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芬苏并不需要卢尔去帮他跑动这件事,只需要卢尔介绍几个人给他,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可以无视下属的某些行为,或者愉快的同意某些行为,至于其他方便,芬苏可以自己搞定。
和这种人合作就是非常舒服,卢尔愉快的同意了芬苏的请求,然后给了他一些人的联络方式,此后芬苏自己在跑,结果跑了三个月,还真给芬苏办成了。对于芬苏的办事能力,卢尔表示惊叹,易地而处,自己是做不到他现在做的事情。
这件事结束之后,卢尔又在嘉图雅待了6年,也就是1653年时,他从家族中得到消息,鉴于自己的贡献,家族将自己封为大长老。
身为一个贵族家族,家族内部也是一个宗族小社会,分为奴隶、家仆(高级奴隶)、普通族员与作为管理阶层的长老团,长老团的任务有用来分配家族任务、协调家族关系等这些,是每个贵族家族必不可少的存在。
长老团其实是个泛指,长老团还可以细分为一些更具体的职务,首先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贵族家族地位最高的存在,家族长;其次是管理阶层真正的管理者,长老,再次是一些荣誉头衔,即供奉。
家族长自然不必多说,一个贵族家族只会有一个,每一个家族长都是家族最杰出的族员……理论上是这样,但其实父传子子传孙才是常态,即使儿子不行,也能通过盟友将儿子抬上家族长的位置,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长老是一级,但是这个长老重不重要,还是要看前缀,如果是大长老,比如卢尔刚刚被封的这个,那就是最显赫的长老,只有在本国身居高位的族员才可以被封为大长老,并且一个家族的大长老位数是有定额的。
因此波旁有诗歌这么说道,“你想知道这个贵族的家族有多么显赫吗?那你就看看这个家族有多少位大长老吧。”这是因为越强盛的家族,设置的大长老个数就越多。
但是被评选为大长老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在本国身居高位,因此大长老乃至家族长大多不再家族驻地,通常都是到处跑,因此长老团真正的决策者,是议事长老。
议事长老又称为替补长老,通常都是大长老派系在家族中的代言人,也是一个贵族家族真正的决策者与执行者,有些大家族还会在议事长老之上设立议事长老长,来作为家族长的助手,不过卢尔这个不大的家族并没有这个设置。
长老之下的供奉其实也能分出不同种类的供奉。
一是长老供奉,大多是从长老位置退下来的,或是无法理事,或是家族有闪耀的人才需要补进长老团,这类被牺牲的长老都会成为长老供奉,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拿着家族的津贴就可以。
此外,一些家族奴才出生的立了大功,也会成为荣誉供奉,这类是奖励他们继续为家族效力。
然后还有就是战力供奉,这类其实说明白了就是打手头子。
如今卢尔被选为大长老,但是他并没有多开心,毕竟前面说过了,一个大长老真正想在家族中施加影响力,就需要在长老团中有议事长老扶持,然而卢尔并没有,对于这类大长老,可以简称其为瘸腿长老。
卢尔在嘉图雅待到1656年才被调走,在调走的前几天,卢尔召集了芬苏在内的好友痛饮一番,算是为自己的嘉图雅生涯画上句号。
回到林间卫所以后,卢尔成为执政厅宗主文书,负责与波利的联络,整理文件之类的,这也是一份很无聊的工作。
卢尔在这份无聊的工作上干了4年,到1660年的时候,卢尔遭遇到罢官危机。
大体情况是,1660年的时候,一个进议会文书的升迁机会摆在卢尔面前,卢尔试图得到这个机会,找了一些门路运作,结果最后机会被一个二十多岁刚从学院毕业的毛头小子夺走了,卢尔气的当场骂了几句,那小伙脾气暴躁,当场与卢尔打了起来。
那一三十多岁的小伙,怎么打得过卢尔,卢尔把他一顿胖揍,结果守卫来了以后,将两人都被关进监禁室。然后过了几个小时,小伙的家人提走了他,卢尔却仍然被关在监禁室,卢尔这才明白,自己打了不该打的人。
接着林间卫所又派来的调查员,凶神恶煞的说要调查调查,卢尔心道是来报复的,果然不过了十分钟,调查员就得出结论应该将卢尔以目无法纪为由罢免。
“你知道你打了谁吗?拉菲家族的嫡系!对方谦逊自律隐瞒了自己伟大的姓氏,你居然还不识好歹,我告诉你,你亡了!”
听到调查员的这话,卢尔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拉菲家族,那可是林间卫所的无冕之王,两代莫西都是出自这个家族,带领林间卫所保持自治的伟大家族。
调查员走了以后,卢尔颤抖着咆哮,为自己壮胆:“拉文蒂卡还是我发现的!这些年拉文蒂卡贸易给你们赚了多少钱!我就这么个结局吗!”
卢尔原本以为自己会被罢官,毕竟打了拉菲家族的人,可是没想到几天以后事情居然峰回路转。
那个抢了自己机会的拉菲族员亲自回到监禁室,表示原谅了卢尔,然后卢尔就这么出来了,官复原职。
摸不着头脑的卢尔去问了一番,才明白原因,原来是自己的儿子索利特,不知道怎么和莫西·拉菲成了好朋友,而这个莫西·拉菲可了不得,被誉为有乃祖遗风,是莫西家族的骄傲。
于是索利特一说情,莫西一句话下来,卢尔就出来了。
了解了来龙去脉以后,卢尔没有多少高兴的神情,自己已经成了糟老头子,需要接受儿子的庇护吗?
回到岗位上,卢尔越想越难受,干了2个月,就告老还乡了。回到家族以后,由于索利特搭上了莫西的关系,家族中诸位长老对卢尔也是异常殷勤,这让卢尔感觉无趣。
“那散落的星辰,只是一时的灿烂,留给世界的,终将是永恒的夜晚,只有无垠的大海,在月光下照拂,轰鸣,”卢尔念起了波旁的古诗,从古诗联想到自己的一生,“我五十岁了,在黑暗的历史长河中,只有发现拉文蒂卡的一时灿烂吗?”
“不,我不愿意接受这个结局啊……起码做些什么事,写一本书吧,如果这本书通行于世,就能让我的名声更加显赫。”
卢尔打定主意,在自己的余生中应该要写一本书,让这本书成为著作,可是应该写什么方面呢?在一次去看望儿子的时候,卢尔有了主意。
那一天是1663年,去卡塔拉看望完忙碌的儿子,卢尔顺路去卡塔拉学院参观,因为这也是卢尔毕业的学院。坐在卡塔拉学院广场的椅子上,卢尔回忆着自己年轻气盛的青年时代,想起之后的人生,这时候,昔日与芬苏的谈话突然浮现在卢尔脑海中。
“波旁人,古波旁人,波利人,北波乌图人,南波乌图人,为什么波旁人会分出这么多族群出来?”那电光火石之间迸发的灵感,让卢尔确定了自己写的书是什么方向,“似乎还没人讨论过这个问题,我就写一本讨论这个问题的书吧!”
“那,那要叫什么呢?先暂定名《波旁人的衍化》吧,当初和芬苏说这个的时候,编的谎并不圆,芬苏都笑了,这回我编,不对,是讨论一个圆一点的,然后写好以后再寄给芬苏,告诉他波旁人与古波旁人的关系。”
有了目标以后,曾经半焉的卢尔爆发出无比的热情,他开始收集资料,查访人物,从周边做起,询问当地的北波乌图人、波利人和行商的波旁人(波里斯籍)。
“你是哪个族群的?别笑,认真的回答我!”卢尔瞄准了自己家族的年轻人,威严的恐吓他,必须要问年轻人,年轻人还可以用自己大长老的身份威慑他们,要是问老人,他们倒不是故意抵制卢尔,就是会笑的直不起腰来。
“我、我是北波乌图人啊大长老,”青年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后半句“你是不是有病”给吞进去,自己可没资格这么指责大长老。
“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是北波乌图人?你和波利人有什么区别?大家昔日不都是波旁人吗?”
可怜的年轻人被卢尔的问题完全问懵了,他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似乎从没有思考过这么简单、这么靠近身边、习以为常的问题。
“大概、大概……大家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北波乌图人?然后我和波利人他们……他们很顽固!还很守旧,对,和我们不一样。至于波旁人?你要问哪个了,要是老航道那个,他们更顽固、更守旧!可是南方的那个,他们友善,文明,对我们很友好。”
卢尔丝毫没有体恤对方的心情:“如果把北波乌图平民和波利平民放在一起,你能不能看出他们的区别?”
年轻人这回答得比较流利:“大概是不能的,平民说话的语法从来都是颠三倒四,如果是贵族的话还可以,我们与波利的说话方式不同,一些在我们看来很合理的语法,波利人轻蔑的称为野蛮人的说法。”
年轻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愤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因为这一点被波利人狠狠嘲笑过。
卢尔满意的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在“服饰”的下方又加了一条备注,“语言”。
问完了话,卢尔挥挥手放走年轻人,年轻人如临大赦一般,快活着飞快的逃开。这几个月卢尔大长老发疯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家族,成天拿着笔记本问人一些很诡异的问题,现在大家都绕着对方走,今天是自己不小心,才被他逮着了。
“有教养的职业都已经问过一遍了,接下来还想得到更多信息的话,就只能去询问一下平民了,”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卢尔显得踌躇,“那些平民愚昧不堪,不知道能不能问道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三百七十五章:《史海沉钩·经典书籍之<;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上)()
《史海沉钩第X期·经典书籍之<;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作者:群星陨落
在古往今来的无数著作中,16世纪成书的《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无疑是一本具有始祖地位的著作。
这本书被誉为当今了解16世纪乃至之前,波旁的海诸族群分化、分布的权威性图书资料,还开创了一门新的流派,并且为后世确立族群调查提供了许多方法与借鉴,可谓是居功甚伟,乃是一代开山之祖。
那么这本书究竟讲了书名呢?
其实《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这本书所讲述的内容并不复杂,全书一共分为五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序言,主要是感谢海神的恩典,说明为什么要写这本书,还唠唠叨叨的总结了作者写这本书的经历,以及一路上遇到的辛苦,最后还极其有耐心的将自己的家世与生平全部介绍了一遍。
第二部分是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讲述作者的观点,他认为地域文化是怎么分为族群的,这一部分全是理论性的文字。
第三部分是实证,作者将他调查结果、总结与感想全部放在这一章节,这也是在如今全书最重要、价值性最高的一个章节。
第四部分是边缘族群,记载了一些不属于波旁系的族群,丰富了全书的内容,使全书变得更加完整,清晰的记载了16世纪时波旁的海诸族群。
第五部分是失落的族群,记载了一些曾经出现过但是在作者活着的时候已经消失的族群,还有周边的未开化族群。
该书的作者是16世纪的北波乌图人,被誉为“族群学家”的卢尔·沙特斯,生卒年为1610年至1692年,享年82岁。
卢尔本人出生于埃多楠半岛的河楚,当时河楚是属于波利管辖,但其实河楚所在的中土林间殖民卫所有极大的自治权,波利很难对当地有影响力。
卢尔的沙特斯家族原来是老航道的波旁人,在林间殖民卫所反抗波旁的时候投奔,最终被册封为贵族,在当地的河楚扎根下来。
除了《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以外,卢尔一生还有两个值得称道的事情,一是在他的航行下,波利与拉文蒂卡接触;二是他有着一个好儿子“贤人”索利特,尽管如今“族群学家”卢尔的名声比“贤人”还大,但是在当时“贤人”索利特是比卢尔更加著名的人。
在人生的年轻时候,卢尔一直在当官,根据《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中序言的说法,卢尔当过议员和驻拉文蒂卡的外交代表,此后在本土负责外交事务,但是后来他认为闲散的官员生涯太过无聊,没法体现他的价值,所以就在五十多岁的时候辞去了官职。
就现如今所拥有的资料来看,可以肯定卢尔是当过议员和外交代表,但是卢尔当的议员,很早就在换届中被撤换,而从卢尔被撤换以后的职务与岁数来判断,并不是荣归故里的养老职务,更像是被打落发配的职务。
并且卢尔三十多年的官宦生涯中,只有这两个职务可以确定,其他职务并没有明显资料证明,那个人就是他。
因此现在学术界的普遍看法是认为,卢尔在被撤换掉议员席位以后,就得不到重用,因此他在五十多岁时自己告辞离开,而并非其序言自称的“没法体现他的价值”。
在序言中他还说,他修身养性了几年,从1663年开始撰写这一步千古名著。由于资料匮乏,这一点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没人能去提供其他的建议。
如果以1663年开始算起,卢尔为了写这本《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一共花费了23年,直到1686年卢尔才将此书正式出版,在出版以后过了6年,卢尔就去世了。
卢尔去世时间是很肯定的,因为在他去世以后,他的儿子“贤人”索利特为他在卡塔拉学院修建了雕像,上面标明了他的生卒年与索利特的悼词。
不过可惜的是,这座具有历史价值的雕像,在后来的波旁的海战争中被波利摧毁,因此后人无缘看到。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许多去卡塔拉学院浏览的古人,都有对雕像的记载,上面确实刻着“生卒年:1610年——1692年”
回到《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先说第一部分,总序。
总序是非常有价值的,头一段感谢海神恩典的悼词,可以让我们看到16世纪时北波乌图人是如何祈祷的,为后世提供了论证。至于本书意义这一部分,则可以略过。
而卢尔对其生平的介绍也非常值得一看,可以让人浮光掠影的了解到那个时代贵族的生平,并且这也是后世研究“贤人”索利特早年经历的重要资料,还有些研究波旁解体的学者,也会从这里引用一些资料。
第二部分是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讲述作者本人的看法。这一部分许多的论点在现在看来已经明显是错误的,是反动的,是路线不明的,但是在当时却促进了那个时代的学者思考这一方面的内容。
“北波乌图人、波旁人、波利人、南波乌图人、波康人、波特卢人、波埃米人,是如何从古波旁人中分离出来的?他们是如何从古波旁人原有的一个地域文化,演变为一个独立的族群的?地域文化与族群之间的分野又应该在哪里?”
在这一部分中,对后世贡献最大的地方有两处,一是提出了“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界限在哪里”的问题,这个问题到如今仍然还在撕逼,有说全世界族群大团结的,有说族群分那么多纯属傻逼的。
第二处的影响就更加大了,甚至成为波旁系共有的理念,那就是提出了古波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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