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姨妈居然没有进马车,我慌了,“你不去吗?姨妈?”
姨妈笑了笑,“我一个老婆子去那里做什么?”
“您一点都不老啊。”我心里真的慌了,风澈尘不在,姨丈好象也出京城了,姨妈又不去的话,那不是我一个人要在那里无依无靠了啊?这未免也太……
“傻孩子,睿王爷答应过会保你周全的,就是澈儿不在你也不必担心会得罪什么人。”
厄……我就是怕他所以才会拖上风澈尘的啊,让他来保我周全还不如让我直接撞墙算了,我闷闷地想着。
赴宴(下)
下了马车,一个人,哎……是的是一个人,因为玲儿的身份不够只能在外面等我。
一个人拿着请帖走进了那被篱笆圈起来的土地
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住了,一眼望去,所见之处,皆是或含苞或怒放的艳红。
清一色的红梅,将这片天空渲染的别具一格的明艳。
映得人心,暖洋洋。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处梅树,不是没有见过梅花,只是这么多梅花一起怒放,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震撼。
怪不得即使天气这么寒冷还有那么多的人趋之若骛,原本,除了名与利,这景色自有其吸引人之处,让人,莫名的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红,本身就有起不可泯灭的震撼力,注入了生命力的红,更加是,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风吹过,属于梅花本身特有的味道,沁人心脾。
我不禁闭上眼睛,努力去感受风中那,动人的生命。
现场人已经很多了,不少人聚集在一起讨论的无比热烈,有些活泼的女子甚至已经开始和不相识的男子到达了相谈甚欢的地步,一阵阵欢声笑语冲破天空到达云霄。
果真是俊男美女的聚会,养眼啊养眼。男子们各个保暖工作做的十足,女子么,汗,这么冷的天她们穿的那么少,不冷么?虽然确实很好看呢……
我满意地点点头,恩,很好,人多,我就更好隐藏了。
猛然觉得身上一阵温暖,一低头,却看见身上批了一件墨蓝色稠坭大袄。
“颜颜,怎么穿的这么少?”熟悉的声音,略微有些爽朗的笑,是炎羽,这衣服好象原本是他穿的,眼看着周围的视线密密麻麻地向这边靠拢,现场开始沸沸扬扬起来,一场舆论攻势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起来。
这厮是故意的,我突然意识到。
“哪里少了?”我连忙把衣服连拖带拽地拿了下来,急急忙忙地塞回他手里,“你看看周围那些美女,她们穿的才少。”
他笑了笑,“是啊,我的颜颜最聪明了。”
“停。”我伸手做出了个停止的手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道:“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颜颜了?我是自己的好不好?还有,从现在开始,跟我保持两米,不,十米的距离,鬼才受的了那些简直要杀死人的目光。”
他不以为意,坦然自若道:“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和我瞥的清关系?”
“为什么不?”我下意识地看了现场,各种目光已然集中到了我身上,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通常八卦都是越描越黑的,越解释别人就会觉得你是在掩饰,哎,我颓然地低下了头,居丧地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啊?我好象并没有得罪你啊。”
“可是我喜欢你啊。”他无辜地用无比深邃地眼神凝望着我,“我喜欢你,所以要和你在一起,有错么?”
“喜欢?”心底的某个地方莫明地抽搐了一下,过往的回忆铺天盖地般像我涌了过来,我听见自己有些悲凉的声音,随着刺骨的寒风,徘徊了好久好久,“你的喜欢,就那么容易?”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犀利,而后又渐渐地恢复平静,“她们可是一直在等我这句话呢。”
“可惜,那些人中,并没有我呢。”我慢慢地笑着说道,“还有,睿王爷,我和你还没有熟到你可以直接叫我小名的地步吧?”
他怔了怔,随后笑道:“本王总有喜欢的权利吧?”
“那睿王爷您似乎忘记了呢。”我笑得愈加的灿烂,“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呢。”
“你以为,你有吗?”他的嘴角边笑容荡漾开来,眼底却变得晦涩难懂起来,“这天下,还没有本王得不到的东西。”
我苦笑无言,真是不知道,薛若颜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花工夫的东西,竟然让他不惜用自己做赌注来魅惑。也许若是,心上没有疤的我,定会觉得欣喜异常,也许头脑一发热就会答应他,毕竟一个有权又有钱的美男做男朋友总是够有面子的,只是,可惜,我不是。
我见证过爱的脆弱,见识过爱的无耻,经历过爱的背叛。
这些爱的甜言蜜语,在一个几近乎于陌生人口中说出来,真的是,极其地可笑无比。
可惜,我的良人,不会是你呢,至少,目前,不会是。
因为从你的身上,我找不出,一点爱的痕迹。
“那是因为,你从未,真正得到过。”我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睿王爷,若无事,小女子这便告退了。”
狂风飞卷,吹得那些开得娇艳的梅花一片片地落下,随着风不停的旋转起来。
一时间,竟然成了一场罕见的红雨,迷的人,有些争不开眼睛。
手,被他蛮横地握住,使劲地挣脱了几下,却反而被握得更紧了,心底暗暗叹息道,没事情惹他做什么?不就是几句假言假语么,用得着反应这么激烈么?看来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啊。修炼,还不够到家啊。
“睿王爷,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区区一弱女子,何德何能要你如此大费周章?”眼帘低垂,半是好笑半是无奈道。
他的手转了一个圈,稳稳地握住我的手道:“你看,你的手太冷了,我帮你捂暖啊。”
明明就是揩油,还说的振振有辞,这下我彻底无奈了,罢了罢了,反正我也不想嫁人,有人免费挡驾着也不错,于是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如此,便多谢了。”
周围探究的目光更加的耐人寻味,我也就只能视若无堵了,硬着头皮地跟着炎羽走。
这一路,走的颇为艰辛,幸好前方目光不多,因为都被他威严的目光周围一扫,就溜得飞快了,只不过终究有些不怕死的,在背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
真是讨厌呐……我明明很想低调的嘛……这下却成了高调的过分了。
“咦,你干吗一定要把你这件衣服给我穿啊?”
“我怕你冷啊。”那边笑的那叫一个无辜。
“我裹的跟粽子一样了还冷?况且周围电波那么强烈,我只要不被热死就阿弥陀佛了。”说罢我又使劲地要把衣服给拉扯下来,这么一来,反倒弄得一身汗了。
“你不知道你今天有多漂亮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你吗?”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知道。那些人是在看你不是看我,拜托您老搞清楚状况。”我没好气地说道,埋下头继续跟着衣服做斗争,我不喜欢有别人气味的衣服,久而久之就会习惯,而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呢。
“反正我不准你在大家面前那么好看。”
“你很幼稚哎。”我实在是忍不住出言讥讽了,“我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被握住的手,突然感到了骨头要被揉碎的痛楚。
“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我哪里碍到你了,又不是我死气白赖地要跟着你,不喜欢啊你眼不见为净啊,干吗还一定要抓住我。”因为手被勒紧的关系,我的话也开始不经过大脑了。
“你迟早都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有权管你。”他冷笑一声,周围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住了。
厄……又来了,我头疼地抚了抚眉心,我怎么就招惹他了?
“你若再顶撞我试试?”
“后果会怎么样?”我小心地问到。
“你不用回家了。”
“哈?”
“我不介意府里多个女人。”他笑眯眯地答到,手上的力道却不减,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这……这家伙分明是扯住了我的软肋,果真是一针见血。
的确是不必介意多个女人,他一个王府,肯定不知道藏着多少女人呢,还怕多一个吃饭的?
他是无论娶多少个小老婆都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如果我红杏出墙一次怕是就被众人的口水给淹死了……这个情景,这个场面……想想我的心就一阵透凉透凉的。
不行,不能就这样被吃的死死的,不然我以后还混什么啊?
脑瓜转得飞快地,哈哈,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
“嘿嘿,睿王爷你难道忘了,参加梅宴的人,三年之内都不得婚嫁。”我笑得没心没肺的,呵呵,这下看你还能说什么,跟我斗,你还差远了呢,小样。
没有想到,炎海嘉居然笑得比我还要灿烂,看得我心底也开始打鼓了,他不会明的不行来暗的吧,玩阴的我怎么玩的过你们这些从小就把权谋当玩具玩的皇子啊?
他笑着说道:“颜颜,忘了告诉你呢,这些人之中不包括我。”
“为什么你可以……”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气势就弱了,那只对没有婚约的人有效,那他也有二十五六岁了,怎么可能没有老婆?想到这里,我加了句:“算了,当我没问,不过你别忘了那些人中,包括我。”
“看来你对这个还是不是特别了解呢。”他继续牵着我,不冷不热地说,“回头找个人来好好跟你解说下,免得老是想法子钻空子找茬。”
看着他那么了然于胸的模样,于是……我,光荣地恹掉了。
那件墨蓝色的大衣自然而然地再一次地牢固地披在了我身上,我就不懂了,我什么时候这么地艳福不浅了,正真是桃花来了挡也不挡不住,可惜,偏偏是朵烂桃花。
温柔陷阱
清心亭里,坐着好些人。
根据我的初步观察,这些人的品级在来梅宴的人里面算是高的了,我的意思是他们背后的势力都是不可小觑的,这个从他们各自的举手头足中所流露出来的大家姿态就可以看的出来,毕竟有资格和睿王爷坐在一起的,用脚趾头想想都可以知道肯定是通过了层层残酷的明争暗斗才脱颖而出的。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些人中以少女为主,男子基本上都在边缘地带徘徊,一有男子入侵的迹象,就会被早有准备的女子给挤出去,汗……不可否认的,炎海嘉他有天王级别明星的实力,实在是万红从中一点绿啊,更让我惊奇的是,相对与我的坐立不安,他老人家居然是一点不自在的反应都没有,言行之中无一不透露出轻松自在。
其实我还想说的是,将这亭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人都是美女中的美女,各种类型的都有,小家碧玉的,风情万种的,妩媚众生的,清新可人的,总知是你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不怕没有,就怕你想不到。
咳咳,离题了。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这些美女的目光均不曰而同分为两束,虽然是同一个地方,可是却分化的无比的极端,一半是恨不得将那里的某人给啃了吃了五马分尸了,另一半却是含情脉脉甜得如同可以挤出蜜来。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你说,同样是人,为什么差别待遇就如此不同呢?是的,憎恨的唾弃的杀人的嫉妒的目光无一例外是射向我的,崇拜的甜蜜的仰慕的美好的目光全都是我旁边这个混蛋的。
想到这个我心里就不平衡的要死,于是,我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是我不想活了,只是经过方才的接触,我已经知道,只要不涉及到那个敏感话题,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会怎么样的。虽然不知道他这样隐忍何为,但终归对我也没有多大的坏处,我也就登鼻子上眼了,反正人家是自愿的嘛,有便宜可拿不占是傻子。
他无辜地一笑,三分天真七分烂漫,温柔道:“颜颜,你若不满意,我让他们都出去可好?”
哈?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若他们都被你给赶出去了,那得了,恐怕我连五马分尸都不用,直接就灰飞烟灭了,这人还真是够阴险狡诈的。
“不不,我很满意,我非常满意,没有比这更满意了的。”我连忙说道。
“真的吗?”他脸上划过一抹笑容,引得周围抽气声连连。好在周围都是修养到家的名家女子,到也没有出现什么失控的症状。
“我可不跟某人一样老说唯心的话。”嘻嘻,貌似这话我说的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看来脸皮又厚了闹。
他摇摇头,然后将已经切好的橙子递给我,“吃吧。”
新鲜的橙子诱发着动人的清香,黄澄澄的果肉无一不勾引着人的食欲。
我淹了口唾沫,很想伸出手去接,可是,周围那群家伙可以不要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吗?
引起众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就知道这家伙所做的一切都没安好心,他所做的一切都自有其目的,就连,笑容,都可以来利用。
于是我勇敢地拒绝道:“我最讨厌吃橙子了。”
“哦?”他眉毛一挑,换了个姿势朝着我,“可是我怎么听说某人为了吃它把风云庄的储藏室翻了个遍呢。”
那里有那么夸张啊……真是的,只不过是凡是入了我眼的都被我吃掉了而已,他怎么知道的?我突然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是风澈尘当作笑话讲给他的还是,他,派人监视我?
我突然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做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开始变的僵硬起来。
这里,真的不是我所应该呆的。
或许,我该有所行动了。
本来还想再做个一两年米虫,准备工作做充分,如果被逼无奈要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话逃之夭夭,哪里知道这开头就出了这种变故。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既然如此,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吃自己的橙子,让她们嫉妒去吧。
“谢谢。”我坦然一笑,接过,镇定自若地塞进了嘴里。
“好吃吗?”
“恩,很甜呢。”我旁若无人地大声笑了起来,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本来还想再翘个二狼腿的,不过考虑的这穿着裙子这样干实在是怎么说呢,自己都觉得看不过去呢,于是做罢。
他却仍旧是没有多大的表情,依旧是深沉到我看不出来。
怎么说人家都是久经沙场的了,我和他比,终究还是太嫩了,我无奈地想道,既然这样呢,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好了。
我体内的不安分因子开始做怪了。
“羽哥哥。”我用甜的发腻的声音外加满脸地笑容向他看齐。
“颜颜有事?”他笑咪咪地看着我。
“有啊,有啊。”我点头,“我叫你哥哥你已经应了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哥哥了所以这样你说哥哥是不是有替妹妹服务做牛做马的义务呢?”
“然后呢?”他依旧表现得轻松自在,微笑地看着我,待听到做牛做马的时候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所以啊,这个,那个,还有那个,我都要。”我指点江山,激扬一桌美食,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他,嘴角委屈的一撅,“人家够不到哦。”
呵呵,这个我做起来是驾轻熟路的,因为,嘿嘿,我可是赫赫有名的撒娇高手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用这一招不知道从小容那里骗来了多少好吃好玩的东西,每每揭穿后小容都会气得直蹬脚发誓下一次绝对不会可怜我,可是可是,她的下一次,怎么可能会对我有用呢?
以为,他会拍案而起,因为根据我的想法根据我看的电视来看这种可能性大些,因为这种把戏肯定上眼过无数次,因为这种把戏他肯定一眼就能够看穿,其实我早就知道啊,即使我演戏再高,可是上当一次可以原谅,上当两次就是傻子了,小容却故意的假装不知道是因为她在乎我。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人却是不能以常理论之的,他好象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因为,在听完我的话以后,他脸上的神情愈发的温柔,语气亲昵地道:“就这些?你这么瘦,要多补补才行啊。”
听完后不止我傻眼了,周围的众位经历过大场面的美女们也都呈石化状态了。
这个人啊……不过这样的反应我也是考虑到了地,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桥梯,我的想法么就是,温柔,既然是腻得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