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向他步进的脚步。
他是垃圾,紫晶和郑晴都是极品,垃圾和极品不是同级别的东西,就像茅厕纸和价值连城的古董画做比较一样。美女配英雄,他不是英雄,也不是狗熊,虽然是雄物,但和美女是——不是同一个国度的人……他配不起她们的……
他回了宿舍,脱去风衣,便上床躺下。他心里乱糟糟的,像是一间无人居住、破旧不堪的古屋一样,随时有倒塌的危险。和紫晶相处的日子里,就像沐浴初夏的阳光,感觉自己一直拥有温暖的眷念,拥有开心的呵护,拥有幸福的做伴。紫晶喜欢自己,这是一件值得荣幸的大事,不亚于国庆,也不亚于新中国成立。
但他能做的,除了回避有着“忧郁天使”外号的紫晶,他已经不知道有什么第二步的打算了。
他真的不想用双手去玷污像荷花一样美得脱俗的紫晶,就像对待心上人郑晴一样。
电话铃响了,马布不在,无为者也只好下床去接电话。
“喂,找谁啊?”“哥,是我。”紫晶的声音道。
一听到对方说自己是紫晶,无为者没经过思考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他刚想上床,电话铃又响了。
“喂,谁啊?”他不好生气地道。
“听我说一句,好不好,哥?”
无为者犹豫了一会儿,后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对哥没有别的意思啊!”
“真的吗?”无为者紧绷的情绪松懈了许多,“你是开玩笑的吗?”
“当然啦!要知道,妹妹我可是一个演戏高手啊!你忘了吗?我男朋友可是比哥哥还要高,还要帅的……”
“那,那你发誓好不好?”
无为者道。人家情歌王子金帛玩美眉为了保险都带上套套,他无为者也不是个马虎的人,为了保险,他需要紫晶的誓言。誓言就像一张欠条一样,对无为者这种类型的人来说,像法律上的条文一样具有强有里的说服力。
紫晶的心如再次受了重伤,她沉默了会儿,后道:
“只要你能理我,什么都可以的!”
“那好,你可以发誓了!”
“恩。我紫晶,永远和哥哥郑是兄妹,如有别的妄想,天打雷劈,天诛地灭,永不超生!还有——全家死光光!”
“够了。下次再聊吧,拜!”“恩,拜!”
紫晶挂了手机,便用棉被蒙住了脸痛哭了起来。宿舍里就只有她一个人,门关着,她的哭声很痛快地发泄着,像是要一下子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似的。林黛玉见了,难免会说:
“小妹妹,以后不要重蹈覆辙了——男女的情爱,你像我一样,是玩不起的!”
无为者放下话筒,对着天花板道,“对不起,丫头!哥对不起你!如果有来世,你愿意的话,我就赎罪!”
外面的天气是晴朗的阳光普照大地,但无为者的心里像是下起了雪来,害得他在棉被里不停地打颤。
心在下雪,一刻胜过一刻,一刻冷过一刻,无形的寒意充斥着他的灵魂,充斥着他的身心,令他寻找不到爱情的影子,如果有爱情的话,带给他应该是痛苦,而不是快乐!
这个时候,他回忆起他和紫晶的初次见面,又回忆起参加紫晶的生日PARTY所见到的场面,然后又想起紫晶那甜美的许多次一颦一笑,紫晶的音容笑貌无一不能牵动着他那脆弱的心。
他不得不承认,他也是喜欢紫晶,但这种喜欢是一种出于兄妹间的感情的流露。
他可以失去一个喜欢他的人,但他不想失去一个好知己、好妹妹,和紫晶当一辈子的兄妹一直是他的心愿之一。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是一句真理,但对于庸人自扰的他就好比对牛谈琴了,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有时候,对于爱情,‘穷人’只能路过”,而无为者更是把此话当作金匾良言来用,要等到他有勇气折下一朵“花”的时候,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还是什么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时候呢!
第十七章 刺猬的刺(1)
正当无为者坐在凳子上发愣的时候,林国华光临了624室。
林国华道,“郑,你太不够意思,既然你和郑晴彼此喜欢对方,干吗还把她介绍给我?感情上的事,过分讲哥们义气可不太好啊!我和郑晴永远是知己关系,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让我失望哦!”
“国华,你要中途放弃,是不是?”他惊讶地问道。
林国华拍拍他的左肩膀,道:“我可不想当拆散别人美好爱情的杀手!好好把握噢!人家郑晴可是要委屈自己,安安静静地和你过一辈子啊!你若伤害了她,不要怪我不客气啊!”
郑晴坐在凳子上,正喝着一杯热开水。宿舍里就她和秋香在。
宿友杨八妹和大二学长杨伟在市区的“心动公园”的一条石椅上按摩对方的身体,俩人像两块正欲燃烧的干柴一样,如果旁边有张床,他们应该会更快地融化对方的身体和灵魂的;而宿友鹃子和梦玄正在一间超市里购物。
“郑晴,你和紫晶去上海的事商量怎样?”秋香挺关心地道。
“还没有确定呢!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去啊!”
她的情绪很是低落,无精打采的,一想起无为者称呼她为林国华嫂子的事,她就怄了一肚子的火,很想找无为者打一架。或许爱就像一杯毒酒,不适合她去喝,也不适合她去嗅吧!
她是一个美丽大方、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但是自从发现自己喜欢无为者这个令人伤心、难过的男生后,她的生活,她的精神陷入了乱如麻的糟糕境界之中,感觉自己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晦气。
有时候,她禁不住会这么想,为什么我为他献出了整个内心世界而得不到他给我的立锥之地呢?!这样公平吗?
“为了和他在一起,你才不想去,是不是?”
“或许是吧!刚才我去找紫晶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对紫晶说我是他嫂子呢!我是不是很骚?!”
秋香尴尬地笑了笑,道:“不会啊!他不主动,你主动,这样才能平衡,否则永远也不可能走在一起,不是吗?”
“谢谢你能理解。那个时候,他还叫我国华嫂子呢!简直是想一口气把我气死。哼,我郑晴是什么人?这小小的挫折才难不倒我呢。我真的很爱他,真的……”她开始变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郑晴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好像是一个人活在世界末日,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衷情和依靠的人,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晚自修的时候,无为者在主教学楼五楼的阳台上站了近半个小时。他晚自修的教室应该在一楼,他在阳台的栏杆边走来走去,看得出来,他有心事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烟,取出一支眼,然后用打火机点上,郁闷地抽了起来。风在耳边微微地吹着,似乎在传达什么信息,他对感情一窍不通,风传达的信息应该和爱是无关的。
把一支闷烟抽完后,他丢下烟蒂,用休闲鞋的鞋底把烟头的火苗踩灭,然后转身往郑晴晚自修时所在的501室走去。这个时候,郑晴和秋香在一张课桌上看书。
无为者对一位坐在窗户旁的女同学道:“你好,麻烦你帮忙叫一下郑晴,行吗?谢谢!”
女同学见无为者长得并不讨人厌,说话又那么有礼貌,忙立马点头说,“行,”然后对坐在较里面座位上的郑晴道,“郑晴,外面有人找。”无为者站在门边的走廊上,很不自然地等着郑晴出来。
郑晴放下课本,站起身,向前门走去。他还不知道无为者找她呢!
像男孩子到她教室找她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就像情歌王子金帛和会计专业的老婆小玲性爱一样,两三天就来一次,当然都是别人“送货上门”喽!金帛所在的宿舍的门槛,都快给他老婆小玲踩坏了!
近阶段,金帛和他老婆正忙着在校外租房子呢!这样好过小两口的生活。
郑晴见是无为者,难于忍住兴奋,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们到那边谈谈,行吗?”他征求意见道。
只要是无为者找她谈,在什么珠穆朗玛峰,或什么油锅啦、地狱啦,就算是充满淫欲的床上,她也会不假思索答应的,因为她相信,他是爱她的,是不会伤害自己的,精神上的打击除外。她点点头,说:“好。”
无为者领路来到适合谈话的阳台边。俩人的手搭在栏杆上,沉默了一阵,而后郑晴先拍了一下巴掌,算是消灭了沉闷的气氛的开端,她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我听着呢。”
“你是不是应该去上海了——有机会当明星,可不要错过啊!”
“你想赶我走吗?学校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那样做?”
接着,是一阵死寂的沉默,时间很令人恐怖地流逝着,走的速度似乎较平常慢了上万倍,慢得可怕。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他把右手伸过去,然后抓住郑晴的左手,“你能不能当我——”
“你想认我当小妹是不是?我不稀罕你的施舍啊!”她很激动地道。
“当女朋友,行吗?我现在才知道,我真的是忘不了你。”
他把郑晴的手抓得更紧了,像绝望中的人抓着一棵救命草似的,紧紧的,有那种死也不放弃的决心。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会在做梦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忙用右手拍起她的左右脸。
“是真的,你没有做梦。你到底答不答应?”
“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一下,行吗?”“那算了。”他令人泄气地道。
“两天,就两天时间,行吗?”“不要就算了。”
“一天,够快了吧?!”“那就当我没说过吧。”他很冷酷地道。
“30分钟,应该可以吧?”“那我走了。”他很绝情地道。
“晕。那30秒应该可以吧?”她已经不能再让步了。“好,你快点考虑吧。”
催得那么紧,令郑晴想到了他是不是在学黄世仁向杨白劳讨债,简直真是要别人的命啊。
过了一会,郑晴道,“你催得那么紧,那就算了——你太没有诚意了,你知道吗?”
“你真的不答应吗?算了,那我走了。”他转过身,摆出要走的姿势。
毕竟,被拒绝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即使被示爱者是郑晴,但令人沮丧的结果仍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不要走啊!我可没说不答应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斗志啊?一下子就泄气,有点差劲啊!”
“但你没有说答应啊!既然没有答复,就没有必要聊了。”他冷冷地道,那像示爱吗?简直是玩弄别人的感情。
“人家答应你了,白痴!耍是孩子气,够小气的!坏家伙!”
她装出抱怨的口吻道。她的心里美滋滋的,像是小孩子吃到自己心爱的糖果似的。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长了翅膀的天使,又感觉人间充满了爱,充满了温馨,也充满了甜蜜一般。
除了用幸福来形容,便是用快乐二字来修辞了。
“记住啊,你是我女朋友,以后不能和别的男生走得太近啊。”他握着她那丰腴的右手,嘱咐道。
郑晴红着脸,道:“有你这种人吗?一和人家确定关系,就马上怀疑人家来了——和你在一起,早晚会累死才对的啊!啊,算我倒霉,人早晚都要死,死在你的身上也是我的造化。”她很看得开地道。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先下去,我还有点事做呢。拜拜。”他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哦,晚安,含羞草!”她对着他的背影打趣道。其实她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滚烫烫的,像是被烤过似的,禁不住用双手轻拍起左右脸颊,笑着回晚自修所在的教室。
第十七章 刺猬的刺(2)
郑晴在原座位坐了近十分钟,激动的心绪仍没有平静下来,嘴角仍挂着迷人的微笑。
秋香问道:“到底谁约你了,看把你高兴成什么贼样了?”
郑晴在她的课本上的书页空白处写上:“残梦啊!”
“他?找你有什么事啊?”秋香好奇地问。
郑晴在书页的空白处写上:向俺示爱啊!
“不可能吧?有那种事?”秋香很是惊讶地道,“那你答应了吗?应该答应了才对吧?”
郑晴点点头,写上:恩,我会不会太傻了?那么快就答应?
秋香摇摇头,说:“不会啊!机会一闪即逝,只要你认为值得,把握住不放,那才是勇者的风范啊!恭喜你了,终于盼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天了。”
那晚,郑晴失眠了,但有喜事相伴左右,偶尔失眠一次,那也很值得的。如果这种喜事发生在秋香身上,导致她天天失眠,她也会乐此不疲地去承受的。有人说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件好事,秋香就是这句话的受害者,她也跟着郑晴一起失眠了。那晚,她的眼泪不曾停止过出来抛头露面,像是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一样令她不得不伤心。无为者也没有幸免失眠的宠幸,躺在床上的他烟是一根接一根地抽;如果你是他老妈应该知道,虽然他的示爱得到了郑晴的“批准”,但他心里并不是很痛快,不知道他的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第二天早上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无为者和马布仍赖在床上未起来,别间宿舍的同学都下去出他妈的没有什么意义的操,否则会欠操吧?A学院的大学生们一般都是这样认为的。
无为者是个得过且过的学生,对于学校的规章制度一向是蒙着过的,就像大部分A学院的男同胞一样。女学生们也好不到哪里吧?!反正在A学院读书上课的人很少有几个认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大学生,都说学院是垃圾,潜台词应该是“垃圾收购站”吧!要在A学院找什么社会的栋梁,简直是在妓女身上找贞操一样可笑!
这个时候,扰人清净的电话铃声响了。马布睡得较死,我们可以这么说,他处于青少年发育期,睡的死有利于身体器官的发育成长。瘦瘦的无为者的精力一向是比别人好的,他容易被小小的吵闹弄醒。
他自认倒霉地下床接电话,“喂,找谁啊?”“残梦吗?怎么还在睡觉啊?”是郑晴的声音。
“没啊,我在刷牙呢!哦,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呢!快下来会操,等等好一起去吃早餐。”
“知道啦。我这就下来,拜拜。”还未等郑晴说拜,他就把话筒给挂了。
此时的太阳,一天比一天来的早了,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无为者是个有点内向的人,有时候,什么话都懒得说;他也是个健谈的人,有时候,什么废话他一个人全部独揽。不论怎么讲,他是一个害臊的人,更是一个容易让女孩子揩油的人,在这方面上,对他的泡妞事业道路是极妨碍的,所以说,即使他对某个美女极有好感,也只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暗恋罢了;这就是他自认窝囊的所在。
和郑晴确定“恋人”关系后,在郑晴面前的他表现出有点不讲理的德行,庆幸的是女友并不为此反感什么,还白痴般自我安慰道:“是男人的,就应该有点脾气的!”
无为者所在班的男同学见他的女朋友是校花,禁不住打心底崇拜他,嫉妒他,讥笑他,说他那样的闷葫芦能泡到校花,老天真他妈的把眼睛长在屁孔里去了!人人都有阴暗心理,见不得别人的运气比自己好,特别是同性中人,倘若郑晴不是貌若西施,而是貌若东施,恐怕没有一个会讥笑他吧,而是富有同情心地可怜他说:
“好可怜的家伙啊,为什么会是他来扮演王子配恐龙的角色啊?可怜,真他妈的可怜!”
有“女朋友”后,无为者随着染上了烟和酒,经常抽闷烟和喝闷酒,似乎他交上的郑晴不是温柔的美女,而是脾气暴躁的母老虎。有时候,当着郑晴的面,他还会点起烟来抽,完全不顾个人形象。郑晴劝他不要抽烟,说抽烟对身体有害,而且又浪费钱。
他只当耳边风,而且令人失望地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你走算了。郑晴宁愿当爱情的奴隶,忍气吞声地说,随便你怎样就怎样。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没有想过无为者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