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随时可以兜击包围义勇军。韩诚烈用指挥棒指着地图,“各位,日军此次进剿,兵分三路,欲将我军压缩在根据地,一举围而歼之。而我军前段时间因为拓展根据地,各师都分兵建立根据地,因而兵力分散,形势对我很不利。”看着地图上的敌我态势,张占彪(经过于建浩的精心治疗,已经伤愈)大大咧咧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看不如集中兵力也来他个兵分三路,分路抵抗。”罗弘信笑了笑,“张团长,按照你这个打法,大伙都要当鬼子的俘虏了。咱们本来就兵力薄弱,士兵训练远比不上日军,你再分兵据守,不败才怪。”张占彪红着脸,“那依你老罗,这个仗该怎么打?”罗弘信看了看方炜,方炜听着将领们争论,心里却是十分高兴,这说明将领们现在都开始动脑筋了,这是好事。迎着罗弘信的目光,鼓励的点了点头。罗弘信说,“我建议我们集中兵力,管它几路来,我只一路去,集中兵力敲掉他一路,我就不信其他的鬼子还敢进攻。”许权中摇了摇头,“罗师长,你的勇气可嘉,胆量也大,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实力一口气吃掉一路鬼子。我的意见是,集中兵力于一路,突破鬼子包围,向日军后方进攻,这样我们的战略空间就大的多,寻机再歼灭一路鬼子。”许权中本来就是正牌将军,他的发言引起大家注意,大家不由自主被他吸引。方炜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口说出自己的计划,“我基本赞同许军长的意见,不过,我的意见是,义勇军主力转入外线作战,留一部分主力吸引日军进攻,根据地内实行坚壁清野,并组织民兵破坏道路,骚扰日军,执行内线作战任务。这样内外两线互相依托,拖垮日军”。“大家看”,方炜指挥棒在地图上一指,“你们看,日军的进攻队列像什么?”大家一愣的时候,方炜接着说,“大家看日军的进攻队形两头重,中间轻,很像一个杠铃,如果我们从中路突破,则可直指日军敌后,我们可以向东攻击抚顺,也可向西威胁锦州,更可以直插奉天。内线紧紧拉住日军,我们可以在外线寻机歼敌。罗师长的想法不是不行,而是在现阶段我军还没有能力和日军打正面战,将来一定可以。”方炜的计划,也令许权中佩服,不简单,这不单纯是军事问题,而是方炜比他想得更远更深,从战略层面来做出的考虑。也就是说方炜已经进入军事谋略的领域,这不仅仅是适用战术的问题。大家一致同意方炜的计划,于是,方炜命令,义勇军各部迅速在8月7日之前集结,第一师留守根据地担负内线作战任务,根据地内所有主力、民兵统一接受苗可秀、高玉山指挥。主要考虑到第一师本地人居多,熟悉地形,再就是第一师名虽排在第一,但战斗力确是比其它师要弱一点。二师、三师、四师在方炜亲自率领下转入外线作战。苗可秀主席率领根据地政府留在内线,负责组织百姓坚壁清野,让小鬼子在根据地找不到一个带路的人,找不到一粒粮食、喝不到一口水。主力部队指导民兵破路、袭扰日军,让小鬼子睡不稳、走不好。如果可能,内线也可相机集中兵力寻机歼灭日军之一部。苗可秀主席立即通知政府组织百姓进行坚壁清野,同时组织百姓支援前线,发动民兵配合主力作战。
凤城县城,一间小酒馆的雅间,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人和另外一个人坐在里面。年轻男人面对雅间门,那人背对雅间,看不清面貌。只听那人低低的说,“这次,大本营太心急了,怎么能对所有的义勇军将领动手,我好不容易建立的情报渠道这次危险了。”年轻人回答道:“本庄繁司令官的任期快要到了,听国内的消息说,武藤信义大将将接任关东军司令官,关东军的人事将有大的调整,所以,本庄繁阁下要求我们一定要将义勇军高级将领刺杀,迫使义勇军群龙无首”。那人接着说:“不管怎么说,我好不容易才进入义勇军,并且建立了情报传送渠道,这次你们的行动并没有成功,反而打草惊蛇,让义勇军更有防备了。”年轻人说道:“是啊,我们也没有想到,支那人太狡猾,都带了卫队,只有高玉山没有带,但是还是让他逃脱了。”年轻人接着说:“这次来,本庄繁司令官要求阁下亲自出手,刺杀义勇军司令方炜。”那人沉思片刻,“刺杀方炜很不容易,先不说他的卫兵,单是他的两位夫人就很难对付,那两个女人不仅武功好,而且枪法也很好,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有了防备。”年轻人接道:“所以,芳子小姐也想请你亲自出手,你是帝国的特工精英,对付方炜应该问题不大。”那人好半天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考虑什么,“方炜是个人才,帝国要征服支那,需要这样的人才,能不能劝降他。”那人征询意见似的对年轻人说,年轻人冷笑一声,“方炜这样的人,会愿意与帝国合作吗,不要忘记,锦州守卫战就是他组织指挥的,本庄繁司令官以及大本营对招降方炜根本不抱希望,这样的人,留着对帝国的危害太大了,请你注意,一个特工人员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那人不满的说,“我的考虑和建议也是为了帝国的武运长久,我会坚决执行司令官的命令,只是有个请求,这一次我不需要其他人配合,我不想因为我而将整个情报网络暴露出来。”年轻人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那人一鞠躬,“阁下,拜托了。”那人不再说话,整整衣衫,就出门离去。年轻人看着那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还未等笑意传开,就立即收住,年轻人也迅速离开酒馆。
司徒静悄悄地调查近期总部人员出入情况,发现有十来个人离开过总部,一一进行谈话,经过排查,苏曼和汤惠玲的嫌疑最大,因为只有她俩到过凤城县城,其他人都只在附近,且有证人。司徒静来找苏曼,苏曼正躺在床上看书,看见司徒进来,不好意思的说,“我今天不舒服,就不起来了。”司徒静笑了笑,“不必了,你躺着吧。”和她闲聊起来,当问到她和汤惠玲是否去过凤城时,苏曼一口答应,确实去过凤城,因为根据地没有照相馆,所以她们去冲洗前段时间拍照的照片。苏曼还说,今天本来她和汤惠玲约好了,一起去买胶卷,不想身体不舒服,就没有跟着去。司徒静随口问道,“你们每次都是一起去的吗?”苏曼回答。是的,两人一起去一起回。司徒静提醒苏曼,中间有没有单独行动的空间,苏曼回答没有,两人一直在一起。接着,苏曼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张问道:“司徒姐姐,不会你怀疑我们和刺杀事件有关吧?”司徒静安慰她道,没有,只是例行调查。接着司徒静又向苏曼了解了汤惠玲的情况,苏曼也不知道汤惠玲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在学校汤惠玲和她兴趣一样,喜欢照相。司徒静嘱咐苏曼等汤惠玲回来到她那里去一趟,苏曼一口答应下来。汤惠玲回到总部,立即来见司徒静,司徒静向她了解去向,汤惠玲如实回答,去凤城买了几卷胶卷,上次去冲洗时,照相馆没有胶卷,约好今天去拿。拿了胶卷就在朱家菜馆吃的饭,吃完饭后回到总部。了解苏曼的情况,汤惠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从汤惠玲的语气中发现不了什么破绽,司徒静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调查过的人,电台没问题,只有苏曼、汤惠玲出去了,可经过了解,她们都有证人,也一直在一起,没有单独活动。到底是哪个潜伏在义勇军总部?司徒静猛然想到,既然义勇军高级将领都遭到袭击,那方炜不是应该是第一个目标吗?为什么方炜没有遭袭,难道有什么蹊跷?左思右想,看来只有加强对方炜的保护,走一步看一步了。司徒静除了暗自加强对方炜的保护,同时告诉梁嘉敏,她们俩人中,必须保证有一人时刻在方炜身边。梁嘉敏深知其中厉害,没话说,为了自己的丈夫,她抛开一切事务,专心守在方炜身边。司徒静除了布置暗哨,也尽可能的陪在方炜身边。
第二十二节 惠子
更新时间2011…4…2 16:17:42 字数:4548
第二十二节惠子
8月7日,各路义勇军纷纷集结完毕。方炜握着苗可秀的手,望着苗可秀单薄的身躯,这位文静刚毅的年轻人第一次领导内线作战,独挑大梁,让他感到莫名的兴奋。面对根据地第一次分兵作战,两人又都有一丝伤感,军情不可测,这次分兵,不知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时候。”苗主席,多保重。“方炜紧了紧握在一起的手,向苗可秀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率领大军出发了。苏曼和汤惠玲作为随军记者一起跟随总部行动,司徒静暗中布置人紧紧盯住她俩。方炜率领三个师从沟营铁路和安奉铁路之间黄花甸、塔子岭一线北进,避开日军铁路线。这天,忽然有人报告,说南京中央政府派来了特派员要求见方炜。方炜一愣,嗬,南京来人了,不见吧,说不过去,想想,还是见见吧,也好知道南京怎么看他。特派员一见面,方炜吃了一惊,来人居然是一位女士,一位漂亮的女士,一副学生打扮,身个小巧匀称,按现在的高度也就一米六零左右。一双眼睛宛如一泓深潭,黑色的眸子就是两颗闪着光泽的宝石,脸庞圆润,下巴处略微削尖,两片温润且厚薄适度的嘴唇似抿似嗔,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典雅、活泼俏皮却又不失端庄,最难得的是看她年纪不过二十一二岁,却透出一股精明干练,让人不敢仰视的气质。特派员很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叫周思萍,是南京蒋委员长派来的特派员,能和你单独聊聊吗?“司徒静一听,脸色一沉,真大胆,一见面就要单独聊聊,忍不住“哼”了一声。周思萍看了看司徒静,”想必这位就是司徒夫人了?”司徒静也不禁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周思萍笑了笑,“我是复兴社特务处戴处长的手下,早就耳闻方炜将军有两位夫人,一位是东北警察出身的梁夫人,一位是美国留学生司徒夫人,美国人都是一夫一妻,自然不习惯男人有很多夫人,既然你面露不满之色,自然就是司徒夫人了。”被她一番抢白,司徒静也不得不佩服戴笠的特务处,搞情报还真有一手。周思萍接着道:“司徒夫人放心,我对方将军虽然心仪已久,可还没有自甘下贱,主要是因为有些话是不能对外人说的。”方炜坦然一笑,“我想我的两位夫人应该不算外人吧,特派员就不必坚持了。”见方炜如此说,周思萍也不好意思坚持己见,于是四人来到一个僻静之处,方炜吩咐其他人不要过来。这时周思萍才拿出将委员长的亲笔手令,递给方炜。方炜接过一看,嗬,委员长还真看得起他,一开口就是个警备司令部下属的少将师长。周思萍看见方炜脸有喜色,趁机说:“方将军,这可是将委员长亲笔手令,别人想都想不来,委员长看将军在锦州指挥有方,心中有爱才之意,故尔特派我前来传令。虽说将军现在麾下有数万人马,可毕竟是流寇,一群乌合之众,南京警备司令部的部队可都是国军精锐,堂堂正正的中央军师长,可不是现在所能比拟的。”方炜淡淡一笑,“特派员,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恕方某直言,中央虽有百余万军队,但执行攘外必先安内之国策,想用空间换时间,置东北于不顾,弃百姓于水火,视民族大义如粪土,方炜实不敢苟同。心中不忍国土沦丧、百姓流离失所,立志收复东北国土,驱除日寇,不惜肝脑涂地。蒋委员长的美意恕我不能接受,如果有朝一日,将委员长愿意抗日,方炜自当任其驱驰。现在军情紧急,特派员可以先行离去,否则想走也走不了了。”周思萍一愣,她怎么也不明白,还真有视名利如粪土之人,不惜得罪最高统治者,也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傻傻的看着方炜,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想要了解此人的念想,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一种怎样的信念。她所见之人无一不是极尽阿谀奉承、追名逐利之徒,围绕她身边的也尽是些好色无耻之辈,说尽好话,无非是想占她的便宜。想到这里,竟然脱口而出,“我不走了,既然军情紧急,我也是军人,将军就不必担心我了,我也正想一睹将军风采。”方炜无奈的笑笑,看了看司徒静和梁嘉敏,梁嘉敏偷偷的对方炜眨了眨眼睛,又用眼神瞟瞟司徒,似是在说看你怎么办,司徒姐姐眼里可是揉不进沙子的。司徒静干脆不做声,扭头走人,撇下方炜。方炜将要动步,周思萍像是想起什么,“将军,我们特务处弄到一些关东军的资料,在我这里,也许对将军有所帮助。”说着贴身取出一个信封,方炜接过一看,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主意。照片上是一个很有气质,很漂亮的女孩子,照片下面的名字:河本惠子。这个女孩子越看越眼熟,他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就追上司徒静,递给她看,司徒静一看脸色一变,汤惠玲,这不是她还会是谁?收起对周思萍的不满,司徒静急忙问她:“你们搞的情报属实吗?”周思萍脸上微微露出不快,“这是一二八淞沪抗战时,我们上海的情报人员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日军特务机关负责人土肥原贤二,骨干是川岛芳子,而这个河本惠子很特殊,她是川岛芳子手下第一干将,她的母亲却是中国人,河本惠子走上特务之路,还要拜他父亲所赐。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在河本惠子15岁那年就将她送给川岛浪速(即川岛芳子养父),用她的清白换来川岛的支持,为自己爬上高位奠定了基础。后由川岛培训,成为日本出色的特工人员,充当日本人的走狗。”方炜感叹了一句:“真是可惜,日军最出色的特工川岛芳子和河本惠子居然都有中华血统,中国人收集自己的情报再来打中国人。”周思萍不解的看着方炜,“将军,川岛芳子难道也是中国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方炜只好又忽悠周思萍,”我在美国时,有幸接触到一些机密情报,知道川岛芳子本名金壁辉,是前清王爷的格格,送给川岛浪速为义女。你说她是不是正宗的中国人?”周思萍忙问:“司徒姐姐,难道河本惠子在义勇军中?”司徒静点点头,“我们有个随军记者汤惠玲,相貌和她很相似,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和北平的爱国学生一起来投奔义勇军。“几个人正聊着,忽然周思萍一把推到方炜,一颗子弹从方炜头顶飞过,周思萍顺手从身上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对准前方来袭处就是一枪,司徒静和梁嘉敏几乎在同时就各自掏出手枪开火,一条身影迅速向后山奔去,司徒静看出来这条身影就是义勇军锦州突围时袭击抓住的那个日军间谍的身影。一个手势,周思萍、梁嘉敏还有随后跟过来的夏汉民等人向后山包抄过去。一番追击,终于将这条身影包围,司徒静欺身直上,那身影一回头,大伙都看清楚了,不是汤惠玲还有谁。司徒静大喝一声:”河本惠子,你跑不掉了。“汤惠玲心中一沉,一抬手啪啪两枪,司徒静艺高人胆大,在汤惠玲抬枪射击时,就柠身一闪,避开子弹,迅速的欺身到汤惠玲身边,两人交上了手,拳来脚往。司徒静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有一身好功夫,隐藏的够深的。“汤惠玲虽然功夫不错,但看见自己被包围,心中不免慌张,稍不留神,司徒静已刁住她的手腕,顺势向下一压手腕,将汤惠玲的左手反剪,左脚在她的膝关节一踢,汤惠玲膝盖一软,腿跪在地上。梁嘉敏和周思萍的手枪同时抵在她的头上,周思萍忍不住赞道:”好干净的小擒拿。“周思萍虽也经过格斗训练,见了司徒静的身手也自愧不如,司徒静的擒拿很实用,没有花架子,招招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