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夸,我说的是心里话。”他很认真地回应道。
“她不是你以前的恋人?哦,你暗恋她,是吧??!!”
“说不上暗恋啦。只是喜欢,喜欢和暗恋、爱不能画等号。”有时候,他会这么问自己: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呵呵!差不多啦!哦,你有想过要追她吗?”女孩似乎对他和郑晴的事很感兴趣啊。
“我配不上她!”“Why,Why?”
“—,我没有钱养她;二,我的口才差劲得很;三,我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四,我一事无成——所以说,我配不上她!”他有理有据回应着打上。
“这不是借口吧!有多少爱可以从来?”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你作个自我介绍怎样?”
“我家有四口人:爸、妈、姐姐和我。生活不富裕,但过得很快乐。我姐是一个大美女,说不定比你那个郑晴要漂亮得多。”
无为者笑了笑,打上此段文字:“在我眼里,女孩子的样子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心地好、身体健康、聪明。”
“是吗?哦,我姐过得很不快乐,你能帮忙安慰她吗?”
无为者禁不住尴尬,叫他去安慰别人,这摆明了不是叫媒婆去当接生婆吗?
这种做法不但有错,而且错的一塌糊涂。
“我不会说话啊。爱莫能助,对不起啦!”
“她的QQ是XXXXXXXXX,我要去晚自修了,88,拜托了,新年快乐!”
“一起寂寞”下线了。无为者回了个:“88,新年快乐!以后见。”
无为者查了一下“一起寂寞”她姐QQ里的资料,她姐的网名叫“心在下雪”,年龄二十,性别女,个人签名是:错过了就不在。
无为者把“心在下雪”加为好友,没几秒的光景,“心在下雪”也把“无为者·;残梦”加为好友。无为者像平常的男生一样,很高兴把美女加为好友。虽然他不是英雄,但是他很赞同,“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俗语。由此可见,他也有被色字当头一把刀砸到的可能性,极大的可能性。他搭讪地打上以下方块字,
“你好!你妹妹‘一起寂寞’说你有点不开心,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或许我能帮得上一点点忙。”
“心在下雪”那边也有摄像头装置。“你长得帅吗?”
无为者陷入尴尬的境地。心想,这个问题应该只有幼稚园的小弟弟小妹妹才会脱口而出来问,怎么一个大女孩子也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即使你的样子可以起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效果,但以问这话而表现出来的低智商,一句话,你再漂亮,脑壳里装的东西应该比豆腐渣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但不温柔,而且奇丑无比。”
“真的吗?那你就是我童话里的青蛙王子喽!”
“喂,喂,我不是什么青蛙王子,至多是癞蛤蟆一只!”
“呵呵!癞蛤蟆我也喜欢。”里面又含有KISS的QQ表情。
“恐龙妹妹,你兴奋什么?你有点弱智。”他发了个呕吐的QQ表情。
“癞蛤蟆,你生什么气?你有点愚蠢。”里面含有鄙视的QQ表情。
“我是疯狗,你是骚狐狸,彼此彼此!”里面含有握手的QQ表情。
“你才是骚狐狸呢!死疯狗!死疯狗!”
“你的嘴巴和我一样臭啊!恐龙妹妹!”
“你又没吻过,怎么知道我的嘴巴和你一样臭?!癞蛤蟆!”
无为者庆幸网友“一起寂寞”不知道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否则,“一起寂寞”和“心在下雪”合手骂他,他非当场死在电脑机前不可。心在下雪把一心想为人民服务的无为者骂人的潜能逼了出来,害得他有点不相信自己——我哄人倒不会,但想不到我骂人的功夫蛮有一套的啊!如果有机会,就开个骂人之类的公司来为人民服务算了。
“无为者·;残梦”和“心在下雪”投入了十万分的努力对骂了六十分钟,涉及的知识面有天文地理、动物世界等等。如果这两个人能是一对的话,恐怕全人类应该将面临灭绝的可能性了吧。
“你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吗?”心在下雪问。
“和你一样,笨死的。”无为者·;残梦答。
“回答错误,答案是像你这样的傻瓜十白痴十胆小鬼——见识多了,就薄命了!”
“为什么死海的浮力那么大啊?”心在下雪问。
“大概是你在里面尿太多的尿,所以……以致……嘿嘿!”
“为什么云在天上飞,而你在地上爬?”无为者·;残梦问。
“正如你这种人适合当胆小鬼,而不适合当伟丈夫一个道理。”
近九点半的时候,表妹洁出现了,她问:“哥哥,你晚上要通宵吗?”无为者回过头说:“嗯。你跟你妈说我在我同学家里过夜吧。”表妹洁伸手要钱:“帮你撒谎可以,但要给我点好处。”无为者给了她二元,她摇头嫌少,他咬咬牙,又多给了她三块。表妹洁接过钱,笑说:“对哥哥你这种人不狠一点的人,简直是个白痴!但愿哥哥能体谅我!拜拜。”无为者叫苦道:“他妈的金钱社会啊!”说实话,无为者已习惯迁就表妹洁的生涯,倘若有一天表妹洁开始迁就他无为者,他免不了会这样提醒道:“丫头,不用对我太好,我们是表兄妹的关系啊!”
这时,无为者想起了“白痴”郑晴、紫晶,不知道这两个“白痴”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只顾着谈恋爱把他给忘了?他郁闷地叹了口气,一时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怎么了,残梦?不开心吗?”心在下雪的文字里透出了几分温柔。
“没,谢谢关心!你是我见过的唯——个不怕和我对骂的女孩子。”他对雪儿开始有了好感了。
“你那么喜欢骂女孩子吗?要知道,那样会把女孩子吓跑的,以后还是少那样做的好。”雪儿提醒道。
“说的也是。女孩子喜欢听甜言蜜语,倘若向我要,我只能说:对不起,本人不提供此种服务。”
“所以——你就形影相吊、可怜兮兮喽!”
“差不多了!哦,你怎么不怕和我对骂?”他好奇地打了问号。
“我……不说这个了。我快要下线了,你想见见我吗?”
“相识何必曾相见——你说呢?!”他想保存几分神秘感。
“嗯,说的也是!88,新年快乐,残梦。”
“88,雪儿。永远快乐!”
“嗯。哦,你下次什么时候上网?”
“应该是一个月以后吧。”他沮丧地回了此行方块字。
“哦,没关系,那一个月后见。88,永远开心!”
“88,彼此彼此!”方块字后面含有玫瑰花的图像。
无为者把QQ隐身了。这时,他尿急了,便下楼到卫生间撒了泡尿,然后又上楼上了近半个小时的网,肚子咕噜地抗议了起来,他决定到车站附近的小吃摊吃夜宵。
第十章 相识何必曾相见(下)
老家古镇的天气比泉州A学院所在地的天气好许多许多,今晚是满月之夜,月亮盗用太阳的光芒,此时正把自己打扮得光辉四射,分外迷人。如果在此时地带上异性恋人出来赏月言欢,根本无需担忧会患感冒病或什么禽流感的什么骇人听闻的病。出了网吧,无为者被孤单二字缠上了,心想自己见不到真正可以使自己放开手脚去追求的女孩子,难道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谈一次恋爱的权利吗?那么几年以后,谁才是我真正的新娘呢?到底是哪个混蛋,把我的人生旅程如此安排呢?想到这里,他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如果我是你,就不敢在他面前说,对不起啦,是我不小心安排的,原谅我吧。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来到了车站附近一家小吃摊前,他对处于中年的老板娘道:“阿姨,来碗豆浆,两条油条,一颗鸡蛋,一块蛋糕。”老板娘很热情地说:“好。请找个地方坐会儿,我马上给你端上。”这家小吃摊的周围围着一块布,无为者找了个少有风恭维的餐桌旁坐下。他一边摩擦着双掌,一边对着双掌呵热气。
不过两分钟,老板娘把无为者所点的小吃都端到他眼前的餐桌上。无为者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回想着他那一事无成的高中。想想现在,什么都过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即使有,留下的也只是空白的记忆。吃完后,付过钱,他又往网吧走去。路上,凉爽的气流拍打着他那瘦弱的全身,让他清醒了许多许多,他对自己开起玩笑说:“对,有好的精神面貌,才能上出高质量的网。哼哼!”
翌日早上七点,天已经亮了,该死的公鸡争先恐后地炫耀着声喉。无为者离开了网吧,往四姑家赶。那时,表妹洁在街上遇上了他,她说:“今早就回去吗?”无为者归还了上网卡,说:“是啊。去上课吧,不要迟到了。”
他刚说完话,便打起了呵欠。他一边用右手拍着嘴巴,一边往四姑家走。
这时的街上,各种小商店开门营业的根本没有几家,四姑家的药店也是紧锁着的。无为者走后门进去。推开后门,见四姑正在给煤炉换新煤,穿着睡衣的四姑道:“这么早回来啊。”无为者反身—边关后门,一边说:“嗯。哦,小洁吃了吗?”四姑说:“没。给了她钱,她到外面吃。”无为者进了客厅,在长沙发上坐着打盹。四姑换好煤块后,把放着米的锅往炉上一放,掀开煤炉口,她便上楼去继续睡觉。客厅里的无为者听到四姑上楼的声音,便推开客厅里的四扇窗户,然后呼吸着早晨的新鲜空气,躺在不及他个子长的长沙发上睡觉。
他旁边窗户对着的是邻居的墙壁,另一处窗口对着的是一块小面积的农田,农田上长着很高而未结果实的香蕉树。农田有几只叽喳地叫着的鸟儿,声音虽然单调,但对人的睡眠有促进作用。窗户旁有神龛,神龛下是一张有抽屉的方桌上放着衣橱、小茶几、饭桌。墙壁上贴有篮球明星科比的图像和言承旭的图像。
早上近十点时候,那时无为者和四姑他们已经吃过稀饭了,无为者的老爸驾着一辆显得有点旧的成都牌摩托车来接无为者回老家乌龙村。他老爸是不典型的庄稼汉,以后吃苦耐劳在乌龙村过日子。他的个子不高,但长得很壮实,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就是太容易上一些亲戚朋友的当,为人过分老实善良,过分没有心眼。真是人生又一个败笔啊!
脚下穿着拖鞋、下穿黑布衣的他老爸见了无为者,眉梢一皱,不满意地道:“怎么瘦得那么厉害?像个乞丐似的。”
无为者尴尬地笑了笑,无所谓地问道:“哦,什么时候回去?”
他老爸说:“坐会儿再走。你的头发是不是该理下了?”无为者道:“回去再理。”
这时,客厅里坐着的四姑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大的,进来喝茶。”他老爸和四姑丈一面坐在茶几边喝茶,一面聊着这期的“六合彩”将可能开出哪只特别码。
吃过午饭,父子俩在四姑家又坐了近一个小时,快下午一时的时候,父子俩才回老家了。
古镇上空的太阳,暖烘烘的,就像郑晴的心一样,阳光照耀着蓝天白云下的每—寸土地。
他老爸驶的成都牌摩托车被糟蹋得有点离谱,没有左右的后视镜,里程表动不了,转向灯亮不了,车子的叫声大而响,但就是既没有力气又损汽油。他老爸对待摩托车所持的态度就像对待他自己的身体一样:没有放在心上。车子驶在离乌龙村路口不远的一条公路上。公路的右边的房屋很多,左边就较少有房屋了,没有房屋的土地,都种植了家产物香蕉树。几个礼拜前降了一场浓霜,许多香蕉树受不了这场浓霜的蹂躏,有的都给冻死了,香蕉叶子干燥而失去水份,毫无生气的香蕉树,棵棵像具干尸似的立于肥沃的土地上。家人见了,鼻子总会禁不住涌起两股酸劲的。有许多许多户农家,还发誓说不再给各路神仙烧纸和献祭品呢!
他老爸一面驾车,一面触景生情地道:“前几个礼拜下了一场霜,香蕉冻死了许多,年景又不好,你在外面读书,钱要省点花。”无为者尴尬地道:“嗯。我知道。”
他心存愧疚,想起他在泉州A学院的所作所为,他甚是无地自容。过了会儿,车子驶在了折进乌龙村的泥土路上。路两边多是桃子树、荔枝树,还种植着菠菜、大白菜、菜花等蔬菜。春天的脚步近了,小草已开始发芽了,桃花飘洒着怡人的芬香,春姑娘的气息充溢着这里,也充溢着那里,充溢着到处洋溢着生机勃勃气氛的每—块土地。
他老爸不知道在教诲着儿子无为者什么,无为者在他老爸身后频频点头,似乎在应和着些什么。
他老爸衣衫不整,可见他是一位不讲究穿着的农人。他虽然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文化程度,但是讲起话来抑扬顿挫恰到好处,把他为人的忠厚老实表现得黑白分明。他老爸没有傲气,但有骨气,只要他想干的活儿,他都不会不怕脏、不怕苦地进行到底,在这一方面,无为者除了自惭形秽,便是自认不及。在儿子眼里,虽然儿子有时经常和父亲拗口,但是他打心底说老爸是条硬汉子,值得他老妈托付终生的男人。
他老爸是个生性豪爽的人,又因为世风日下,别人欠了他很多钱都懒得归还,而他又碍于面子,又误以为别人比他穷得揭不开锅盖,于是,讨债时没下狠劲的他根本找不到几位能怜悯他的欠债者。他那排第四的亲生弟赖账给他造成的精神损伤和物质伤害的后果并不亚于这几年连续的风灾、水灾轮流照顾下的庄稼所带来的伤害,于是他禁不住感叹道,“人心不古啊!好心没好报,良心都给狗吃了!什么亲兄弟,简直是猪狗不如!”
他那老四曾对一位叔伯大哥说,那时老四有赌“六合彩”赢了三十几万的传言,“他(指无为者他老爸)想向我要钱?死也别想了。当初没要我打欠条,他现在找鬼要钱!大不了上法庭告我,只要没有欠条,我连阎王爷老子也不怕。”老四说那话的时候是在无为者家邻居叔伯伯父家的酒菜桌上说的,那时无为者躺在床上碰巧听到他四叔的“豪言壮语”,满腹腾起了气愤的火焰,恨不能拿酒瓶子把他四叔的脑壳给敲碎。
有时候见面打招呼,无为者要么口是心非地打声招呼,要么爱理不理的样子向他四叔点了下头。庆幸两家的房子虽同村,但距离甚远,少些碰面,少些白眼,彼此眼不见则清静多了。
无为者他四婶还曾经这么说:“他借钱给我们,纯属是在害我们,没见到我家运气不好吗?!借了那么多钱出来,现在好了,都亏了,还找鬼抢纸钱——没门!”于是,两家根本没有往来的记录。
无为者他四叔是高中毕业,脸皮厚而无形,心眼黑而无色,嘴巴伶俐,天生一副很会哄骗人的嘴脸。他在经营香蕉生意那段时间里,还曾和他合伙人的老婆闹过绯闻呢!听说他还为此赔了不少钱!
过了会儿,摩托车驶在两面是山峦的泥土路上。此时,路两旁是开花的桃树和增添了许多新叶子的荔枝树。而路旁的小草吐着鲜嫩的叶片,田里的杂草也争先恐后地为大地争一片绿,远处的香蕉树、深绿色的大树、高而缠绵的群山,构成了一幅幅自然风景画不停息地从无为者眼前闪过了,耳边的风欢快地叫着,坐在摩托车上的无为者禁不住想,“如果不用为人生拼搏些什么,安安静静地呆在老家,什么也不想,安于过平庸的田园生活,一切不知道该的多好啊?!”
这时,一辆载满香蕉的货车迎面驶来,带起的尘土飞飞扬扬地挡住了父子的视线:无为者他老爸放慢了车速,他儿子捂住鼻子和嘴巴。大货车过后泥土路上慢慢清晰了起来,无为者道:“我们家有香蕉可以割下来卖吗?”他老爸叹口气说:“香蕉给冻伤了许多,长得不够饱现在还没有可以收割的呢!年景好不到哪里去,快过年了,但愿会越长越起色!”见他老爸又在为年景不好叹气,无为者忍不住又黯然神伤起来,为自己不能给家里带来经济收入而惭愧。
无为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