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叫你带上妹夫一起去搓一顿。他白痴般自言自语道。
在一处少有冷风经过的餐桌边,紫晶坐着等无为者。紫晶见他手上的东西,便撅着嘴道,
“哥,你这点东西就要打发掉妹妹吗?”无为者挠了下耳腮,羞愧地道:“哦,你等着,我再去买些别的。”
紫晶拉住他的上衣的下摆,笑了笑,“逗你玩的,不要去啊。能和你聊天,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她红着脸道。
无为者坐了下来,把苹果汁的盖子拧掉,放到紫晶的右手上,“如果不怕冷,喝瓶饮料吧——哦,还有巧克力。”
她把苹果汁递到无为者的左手上,一边撕着巧克力的包装纸,一边道,“我不渴,你喝吧,我吃巧克力。”
“恩,”他喝了一口苹果汁。玩了三四小时的游戏,再加上平时吃饭喝汤从未把肚子喂饱,此时,他有点渴,也有点累。虽如此,但他已习以为常了。他一边喝着,一边打着呵欠。
紫晶见无为者的精神状态愈来愈差,便开始担心他的身体健康了。
于是,她不顾无为者的感受,没大没小道:“哥,你看看你的身体,瘦得像棵草,如此下去,非成为排骨不可!”
见妹妹说他像一棵“草”,无为者禁不住陷入尴尬的境地。紫晶笑了笑,道,
“哥,我说了你不想听的话,都是为你好啊——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笑了笑,“当然不得不生气啦!这种事应该是我老爸老娘老姐管的,妹妹也管上了,有点目无尊长啊!”
紫晶用水汪汪的双眸看着无为者那羞怯的双眼,害得他不敢正眼瞅她,心里自怨道,尻,在丫头面前表现得像个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似的,那我以后怎么混啊?怎么和女孩子谈恋爱?靠,我真是没出息啊!
虽然她能做到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无为者,但是她那俊秀的脸上荡起了荷花般的颜色。
庆幸的是,无为者没发现到什么。她心里道,观音娘娘,保佑我不要红脸啊,保佑保佑。
那晚,紫晶和无为者谈起了天真无邪的童年,谈爱好,谈朋友——没有谈到未来和男女感情。送紫晶进大—女生宿舍楼铁门的时候,紫晶拉了一下无为者的左手指,道,“晚安,哥。”她恨不能上去吻他一口。
无为者对紫晶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回宿舍了。时十一点整。
凄清的月光看着无为者消失在紫晶的视线里。她叹了口气,似乎很伤心无为者没有回首看她一眼。
她跑着往宿舍赶,脚步声砰砰作响,仿佛黑皮鞋里灌满了铅,步伐很是沉重。
郑晴从外面回宿舍的路上,心情很平静,像她梳理头发时照的镜子一样。现在,她已经是一个没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从明天开始,她要自己掏钱用餐和买零食,买茅厕纸、卫生巾、沐浴露、洗发水,还有高露洁牌牙膏。想起和梦玄出双入对的日子里,用什么、花什么大都是男朋友梦玄掏钱包的,现在,她只能叹口气道,“以后钱不能乱花,要省着花,知道吗,郑晴?梦玄是属于别人的了,记住,以后不要无缘无故受别人的恩惠——以防流言蜚语。”
郑晴回到宿舍。宿友秋香一面洗衣服,一面说:“现在才八点零四分,怎么这么早回来——失恋了吗?”
秋香歪打正着地道,她有如此根底,当个算命先生应该不会下岗才对。
“和失恋没有区别,”郑晴在脱鞋子、袜子,“我和他分手了。”
秋香惊讶地道,“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啊。”
郑晴倒了杯热气腾飞的开水,“我和他——分手了!”
秋香顾不上洗衣服,从水槽边走到郑晴的身边,摇了摇头,“你一脸的轻松相,是失恋的表情吗?”
“如果我骗你,我老妈被车撞,而我老爸包二奶,怎样?”
“哦,”秋香愣住了,不是因为郑晴和梦玄分手所致,而是因为郑晴的誓言太诙谐了。她回过神来,“哈哈,要是让阿姨阿叔知道你拿他们发毒誓,他们非不给你生活费不可。哦,想哭的话,就哭吧,我当你在唱歌算了。”
郑晴把秋香往水槽边推,“洗你的衣服去吧,我就算被先提出分手,我也不会哭的。”
秋香笑了笑,逗乐道:“有骨气,女强人!我喜欢。晚上陪我乐一乐,我给二百五。”
郑晴被逗笑了,“谁要你这‘二百五’——我不搞同性恋的!”
秋香在郑晴的额上亲了一口,笑道,“你不搞,我搞。呵呵。”
郑晴哭笑不得地道,“好姐姐,你去洗你的衣服啊,让妹妹安静下,行吗?”
秋香笑了笑,点了点头“恩,行。”她又动手忙起来了。
郑晴似乎想到了什么,抱住秋香的水蛮腰道,
“我知道姐姐为晴儿好,但我和梦玄的事与鹃子无关,请姐姐不要为难鹃子,行不,姐姐?”
听郑晴那么说,秋香笑道,“你是不是受了鹃子的好处或恐吓了,怎么为她说起话来啊?”
“或许我并不爱梦玄吧!反正大家都是姐妹,没有什么好争的。”
“你说话算数啊——以后你的男朋友要是不错,我就抢过来给自己用——你可要拱手相让啊。”
她拧一件内衣上的水。“那哪可以呢?”郑晴似乎反悔了,“哦,不说这个了,我看书去。”
她未说完话,便去看英语课本。她庆幸自己还是有点私心的。
秋香笑了笑,心里产生了个怪怪的假设——假设她和郑晴同时爱上同一个男生,结果不知道会怎样!?
郑晴把课本带到床上看。她有点心烦意乱,心想,现在梦玄已经不是我的人了,以后他和鹃子成双成对,那么别人会怎么看我?我和梦玄的感情真的如几缕轻烟一样,轻轻地一吹,就这样散了、完了。郁闷,现在旁边少了梦玄为本小姐买单,以后又要多向老妈老爸多要生活费,我好失败、好失败!郁闷,真是郁闷!
她自言自语着,惹得在洗衣服的秋香禁不住发出呵呵的笑声。
秋香把洗好的衣物晾在水槽上面的晾衣钢线上,然后把宿舍门关上,上了郑晴的床,趁着鹃子和杨八妹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求郑晴把今晚的所见所闻所感说出来和她分享。郑晴拒绝了N次,秋香请求了N+1次,为此,郑晴也只好把她的分手经历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让秋香知道——
一路上,跟在断梦身后的郑晴,满脑子尽是想扇梦玄几巴掌的念头。她不停地给自己鼓气,不停地要求自己――等等见到了梦玄,要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巴掌绝不手软地回敬梦玄的背叛。断梦走在前面,一声不吭的,他的心里很是激动,心里道,只要过了今晚,快乐就要和我拥抱,和我缠绵。现在,为了令郑晴接受他,他认为干件让梦玄恨他的卑鄙的事也是值得的。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况且他今晚这么做,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梦玄掐死、咒死、砍死,或骂死。
只要郑晴和梦玄一分手,他就有希望追求到郑晴。分手的女孩是最脆弱的,到时候,他断梦只要趁此时间哄她、安慰她,他的每一个努力,都会在此时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这么想着,嘴角禁不住露出了成功在握的微笑。
冰冷的风很热情地吻着郑晴的脸蛋、脖子,令她禁不住生起了厌恶的情绪,心想风为什么也像梦玄一样可恶呢?!
在冷风多情的慰问下,郑晴以咳嗽声来回报。
断梦殷勤地道,“我脱件衣服给你。”说着,他从上往下拉着黑皮上衣的拉链。郑晴拒绝了他的好意。
断梦甚感郁闷,像是妃子不得宠一样,又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写的情书被动也不动给退了回来。
一颗流星从上空的东方向西方飞驰,一条明亮的尾巴逐渐消失在天际,郑晴禁不住为此惊喜和失落。
流星是最短暂的,比昙花要短暂,或许因为这样,才比昙花要灿烂千倍、万倍,但是再灿烂也要消失,或—不回头的到遥远的地方去,那么,留下来的是什么呢?!快乐?幸福?伤悲?痛苦?还是孤独?
郑晴一面想着,一面默不做声的跟在断梦的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断梦来到了公路上。这时,断梦拨起了一个人的手机号码,他道,“他们在哪里?”
“在‘流星花园冷饮厅’。哦,记住,要给我五十块工钱啊!”
“好了,知道啦,没有你的事了,你先走吧。”断梦挂掉手机了。
流星花园冷饮厅在不远处,在公路旁,距他们的路程还不及五十米。这时,一个连脑袋也包得严严实实的黑影从断梦的身旁走过,走之前拍了一下断梦的肩膀,道,“以后有这种工作,找我挺风干就行,不要麻烦光头鲁了。”
断梦的手机响了,是他老婆美里打来的,约好在市区一间咖啡馆见面。断梦说他现在没空,改天吧。美里说那好,改天你就收我的尸好了。断梦见美里的话里没有含幽默的成分,吓得只好说,你等下,我马上就过去。
“哦,梦玄和鹃子他们人呢?”郑晴等得不耐烦地问。
“在‘流星花园’冷饮厅,”断梦用手指着冷饮厅的方向,“我现在有点事先走了。”他走到一位摩托车司机旁边,和司机说了几句话,便上车往市区的方向赶。他这么一走,是到翌日九点零一分时回A学院。
郑晴作了个深呼吸,内心嘱咐自己不要太紧张,等等扇梦玄几巴掌就拍屁股走人。她一面嘱咐自己,一面给自己打气。以前,她和梦玄约会都是在校大门对面的“月儿”冷饮厅;现在,鹃子和梦玄偷情,多走了几步,就在“流星花园”冷饮厅。这种变化,令郑晴的内心很不好受。“流星花园”冷饮厅比“月儿”冷饮厅要大、要充满浪漫气氛,郑晴啧了下嘴巴,心里道,这里的环境不错,难怪他们会上这里来。梦玄不但会挑女孩子,而且也很会挑拍拖的地方,以前,我实在是太低估他了。气死了,以前不带我上这里来,今晚看我怎么收除你。
她又自言自语着。她捋起衣袖,认为这样扇梦玄的脸比较有气势和方便。冷饮厅里播放着许绍洋演唱的《花香》。
这种冷天气,冷饮厅里座无缺席,都是恋爱中的男女,有初中生,有高中生,有大学生,也有社会青年男女。如果你一个人来这里光顾,见到这里成双成对,保证你坐不了三分钟就惭愧得匆忙离开。
里面有四对热恋的男女在忘情地抢吻。
郑晴在冷饮厅的二楼找到梦玄和鹃子。那时,梦玄和鹃子坐在一条弹簧沙发上接吻。郑晴愣在那里,打这么大,她不但还是个处女,而且还没有和异性有碰嘴瓣子的历史。没办法,谁叫自己对性文化太不感兴趣了!
她愣在那里,很激动地看着梦玄和鹃子在抢吻,她的激动程度简直比梦玄和鹃子要强烈得多。她害臊地红着脸。
她回过神来,干咳了几声,其结果是不但干扰了梦玄和鹃子激吻的进行,而且也把隔着一片大木板的另外两位初中生、也在激吻的男女给打扰了。
如果她是个和尚,她难免会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此时,里面正播放许绍洋演唱的《幸福的瞬间》。
梦玄和鹃子愣住了,陷入尴尬的地步。郑晴把捋起的衣袖捋了下去,她走到梦玄的身边,对他道,“我的双手捉不住流星——咳咳、咳咳!很可惜,也捉不住你的心。谢谢你给我那么一段难忘的过去,谢谢。”她托起鹃子的右手,“我们还是姐妹。祝你幸福,鹃子!”还没有来得及听梦玄和鹃子对她说声“谢谢!”时,郑晴已转身往楼下跑。
走出了“流星花园”冷饮厅时,郑晴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她对自己变得陌生了,心想,不是说好见到他要狠狠的扇他几巴掌,干嘛手软呢?!难道以前根本没爱过他?喜欢他?我还祝他们幸福,我究竟是中什么邪了,还祝福他们?我是不是犯傻了?
她像个小女孩被抢走了所有的玩具一样,除了伤心,已不知道什么东西值得安慰的喽!
蓦然,在黑夜里,梦玄出现了,他递给郑晴一张手绢纸。
郑晴接过手绢纸,擦拭着眼眶里的眼泪和鼻孔里的鼻涕,用平缓的声音道,“谢谢。回去找鹃子吧。”
她拔腿走了。梦玄道,“谢谢你没有让我们难堪。”
郑晴一面走,一面别着头说,“没什么。你们才是较合适的一对。”
梦玄“哦”了一声,回头去陪鹃子了。他和鹃子偷情的日子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心想要是有一天郑晴撞上他和鹃子走在一起,不知道他要如何收场?现在好了,不但让郑晴撞上了,而且却出人意料地获得祝福,这不是像嫖妓而逢上妓女倒贴钱的美事吗?心想要是早知道分手这么简单——比拉屎上厕所要简单多了,他就知趣地提出分手了,毕竟,和鹃子偷情的日子里过得很不爽的,仿佛上厕所逢上有人在敲厕所的门。
以前,梦玄和许多美女经常玩“分手”这出戏,照理说也应该是个“分手专家”,在和郑晴拍拖的日子里,他的手和嘴在郑晴的身体上得不到半点安慰,如果他和郑晴在一起算是拍拖的话,那只能算是“精神拍拖”了。
现在这个社会主义社会,年青一代所向往的拍拖方式除了“灵”的交合外,也注重“性”的交合。
如果缺少了其中的一部分,一般都是“性”这部分,年青的人们大都会放弃这段来之不易的男女缘分,不是有句话说,“要爱,就要爱个彻底”吗?既然不能爱个“彻底”,他们就有理由放弃眼前这个“爱”了——毕竟天下美女多的是,这个不能爱个彻底,可以另找一个来“爱”!毕竟,这是一个充满“爱”的社会啊!!!
虽然古人有云曰:“女人如衣服”。既然他的手、嘴在郑晴身体上得不到安慰,那么就应该马上换掉郑晴这件衣服,因为她像花瓶一样,只是装饰品,没有什么现实意义——但是她是件过分精致的“衣服”,他不要,别人会立马抢走的,毕竟这件衣服极能提高身价,即使穿不了,放在家里当摆设也不错的。但话又说回来,“如”也是“好像”的意思,女人毕竟是女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急着向郑晴提出分手,也盼着和郑晴有“性”的交合的那一天,等来等去,迟迟盼不到那天的到来。这个时候,性开放的美女鹃子出现了,从不吝啬身体被人弄的她很快就取代了郑晴的地位。此时,鹃子的身体像水一样温柔、真实,而郑晴的身体则像空气一样虚无、飘渺了,更像花瓶一样,只是装饰品,没有什么“用处”。
郑晴把她的故事讲完后,嘱咐道,“不要因为我的事和鹃子生气,知道吗,秋香姐姐?”
秋香笑了笑,“知道啦,你说得我的耳朵长茧子了,晴儿妹妹!”
第八章 无牵无挂(上)
自从郑晴和梦玄分手后,她和秋香的姐妹情日益升温,像是印度的人口一样。虽然鹃子把梦玄给抢走了,但是郑晴和她仍以姐妹相称,害得旁边的同学不是怀疑她受了威胁或利诱,就是认为她可以领到“圣女身份证”了。此时,郑晴收到慰问信、求爱信又多了起来,害得帮忙处理信件的秋香的眼睛快成了近视眼。
她和梦玄分手的结果,一时间对中国的通讯事业和邮政事业起了强有力的促进作用。
无为者见梦玄和鹃子以情侣的身份出现在校园内外,本想狠狠地骂他几句,但一见到郑晴似乎并不为此事而愁眉不展或以“你欠我钱还没有还”的脸色见人,他就打消了斥责梦玄说他花心的念头。
他现在能做的是默默无闻地为她祝福了。毕竟他向往和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梦玄知道那晚郑晴在流星花园冷饮厅找到他和鹃子是断梦告密的结果,但是他并没有为此表示点什么,和断梦的亲密程度仍像以前一样不冷不热。
断梦见梦玄一心扑在和鹃子的爱情功课上,断梦就想代替他以前的职务,好好照顾郑晴。
可恨郑晴不为他开启希望之门,且绝情地对他说:“你的感情在我眼里,早已变得一文不值了!”
断梦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