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看着天衍面色,微微一笑:“祖父莫要担心,万法同源,殊途同归,我自参悟天道玄奥,己身外物皆乃是道,又如何会被外物所迷?”
这般说着,他感受着袖中那红木小盒内的微弱气息,心头竟然少见得有些兴奋,似乎连本元命窍也随之兴奋得战栗,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不由自主地战栗,不过他却隐约感觉到,似乎便是那些不起眼的枯木承载了他这一轮回的命运!
天衍也笑了笑,心中还是担心,他不是拘泥守旧之人,不过还是始终相信仙道乃万妙之门,只是,这孙儿身上有太多的未知让他惊奇,他也隐隐感觉天启自然有他自己的道路,是以这些年才会默许了天启的这些怪异修行。
至此,已是傍晚时分,两人打坐参悟,修那晚间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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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东林旧事(下)
第七章东林旧事(下)
天启收了红木小盒之后,当晚虽尽力收摄心神,却依旧难以平静,不得静心参悟,而天衍道人面上虽无甚异样,却也反复推算,天启得了又一古木经后,究竟前程如何,他乃当代宗师,大衍神算精湛之极,虽受天启古怪命气影响,推算模糊,却也隐约晓得天启日后定然坎坷。
这些此处便不再说,当晚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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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道末再到了小院之中,却发现两人早已不在了。
他在院中的石台上发现了一封道末留下的信笺,其中当先写了:‘春秋五转,你与天启另有机缘。’
而后是留了一句偈语:‘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回紫抱黄入丹田,幽室内明照阳明。’
道末好生收好了,喃喃自语:春秋五度,那便是五载之后了,师尊神机妙算,我却是难以揣测了,罢了,还是好生修行便是,其他机缘牵引之事,既然揣测不出,那到头自明,烦它做甚。
此处道末将信笺藏好之后,自去潜心修行了。再说那清晨离开的天衍祖孙二人,此时也已经回到了苍莽群山之中的山门所在。
天衍祖孙二人进入苍莽群山之时,正是朝阳将升未生之际,两人寻了一处山颠,便各自运起法门采太炎之精和赤炎真火,等采气行气之后,方才回到山门之外。进入那护着山门的幻阵,幻阵乃是山中灵气所化,天启不喜灵气,是以便运起法门,将周身上下所有毛孔窍穴尽都闭了,灵气自然不得入体。
言及此处,不得不提及天启修行之法与仙道修行之法的一点不同之处。
天启的这控制身体穴脉的法门与道家修仙法门大是不同,道家修行,周身经脉窍穴依着七处命魄寄存之所分化为七大体系,修行之时乃是一处一处得依次修行,采气入体之后,尽都导入丹田气海,炼气养丹,孕育灵根凝练外气,而后再以凝练紫烟一处一处得去疏通七大体系穴脉,疏通一处穴脉,那采来的灵气紫烟便化出一色灵液,等化出七色灵液,凝周身的穴脉方能全部疏通,至此才能控制周身穴脉。
而天启这修行法门却大不相同,不炼经脉,却修周身上下万千毛孔,采气之时无须经天灵等要穴,外气入体也不经丹田气海炼化,修行之时周身上下随处皆可采气,直接化入身体,由本元木灵炼化,周身合修。这种修行法门虽然绝佳,然而修行起来却比仙道修行固定经脉之法难了千倍万倍不止,想想也知其艰难,人体经脉之中本流动有先天之气,采气修行疏通之时自然简单许多,平日经那经脉导气炼气也自简单,而要从肉身上下的万千毛孔采气,却无异于在肉体之中另开万千窍穴。即便有了特异法门指引修行,也非短时可以凑效。不过天启体质特异,生来周身经脉窍穴闭塞,却是靠着周身上下万千毛孔导引那口先天之气,所以要他修行仙道之法,炼那周身经脉窍穴自然是难上加难。不过他从那卷木质古经上寻得的法门却似为他量身定做,他天生便能控制周身上下毛孔采气。是以是以修行那木质古经法门不过几年,就已经小有成就,全赖他周身上下毛孔尽开,修行之后窍穴控制心随意转,更是运转自如。此乃机缘命数,早有所定,却也改变不得。
这是闲话,暂且不提,却说祖孙二人入了幻阵之时,正是道元道人助其长子灵光道人孕育金丹之际,道元道人心有所系,便没有注意到幻阵的那一点波动,也便不晓得天衍与天启二人归来。
祖孙二人归来之后,先回了天衍清修的后山湖边,两人都是入定修行。天衍将先前所采的那点太炎之精从气海之中吞吐数次,尽数精炼,以之打熬了一番道体元胎。而天启却从怀里取出了一片叶片形状的枯木,握在手上入定修行。那叶状枯木也是淡黑色的枯木,凝神细看能发现枯纹其间闪动着一丝紫黑色流光,与他从道末那里得来的黑色枯木完全一般,难怪他与天衍初见那黑色枯木之时都是心头大震。
过了半日之后,天启先从入定之中醒转,他修行还不够,虽然采气炼化占了天生身体禀赋的优势,肉体打熬速度快极,然而本元木灵却是几年前才从那叶状枯木古经中炼化出来,本元木灵的修行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步一步地打熬,自然慢了许多,所以本元木灵修行自然不足,用炼化后的赤炎真火打熬本元木灵,也撑不了多久。
从入定之中醒转之后,天启便取出了圆柄刻刀和那黝黑木块,独自到了湖边静坐思索,观察那木质纹理,参悟其玄奥变化,以期能将这木块的上下左右前后尽皆修整平衡,只是这第一刀,却无论如何也刻不下去。这许多年来,他依照木质纹理参悟了不下千万种变化,不过却始终刻不出这第一刀。与天衍老道对弈之时所使的那平衡法门便是从这其中参悟演化而来,只是还有许多缺陷。
往日里,天启一经参悟便是数天的时间,不过今日回到了山门之内,他心情颇不平静,内心牵扯着父亲母亲,还有那不多讲话的兄长,是以总不能安心参悟,难入空冥定境。天启性子本就随便,既然空冥之境难入,他便不再尝试入定,收起了刻刀,只将那黝黑木块拿在手里把玩,这与他已成习惯。
正有些心思烦乱,忽然他心头一动,从怀里头取出了一个红木小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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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苍莽秘境
第八章苍莽秘境
话说天启取出了那红木小盒,便要打开之时,想了一想,为求稳妥,又从四周的树上取了几段树枝,大都枯萎不堪,他也不在乎,只是将那枯枝拿在手上,用了法门异术,导引体内的本元,分出一丝木灵进入那几段枯枝之中,那些枯枝经木灵一转,竟然发出淡淡的黑亮光泽,隐约散出几分怪异的生机,却又不似一般树木,端得奇异。天启将几段枯枝一一变成那般模样之后,运起神算之法推算一番,而后按着将那几段卖相怪异的树枝插在地上,再运起了法门,向其中一段枯枝上打出了一道暗淡乌光,顿时枯枝笼罩的区域起了淡雾。天启步入雾中,那淡雾渐渐得就更淡了,最终消失无踪了,连带着,天启和那几段枯枝也消失不见了,四周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微风从湖上吹来,将那地上的枯黄草儿都吹得向后一倒,让人即便看到天启适才的动作,都不由怀疑适才所见乃是幻觉。
布了这独特幻阵之后,天启放心坐了进去,这幻阵法门所取得元气不是灵气,而是另一种古怪能量,由于不是灵气催动,所以一经催动便无影无形,修行仙道之人完全无法察觉。
等天启入了幻阵坐好,当下便忍不住取出了那红木小盒。
他收敛周身气息,木灵修行的踪迹一丝一毫都没有外泄,这才缓缓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了那段黑色的枯木,这一段黑色枯木乃是枝状,入手感觉与他古经的木质完全一样。天启将那叶状枯木古经也取了出来拿在手上,两木放在一起,尽都散出了淡淡的紫色光芒,由于这完全是木质气息,所以便没有牵动了黄蛇的气机。天启仔细拿着两木对照了片刻,发现两木纹理相近,似乎同属一体,不过二者却连接不上,似乎缺了一段。
天启心头暗道莫不是还有这般枯木散落在外不成?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动,竟然多出了几分兴奋,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个念头,定然要将这些神秘枯木具全。这个念头是如此地突兀,突兀得便仿佛从灵魂深处直接冒出来的一般,天启看着眼前的枯木,强自压住那种不知根源得蠢蠢欲动,收敛心神,细细比较。
比照了片刻,天启将原先那卷叶状的木质古经放入怀中,只将新得的那一截黑色枯木拿在手上,按着先前参悟叶状枯木的法子,散去周身气息,开了天眼,松了心神,尝试着以心神运转那参悟法门,不过刚刚将心神探到这黑色枯木上,还没运行心法,便被一股力量将心神荡了开来,那黑色枯木上闪出一道金色佛光,却是加持在黑木上的佛光将他的心神荡了开去。整个过程,天启没敢散发出丝毫本元木灵的气息和元气,只怕再引起那黄蛇的庞大气机,招惹麻烦。
便如此摸索参悟半晌,天启心中渐渐有了几分名悟,看来这黑色枯木之中也存了一些古怪的修行讯息,似乎同那叶状的枯木乃是同源,携带讯息应当也是相同出处,只不过这一段黑色枯木却被佛门秘法加持封印,将那黄蛇的讯息连同着黑色枯木的本体讯息都封印起来,他的心神难以接触。日后还得想法去了这佛门封印才是,天启又看了看手中的黑色枯木,喃喃自语。
忽而,他心头一动,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茅屋门外站了一道人,白衣飘乎,白发飘然,正是天衍参悟结束,站在屋门之外。
天启站起身子,先且将那黑色枯木放入刻有菩提经文的红木小盒,收入怀中。而后右手一拨,从那几截插在地上的树枝上收回了一道乌光元气入体,顿时幻阵便撤了去,而那几截枯枝却依旧闪着淡淡的黑色光泽,他也将那几截枯枝取了起来,各都断去尖细头尾,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黝黑木块,同他往常握在手中用来雕刻的木块一般模样,同样收入怀中。
做完这些之后,天启从湖边走了回去,径直走到天衍道人身边。
“莫要勉强,顺应自然便好!”天衍道人今日便准备要去那无量山上闭关修行,心下很是有些担心天启日后走上什么样的道路,不过每每思及此处,他却也无能为力,只是在心头叹息,上天竟然让这孙儿携天象而生,那便必然有他的路。
天启点点头,也不做声,蒙着脑袋,尽管参悟天道玄奥已有所得,他到底还是小孩习性,有些不舍天衍道人。
“走,随我去前山寻你父母。”天衍言罢,当先便行,旋即停住,将天启的小手一拉,嘱托道:“日后记得莫要在外显示你的修为,今日也得我带你过去,小心为上,你且记住。”
天启点头应是,随即天衍体化清风,旋即消失于后山湖畔。
却说大衍宗的山门设于苍莽群山之中,内中有八山,山上各有一殿,殿名按着周易的八种卦相命名,分别是乾殿,坤殿,震殿,巽殿,坎殿,离殿,艮殿,兑殿,每殿各驻了一位管事,总揽各山的弟子修行及其他物事。全宗上下有五百余人,在修行界也是有名望的大派。
八殿以乾殿为首,乾殿之主也就是宗门掌教,本门名号是天乾道人,修行界内的同道送了他一个天衍道人的称号。艮殿之主、兑殿之主也都是天字辈的道人,分唤做天艮道人和天兑道人,乃是天衍道人的师弟,不过这些年四处云游,不知去向,殿中事情尽都由门下代为处理,其他五殿的主管本来也都是天字辈的道人,不过现在俱都闭关修行,天坤、天震、天巽三人百年前上一次大天劫受伤过重,百年来一直闭关修养,而天坎与天离两个道人则是八十年前与魔道中人斗法受了重伤,之后便一直静修疗养,也不再管事。
所以坤殿,震殿,巽殿,坎殿,离殿这五殿现在都是由道字辈的弟子管事,其他三殿虽然名义上都是天字辈的前辈总管,可实际也都是道字辈弟子在管事,除了天坤道人没有弟子、坤殿由天衍的弟子道元接掌之外,其余各殿现今管事都是原先殿主的亲传弟子。
天衍带着天启,化为一道清风飘到了坤殿之外的一所屋子前面。
两人刚刚出现,便被一从殿中出来的女弟子看到,那女弟子乃是门下新近入门的四代弟子,入门时间不久,从未见过天衍道人,更未见过天启。她看着天衍和天启二人站在殿门之外,当下上前道:“两位道友是哪一殿座下弟子?来此何事?”
天衍愣了一下,他在这大衍宗山门之内还从未遇过如此境况,微微一笑:“你且去通告——”
刚刚说到这里,忽得从旁边传来一声:“掌教真人安好!”
一个面色红润的老年道人向着天衍躬身行了一礼,接着转身对那发愣的年轻女子小声道:“清风,还不见过本宗掌教真人?”
被唤做清风的女弟子面色一红,接而惶恐跪倒行了一个大礼:“见过掌教真人,请恕弟子冒犯之罪!”
天衍一拂袍袖,将那女弟子从地上掀起,笑道:“无妨,起来说话!”
这当儿,殿里殿外又有几人过来见过了天衍,都躬身肃立一侧,不敢动弹。
“都散去吧,自去修行,莫要误了功课。”天衍说罢,携着天启便进了那殿门,刚入殿门,便被闻讯赶来的朱云灵碰到,朱云灵依旧是一身淡蓝衣裳,穿在身上,质朴但却显得典雅高贵,只不过,此时她眉脚微跳,显然心情激动万分。
朱云灵的目光先是扫了一下天衍身边的天启,强忍住心下欢喜,接着赶紧向天衍行礼:“师尊安好!”
“进去说话。”天衍点头,当先携着天启走了进去,朱云灵紧紧跟在身后,目光一直盯在天启全身上下,仔细打量着,而天启自然也心下激动,默默得打量着又是两年未见的母亲,只觉得心下暖流游荡,不比体悟天道玄奥之后的快感稍差,世间亲情,端得奇妙。
等那三人从大殿门口消失后,适才停留在那里的弟子们也都散开了,有几个新近招入山门的低辈弟子散去之后,还在低声打听着,刚才那掌教真人身边的白衣童子是何人,怎得从来没见过。
当下便有年纪稍长的同辈弟子笑着道:“这位小少爷是掌教真人的孙儿,掌教真人很是疼爱与他,赐了天启的名号,这十年来便一直跟了掌教真人在外游历,很少在山上见到,我都只见过一次而已,今次是第二次见了!”
“小少爷如此受掌教真人喜爱,那日后成就自然非常。”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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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坎离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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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坎离道人(上)
第九章坎离道人(上)
天衍道人带了天启,过了大殿前面的简单厅堂,再穿过中间的回廊,便到了一处院落的前面,虽是深秋时节,院落里却还是飘出了淡淡香气,不知是花香还是草香,这香气却不像一般灵气汇聚所成灵物那般‘香’得让天启讨厌,反而简简单单,一闻便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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