荡在草原之上。
跋锋寒顿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跋锋寒一拉马头,竟然掉头就跑,还不忘回头讽刺拓跋玉几句。
沈冰心中一颤,又吐出一口鲜血,随带着伤势倒又恢复了一些。
拓跋玉视跋锋寒为死敌,那是深恶痛绝,恨入骨髓,跋锋寒有伤在身,这一跑不是摆明着送死吗?
果然拓跋玉拨转马头,毫不迟疑地追了上去,临走还不忘大声关照那老者:“仆骨大人,拓跋玉先走一步。”
散乱在战场中的一些骑兵也紧跟着拓跋玉挥扬着马鞭,追着跋锋寒远去。
沈冰又气又急,仓促间失了分寸,连那被称为仆骨的老人一棍子当面打来都有些茫然反应不过来。
“嗒——嗒——嗒——”
又有马蹄声逼近,急切而燥乱。
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的听力该死地好?
“侯公子!”
欢欣喜悦的声音告诉了沈冰来者的身份。
沈冰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身子一下子感到虚软,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
侯希白远远就已经看清楚了一地的狼藉,马儿还没有跑到,已经展开了美人扇,脱离了马背,像一只大鹏一样扑向了战场。
“吭——”
千钧一发的时刻,侯希白的美人扇架住了那老者的黑棍。
“统统住手。”
侯希白一如既往温文尔雅的声音清晰地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
只是沈冰根本没有胆量去看那绿草之间躺了多少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兄弟。
侯希白非常不善地看向仆骨,言语带着讥讽道:“仆骨达你什么时候能够代替家师了?”
仆骨达似乎对侯希白十分忌讳,虽然不至于低头,但那阴寒的表情也淡去不少。
“你侯希白真以为自己是邪帝的传人了?”
这话说得也不好听,但是沈冰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这个人忌惮的恐怕不是侯希白,而是自己那个久未谋面的师傅石之轩。
“小白师兄,这个老头是谁?没听师傅说起过啊。”
侯希白听见沈冰开口称自己为师兄,一时间有些反映不过来,微微有些迟钝地应道:“他仆骨达还没有资格被师傅提起。”
仆骨达听到侯希白这样说,竟然半点不生气,竟然还很是轻微的点头,表示赞同。
沈冰趁着仆骨达的注意力全在侯希白身上,悄悄给张大力打了一个眼色。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师傅的手下?”
沈冰淡淡道,借着机会内息疯狂地运转,以期望早一步调理好内伤。
侯希白适时的冷哼一声。
仆骨达不屑地看了沈冰一眼道:“我仆骨达跟随邪王多年,从不知道邪王什么时候有了女徒弟。”
侯希白在心中暗暗奇怪,只当沈冰灵机一动,临时想出这一出戏码。自己虽然配合沈冰演戏,但以仆骨达的精明怎么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侯希白又怎么知道沈冰根本不是演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要让师傅知道你伤了我,到时候说不定比死还难看。”沈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从双唇中吐出,“既然如此,就让我杀了你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吧。”
前半句是胡诌,而后半句那浓浓的杀气没有半分虚假。
一个“杀”字出口,黑风的兄弟们一声怒吼,先发制人,立刻打得那些突厥兵措手不及,一时间占尽了上风。
等忙着看戏的突厥兵被消灭地七七八八的时候,沈冰已经一刀削掉了仆骨达的辫子。
有了侯希白在一侧,沈冰终于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中,纵然带着伤依旧威风凛凛地打压着仆骨达痛扁。
当漆黑的棍子穿透了仆骨达的心窝,他始终不敢置信地呆看着沈冰白玉一般的小手。
“果然……不……死……印……”
沈冰嫣然一笑。
“在下面遇上我的兄弟,帮我告诉他们,我沈冰一定为他们报仇。仆骨达也好,拓跋玉也好,一个也跑不了!”
随着仆骨达的倒下,这场临时的遭遇战到此结束。
“头儿……”张大力有些哽咽地挪到了沈冰的身边,蚊子一般哼着说道:“我们损失了……损失了……七个兄弟……”
一场超过三百人的局部战争,黑风以劣势额兵力力挫突厥,只有牺牲七人的代价,应该说是相当成功了,只能用“完胜”来描述了。
但沈冰觉得自己的心和仆骨达一样地凉。
“志复,他没事吧?”
“包大哥没事,幸好有护心镜护着。”毛胡子回答道。
沈冰强迫着自己深深呼吸。
将近四个月的一同生活,这些鲜活的面孔早在沈冰的心中深深地扎下了根。
“大家这么多人出来,自然这么多人一起回去。”沈冰的声音仿佛在半空中一样虚无飘渺,那坚强表面下的脆弱再也掩饰不住。
生离死别。
“一个也不能少,不能少。”
或许是因为侯希白和这群老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侯希白和这些人的感情算不得多深厚。而这一个唯一没有受到情绪影响的人当仁不让地站出来发号命令。
“带上离去兄弟的……”想来无法措辞,侯希白直接跳过道,“刚刚那队兵马是颉利的人马。”
众人还曾经在悲伤之中,根本对侯希白的话听而不闻。
“再呆在草原上很危险。”侯希白看向沈冰道。
沈冰一颔首,沉声道:“小白你带着大家先回灵武,颉利的手脚还没有那么长!”
“那你呢?”侯希白失声道,隐隐猜测出了沈冰的想法。
沈冰严肃地说道:“跋锋寒刚刚为了引走拓跋玉,孤身一人……我不放心。”
“别忘了,你是伤员!”侯希白难得严厉道。
沈冰苦笑道:“跋锋寒也是伤员,若是我放着不管,这一辈子怕都是不能安心的。小白你放心,我沈冰最最珍稀生命了,你也是知道的。”
侯希白还想反对,接受到沈冰坚定不移的目光,退缩了回去。
平时看似温柔好说话的人,一旦执拗起来没有人挡得了。

第五十九集 击杀拓跋

侯希白目送沈冰骑着骏马,顺着跋锋寒离开的路线挥鞭而去。
身后还带着两匹空马。
当初石师带走掠走沈冰的那一幕再一次在侯希白心中翻腾。
如果以前只是心存疑问,那么刚刚仆骨达临死前破碎的言语已经给了侯希白一个明确的答案。
手不由紧紧抓住了缰绳。
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和沈冰忽然成了师兄妹,心中一直盘旋着不肯放弃的疑问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
侯希白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因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而久久介意和伤神。
“侯公子,别看啦,人都走远拉。”张大力神经兮兮地凑近侯希白,有些坏坏地说道。
侯希白平日和这群粗汉并不是很亲近,但是毕竟常常做沈冰的“代言人”,所以和几个小头目也有些往来。
侯希白若有所思地看了张大力一眼。
张大力慌忙一缩脑袋,呐呐道:“兄弟们都看出来了,侯公子你喜欢我们头儿吧。”
果然怎么样的人带怎么样的兵,当初自己对师妃暄一片痴迷的时候也是这样被沈冰一句话捅破的。
嘴角微微上翘。
喜欢吗?
拿着扇子的手不由地覆上了胸口。
极目远眺望着那早已经没了人影的方向。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算不上很讨人喜欢的女子的?
侯希白摇摇头,没有答案。
有些事,日复一日,就这样渗透了皮肉,深深地根植到了骨头里。
“不过侯公子,别怪我一个老粗多嘴。”张大力又振作起精神道,“像我们头儿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听说……”
张大力鬼鬼祟祟向四周一张望,压低了嗓门神秘道:“听说段玉成那小子暗恋头儿很久了,这还是包大哥酒醉了无意中说出来的,您可别透露给别人。”
侯希白哭笑不得,正色道:“这些话若让冰儿听到,少不了让你们吃苦头。”
“嘿,我老张好心没好报。”张大力悻悻的咕哝着。
“哊——”
侯希白一拉缰绳,带着马儿潇洒漂亮的转身。
“全体都跟上了,我们回银川了。”
拓跋玉一行人共有十二人,骑马飞驰而过留下了明显的印记。
沈冰不费吹灰之力地紧紧追了上去。
颠簸在马背上,沈冰全神贯注地转动内息,抓紧一切时间先调理自己的内伤。
但愿跋锋寒别真的蠢得被拓跋玉宰了才好,不然自己真没有办法向徐子陵寇仲他们交代。
跋锋寒逃跑的速度不慢,沈冰一直前行了好久,才追上了跋锋寒和拓跋玉。
沈冰这才数清楚拓跋玉的手下共有九人,把跋锋寒团团围在中间,一轮轮弓箭不要钱一样地撒向跋锋寒。而跋锋寒一把剑舞得密不透风,这些射手不过在消耗跋锋寒的体力罢了。
而拓跋玉捂着胸口脸色发黑地骑马立在包围圈之外。
沈冰忍不住绽开笑容,这跋锋寒果然本事不小,在这般劣势之下还能让拓跋玉吃亏。
沈冰扬起马鞭,加速向前冲去。
拓跋玉已经发现沈冰的踪迹,凝重着脸举起飞挝。
“铮——铮——铮——铮——铮——铮——铮——铮——铮——”
弦蹦断的声音,不分先后的九声。
沈冰腾身而起,清风一般的身法,灵巧地在拓跋玉飞挝编织的密网中穿梭,顺带割断了九名射手的弓弦。
沈冰实在恶劣,竟然趁着九人把弓弦拉到最满的时刻,从背后一刀子隔断了弓弦。
箭没有离弦,直直掉落在地上。而断了的弦弹跳起来,九人的脸上都不尽相同地划出两道深深的血痕。
鲜血汩汩地流下来,顿时变成了九张血脸,好不吓人。
而沈冰早就稳稳当当地落回了马背,兜了一个小圈子,“哒哒”地控制着马匹小步子走向拓跋玉。
好似看不见拓跋玉那堪称锅底一般的难看脸色,沈冰很阳光地打招呼道:“拓跋玉,没想到这么快就重逢了。咦,这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受伤了?”
拓跋玉还没回答,跋锋寒已经很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道:“这简单,拓跋兄技不如人,还是回家再练个两年才好,可不要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宰了。”
“跋锋寒你这话就说错了。”沈冰施施然道,“沈冰实在不想给拓跋玉你一个机会回家再练两年。”
说到后来,沈冰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跋锋寒那狂傲不可一世的语调,把拓跋玉气得青筋都突了出来。
就看刚刚沈冰割断弓弦的手法和速度,就可知那九个人对这些高手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就可以杀得一干二净。
而拓跋玉根本没有自信能在跋锋寒和沈冰的联手下逃生。虽然沈冰和跋锋寒都带伤,但是拓跋玉也好不到哪里去。
拓跋玉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刚刚追着跋锋寒而来了。早知道刚刚就该留在原地和仆骨达联手杀了这个女子,再来追杀跋锋寒不迟。
像是读到了拓跋玉的心理一般,沈冰慢慢道:“那个仆骨达已经去见阎王了,我想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很不好意思,不知拓跋玉你愿不愿意去陪伴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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