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帝国(月兰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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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帝国(月兰之剑)-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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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桌上铺开一张标满了彩色符号的地图,人头就在这地图四旁浮动。

地图上有罗盘标志,可以容易地分辨出方向。

一条蜿蜒的、粗厚的蓝线大致沿西北—东南方向划过地图中央,蓝线旁的标记文字是:“黑龙江”。

在这条粗蓝线东北,另一条较细的蓝线先是大致与其平行,然后在与一条更细的东北—西南走向的蓝线汇合后,突然折向西南偏南,与粗蓝线汇合在一起。

较细的蓝线旁标注的文字是“结雅河”,更细的蓝线旁标注的文字是“谢列姆贾河”。

在结雅河与黑龙江的交汇处,黑龙江左岸(东岸)、结雅河右岸(西岸),有一个表示城市的双层环形圆圈,旁边的文字标注是“海兰泡”(布拉戈维申斯克)。

这座城市以北六厘米,在结雅河右岸也标着一个圆圈,但比海兰泡要小一些,旁边的文字标注是“斯沃搏德内”。地图的比例尺是一比二百万,所以那用直尺量出的六厘米长度换算成实际距离就是一百二十公里。

现在我们把眼中的地图想象成是真实的世界,我们似乎可以看到,一条铁路,一条大致是西北—东南走向的铁路穿过六万人口的小城市斯沃搏德内,从一座底矮的铁路桥上横越结雅河,继续向东南沿伸大约六十公里后,碰到了另一座城市。城市的名字叫别洛戈尔斯克,大约有三万人口,从这里开始,铁路分出了一条支线通往西南方向上的海兰泡,这条支线的长度约为九十公里,经过海兰泡附近结雅河上的一座铁路桥进入海兰泡市区。在这条铁路支线旁,距离海兰泡约三十公里的位置上,有一座名叫别廖佐夫卡的村镇,正被一条细竹条的顶端点着。

“不能再拖延了,明天天黑之前,一定要拿下这里!”

说话的人一脸横霸之气,黑色制服上缀着金龙纹,两边的肩章上各有三颗明晃晃的金色六角星,正是中华帝国禁卫野战军司令官梁天河上将。

“第一旅正在加紧攻击,可是敌人也不断向那里增兵,我军损失不小,自前日午后发起攻击开始,第一旅已伤亡五百多名……”

“才伤亡五百而已,算个屁,当年在关原,打一天仗我们这边光死的就不止五千,怕伤亡干脆就不要打仗!”

梁天河在甲午战争时任禁卫第六旅旅长,率部从平壤打到东京,在一日决战即死伤近十万人的关原大战中亲身经历了尸山血海的惨烈战事,在他面前谈几十几百人的伤亡只会遭到毫不留情的训斥。

禁卫第一师师长罗坤少将低声应道:“第一旅自开战以来一直作为本师先锋突进,每天都有不小的损失……”

“不要跟我谈损失!我的要求是,明天天黑之前,第一旅一定要给我拿下别廖佐夫卡,后天天亮后,我要到那里去视察,就是这样!”

“司令官大人,第一旅需要增援,别廖佐夫卡的敌军太强了,而且空中侦察发现,大量的敌军正在赶往那里,第一旅有可能遭到猛烈反击。”

罗坤不卑不亢,继续耐心地解释道,他出身著名的禁卫第十“金狮”团,甲午战争时曾任该团警卫连连长,乃时任“金狮”团团长、现任第二野战军司令官的肖烈日中将的得力部下,因着这一层关系,又加上他的确具有不俗的战功,在经过了陆大和帝国战争学院的深造后,历经多次提拔、调动,今年年初,他得以出任这“天下第一师”的师长。

梁天河不满地盯住他:“那里究竟有多少敌人?前天晚上的报告说,那里只有俄军一个团附两个炮连不是吗?”

“昨天晚上第一旅的情报参谋报告说,从俘虏口中得知,敌军另一个完整的团已经驻进了别廖佐夫卡,另外,师部的情报官昨晚报告,敌西伯利亚第三师师部已转移到别洛戈尔斯克。”

“这些情报,为什么不及时上报野战军司令部?”

“是昨天接近半夜的时候得到的情报,准备今天午前提交给司令部情报科的……”

“以后不管多晚,都要把情况及时上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罗坤忙点头称是。

野战军参谋长张一叶心平气和地插入其间:“如此看来,敌人是要把原先集结在斯沃搏德内的预备队拿出来展开反扑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不能眼看着海兰泡被合围吧,过来看看,形势好象没有预料中的那么乐观呢。”

梁天河说道,一簇人头又凑近了地图,指点起来。

野战军司令部是9月10日才迁入海兰泡以南35公里外的威远城的,之前的9月9日,俄军三个团在格拉斯科少将的率领下曾对威远城发起一次攻击,被禁卫第一团协同边防、民防部队击退,禁卫野战军的禁卫第一师另禁卫膘骑旅连夜渡过黑龙江。此后,禁卫野战军配属的工程部队顺利地在瑷珲到威远之间的黑龙江上架起了浮桥,补给源源不断地送到江左,此外,预备禁卫第三师的第七旅也于9月11日抵达威远。

9月11日,禁卫第二师开始在黑龙江舰队支援下,自海兰泡以北40公里外的谢尔盖耶夫卡一带渡江登岸,击退了驻扎在谢尔盖耶夫卡村的西伯利亚第二师的第6团,次日,直抵谢尔盖耶夫卡江岸的浮桥也修建完毕,后援部队和补给物资通过浮桥不断输往前线。至此,渡江作战顺利完成,禁卫野战军的两个主力师在南北两个方向上对海兰泡形成了夹击之势。

9月12日,野战军司令部发布命令,着禁卫第一师以禁卫第一旅配属禁卫膘骑旅第一团向北攻击前进,夺取别廖佐夫卡,切断海兰泡到别洛戈尔斯克的铁路线,禁卫第一师和禁卫膘骑旅其余部队向海兰泡推进。着禁卫第二师以一个旅向斯沃搏德内挺进,在斯沃搏德内西南偏南25公里外,结雅河右岸(西岸)的莫斯科维季诺一带建立防线,阻止斯沃博德内的俄军向南运动,禁卫第二师其余部队向海兰泡推进。预定9月16日夺取别廖佐夫卡,9月17日夺取莫斯科维季诺。

在结雅河以东,9月13日,经过80公里的急行军后,禁卫第一旅抵达别廖佐夫卡并展开进攻,然而那里却早已驻进了俄西伯利亚第3师的第9团另两个炮连,俄军依托工事顽强抵抗,禁一旅因连日行军,疲惫不堪,未能于当日攻克该地。次日再战,旅长许魂以一个团从南面冲击,一个团从镇子东面包抄,辅以猛烈炮火支持,夺取了若干外围据点,但被俄军的增援部队一阵反扑,赶了回去,未能如愿。

禁卫第一师的第二、第三旅则自北向南展开,并肩向海兰泡推进,击退俄军后贝加尔哥萨克第11旅,将该旅赶往结雅河右岸(西岸),但到14日夜为止,俄军仍占据着结雅河上的铁路桥,海兰泡到别洛戈尔斯克之间的铁路联系并未完全中断。

在结雅河以西,9月13日,禁卫第二师的禁四旅赶到了谢尔盖耶夫卡东北六十公里外的莫斯科维季诺,在该村以南的丘陵地带,该旅遭到了俄西伯利亚第四师的猛烈攻击,被迫就地转入防御。禁卫第二师的第五、第六旅则向南推进,与西伯利亚第2师的部队频频交战,但并未遇到强有力的抵抗,14日夜,这两个旅抵近了海兰泡要塞的外围阵地。

9月14日,15艘华军飞艇轰炸了海兰泡要塞的兵营和仓库,造成两百多人伤亡,大批物资被毁。

9月15日,战争开始后的第七天。已死的人不必再费心,未死的、将死的人还要把这部戏演下去,战争的机器隆隆开动时,居于下位的人们的命运便如同叶上朝露般,无法预料未来,生命转瞬即逝,肉体随时可能被伤害,精神也是,但在精神方面,人力可操控的部分要多得多。

至少在开战第七天时,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禁卫军官兵们的士气普遍高涨,士兵们对战斗的热情甚至比开战前还要炽烈,但位于高层的将领们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这样的热情或许可维持两到三个月,如果战事延长,伤亡不断增长,天气状况变得恶劣,前线官兵的士气将不可避免地衰落下去。没有人可以捶着胸脯保证说这两三个月里战争就会结束,但暂时也不会有人去考虑两三个月后官兵的士气的问题,现在,帝国禁卫军第一旅的大多数官兵所考虑的,主要是如何尽快攻取别廖佐夫卡这个只有百来户居民的小镇。

禁一旅旅长许魂,人称“千头斩”,乃甲午战争时的新闻人物(详见六十二章),此时正站在己方阵地的土坡上,谣望北面已经被炮火摧残成一片废墟的小镇,眉头紧锁。

自9月9日以来,迭连激战,禁一旅已伤亡近九百名,换句说,损失了十分之一的编制员额或六分之一的战斗步兵。

可以确认的是,禁一旅也造成了对方惨重的损失,就在9月14日当天,在别廖佐夫卡被打死的俄军不下六百名,伤者不下八百名,但到9月15日,别廖佐夫卡周围已经集结了俄军两个步兵团另一个炮兵营约五千五百人(伤者除外)的兵力,这些部队依托有利地形构筑了坚强的野战阵地,对员额已下降到八千人的禁一旅而言,要打垮俄军以夺取别廖佐夫卡并非喝水吃饭般那么简单。

“旅长,我们的飞机,飞机来了!”

一名传令兵兴奋地叫起来,许魂转身举目,9架张着双层大翅膀的“晴风”轻型轰炸机正排成一字长蛇阵,嗡嗡嗡地吵嚷着向别廖佐夫卡飞去。

“要下蛋了吧,好,我们也准备炮击,传令,飞机轰击完毕后,立即开始炮火准备,12点30分各部按计划发起总攻!”

许魂下令道,眼球却跟随机群的身影转动,却见那些飞机先稍稍降低高度,自南向北掠过别廖佐夫卡俄军阵地,然后再绕半圈转过来,自北朝南向俄军阵地做低角度俯冲,朝预定目标扔下几颗五公斤到五十公斤不等的炸弹后,再盘旋两圈寻找目标,发现新目标后则继续投弹、扫射,毫无对空作战经验的俄军惊吓不已,少数勇敢的人以步枪还击,但没有打下一只“魔鸟”。20分钟后,机群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俄军阵地上早已浓烟滚滚,摆放在斜面掩体后、上方没有任何遮蔽的俄军大炮有多门被炸毁。

空袭刚一停止,禁一旅旅属炮兵营的18门1901年式90毫米榴弹炮,各团团属混成炮兵营的总共18门1892年式75毫米轻型山炮和9门1900年式100毫米重迫击炮,外加当天早上才赶到的师属炮兵团第四营的18门105毫米加农炮,合计63门75毫米以上大炮,开始向别廖佐夫卡实施猛烈的炮火准备,此前随同师属炮兵团第四营赶来的师属浮空气球连第1排的一部侦察气球和一部校射气球已相继打开瓦斯燃烧闸,升上天空为炮兵群提供校射数据。

遭到异常精准炮火猛击的俄军一开始还顽强反击,向华军布置在较近距离上实施直接射击的75毫米山炮阵地开火,一度压制了两个75毫米山炮连,但从远距离实施间接瞄准射击的华军105毫米加农炮和90毫米榴弹炮很快完全压制了俄军的炮连,造成大量俄军炮手伤亡,摧毁不少俄军火炮。

在炮火准备进行的同时,华军各团的突击梯队进入了距离敌阵地约1500码的攻击出发阵地,许魂这次把他手上全部三个团都投入了进攻,第一团从正面自南向北攻击,第二团在右翼自东南向西北攻击,第三团在左翼自西南向东北攻击。

按照禁卫军的战术条令,团部队发起攻击时,在第一线展开两个营,一个营在后作为预备队跟进;营部队发起进攻时,在一线展开一个加强工兵、突击步兵的先锋连,其后布置两个连为主攻部队,再后面留一个连为预备队跟进,营的火力支援连应在攻击过程中及时向当面敌阵地实施压制射击;连部队执行攻击任务时,三个步兵排全部展开成散兵线推进,火力支援排和步兵排配属的机枪手则以机枪、迫击炮向当面敌阵地实施压制射击,并随步兵的推进及时向前移动射击阵位。

1小时的炮火准备后,禁一旅的三个团从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了进攻,此时,华军的大炮也并未停止射击。

军号嘹亮,战旗飘飞,一股股步兵从战壕里涌出,最先钻出战壕的排立即展开成散兵线,单兵或武器组之间的距离在5米以上,排长或连长在其部队阵形的中间靠后位置上指挥。

每个营的先锋连除了原有人员外,均加强了一个班的工兵和一个从其他连队抽调兵员组成的强击步兵排,工兵的主要武器是3到10公斤的TNT炸药包,强击步兵的主要武器则是零点五和一公斤的攻击手榴弹,当然,他们也配备步枪和少量的子弹以自卫。

在先锋连的步兵和轻机枪手向前挺进的同时,留在战壕里的重机枪手和迫击炮手开始从指定的射击阵地上向敌阵地上实施压制射击,为防止误伤,各营的展开区域之间留有50到100米宽的间隙,标准称谓是“营攻击分隔线兼火力隔离带”,通称“子弹通道”。

从后方发射的子弹从士兵的身边嗖嗖飞过,一波一波倾斜到敌方阵地上,远处的敌军阵地上,炮弹爆炸的闪光刺痛了进攻者的眼,刚走出战壕的士兵们可以同时听到身后迫击炮的射击声和一千五百码外敌方阵地上的TNT轰爆声。

先锋连继续向前挺进,主攻的两个连在其后展开成较密集的散兵线,再往后便是营的预备队连,暂时以纵队跟进。

很快,各团布置在一线的两个营离开了出发阵地,作为预备队的第三个营此时才沿着交通壕进入出发阵地。

俄军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在华军刚刚涌出战壕的同时,俄军布置在一线战壕里的机枪就开始向华军散兵线零星地射击起来,但华军压倒性的炮火遏止了俄军的火力运用,反应灵敏的华军轻型、中型迫击炮迅速向暴露的俄军机枪射击阵地开火,将其消灭或压制。

原先已经被压制的俄军炮连在增添了人员、补充弹药后相继复活,俄军的速射炮以步枪的射速向华军散兵线猛烈开火,给以行军步伐前进中的华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这样的情况自然不会持久,华军的侦察和校射气球立即将复活的俄军炮连位置报告到炮兵群指挥部,不一会儿,精准的炮火再次覆盖了俄军炮兵阵地,俄军三个炮连几分钟内全被压制。

当华军的散兵线前进到距离俄军阵地约800码时,开始遭到俄军准确的步枪火力射击,这时,各连的轻机枪手纷纷选定射击位置,架起机枪向敌猛烈开火,每个禁卫步兵连配备有5挺7点92毫米轻机枪,足以对已被炮火严重削弱的敌军阵地实施中距离上的有效压制。与此同时,华军的步兵也在军官组织下,一边以手中的步枪向敌射击,一边加快步伐前进,伤亡当然无法避免,战场上子弹横飞,进攻中的连队不断有人中弹,但整个连队并未减缓攻击速度,尤其各先锋连的官兵更是借助地形地物的掩护,以隐蔽—短促突进—隐蔽的战法快速向俄军阵地接近。

在步兵突进到距离俄军阵地约400码时,华军炮兵群的炮火开始向敌二、三线阵地延伸,以免误伤己方部队,这时,俄军指挥官及时向一线阵地投入了增援部队,以补充一线阵地已被严重削弱的阻击火力。即使如此,华军数量上占优势的机枪仍然能够有效地从中远距离上压制俄军单薄的步机枪火力,而配属到华军禁卫步兵连的60毫米迫击炮也能够以其较为精准的火力为离敌阵地越来越近的步兵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

华军禁一团第一营的先锋连此时冒着渐渐密集起来的俄军火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在冲近到距离战壕不到20码时,强击步兵纷纷投出了手榴弹,手榴弹爆炸的烟雾刚刚腾起,先锋连即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跃向敌战壕,不管战壕里有没有活人,先放一排枪,再挺枪乱刺,伤员亦不放过,非要连刺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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