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我要给波旁的冲突再加上一笔,是时候发动第二次侨民联盟起义,当然这次的目标不是直接对波旁发动叛乱,而是对腾龙殖民卫所宣战,然后就看波旁有没有继续干涉、同时进行三场战争的勇气了,”库图马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着邪魅的微笑。
“目标有三,一是争取侨民联盟更大的自治权;二是将波旁遭受的冲突延续下去,让波旁不断的失血;三,则是尝试夺取腾龙殖民卫所的统治权。”
“呦呵?你也要做这种背叛者做的事情了?这不应该是我这种女人才会做的事情吗?腾龙殖民卫所的英灵在昔日,可是和我们合作愉快呢。”
面对玛琪娜的调笑,库图马特没有任何犹豫,坚定的说道。
“北部航道还没到独立的时机,接下来要由我们侨民联盟从北部航道接过起义的棒子。而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因为害怕印哥纳趁机南侵,大会宫在3年前发动了那张暗牌,印哥纳激进阵营居然是由波旁资助的。”
“如今印哥纳激进阵营已经独立建国印安地,并且和印哥纳打了3年内战,可以预料得到了那么多支援的印安地与印哥纳的内战还会持续下去,这时候发动战争,我们就不需要担心北部遭到入侵。”
“至于腾龙殖民卫所的英灵同僚们?”库图马特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可以去教化区啊,教化区不是还剩着两座主城?”
第二百七十六章:帝国的崩溃(十三)大贵族卢尔·玫瑰与冷雨()
我的名字叫卢尔·德博拉,与波旁历史上那位著名的航海家有着相同的名字,出生于1367年波旁首都波里斯的贵族家族中。
作为一名有着悠久历史、与国同休的显赫波旁贵族,还是在老航道本部的波旁贵族出生的嫡系成员,我的前半生可以称得上是一帆风顺。
1377年,10岁的我结束了德博拉家族的启蒙教学,进入了波旁最顶级的波里斯学院学习,而且是作为一名光荣的正式学员。
如果是一些并不显赫的贵族,哪怕是老航道贵族,想要进入这个学院都需要一番功夫,但是作为德博拉家族的嫡系成员,我很轻松的就进入了这个学院。不过遗憾的是,我的高级仆人没能作为侍从学员和我一起进入这个学院,侍从学员的名额被我家族中一个旁系给顶替了,毕竟如今贵族越来越多,高级仆人也很难拿到侍从学员的名额啊。
波里斯学院的10年生涯依旧是一帆风顺,其实作为德博拉家族的成员,即使我旷课十年照样能以优秀的成绩毕业,比如我的好几个堂兄弟都是这么做的,但是我仍然去勤勤恳恳的学习了,因此获得了家族长辈的赞许。
我的婚姻也很幸福,17岁那年,在家族的安排下我娶了我外婆家族的女性成员,他也是波里斯学院的学员,当时所有人都说我们是郎才女貌。
当1387年,我20岁从学院毕业、即将被分配去实习的时候,家族的长辈将我叫进家族议事厅中,他们告诉我,因为我的勤恳、踏实,还有高贵的血脉,我将会成为德博拉家族力捧的新星。
于是在毕业以后,我被分配到波里斯郊外一处富裕的城镇之中,家族派遣了许多有才能的人员过来帮我治理。说来惭愧,我实习的3年内,该城镇各项水准始终是波里斯全主城第一,然而实际上我根本没怎么治理,只需要让家族派遣的下属把文件搬上来就可以了。
地方治理的好——尽管是在家族的帮助下,还有着英俊的面貌,那几年我受到了各个公民的极度欢迎,仕途也是一帆风顺,1397年时就进入了大会宫,虽然只是一名文工助理,但是也是在大会宫中当差的一份子。
1405年的时候,为了给38岁的我刷功勋,家族将我安排到北部区,加入了剿灭波恩蛮人的队伍,在家族看来这一次剿灭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然而战争进行的很不顺利,最可怕的时候叛军居然几乎要攻陷波康了,当时营地一片惶恐,许多人都支持撤退,只有一个叫那波利卡的贵族竭力要求进攻,声称叛军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在虚张声势而已。
当时营地吵成了一团,许多贵族鄙视这个南部航道的粗鄙暴发户,还有一个贵族寻求我的意见,毕竟我是如今营地军衔最大、家族最高贵的人。而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仿佛是海神影响了我的思维,神使鬼差之下我站在了那波利卡这边,将指挥权给了那波利卡。
结果最后那波利卡赢得了一场痛快淋漓的胜利,当我捧着蛮王莱恩的脑袋回波里斯的时候,全波里斯都在沸腾,而家族也在赞扬我慧眼识英才。
此后,我又在大会宫中沉浮了9年,此间是步步高升,1412年时就成为了大会宫的议员之一,代表家族参加大会宫——当然,我在大会宫中的所有提案,都是在家族的授意和首肯下提出的。
1414年,随着《多洛米承认》的签署,现任执政长遭受着波旁人百般的责骂狼狈辞职,联想起他上台前的春风得意,我不由的一阵嘘嘘,当然我没有想到,我未来的结局将会比他更惨。
在他卸任以后,凭借着昔日与那波利卡交情的我,通过劝诫成功让南部航道重归和平(实际上是哈迪斯判断应该暂时休战了),声望正隆。
因此,在随后的选举之中,47岁的我成为了波旁的新任执政长,在朔源以后,我成为了波旁第114任执政长卢尔八世,即这114任执政长中第八个叫卢尔的执政长,我的称号是美男子,因为我有着一副英俊的面孔,即使到了47岁容貌也不减当年。
在我没登上执政长这个位置以前,我总是对波旁有一种迷之自信,认为波旁是一个庞大的帝国,这些年来的什么波恩蛮人叛乱、埃安溪蛮人叛乱和迈拉米人叛乱,都不过是小小的麻烦,根本不可能对波旁这一艘庞大的巨轮造成损伤。
然而当我成为了执政长,能看到一些更为隐秘的资料以后,我才目瞪口呆的发现,曾经以为庞大的帝国,如今却变得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
“为什么波旁的财政状况会变得这么糟糕?”这是我质问总税务议事员的疑问。
而总税务议事员则是苦笑着回答我。
“首先是波康、也就是波恩蛮人的,他们本身造成的叛乱并不大,但是波恩蛮人叛乱的地区是在老航道的北部区,北部航道的税收、中土两个殖民卫所的税收、埃多楠的贡税,都要从那里经过,如今当然是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了。”
“然后是南部航道的税收,这南部航道打了4年的内战,税收全被内战双方截留了,老航道是一分也收不到,如今虽然内战结束了,但是因为南部航道成天叫穷,那个哈迪斯还天天来波里斯闹,说什么需要战后处理,所以今年、明年的税收差不多也是黄了。”
“至于教化区那里,自从4年前迈拉米人叛乱开始,税收也开始断断续续了,幸好迈拉米人战斗力不强,所以还不需要像十年前埃安溪那样,还得大会宫出来掏钱。”
“所以我们那庞大的波旁到如今还能稳定的税收,也就只剩下迈席卡的租界、乌尔奇的贸易、印哥纳的贸易、腾龙殖民卫所、侨民联盟那几块收入了,这已经是将他们剥削到极限,要是再加大剥削力度,别人不说,恐怕那群桀骜不驯的侨民联盟又要进行第二次叛乱。”
仿佛是察觉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总税务议事员还发了善心的安慰我:“不过好在和波康的战争结束了,根据《多洛米承认》中的条款,波康虽然得到多洛米、巴布提斯和波康三块主城,但是不允许拥有海军,而三块主城的领海也全部割让给波旁,所以北部航道和中土大陆的税收又都可以收到了,未来几年财政情况应该能得到改善。”
“既然财政情况这么糟糕,我们能进行节流吗?”这是我询问总税务议事员的第二个问题。
“节流?怎么节流?首先,因为这些年来战争越来越频繁,不要说裁剪军事支出,恐怕还得不断的扩充军事支持呢!其次,不管财政再怎么糟糕,给老航道贵族发的福利是一个子也不能少,这是古老荣光原则所确定下来的内容,恕我直言,执政长大人你要是敢拿这方面开刀,恐怕第二天你这执政长就当不成了。”
“议事员阁下,但是给老航道贵族发的福利可是越来越多了,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发的福利是多少,如今发的是多少?”
“发的再多又如何?执政长大人你别忘了你的出身!你也是受过古老荣光恩惠的贵族啊!”
“好吧好吧,古老荣光就算了,这个给印哥纳的拨款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资助了四十多年,这从我出生起就开始资助了吧,波旁这只只吞不吐的怪兽什么时候还会给印哥纳吐东西了?”
“这些人就是我们打入印哥纳的密探啊,执政长大人,恕我再一次直言,这项支出可不能砍,不然等印哥纳要对腾龙殖民卫所动手的时候,我们连一个招呼都没有。”
“天啊,这不能砍那不能省,波旁的财政情况怎么可能好得起来?我的前任就给我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吗!”
“执政长大人,你可以往好处想,从今以后北方一大笔税收就恢复了,南部航道的税收在两年以后也要恢复了,那么到时候不就有钱了么?”
在告别了总税务议事员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波旁药丸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头,而我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瘫软在椅子上,眼神溃散的望着远方。
自从我当了执政长以后,前半生那玫瑰色的梦境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至骨髓的残酷现实。
我最初的两年执政生涯,波康的战争结束了,迈拉米战争不是太严重,南北航道天天发信息抗议古老荣光,因为这个问题太过于棘手,可能会撕裂老航道,所以我统统无视他们的请求。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不断地为改善波旁财政而努力,然而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第一把火就是发布就是寻找开源节流、改善财政的方法,即《卢尔财政令》,结果议事会讨论了三个多月,才磨磨蹭蹭的推出了第一道节流命令。
并且推出命令的过程也很不顺利,不断有各种我的亲朋好友,或是代表他们自己,或是代表他们的亲朋好友找上我的门来,到最后连我的家族都开始联络我,要我取消一些过于不切实际的命令。
结果折腾了半天,我的《卢尔财政令》被落实的地方只有4处,这还只是在老航道被推行的,至于南部航道那些地区……我都不敢想象:
1,撤销74处“已经被重复使用”的公共图书馆,将146处公共图书馆承包给私人进行有效率的经营。
2,撤销38处“已经被重复使用”的公共澡堂,将129处公共澡堂承包给私人进行有效率的经营。
3,将官方口信驿站转为私人经营,撤销77处处于内陆或者是波康边界的口信驿站,非老航道的驿站将由各航道自行处理。
4,在144处公共公园和米斯广场设立入场费。
虽然过程搞得极其狼狈,但这至少是我上任颁布的第一道命令,应该对波旁的财政情况可以起到那么一丝的好转吧?并且南部航道的税收也要来了。
就在我这么天真的想着的时候,2年的战后恢复期已经结束,可是大会宫仍然没有收到南部航道应该送上的税收,反而收到了南部航道的最后通牒。
“如果不取消古老荣光原则,恢复南部航道三百年前的自治权力并且给予更多的自治权力,那么南部航道就将从波旁独立。”
接到这份最后通牒的时候,我整个人是蒙圈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帝国的崩溃(十四)大贵族卢尔·战争与和平()
当我接到来自南部航道的最后通牒时,整个人是蒙蒙的状态,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楞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让文书赶快召集议员,在大会宫召开紧急会议。
由于大会宫的议员们如今分散在各地,召开会议至少还要半天左右的时间,已经预感到即将是一次艰苦会议的我,就现在大会宫的执政长席位上闭目养神,结果可能是因为太疲倦了吧,我居然在大会宫中睡着了。
在大会宫中我做了一个梦,又梦到我回到了那玫瑰色的前半生,我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梦中,我的父亲告诉我,我需要做一个选择,是跟着他去腾龙大陆看我没见过的绮丽景色,还是留在波里斯看焰火晚会。
因为这两个选择都非常的好啊,让我难以取舍,犹豫不决。而望着半天没做出决定的我,父亲就催促道:“去腾龙大陆的船可是马上要开了,你要是在不作出决定,我可等不了你,要先走了。”
在各个几番催促之下,我只得下定决心选出一个选择,可是这时我嗓子突然哑了,不管怎么努力都说不出话来,而父亲也没挽留我,随着我的嗓子沙哑,父亲就沉默的离开了,离开时脸孔变得阴郁沉闷。
随即我就被吓醒了,然后发现我处于大会宫之中,不需要再去选择留在家乡看烟火还是去腾龙大陆的解脱之情只持续了短暂的两秒,我就想起了我现在需要去考虑更麻烦的,对南部航道通牒的回复。
这还不如梦中的选择呢,至少梦中的两个选择都可以给我带来快乐。
大会宫的会议很快就开始了,尽管还有一些议员仍然在外地没有赶回来,但是事情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
会议讨论了半响,全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扯皮和推卸责任,而事到临头他们居然将决策权推到了我的身上。
那么,就我来说,是应该对南部航道妥协还是反对呢?
全盘接受是不可能的,老航道不会允许南部航道这种提议,反对的话又要出兵打仗,而一想起波旁这几年糟糕的财政情况,而且这一次面对的目标可是南部航道,那么其中要支出的钱财肯定是一笔天文数字,想想就令人胆寒。
无果的会议在争论到天亮以后,各个议员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庄园,只留下望着大会宫呆滞的我。
在给南部航道的回信上,我沉思了很久,又想了很久,实在是不想和南部航道开战,他再怎么说也是波旁本部三航道之一啊。
于是经过多方斟酌以后,我谨慎的在回信中动笔:
希望南部航道各位睿智英明的贵族可以识大体顾大局,发挥相忍为国的精神,不管多么大的事情,我们双方都可以通过协商来解决,身为波旁的贵族,没必要舞刀弄枪兵戈相向,做出骨肉相残、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悲伤往事。
至于南部航道的最后通牒,不是不可以商讨的,大会宫就在紧急磋商,争取能讨论出双方都能同意的条款。不过我也谨慎的看出,最后通牒中有几许条款过于苛刻,如果南部航道能稍微降低一下要求,或许能让大会宫的讨论更快的结束。
不管如何,和平才是最美好的,波旁人的手上不应该沾染波旁人的血液,希望老航道与南部航道的争端仅限于谈判桌上。
——波旁第114任执政长“美男子”卢尔八世亲启
我一直到卸任以后,才了解到我这份信的遭遇。
据说,当信被送到南部航道以后,后来南部航道的执政长哈迪斯笑的直不起腰来,嘲讽说“波旁执政长怎么会是这种人?”而曾与我有过交情的那波利卡,也不屑的说“波旁究竟是波旁人的波旁,还是老航道的波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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