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根生往自己嘴里也送了根烟,这就把烟盒关了,塞回兜里,又从上衣外袋里摸出打火机,先给黄成明点上。
“既然长官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皇上这也是担心您,总是亲身涉险,难免有个意外,这特战部队可是皇上的新禁卫军,往后还有大用,没有您可不行啊。”
黄成明吸了两口烟,攒足了神,悠悠然道:“来之前,皇上一再叮嘱我,既要保护好长官,更要用心向长官学习,我们这些宫中的小猫小狗,最缺的就是实战经验,装备再好,训练再难,不在前线经历过全都是白搭……”
话未说完,黄成明突然双腿一软,顺着背后的引擎盖滑坐到了地上,脑袋无力地耷拉在挡泥板上。
梁根生笑了笑,一把掐断手中的烟卷,伸手抹闭了黄成明半睁的双眼。
“你小子也想刷经验?没问题,跟我来就是了。”
奥伦堡东南50公里,乌拉尔河南岸小村罗日杰斯特文卡以南数公里外的树丛中,禁卫装甲骑兵支队的数百部机动车辆,从装甲战车到两轮摩托车,全都披挂着厚厚的伪装网,隐蔽待命。
密集的炮声从五六公里外的乌拉尔河对岸传来,右翼集群的4个禁卫师早已展开在12公里的战线上,它们的先遣部队应该正在炮火掩护下划着橡皮艇强渡这一段狭窄而曲折、水流湍急而河洲密布的乌拉尔河面,战斗工兵部队则紧随其后,冒着敌人的炮火组装模块化的轻便舟桥,与此同时,配属步兵部队的装甲车辆将分散搭乘机动浮筏渡河。
一待舟桥完成,突击部队将迅速开赴对岸,在装甲与航空力量支援下建立一个坚固的桥头堡,掩护工兵部队建造可通行辎重部队的大型浮桥。
配属了整个方面军八成以上工兵力量的右翼集群将建造六座大型浮桥,其中四座专供突击集群使用,余下两座由掩护集群与右翼集群共用。
作为突击集群的预备队,禁卫装甲骑兵支队将在集群主力全部过河之后,才会离开现在的集结地域,与主力部队保持20公里左右的距离,以随时准备迎击侧面与后方来袭之敌的姿态跟随行进。
一部隐蔽在灌木丛中的“铁豹”中战车旁,一位身材高大、气宇不凡的青年上尉,正焦急地从望远镜中遥望远方硝烟弥漫的乌拉尔河畔。
“没那么快轮到我们,还早着呢,武镇公(网)……啊不,钟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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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抉择!帝国的意志!(十五)
听到身后有人搭话,那位青年上尉――本朝开国重臣钟夏火之子、世袭武镇公钟易――放下望远镜,回头笑道:“昨晚是谁在发牢骚说,不让我们打前锋就是对皇上不敬的?”
“我只是说说而已……”
挠头讪笑的大饼脸上尉名叫金正原,与钟易一样,都是两个月前才从北方军的装甲第1旅转调到禁卫装甲骑兵第1旅的,眼下金正原担任支队下辖的混成战车第1营第3连连长,而钟易则是同一营的第1连连长。()
“金连长说得对,禁卫军,就该冲杀在前――禁卫军,前进”
接话的小胡子上尉乃是同营的2连连长王布武,与钟、金二人都是装1旅的老相识老战友了――开战时王布武任装1旅战车1营2连1排排长,钟易任战车1营1连1排排长,金正原则任战车2营5连2排排长。
一年之后,三人几乎同时升任上尉连长,两个月前,又一起从苦寒的西伯利亚来到荒袤的中亚,编在同一营中参加这场“从亚细亚跨入欧罗巴”的关键战役,实乃缘分深厚。
钟易嗤笑道:“有事没事都冲在前面的,那是炮灰,不是禁卫军。禁卫军应该是杀手锏,深藏阵后,轻易不示人,一见光则大杀四方,左右战局――这就是我们现在的角色。”
话音未落,三人身后传来了拍掌声。
“说得好,我们装甲骑兵,乃是禁卫军中的禁卫军,不战则已,战则必胜,从塞城之战到朱萨雷之战,哪次不是用在了刀刃上,又哪次不是载誉而归?大家都别急,到了一战决胜负的关键时刻,我们不上,谁上?”
三人转头一看,那位身形清瘦、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的准将,正是支队长林易,赶忙回身敬礼。
林易本是装甲第2集团军下属的装16旅旅长,在去年**月间的河间会战中表现突出,于今年年初调任禁卫装甲骑兵第1旅旅长,所部在帝国装甲兵首次蒙羞受辱的朱萨雷战役中进退自如,以一系列漂亮的迂回突击,为这场“不败之败”扳回了不少面子。
到奥伦堡战役开始前夕,林易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禁卫装甲骑兵支队的指挥官,麾下各部由禁卫装甲骑兵第1、第2旅以及方面军直属队抽调精锐混编而成,包括:第1、第2混成战车营,混成装甲步兵营,混成装甲炮兵营,混成特种炮兵营,混成装甲工兵营,混成机动辎重营等。
支队各部既是精选而来,官兵素质自不必说,与中亚军同类部队相比,装备水平更可谓奢侈至极:每个混成战车营下辖两个“铁豹”中战车连和一个“飞狼改”轻战车连,混成装甲步兵营各单位全部搭乘“骆驼”半履带装甲运兵车,混成装甲炮兵营更是配备了两个连的“火狼”75毫米全履带自行步兵炮与两个连的“羊驼”105毫米半履带自行榴弹炮,混成特种炮兵营(即反战车炮营)与混成工兵营各单位也主要搭乘“骆驼”装甲运兵车与“汗马”战术越野车实施机动,就连混成机动辎重营也配备了一个连的“骆驼”以应不时之需。
如此精锐之师,自然成了突击集群以至整个方面军深藏不露的“大杀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亮剑”。
“支队长,听到这炮声越来越远,我们等得心焦啊。”王布武摩拳擦掌道。
林易微微一笑,招呼大家席地而坐。
“既然等得心焦,就坐下来说说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待三位连长坐定,林易一脸和蔼地开口道:“你们对这次作战还有什么疑问,尽管跟我说,能解决的,我尽量去解决,不能解决的,我也会记下来,回头再整理上报,以求改进。大家不必拘束,有什么说什么,我知道你们都是战车部队的老手了,过来这两个月,肚子里应该攒了不少东西吧。”
金正原挠头笑道:“支队长太看得起我们了,北方军的情况跟中亚军不大一样,刚来这里,很多东西我们还得从头学习……”
王布武也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禁卫军,官兵的专业技能都是顶尖的,士气也很高涨,只是……”
看到王布武迂回转进,支支吾吾,钟易大大方方地接了过去:“士气高涨是一方面,与之相伴的,是普遍的骄傲轻敌。”
“这种情绪不仅体现在官兵的日常言行中,更体现在这次作战的整体安排上:以不占明显优势的兵力兵器与有限的物资储备,企图以一两次短促突击来达成战役目标,似乎完全不考虑战局陷入僵持的可能性。具体到营里的补给计划,居然只安排到作战开始后的第七天,在这之后部队要如何获取补给,完全没有预案难道说,这场仗如果不能在七天内打完,我们就算是输了?”
林易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七天之后,我们可以用缴获的战利品补充自己――不,不是‘可以’,是‘必须’。”
“准备不足的话,再怎么‘必须’也是白费。”钟易毫不客气。
林易眉一皱,脸一板,大义凛然道:“只要有炎黄贵胄之觉悟,王道大同之信仰,铁血决死之精神,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没等钟易反应过来,金正原倒抢先表起忠来:“身外朝鲜籍的外进兵团人,我虽然没有炎黄贵胄的觉悟,但自以为是亚细亚主义与王道主义的信徒,为了亚细亚早日统一在王道大同的信念之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林易拍手道:“好,这才是我铁血帝国的铁血卫士等到战争结束,亚细亚王道大同实现的那一天,就再也没有什么中国、朝鲜之分,我们都是黄种同胞,都是王道乐民――在此之前,应该不惜一切驱逐白虏、恢复王道”
这边王布武也跟着拍手:“说得好,当年我之所以改名为王布武,就是下决心要为帝国的王道大业,不惜牺牲,天下布武只要信仰坚定,一切物质上的问题都不成问题”
钟易心中暗骂:“傻*果然是会传染的,这两家伙在装1旅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信仰坚定就能打赢的话,尼玛的还要军校和工厂做什么?还要大本营干什么?整一堆王道主义传教士天天给官兵洗脑不就好了?要是咱们的装甲小诸葛――袁旭袁旅长在这里就好了……”
“这边挺热闹的嘛,哎,支队长也在啊……”
钟易不用抬头看就知道,突然往这边打招呼的,正是他的老上司,原装1旅第1战车营1连连长,现任支队第1混成战车营营长的付亮少校。
“至少老连长在这里……”
钟易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打消了跟支队长继续抬杠的念头。
“怎么样,我这里的三位连长都还可以吧?”
付亮向林易敬过礼,笑呵呵地问。
林易冷笑道:“何止可以,都是青年才俊,好,好得很,尤其是这位武镇公(网)下,简直高深莫测啊……”
傻子都听得出的讥讽,令钟易心头一沉,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林易顿了顿,继续道:“付营长,你这几位部下都太优秀,我怕到时候你会舍不得让他们冲锋陷阵啊。”
付亮赶忙收起笑脸,靴跟一碰,挺胸昂首道:“请支队长放心,支队长指到哪里,我就带着全营冲到哪里,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炮弹海,我营全体官兵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林易拍拍屁股起身,点头一笑:“听付营长这么说,我不放心还不行了,好了,我还得到2营去看看,你们继续待命。”
“是”
稍顷,待林易走远,付亮无奈地拍了拍钟易的肩膀:“小钟啊小钟,你给我省点心好不好,直肠子不是不好,以你的背景,也没人整得了你。可人家整不了你,总能整到你身边的人啊,你就当可怜可怜弟兄们,凡事多忍一忍,随机应变,好不好?”
钟易挺直了脖子:“我没什么背景,军队就是我的家,我的脾气是接我爹的,藏不住话,谁要是因为我说了什么,就去整我身边的人,我就算不要这身军装,也一定回过来咬住这混蛋,让他得到应有的下场”
付亮摇摇头:“我就知道……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也什么都别想,都给我把心思放在战场上,听到没有?”
“是,营长”
奥伦堡西北20公里外,铁路小镇卡尔加拉郊外的一片密林中,一位浓眉大眼、英俊潇洒的青年军官正背手漫步于林间一堆又一堆的“灌木丛”中,“灌木丛”的缝隙间纵横交伸的法制哈奇开斯机枪枪管与施耐德1897式75毫米野战炮炮管,意味着其中别有洞天。
“图哈切夫斯基上尉,戴高乐教官找你”
被人呼唤的青年军官转过身来,以贵族特有的优雅姿态微笑点头:“我这就来,谢谢你,朱可夫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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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抉择!帝国的意志!(十六)
“安德烈,你找我?”
一支烟的功夫,图哈切夫斯基上尉已经来到了营里的法国教官夏尔?安德烈?约瑟夫?马里?戴高乐上尉所在的“灌木丛”前。(网)
“你好,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我刚刚接到命令,从今天开始,我将作为独立重型坦克营的顾问,与你并肩战斗。”
鼻梁高挺,长着一双明亮大眼与一对招风大耳的戴高乐上尉,一脸期待地向图哈切夫斯基伸出了手。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图哈切夫斯基紧握住戴高乐的手,激动之情寓于言表:“法兰西万岁,这是我三个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戴高乐歪歪头,放开手,突然又板起了脸:“先别高兴得太早,首先我要确认的是,你对我们的‘圣沙蒙’究竟了解到什么程
戴高乐口中的“圣沙蒙”,正是他身后伪装成灌木丛的FC“圣沙蒙”突击坦克――图哈切夫斯基上尉指挥的独立重型坦克营的主要装备。
图哈切夫斯基不假思索,张口就来:“本营的‘圣沙蒙’1916A型坦克,是在‘圣沙蒙’1915型基础上大幅度改进而来的重装甲突击坦克,主要的改进之处包括:增强装甲、缩短车身、加长履带、取消4挺侧舷机枪中的2挺、加装前机枪、加装指挥塔和炮队镜、少数指挥坦克加装无线电等。”
“其中最重要的改进就是增强装甲,贵国提供的1916标准型与1915型相比,倾斜的前装甲从11毫米加厚到了22毫米,垂直的侧装甲从8点5毫米加厚到了19点5毫米。而我营装备的1916A型,是在1916标准型的车体正面铆接了一层17毫米钢板的紧急改造型,最大装甲厚度达到了39毫米。”
“以缴获的敌军火炮,射击与坦克装甲相同厚度、材质、结构的钢板,实验结果表明:华军与德军目前的主力反坦克炮――45倍径37毫米长管炮,使用高爆穿甲弹,在500米以外无法有效击穿‘圣沙蒙’1916A型的前装甲;而华军旧式坦克与步兵营配备的30倍径37毫米短管炮,也很难在300米外击穿它的侧装甲。”
“与之相对的,以缴获的敌军战车为炮靶,以圣沙蒙坦克安装在车首的1897型36倍径75毫米野战加农炮进行的射击实验表明:使用高爆榴弹,在1000米直射距离内,能够轻易摧毁同盟国阵营的主力轻型坦克――‘狐’式和‘狼’式。至于华军特有的少数‘豹’式重型坦克,虽然75毫米榴弹很难直接击破其30毫米厚的倾斜前装甲,但使用专门的混凝土穿彻弹,仍可在1000米距离上实现有效击穿。”
“有得必有失,不断加厚的装甲也让车体重量大幅攀升:1916型的战斗全重由1915型的22吨提升到25吨,1916A型更是达到26点5吨。其间虽然改良了悬挂系统,并将引擎出力由90马力提升到105马力,但与1915型相比,1916A型的机动性能还是明显下降:最大公路时速由8点5公里降低到不足7公里,越野时速由5公里降低到4公里――比正常人的步行速度还慢。”
“机动性的下降,加上越壕能力不足、火炮转动不便等问题未能得到根本解决,这就大大限制了该型坦克的战场运用,实际上,它更适合承担自行火炮的角色,而不是引导和掩护步兵进攻的‘突击’坦克。”
“鉴于它出色的防护性能与强大的火力,您――我亲爱的戴高乐上尉,建议我们将它作为坦克歼击车来使用――我们更愿意称之为‘坦克猎手’。”
说到这里,图哈切夫斯基朝戴高乐身旁的“灌木丛”歪了歪头,眨眼一笑,继续侃侃而述。
“我营的坦克猎手应该在反坦克障碍的掩护下,充分发挥1897型野战加农炮的威力,在较远的距离上正面狙杀敌坦克,同时还要尽量避免与快速敏捷的华军坦克陷入近身缠斗。”
“为了阻止华军轻型坦克的迂回靠近以及步兵的渗透接近,我营除了两个连的圣沙蒙1916A外,还编入了1个连的的雷诺FT…16轻型坦克。”
“作为FT14坦克的改进型,新型雷诺坦克的车体和炮塔正面装甲增厚到22毫米,足以抵御华军37毫米短管炮在300米距离上的射击。FT…16坦克的新型八角形炮塔上既装有1挺哈奇开斯机枪,又安装了1门皮托式21倍径37毫米短管炮,与原来只能安装其中1种武器的FT…14型相比,单部坦克的火力差不多提升了一倍。”
“FT…16坦克还将FT…14坦克上的35马力引擎升级为45马力新型引擎,同时改良了悬挂系统,因此,虽然车重由6点5吨增加到8吨,机动性能反而有所改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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