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帝国(月兰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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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帝国(月兰之剑)-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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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马上反驳道:“笨瓜,我是和哥哥一起去找烈风弟弟和馨妹妹玩,你老是哭丧着脸,只会让大家都高兴不起来,所以绝不会带你去。”

小凡的哭声立即增强了几十个分贝。

烈风和小馨是已故前总参作战处处长朱涛的儿女,朱涛在1896年的光兴丁案发生后不久在汽车中遭远距离枪击而身亡,官方的解释是被丁介云余党所暗杀,但迄今为止并没有抓到凶手。

刘云只好转向玉春:“玉春,就带小凡去嘛,你怎么能确定烈风和小馨也不喜欢小凡呢?”

玉春只是摇头:“父亲,你不知道,小凡只会缠着我,对其他人根本没兴趣。”

刘云求证般地望向站在玉春身边的刘平。

刘平使劲地点一下头:“父亲,玉春没说谎,我试过想要带小凡去玩,但是小凡根本不理我。以前烈风弟弟和馨妹妹来的时候,他连看都懒得看他们。”

刘云突然觉得小腿有点痉挛,下意识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凡并没有发现父亲脸上的奇怪表情,只顾扯着喉咙猛哭猛哭。

“不许哭!”

“身为帝国大元帅的儿子,竟然只为了不能缠着姐姐玩这种无聊的小事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现在就给我回房间去,以后不许再缠着姐姐,要是让我再看到你现在这种没出息的样子,你就永远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好了!”

刘云虎着脸怒吼道,一边叫来了仆人,让他们把小凡抱回房间去。

“不要……放开我……我要和姐姐玩……放开我……”

小凡一路哭叫着,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后。

“真是不成气,这小子怎么变成了这种样子。”

刘云愤愤道,吐着气回到书房,重重地把门摔上。

门外,刘平和玉春相互瞪着眼,惊奇地对视了好一阵。

“父亲怎么了?”

“不知道。”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啦,我们现在就去烈风和小馨家吧。”

“恩,走吧。”

兄妹俩牵着手,愉快地跑向大厅。

刘云一个人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愤怒,而且悲哀,这都是因为刘凡。

刘凡的嬴弱和内向令他感到深深的厌恶,尤其是当刘凡与他的哥哥姐姐在一起时,那种厌恶就不由自主地被放大、扭曲。

在刘云看来,长子刘平正是自己童年时模样的美化版本,十二岁的刘平比十二岁时的刘云更开朗、更聪明,更有男子气,也更顽皮。

次女刘玉春则似乎是刘云少年时初恋情人芸儿的幼稚化版本,每当看到女儿春日阳光般的美丽微笑,每当听到女儿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每当感受到女儿身上那种小兔子般的活泼可爱,刘云就觉得自己似乎瞬间年轻了几十岁。

与那一对闪烁着动人光芒的孪生兄妹相比,三子刘凡简直就是一钟罪恶的存在,他身上根本没有能令刘云感动的任何东西,他只是身上有流着刘云的血而已。

刚才,刘云又在刘凡身上发现了新的罪恶,一个八岁的男孩,执着地纠缠着亲姐姐,而对其外的任何人都不感兴趣,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能算是正常,更不能与美好相提并论。

刘云先是感到脊背发寒,喉咙恶心,然后不得不燃烧起愤怒,最后在愤怒中升华出悲哀。

“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儿子!”

刘云的思路的线索最终交合到了这一句话上。

逻辑与非逻辑的推理之轮开始转动。

“我的儿子怎么可以是这种样子!”

“我的儿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我!从性格到长相……他不是儿子吗?为什么却长得像个女孩子!”

“这不是我儿子?!”

“这是我老婆跟哪个长着女人脸的小白脸通奸生下的杂种!”

推理之轮停下了,崩散成满天的黄色落叶。

刘云把手扶在额头上,手指却慢慢掐入了皮肤里。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那的确是我的儿子,不管他多么令人讨厌,却无法改变他是我儿子的事实,我必须接受事实,我还要把他的轨道摆正,不可以让他一直这样下去。我的孩子,一定都要比我优秀,我的后代里决不允许出现废物!”

刘云咬着牙,眼睛里射出冷而激烈的光

第八十七章 理想

光兴八年10月17日,吉林市平北大街9号,原东北军区司令部,现在亦是东北方面军司令部。

大院内深绿的松柏在大风中摇摆,落叶树光秃秃的灰色枝干交叉分割着天空,树间的草坪早已枯黄一片,花圃中只剩下廖廖几朵稚菊,萧瑟的气息四下蔓延。东北的秋正走向落幕,冬的东北即将登台,在剧目变换之前,当然要事先清扫好舞台。

两名肩上顶着金龙纹卷四星军衔的中年军人在苟延残喘的秋风中相遇。

“老钟,快来看报纸,特大新闻。”

其中一人挥动着手中的《时政快报》,声音轻快明亮。

他身材偏瘦,模样干练,举止文雅,鼻子上架着一副薄片眼镜,乍看之下颇有些文弱。

他姓邓名简,当年三十七岁,乃刘云老嫡系中的骨干分子之一,甲午战争时任第一步兵师师长,中俄战争爆发前任东北军区司令,现任东北方面军参谋长。

从邓简手中接过报纸浏览的那人身材高大壮硕,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战士的脸,举止大方,动作有力,说起话来犹如在人家耳边敲响巨钟。

他姓钟名夏火,当年三十九岁,乃刘云老嫡系中的“三巨头”之一,甲午战争时历任禁卫第二师师长、北方军团司令官,因汉城战役中纵容部下大斩日兵首级,并悬挂于汉城崇文门上,造成不良影响,被迫去职回国担任预备军司令,后又转调东北军区司令。1896年光兴丁案后钟夏火出任禁卫军司令,八年来一直掌握帝国最精锐的战斗部队,可见刘云对他的信任。他现在的职位是东北方面军司令官,负责掌控对俄作战的绝大部分部队。

“文易到南方养病去了?让咱们刘队长代行总理职权?这不是好事嘛。”

钟夏火摇着报纸呼喝道,他曾在刘云任大队长的特种兵大队中当过小兵,就一直把刘云队长队长的叫,刘云也从没介意过,但在刘云的新旧嫡系中,也只有钟夏火敢怎么叫,其他人对于刘云,一般都是称呼爵位名和官职名。

邓简扶了一下鼻上的眼镜,轻声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文易那个人,不会这么爽快地丢下总理位子跑开的,他一直都是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现代诸葛亮模样,只会发了狂的工作,怎么会想到跑出京城去养什么病呢,要真想治病,京师的医院不是全国最好的吗?”

“难不成他跟咱们刘队长闹翻了?”

邓简耸了一下单薄的肩头:“这个,谁也不好说。不过我倒是听到有传闻说,文易患了绝症,恐怕将不久于人世,照传闻推测,如果是文易觉得自己将死,而把总理位子提前让给武威公也说不定。”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早该这么做了,那样子的话他可能还会多活几年!”

邓简摊开手:“传闻而已,不能全当真。”

钟夏火把报递还给邓简,轻蔑地笑道:“我倒是宁愿相信传闻。哼,总理算什么,咱们刘队长早该把那爱新觉罗家的狗屁皇帝踹下去了,凭什么咱们刘队长不能当皇帝?不叫皇帝也行,主席呀总统呀都好,反正头顶上不能再有别人。切!什么总理,屁股后面还挂个尾巴叫大臣,还是要向那狗屁皇帝低头,我他妈就是不服,我只向咱们刘队长低头,那没用的皇帝就只配给咱们舔鞋底。”

邓简苦笑一下,摇头道:“皇帝给咱们舔鞋底的话,那作为朝廷大臣的武威公该怎么办?既然武威公决定把皇帝留下来,咱们也没办法,武威公总有他自己的打算吧,政治总归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钟夏火鼻子一哼:“你们呀,都是同一种调调,都以为政治复杂,我们不了解,所以不能碰,其实政治太简单了,拉一派打一派,不就是那么回事嘛,我早就说过,这个……”

邓简懒得再听钟夏火那套简单政治理论,拉住他就要去办公室:“走啦,司令官大人,让大家等久了可不好。”

方面军司令部的联合参谋室设在原军区司令部的体育馆内,由素色屏风分隔出不同的科室。参谋们早已就位,作战参谋们趴在几张巨大的地图上用彩色铅笔画着写着,情报参谋们在满天的文件中筛选汇集,后勤参谋们忙着应对潮水般的电文和表格,传令员和报务员往来穿梭,惟一纹然不动的只剩下肃立在参谋室门口的卫兵。

司令官的办公室设在体育馆的工作人员专用室内,隔音效果非常好,也很宽敞,有一张可供十人开会的圆桌,另外还有一张司令官用的书桌,副官的小桌子安放在办公室门外。

钟夏火和邓简穿过参谋室,来到了司令官办公室,紧跟在后的钟夏火的副官姜子昌中校快步超到两人前面,为两位长官开门。

钟夏火边进门边吩咐姜子昌:“我和邓参谋长还有话要谈,先不要让别人进来,有人要报告的话,记下来,等会儿我再召见。”

姜子昌没有说什么,只是两脚一并,稍稍低了一下头,他是钟夏火的亲信副官,早已习惯无条件无怀疑地执行长官的一切命令。

门关上了,邓简却有些纳闷:“不是要开作战会议了吗?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谈?”

钟夏火先不回答,只坐在了自己办公桌后的皮椅上,挥手示意邓简也坐下。

邓简边坐边咕嚷:“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跟你讨论一些战争结束后的问题。”

邓简扬起头,别有意味地“哦”了一声。

“我问你,你知道咱们刘队长最想要什么?”

“这个,关于武威公的事情,是不好妄加评论的。”

“不要扯开话题,你就随便说说你的想法。”

邓简看看关着的门,又看看钟夏火,低头道:“武威公最想要的,恐怕就是‘天下霸业’这种伟大武功吧,让中国在这个世界称霸,是他一直向我们宣扬的理想嘛。”

钟夏火手压在桌子上,声音若洪钟般响亮:“是的,正是天下霸业,一个称霸世界的大中华帝国,一个从来未出现过的威服全地球的大中华帝国,就要在咱们刘队长,不,咱们的伟大领袖、真命天子领导下被创造出来,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辅佐这位领袖,这位皇帝,为他,为那无比伟大的理想而战!可是有人却在千方百计地拉我们大家的后腿,文易那个政治小丑,还有他的那一帮所谓精英分子,卑鄙地利用我们领袖的宽容和仁爱感情,企图架空领袖的权力,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君主立宪,设立了一大堆束缚我们实现那伟大理想的障碍,实在该杀!不过还好,虽然我们的领袖能够忍受他们的压制和束缚,但是最关键性的军队依然在同志们的手中,只要我们能一心一意地联合起来,就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们!狗屁的君主立宪,国会算什么?一阵枪子过去,那帮老爷议员还能不逃命?宪法就更可笑了,在我们那时空的史书上不是记载着,身为国家主席的刘少奇手捧宪法怒斥凌辱迫害他的造反派,最后还不是被虐待而死?哼哼,如果文易那伙人真的要拿宪法跟我们玩,管叫他们比刘少奇死得还惨一百倍!”

邓简的手指在下巴的胡渣上磨裟着,犹豫道:“难道是要像丁介云那样搞军事政变?”

钟夏火拍着桌子道:“你没听清楚呀,丁介云是反对领袖的,也就是反对我们理想的叛徒,所以他的军事政变就是背叛行为。而我们是支持领袖的,我们都是心怀理想的真正的同志,我们是要拥护领袖,铲除领袖身边的恶人,清除束缚我们实现理想的障碍,我们就算搞军事政变,也是正义的,无可指责的!”

“可是如果武威公不赞成军事政变呢?总不能背着武威公乱来吧?”

钟夏火的大脑温度又提升了一层:“领袖一定会了解我们心意的!他嘴上当然不好说要我们去搞政变,但是他肯定看到了那些束缚在他身上的链子,他是希望我们去帮他解除那些束缚的!”

邓简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也应该知道,因为我们是同志,我们心怀共同的理想,我们的心一定是相通的。”

邓简突然站起身,来到钟夏火面前,伸出手,贴在他额头上。

“干……干什么!”

钟夏火恼怒地拍开邓简的手。

邓简又把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探了探,舒口气道:“原来真的是发烧了。”

钟夏火狰狞起来:“你……你这笨蛋,我才没有发烧,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你就不能认真想一想吗?”

“如果你没发烧,就更可怕了,当然也就更没有认真去想的必要了。”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

“这种话不是应该由我来说的吗?”

邓简把手扶在桌子上,锐利的目光透过眼镜片,散发着一种冰冷肃杀的气息。

“我知道你对武威公忠心耿耿,我也知道你想要为武威公献身的热情,但是我更明白,以你那种不考虑后果蛮干硬战的行为方式,不但帮不上武威公的忙,反而有可能使他陷入麻烦中。汉城的崇文门事件,就没有给你带来一点教训吗?我不是要教训你,我也知道我没资格教训同为上将的你,但是作为同事,作为战友,作为朋友,我必须告诉你,政治的事情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你真的把刘云当领袖,想要帮他的话,那就一切听他的指示行动,千万不要擅自妄为。”

说完,邓简的目光瞬间清澈了,钟夏火感受到了那清澈,也不得不作出真诚的回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虽然心里还有些疙瘩,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请放心,我早就把你当兄弟了,兄弟的几句话都听不下,那就真没得混了,我会再好好考虑的。”

邓简用力地点一下头,扶住钟夏火的肩头:“那么开会吧,明天禁卫野战军就要对海兰泡发起第三次总攻了,如果这次能一口气拿下海兰泡要塞的话,禁卫军就可以转到赤塔方面去了,刘百良的第一集团军也就能松口气,兼代了总理职务的武威公也就能在战事方面少操点心吧。”

“恩,我已经下了死命令,这次再拿不下海兰泡,禁卫军司令就撤职严办,那个梁天河,老是磨磨蹭蹭的,非得刺一下才有劲。”

钟夏火以拳击掌,摆出一副要生吞某人的模样来。

一千六百公里外的海兰泡前线,禁卫野战军前进指挥所内,某人猛然打了个寒颤。

“冷吗?我怎么不觉得?”

禁卫野战军参谋长张一叶看见野战军司令官梁天河在椅子上缩成一团,随口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阵恶寒……”

“哦,有人想你了吧——你那些寂寞空虚无聊的老婆们都在盼着你回家呢。”

“切,鬼知道她们正在哪里偷汉子。”

张一叶立即仰起脸做恍然大悟状:“怪不得会恶寒,原来是怕老婆们偷汉子,哎,你真是太没有自信了——所以我说嘛,数量是没有说服力的,质量才是关键,像我,根本就不担心我那小可爱……”

梁天河嘴巴里“哧”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你呀,还是小心点,我这边呢,一个两个偷汉子,不要紧,还有另外两三个是好的,你那边一个就是全部,一线展开,没有预备队,打起仗来要冒很大风险的。”

“少拨弄你的乌鸦嘴……”

“轰隆隆……”

一阵低沉的巨响传来,指挥所内的地面微微颤抖起来,张一叶和梁天河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起身朝指挥所掩体大门外走去。

门外跑过几个年轻的列兵,吵闹着往第三重炮阵地的方向去了。

“那种声音……不是三零五攻城炮,要比它更低沉、更有震撼力……一定是昨天刚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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