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0pm-----彼德·;塞里奥-----m/A4训练-----F04…2训练厅
17:00pm-----实习高级教练员培训---c/A2课程-----Z05…1训练厅
20:00pm-----陈峻涛--------G/A4课程-----F03…1课室
“讨厌的星期六!”田园冲着工作簿翻了个大白眼,抓起背包一边掏着手机一边走出她的专用佩剑室。手机里显示了四段电话留言,全部来自她的好友苏晴。
苏晴是时下当红的影星。尽管田园总是对经常在她面前以“实力偶像派”自居的苏晴冷嘲热讽,但连她自己也承认,苏晴说的的确是事实。
田园和苏晴年龄相仿,小时候曾做过四年的邻居,上的同一所幼儿园。除了脾气相投之外,父母婚姻不合的同样境遇也让她们变得格外亲密。
上小学的时候,田园跟着改嫁的母亲来到了英国,她的天赋被当地的圣罗西俱乐部迅速发掘。她进入了圣罗西学院,主修西洋剑术,而她的母亲也非常高兴能够得到一个不必支付任何成本就可以甩掉旧的婚姻包袱的机会。长大之后,田园申请调往刚刚在中国建立的俱乐部,并凭借着精湛的剑术成为了中国分部里唯一的高级西洋剑女教官。
苏晴念寄宿中学的时候,一直分居的父母办理了正式的离婚手续,苏晴被判给了她的父亲。后来,由于公司裁员,她的父亲失业了,并因生活所迫最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在苏晴准备上大学的时候被判死刑。苏晴没有去找那个对她从来都不闻不问的母亲,打算依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事实上,她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工赚钱了。一次偶然的机会,天生丽质的苏晴被一名著名的电影导演发现。在他的帮助下,苏晴考入了电影学院,并从此踏进了演艺界。凭借她的天资和努力,苏晴很快成为了影视圈的佼佼者。
尽管田园和苏晴都有着一个不幸的家庭,但是她们依旧拥有着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分开的十几年里,她们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相互鼓励,相互依靠。田园回国后,她们更是如同一对亲姐妹般相亲相爱。
田园按了一下电话键,手机里传来苏晴赖叽叽的留言,“园园,下了班给我打电话。”
“喂,你在搞什么?晚上不是没课吗?”还是苏晴的声音。
“坏东西!我在鸵鸟酒吧,你怎么还不回电话!快点来找我!”依然是苏晴的留言,田园甚至可以看到她恶狠狠的表情。
“我已经吃了20吨龙虾,你快来结帐!”这一次是苏晴的怒吼。
田园对着手机呲了呲牙,既而拨通了苏晴的电话。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苏晴已经迫不及待地咆哮起来,“跑哪浪去了?!”
田园急忙让手机离开受伤的耳朵,象使用步话机一样对着那个气势汹汹的电话说道,“只是和罗伯特打了一场友谊赛,偶像,你还在吗?”
“废话!”苏晴嚷嚷着,“赶紧过来!还有,告诉那个臭萝卜头,别让我看见他,否则,让他生不如死!”
“知道了。”田园边笑边坐在方向盘前,“给我二十分钟。另外,麻烦你帮我再点20吨龙虾,呵呵。”方向盘一转,红色的宝马车驶出了圣罗西俱乐部极具古典气质的青石铁艺大门。
------------
走进她们经常出没的鸵鸟酒吧,田园很容易地在她们习惯坐的那个靠窗的角落里找到了匍匐在桌子上的苏晴。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套头衫,一顶咖啡色鸭舌帽倒扣在头上,虽然看不见她埋在手臂间的脸,但田园依然能够确信她一定戴着一副跟她的脸差不多大的墨镜。要做名人就要付出代价,就算你不怕被人发现,我还怕受到牵连呢!——田园经常这样幸灾乐祸地教导她的朋友。
“Hello,我出现了。”田园拍拍胸脯作鼓足勇气状。
“你迟到了一分钟!”苏晴一边抬起盖着巨幅墨镜的脸,一边把放在桌子上当座钟看的手表举到田园眼前奋力挥舞着,并由于过份投入,致使扣在头上的鸭舌帽掉到了一边。
田园的身体急速后缩,指着同伴的脑袋叫道,“你的头发呢?”
苏晴放下手表,揪了揪比田园还短的头发,“呃,下午剪了。”
田园呲牙一乐,“你又要拍什么新片子了?怎么导演没让你剃一个秃瓢?”一边说着,她一边在苏晴的对面坐了下来抬手道,“先生!一份扬州炒饭,一例罗宋汤。”
“两份!”苏晴举起两个手指头对服务生说道。
“这回要演什么?少林寺尼姑吗?”田园托着腮笑吟吟地问道。
“还尼姑庵方丈呢我!”苏晴一脸凶恶地冲田园嚷嚷。
“你小点声……”田园咧了咧嘴,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是否有人投来怪异的目光,“在公众场合大声喧哗是很不道德的。”
苏晴撇撇嘴。
“把你的苍蝇眼摘了吧,”田园继续笑道,“估计你现在这个模样不大容易被别人认出来。”
“别说了,”苏晴郁闷地说道,“我把头发剪成这个样子,我的经纪人一定会被气死的。前两天他刚刚替我接了一个洗发水的广告。”
“啊?!不是工作需要啊?”田园瞪着她说,既而做轻蔑状,“噢,看来是学会耍大牌了。鄙视你!”
苏晴剜了同伴一眼。不一时,服务生把她们叫的东西拿了过来,刚刚从事了一番体力活动的田园兴致勃勃地抄起了勺子,“那你干嘛去剪头发?”
“我失恋了。”苏晴无趣地看着埋头喝汤的田园。
“啊?!”田园被汤呛了一下,急忙抓起餐巾纸擦嘴,“噢!”
“什么‘啊’、‘噢’的!怎么就不知道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我真是交友不慎!”苏晴怒视着把自己面前的餐巾纸也拿去擦嘴的女伴。
“为什么分手了?是你提出来的还是罗晓永提出来的?”田园立即换出一副认真的嘴脸。
“废话!当然是他提出来的,不然怎么叫失恋!”苏晴气哼哼地说道。
“也对,”田园点头,“不然就叫‘浴火重生’了,哈哈!”说着又开始继续喝汤。
“喂!”苏晴用勺子敲了敲田园的汤碗,“我失恋了耶,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没同情心!”
“这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好的。”田园一边往嘴里填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连我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绝大多数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愿意生活在女人的光环之下,何况这个女人还时常在屏幕上跟别人亲亲我我,媒体上的花边新闻就更不用说了。”
“谁呀谁呀!我是清白的!”苏晴嚷嚷道,既而又很认真地凑了过去,“是这个原因吗?他跟你说的?”
“还用他说呀!”田园白了苏晴一眼,动作优雅地点起一支香烟,“拜托你用用脑子吧!你是大牌明星,他只是个普通白领;你追求者云集,要么相貌堂堂,要么腰财满贯,当然,也有不少两者兼而有之的,可他呢?统共就你这么一个,还要不停受小报记者的挤兑。”
“说的也是。”苏晴歪着头想了想,“自从我出了名之后他一直就不怎么开心。”
田园耸耸肩,又继续填饭。
“喂!你怎么不站在我这一边啊?”苏晴突然气势汹汹地瞪着田园,“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变成今天这样难道都是我不对吗?!”
“我可没那么说。”田园翻了翻眼睛,“你有你的生活嘛,再说,能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保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也是非常可歌可泣的!”
“话都让你说了,干嘛你不去当政客!”苏晴抢下田园的香烟咬进自己嘴里。
“那我提点建设性意见。”田园做正经状,“现在就去告诉他,从今以后你不当演员了,彻底改行!”
“那不行!”苏晴毫不犹豫地说,看见田园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又补充道,“再说,除了演戏我也不会干别的呀!”
“那你就发誓以后只演恪守清规戒律的尼姑,或者同性恋。”田园继续建议道。
“去死吧你!”苏晴“扑哧”一笑。
“小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挺不合适的。”田园收起那张玩笑脸说,“你喜欢动,他喜欢静,你追求新鲜的感觉,他要的是平凡的生活。你们根本就合不上拍。”
“是啊。”苏晴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也一直觉得我们俩总有一天会分开的,只是真到了这一天,心里一下子变的挺空的。”
“过段时间就会好的。”田园安慰道,“而且我觉得,你心里实际上并不象你嘴上说的那么喜欢他。”
“胡说!”苏晴怒道,“干嘛把我说成两面派!”
“不是那个意思,真够小心眼的。”田园微笑道,“知道他不开心,我也没见你主动为他做点什么改变。你看,我刚刚让你退隐江湖,你想都没想就说不行。”
“那是我的事业嘛!”苏晴争辩。
“什么事业!”田园笑,“大多数女人在爱情和事业中都会选择爱情的,你敢说你是那个少数?”
“我……”苏晴歪头想了想,随即做恼羞成怒状,“我已经立志当一个女强人了!你管得着吗?!”
田园不理她,继续吃东西。
“干嘛不理我!你才小心眼呢!”苏晴一边底气不足地说着,一边用勺子拨弄着晃动的烛火。“唉……”白色的烟雾在她眼前徐徐漂浮着,“我想你说的对。可能他在我心里也没有重要到愿意付出一切的地步,不然我会为他改变的。多希望找到一个能够倾心相爱的男人,一起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园园,这样的生活你不想吗?”
田园没有说话,嘴角边露出了一抹不以为意的微笑。
乐队开始演唱了,一首抒情的《卡萨布兰卡》在鸵鸟吧柔和的空间里飘散开去。
“不说这些了!”苏晴精神百倍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去寻找新的爱情了!你那里有什么出色的家伙,可一定要拿出来共享啊!”
“罗伯特不错呀。”田园笑道,“他又高又帅又结实,作为圣罗西俱乐部为数不多的高级西洋剑教官,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都相当有竞争力。而且性格随和,侠肝义胆,即使经常在比剑的时候输给我,仍然能够保持令人垂涎的绅士风度。最为重要的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这样以后不管你们是同居还是结婚,我都可以大言不惭地去蹭饭而基本上不会落到遭人嫌恶的地步……”
“别跟我提那个臭萝卜头儿!你还是自己留着炖汤吧!”苏晴张牙舞爪地说道,既而又一脸献媚地凑过来,“你们的学员都出身显赫,富甲一方,其中不乏年轻英俊的、气质高雅的、风趣幽默的、侠肝义胆的,我很有兴趣。”
“嫌贫爱富的小人!”田园瞪眼骂道,“教练有什么不好!怎么说也属于高级白领!”
苏晴在对面“咯咯”地笑个不止。
“对了,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说要拍一个中世纪的英国宫廷戏吗,主演一个什么出生在英国的东方侠女,还假惺惺地找我去学剑,怎么样了?”
“下个月开拍,我会去欧洲呆上一段时间。过两天我把剧本拿给你看看,你得帮我培训一下,最好设计几个潇洒的造型,哈哈!虽然有武术指导,不过我认为还是跟你学比较有趣。”
“你饶了我吧!”田园连连摆手,“我已经受够了!就没见过象你这样又苯、又懒、又粗鲁、又难缠的学生。”
“喂!我有那么差吗?!”苏晴瞪起眼睛。
“我这么说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田园笑嘻嘻地说。
苏晴耍赖,“拜托拜托,我知道你教的都是A级学员,教我确实比较委屈,不过,”说着突然变脸,凶神恶煞一样地吼道,“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吗?!”
田园用力揉着太阳穴,“说实在的,要是不让你演戏还真挺浪费的。”
苏晴先是洋洋得意,随即又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拍了自己脑袋一记,“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想到什么?”田园警惕地盯着一脸阴谋的朋友。
“嘻嘻。”苏晴一张笑眯眯的脸直凑过来,田园急忙靠在椅背上,硬梆梆地问,“什么?打什么坏主意?告诉你,没门儿!”
“你看,虽然我看上去比你性感,不过总体来说,个头和宽窄差别不大。”
“那又怎么样?”田园仍旧保持着高度警惕。
“你来当我的替身哪!”苏晴两眼烁烁放光地说道,“你剑术高超,连武术指导都可以省了。咱俩一起出国,住一间房子,工作的时候互相帮助,没事的时候一块儿出去溜达,讨论爱情和事业,多好啊!”
田园听到最后已经当场昏厥。
“啊!不行不行!”苏晴畅想了一番后又连连摇头,田园抬起头来看见女伴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你不仅长的没的挑,而且气质和那个角色相当吻合,加上从小受中世纪文化熏陶,又是圣罗西的王牌教练,导演见了你一定会移情别恋,万一让我改演个小宫女什么的……不行不行,我绝不能引狼入室,自毁前途!”
田园把脸转向窗外,不想再看到苏晴那张龌龊的脸孔,这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喂,下雨了,偶像!”田园敲敲正在犯病的苏晴。
“哦,真的,这么大的雨。”苏晴看着窗外,“我们走吧。”
“这会儿吗?这可不象你的风格。”
“去你家,咱们聊个通宵!”苏晴兴奋地说。
“啊?!”田园张大嘴,下巴几乎砸到了脚面。
“怎么了?”苏晴先板起脸孔,随即换成一脸坏笑,“是不是家里有帅哥等你呀?”
“是啊是啊!”田园恶狠狠地说道。
“有你的学员吗?”苏晴做精神焕发状。
“去了不就知道了!罗嗦!”田园把钱扔在桌上站起身,“你的车停哪了,怎么没看见?”
“噢,我没开车。”苏晴跟在她身后,“我失恋了嘛,万一开着开着车想不开了不是很危险。”
“还真挺惜命。”两人边说边走出鸵鸟吧,雨声变得格外清晰。
------------
路上车辆不多,田园把车开的飞快,苏晴打开cD摇头晃脑地跟着节奏大声唱歌。银白色的路灯光浸在雨水里,泛着光怪陆离的光华,就象是通往一个梦幻世界的入口。
雨越下越大,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动荡不清了。突然间,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了雾蒙蒙的天空,轰鸣的雷声过后,田园红色的宝马车失控一般地撞向立交桥的护拦。玻璃纷纷碎落,象黑夜里飞舞的许许多多的银色蝴蝶。午夜12点。远空,一团幽蓝色的光芒一现即逝。
第一节 来到中世纪
在覆盖了百慕大群岛、迈阿密和圣胡安三角区及其以东的海域上,曾经有一片500多万平方公里的陆地。缘自大陆北部库尔希斯克高原苏维拉冰山的圣比阳河孕育了这片土地的古代文明,十几个王国和它们一度辉煌的历史曾在这里真实存在。然而,就在哥伦布发现北美大陆的50多年前,躁动的大西洋在吞没了这片土地的同时,也将它的痕迹无情地从人类历史上抹去了。消失的城市、陷落的文明、在惊恐中突然死亡的人们,这一切并非是被一代代后来者所遗忘,而是从来没有在他们的头脑里存在过,只有浩瀚的大海和亘古不变的天空,偶尔会低低地讲述那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达尔兰地王国就建筑在这片连废墟都荡然无存的土地上。
------------
公元1162年春。
午夜。达尔兰地王国的梵卡露斯宫一片灯火辉煌。王家护卫队在暴雨中森然肃立,每隔十分钟便会有几名佩剑骑兵飞驰而过。
公主卞卡·;菲尔拉法的寝宫里静悄悄的,明亮的灯光照射着房间里雕塑一般肃静的人们,落地钟的走时声徘徊在沉寂的空间里,清晰地扣人心弦。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先生们?”公主的床边,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贵妇人站起身,扫视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几名王室医官。
医官们用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