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恩的手,从罗熙阳的背滑到他柔韧的腰间,扯出他的衬衫探进去抚摩着他腰部的肌肤,另一只手急不可待的开始褪他的睡裤罗熙阳的身体,在那瞬间紧绷。
“炎炎?我们说好不这样的。”罗熙阳的神色有些紧张。
“我想……”司徒炎恩的呼吸越来越浓重。
罗熙阳皱了皱眉:“炎炎,你……”
“都已经做过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司徒炎恩借着姿势的优势,两手紧扣着他的双腕,双腿强硬的别在他修长的腿间,让他根本起不了身。
“你……又长力气了?”罗熙阳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不甘的将头别向另一边。
“你早该知道了。”司徒笑起来。
也许不只是在力气上,在和司徒炎恩感情对峙的持久战中,谁先软化已经不言而喻。
罗熙阳咬着唇,不吭一声,司徒炎恩开始得寸进尺的剥着他一件件衣物……
深沉而专情,优雅而冷静,谦谦君子,稳重,内敛,温文,守礼,安宁,这是外界对司徒炎恩的认识,可是……这样的司徒炎恩,从此在罗熙阳的脑海中烟消云散。
不知道他该笑还是该哭,他最自卑的是身体,最自傲的是深情,现在的结果反而是身体成了惟一吸引司徒炎恩的地方。
抱一个男人和抱一个女人是截然不同的,无论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如果不是同性恋,很难和同性发生关系。司徒炎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他也是喜欢女人的,漂亮的、性感的、妖媚的女人,她们柔软滑嫩、曲线玲珑,让男人疯狂。
但罗熙阳是个十足十的男人,他不胖,甚至可以算得上瘦,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而且肌肉的线条非常优美,修长的身材如幼豹般敏捷且韧性十足,司徒炎恩开始变态的觉得,这样的身体也好美……
司徒炎恩承认对于同性间的性爱,他的知识还不够,除了亲吻和爱抚,司徒炎恩不知道其它的前戏应该如何进行。罗熙阳的脸别向另一边,司徒炎恩只看到他轻轻咬着嘴唇,看不到那双总是在无意中诱惑着司徒炎恩的黑眸。
抚了抚他的发,司徒炎恩沿着他线条优美的锁骨,一路吻了下去。
他的体毛很少,少到连那里都如儿童一样光洁,这样的他让司徒炎恩从心里变得柔软起来,司徒炎恩的手伸向他的双腿间,尽量让他的两腿抬高分开。
而他的脸扭转的几乎埋在了枕头里。
现状让司徒炎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正在进入他,过程比抱个女人要艰难的多,毕竟……男人的那里,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
“别……”在司徒炎恩一个猛力的挺进下,他抓着司徒炎恩的手臂,再也忍不住的痛呼。
“放松……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没事的……”言语在此时都是多余,司徒炎恩知道自己的动作不够温柔,甚至算的上粗暴,急于想得到他的心情,让司徒炎恩肯定弄痛了他,司徒炎恩扳过他埋在枕头中的脸,吻上他的唇,用舌尖挑逗他的热情。
他们曾经有过一次经验,可是……那次经验远远不够,他们还是生涩如从未经过人事的孩子。
“唔……” 他推开司徒炎恩的脸手拼命用手捣着嘴,轻微的呕着,似乎想吐,他的身体紧绷的像上了钢筋,脸上忽白忽红,为什么他会是这么可怜的样子?
司徒炎恩禁不住心疼。
拿开他的手,司徒炎恩再度吻上那已经被司徒炎恩吻咬的红肿的唇瓣,那双如黑水晶般的眼眸瞬间惊讶的盯着司徒炎恩,司徒炎恩疯狂的吻着他,似乎要把他的感觉全部带走,让司徒炎恩欣慰的是他的身体的确慢慢柔软了下来,可司徒炎恩已经无法分辨口中腥甜的液体是什么。
司徒炎恩开始抽动,结合处摩擦带来的快感让司徒炎恩逐渐疯狂。
“炎炎,慢一点……”他似乎是咬着牙说的,可司徒炎恩已经顾不上这一切。
“你也是男人,你知道这不可能……”司徒炎恩很难受,紧束灼热的包裹让他倍感刺激,但为了让他适应自己的存在,而不能酣快淋漓的攻城略地,实在是种酷刑,司徒炎恩的汗顺着颊滑下滴到他的颈上,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司徒炎恩抓紧他的腰开始疯狂掠夺。他的腰很细,但很有柔韧性,虽然以前就有这种认知,但此刻司徒炎恩才开始真正的领略。最大限度的将他的腿抬高压住,将他的腰无限制的向自己拉近,几乎将他整个人对折,欲望到达了他体内最深处,司徒炎恩的头脑开始一片空白……
天和地都在旋转,司徒炎恩看不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东西,耳边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交合的淫靡声,炽热焚烧了所有的理智和思维,只剩最原始的欲望,主宰一切。
在一片轰鸣中,司徒炎恩无意中看向他的脸,苍白而痛苦。他早已咬破了唇,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手指纠结着床单,几乎将那白色的缎子赤拳撕裂,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要忍耐、还要把自己交付与司徒炎恩?
为什么?为什么……
当司徒炎恩被快感的潮水淹没时,一切都归于宁静。
司徒炎恩撑着手在他身体上方喘气,顺便俯视着带给一时快感的人,被汗水浸湿的乌发,由于辗转反侧而凌乱不堪,散在雪白的枕上诱惑异常,右手背正好横挡在双眼上,让司徒炎恩失去一窥那双黑眸的机会;可他的脸色司徒炎恩看的很清楚,很苍白,还有痛苦过后的疲累。
司徒炎恩的心中一紧,其实他明明知道的,明明他的身体早就告诉司徒炎恩—;—;他一点也不适应这种不正常的行为,除了痛苦他不会从这过程中得到任何感觉……
“出去……”罗熙阳依然用手遮着双眼,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
“熙阳……”
不知多久了,也许这是司徒炎恩第一次这样称呼他的名字,他的鼻子一酸。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罗熙阳的声音甚至哽咽,强硬的躲开司徒炎恩伸向他的手,整个人开始向后移动,然后用另一只手使劲的将司徒炎恩推开,司徒炎恩诧异非常,他就这样硬生生的将司徒炎恩从他体内抽离,司徒炎恩这才注意到雪白的床单上那惊心的血红……
司徒炎恩已经把自己刚才的粗暴忘的干干净净。
“对不起。”望着他背对自己的身影,司徒炎恩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其实想拥抱的并不是我,而是严烈吧?”罗熙阳的声音冷彻入骨。
“严烈?”司徒炎恩征住。
“花店老板。”
“啊?!”
“他叫严烈,很有魅力吧,他的情人离开了他,你倒是很有机会,他见过你,他说你很像他的情人,外表。”
司徒炎恩彻底怔住,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他跟踪他,知道他被严烈的外表震撼,知道他的欲望……可是他还让他拥抱……
“出去,我要睡觉了。”罗熙阳的声音在暗夜里浮起来,就像空气一样虚无缥缈。
第七章
有些话,总是先说出来的会被当成真的。
所以,不仅罗熙阳那样认为,连司徒炎恩也开始怀疑自己夜晚的欲望是因为那名叫严烈的美丽男子而燃烧的了。
虽然,其实并不是,其实从头到尾,严烈的影子一直都很模糊,鲜明的是罗熙阳的模样。
司徒炎恩自然无法分辩,这种事情是越抹越黑的。
第二天,他决定去花店一趟,如果他真的对严烈动了心,那倒也没什么,反正人生才刚刚在他面前打开,他还有的是选择机会。
第二天,是一个淡凉的傍晚,下午刚下了一场细雨,应该算是第一场春雨吧,空气中还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花店中那些红红蓝蓝的说不上名字的花儿,微微的展开了自己的瓣儿,欲语还休着,上面盈盈滚动着的水珠儿,仿若前世的情泪。
司徒炎恩在那些花朵前逡巡了许久,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罗熙阳平素买的那两种花草,然后拿起来,交给严烈:“买花。”
严烈看着他,目光中有不可置信的光彩,非常明亮,像雨后的晴空一般,他笑起来,唇角的酒窝又一点点加深荡漾开去,他打了个手势,然后开心地去帮司徒炎恩整理花束。
司徒炎恩怔住,他走上前,在严烈背后说了一句话,严烈毫无反应。
当严烈转过身,把弄好的花束交到司徒炎恩手上时,看到司徒炎恩诧异的目光,他的笑意越发加深了,干脆走入内室,拿出写字板,在上面快速地写:“我是个聋哑人^。^”
司徒炎恩几乎不能说话了。
“这没有什么,我会读唇语,我的朋友都看得懂手语,所以没什么不方便的。”这样写着的时候,严烈的笑容真纯而自然,那是发自心底的明亮笑容。
司徒炎恩叹息一声,上帝果然是残忍的,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存在。
“你是司徒炎恩吧?阳阳每天都在说起你。”严烈看看司徒炎恩,继续写。
司徒炎恩更吃惊:“每天都在说起我?好吧,我招供,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买花的,我……呃……能约你去喝杯咖啡吗?”
严烈略微游移了一下,随即欢快地点点头:“稍微等我几分钟,我关店门。”
“打扰你做生意了,真是不好意思。”
严烈笑了一下,没有再写什么,只是手脚麻利地开始打点那些花束,司徒炎恩也伸手帮忙。
二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街角的咖啡屋。
严烈点的咖啡是Espresso,他问司徒炎恩要什么,司徒炎恩犹豫了一下,点了和他相同的。
“Espresso咖啡,男人的最爱。”严烈在随身携带的写字板上写下这样类似广告语的话。
司徒炎恩笑了笑:“Espresso意大利特浓咖啡,用小杯品尝,一杯完美的Espresso要使用深妙的咖啡豆,用蒸汽压力原理酿造,饮用之时,无须加糖加奶,净品其中之味。”
严烈的眸子闪亮着:“你很懂得咖啡哦。”
“因为熙阳喜欢咖啡,所以也就随意浏览了一下有关咖啡的资料。”司徒炎恩笑着说,这样说着的时候,忽然觉得罗熙阳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他太多东西,“我更喜欢Cappuccino一些,因为歌里就在唱‘爱情像Cappuccino,浓浓的眷恋泡沫。’”
“Cappuccino其实就是在Espresso上加鲜奶泡沫而成。”严烈莞尔一笑。
“你写字的速度很快。”司徒炎恩冲送上咖啡来的侍者点点头,绅士十足地举止。
“磨练来的,因为他说话速度很快,而他一点都不懂得手语。”严烈这样说着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一丝落寞的光,却又带着无比的亲昵。
“他?”
“嗯,我的BF,一个意大利人。”
“哦!意大利人?”
“很帅哦,有罗马角斗士的神勇—;—;当然是指在床上。”
“哈哈……”司徒炎恩笑起来,脸蛋却有些发烧,不知严烈是不是和外国人呆久了,竟然这么开放。
“小家伙,还会脸红!”严烈突然伸手拍拍他的脸,细腻的手指在脸上滑过,带着些微冰凉的惬意。
“我快十八周岁了。”司徒炎恩认真地说,“你也大不了多少吧?”
“我?快二十九岁咯。”
“啊?!”司徒炎恩再次张大嘴巴。
“很幼齿的样子吗?看我的眼角,多少皱纹啦!”严烈把脸靠前来,可是越靠近看,那张脸越是完美无瑕到让人汗颜。
司徒炎恩噘起嘴巴,有些受挫的感觉:“有没有搞错?你骗我玩的吧?你和熙阳站在一起,感觉差不多大,和我站在一起,人家都认为我大耶!”
“那真是太幸福了!”严烈做了一个幸福的笑脸,“他喜欢幼齿的小孩,真希望我能永远不老。”
永远不老……怎么可能呢?
司徒炎恩突然觉得严烈那明媚的笑容恍惚掺杂进了无数的阴影。
“他呢?”
“回意大利了,大概要结婚了吧,他有个庞大的家族体系,无法自由的。再说,你看我……陪着一个聋哑人是很辛苦的,我自己都觉得厌烦了,何况……”严烈无声的叹息着,写不下去了,就低头喝咖啡。
司徒炎恩皱皱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太小,从未领略过情场的无奈,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严烈,可是,能把严烈给舍下的男人,还真他妈不是普通的混蛋、白痴加瞎眼!
“说说你们吧。”严烈喝完一口咖啡,神情又恢复了明朗。
“我们?”
“你和阳阳啊,阳阳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你可不能欺负他。”
“哪里有?是他在欺负我。”司徒炎恩这样说着的时候,已经自己心虚起来,想罗熙阳到底哪里欺负他了?
“我是说,你要好好保护阳阳,他可和你不一样,纤细得很。”严烈用了一个非常挑剔的词:纤细。
司徒炎恩开始觉得头大,纤细的生物最麻烦了,还是恶魔好一些。
“你觉得你们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呢?”严烈问。
“我们?”司徒炎恩陷入沉思,孽缘很早很早就开始了,一直没什么好感觉,他简直就是个大麻烦,一个男生还那么爱哭,又喜欢惹是生非,净给他添麻烦,明明大他一岁,却像个事事依赖他的小孩子……
“他虽然个子比我矮,但是年纪比我大,却总觉得他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这是司徒炎恩的第一个反应。
严烈似乎觉得很好玩,专心地听他讲下去。
“他是那种你绝对不能跟他共同生活的家伙,什么都会被他搞得一团乱,他还觉得很开心似的。”
“好吃懒做。特别会赖床。休息日的时候叫他起床比杀了他还难,起来了还要生气。”
“不过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看他吃你做的东西算是种享受吧。”说起这个,司徒炎恩的面容稍微柔和了一些,“他是那种只要是认定的事情就很执着的人,明明身材瘦弱,不适合在球场上打拼冲撞,他还是一口气踢了十几年。”
“死都不肯认输。骄傲得要死。那么拽,脾气又大,说话还没有分寸,从来就不晓得给别人留情面。”想起那次搅散他和茜茜的约会,司徒炎恩又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挺笨的,却总自以为是。天真幼稚的要命,只长年纪不长心智……”
“可是,”一直静静聆听着严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他很爱你,对不对?”
司徒炎恩愣住了。
好多东西一下子涌了起来,把他的胸口堵住,让他难受得仿佛半天喘不过气来。很久,他才缓缓地点点头。
是吧,他如果不是爱他,就是恨他,可是恨,可能吗?
想想那张灿烂无比又略微带些愚蠢的脸,司徒炎恩除了点头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那是爱,那种爱就像是带着整个生命的力量的,所以,才无法承受吧?
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我和他是在花店认识的,前阵子他几乎每天都来买花,还详细询问了每种花的花语,对了,你知道他买的是什么花吗?”
司徒炎恩摇摇头。
“那种像菊花的叫‘扶郎花’,不过,这是它比较正式的名字,大家通常叫它‘非洲菊’。”严烈莞尔一笑,“阳阳喜欢叫它‘扶郎花’,说这名字非常别致,它的花语是:热情、追想、可靠的爱情、请相信我。和‘扶郎花’搭配的是‘天冬草’,‘天冬草’象征粗中有细,外表‘气宇轩昂’,内心却‘体贴入微’。”
司徒炎恩怔怔地看着在严烈的笔下一点一滴呈现出来的事实,宛如揭开了罗熙阳的一层一层面纱一样,让他有些惊喜,又有些惶恐,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阳阳很可爱,他毫无顾及地和我攀谈,甚至不怕死的对我说,如果我能说话该有多好啊,那样他就有一个十全十美的朋友了,他真恨死了我的不会说话。”这样写着的时候,严烈的目光非常温柔,“我简直爱死他这样的直爽,你知道的,正常人会很自然的把我归类为‘非正常人’,高尚的人,会以一种慈悲怜悯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就是叹息,一般的人就是冷漠的看我两眼,恶劣的人就会嘲笑我或者幸灾乐祸……”
严烈依然是无声的叹息:“在我的世界里,虽然被鲜花包围着,却是死寂一片,尤其是他走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