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云大师确实不厌其烦,他心下为练采英没有在功力大进的时候,并未像之前一样胡乱动手这种情形感到高兴外,指点练采英修炼的事情来。
练采英知道机会难得,加上岛云大师转传了师傅的吩咐,就不再管其余事情,将心神完全沉浸到修炼当中去,开始慢慢的修炼起来。
……
练采英这次修炼非常的成功,一直修炼了十余日的工夫,将元婴中多余吸收的灵气,慢慢的化入到了身体里面,然后再替略略长高的元婴重新吸收了合适的灵气后,才从从定中清醒过来。
等练采英缓缓的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岛云大师仍旧守在自己的身边,看岛云大师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估计这十余日里也是没有挪开一点点的地方,竟是一直陪着练采英在修炼的。
练采英心中感动,声音有些稍许变样的叫道:“师伯,您老人家怎么没回洞府呀,在这里苦守着我做什么,请快些回去吧。”
即使知道岛云大师的功力高深,坐在这里坐上十年八年的都没有什么问题,练采英的心里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毕竟让一个长辈陪着自己在这里修炼,多少有些不合道理的样子。
岛云大师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道:“师兄,亏得这孩子很有孝心,倒不枉师兄的一番玉成心意,师兄等我驱赶外面的妖人,就请回府吧。”
练采英对这声音熟悉得很,听出正是师傅灭音神尼的声音,急忙回头看时,可不是师傅灭音神尼,正露出慈爱的笑脸,看着自己这边。
练采英被灭音神尼这么一说,刚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马上就被重见师傅的喜悦给掩盖了,她高兴的喊道:“师傅,您就出来了呀,外面那妖人可欺负人了,可惜徒儿打不过她的,师傅又不让师伯帮忙,这下师傅得好好教训下那妖人了吧。”
不止是口中喊着话,练采英身子闪动,就扑到了灭音神尼的怀中,抱着灭音神尼说起心中的委屈起来,哪里还有脸上那满是英气,带给人的气势逼人的感觉,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儿女在和亲人发些牢骚罢了。
灭音神尼和练采英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心里十分的喜爱练采英,不然也不会想着办法,让师兄岛云大师来成全练采英了,更加不要说仅仅为了替练采英炼制件法宝,就闭关十余日了。
灭音神尼摸着练采英的头,笑了笑才说道:“乖徒儿,外面那妖人能够欺负你,为师我怎么看到是你将人家的衣摆还削去了半边呀,要不是你功力用尽,怕是还会弄是那什么白骨神君更加的灰头土脸吧,果然是好本事呀,不愧是我的徒儿,就凭你这知难而上的勇气,为师我就帮你出口气好了,让你也顺便看看我这新炼制的法宝的威力。”
灭音神尼果然疼爱练采英,明明是练采英胡乱出手,不管对方白骨神君比练采英的实力高出许多,就敢放对厮杀,要是旁人犯了这种毛病,师门中的长辈不狠狠责怪一番,就要感觉神明了,怎么可能像灭音神尼这样子大大的称赞起来。
原来,这十多天过去,那白骨神君的不仅仅是功力深厚,性子更是百折不挠,在外面就一直的攻打灭音神尼为这天都峰顶设置的禁制,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响了这么多天,那声音传出去许远,搞得黄山左近的山野村民,以为是天公震怒,降下神雷处罚,纷纷的冲着这天都峰顶,不住的跪拜祷告起来,成了近日来的一大奇观。
因此,灭音神尼才会说出要去教训仍在外面坚持不懈的攻打禁制的白骨神君,练采英的脸皮再厚,这会也主动了离开了灭音神尼,站好了身子,正色说道:“师傅,是徒儿自不量力,妄自出手,请师傅责罚就是。”
练采英可是拿不准灭音神尼话里的意思,平心而论,自己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她也不管师傅到底是什么意思,主动就向灭音神尼提出了是自己有过错的地方,然后静候灭音神尼的示下。
灭音神尼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回答练采英的话,一指那显现在空中的镜子上面的白骨神君,道:“这家伙攻打了多日,也不知道有退缩的意思,他把我这地方当作什么了,如此欺上门的妖人,不给他一点教训,显得我这里太宽厚了些。”
灭音神尼话音一落,袖子甩了一下,一道佛光发出,那佛光正是白色佛光,包裹着一个东西就从灭音神尼的袖子里面飞了出来。
那东西不止是练采英看得明白,就是自从灭灭音神尼出现后,一直没插得上话的岛云大师也看明白了,失声叫道:“神尼,你九天云梭,被你炼制成这个模样了,你实在是神通厉害,竟然又恢复了九天云梭的本来面目。”
这九天云梭不再是先前刚被岛云大师捉下的样子,自然一点也没有了锥子的形状,现在的那个样子,倒和一条极小的船只差不多的,正是那九天云梭被真正催动时显现的大船模样的缩小化。
灭音神尼伸手一指那空中停着不动的九天云梭,那九天云梭就恢复了锥子的形状,只是没有冒出丁点的阴寒气息,当然也没有冒出丝毫的黑光,全身上下闪烁着白色的光华,向上快速飞起,转眼冲过了天都峰顶的禁制,飞到了那白骨神君的面前。
这九天云梭正是白骨神君的师傅丘山邪魔赐下的宝贝,平白被心爱的徒弟失陷在对头手里,白骨神君不敢不出来寻找,这此来天都峰的目的,一是想为自己的徒弟出一口气,二是就为了这九天云梭了。
据丘山邪魔讲过的,这九天云梭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用邪法炼制成锥子模样后,似乎还是有些不对劲的模样,可由于摆弄了许久,也不知道到底用什么办法弄出来别的什么,丘山邪魔这才会将这宝贝交给白骨神君使用。
连丘山邪魔都没有摆弄出来这东西的应用法门,白骨神君差上师傅一大截的功力,那见识也是远远不如,白骨神君哪里搞得出来什么法门,依旧是拿作一件厉害的攻击法宝来使用罢了,后来更是顺手赐予给了心爱的徒弟。
这九天云梭再赐予下去,白骨神君倒也不怕什么,反正东西还算在自己手里,没有什么关系的,可这失陷到了岛云大师的手下,这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丘山邪魔虽然是白骨神君的师傅,平时对白骨神君也算不错,不然也不会将这九天云梭赐下,可要丘山邪魔真是偶尔一时兴起,又想看看这九天云梭,知道了这九天云梭失陷在正派手中,这可是丘山邪魔最痛恨的事情之一,万一追究起来他白骨神君就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然的话,就算白骨神君再怎么的愚钝,都知道了这天都峰顶的禁制厉害,毕竟能够抵挡自己的全力攻打的正派禁制,多半是正派中长老才有的本领,白骨神君没有办法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攻打下去,在白骨神君想来,这多半是此间主人有事不能够外出,这才会在自己这般大声势的攻打之下,都只派了一个少女练采英出来应敌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动静。
白骨神君存了侥幸之心,想趁着无人理会他的时候,一举攻破禁制从而取回九天云梭。想是这么想的,可他对练采英的本领也是吓了一跳,虽然没有抓住练采英,可他的心中还是起了戒备的,因此,当白骨神君见得那九天云梭突然的回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心中还是存了十二分的小心,并没有马上去接这九天云梭,而是将手中的寒光杖高高举起,只要九天云梭稍有异动,就要出手击退这九天云梭的。
可九天云梭飞到白骨神君的面前,站立在天都峰顶的灭音神尼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示意心急的练采英慢慢观看,就不再理会飞出去的九天云梭,把岛云大师叫到一边,悄悄的和岛云大师交谈起来。
练采英眼前得师傅灭音神尼说得那样子的凶法,口气非常狠的意思,以为灭音神尼必是以雷霆手段,用莫大的神通,一举击败这外面的白骨神君的,可万万没有想到,灭音神尼只是将九天云梭发出去后,就管也不管了,这倒像是和外面的白骨神君差不多的感觉了,显现出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形来。
不管练采英如何想法,即管灭音神尼像是将九天云梭重新送回给白骨神君似的,那白骨神君还是用足了十二分的小心,眼睛都不敢眨一眨的,盯着九天云梭看了半天,仍是不知道这九天云梭是怎么回事的。
可白骨神君在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九天云梭像是脱胎换骨了般的,这九天云梭即使没有显现出什么特别的能力来,可只看这锥子模样的上面,不再冒出一点点的黑光,加上应该出现在上面的阴寒之气,消失得干干净净,白骨神君越发的确定,这九天云梭只怕不再是当初他手中的法宝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明明知道这九天云梭有了古怪,白骨神君看了许久后,见这九天云梭仍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心中又活动起来,想起这九天云梭来历非凡,或许是正派中人在炼制时,被这九天云梭逃逸,刚好解释他自己的所有疑问。
白骨神君心中存了这个念头后,越来越觉得有道理,不自觉的给这个想法找上所能的合理解释,说服自己大胆的去收回九天云梭,早日离开这怪地方,他呆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觉得这天都峰下的人只怕不是易取之辈,那心中的本能感觉,使他的心里的产生了强烈的畏惧心理。
白骨神君的心里,在短短的工夫里,不知道转过了多少的念头,他盯着近在咫尺的九天云梭看得眼睛都发酸了,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他不自觉的大喊了一声,右手抓住那寒光杖护在胸前,左手就探了出去,将手伸到了九天云梭的上面。
等到白骨神君的左手刚刚搭到那九天云梭的上面时,一团耀眼的佛光,忽然就从九天云梭里面暴涨出来,正将白骨神君的左手团团围住,白骨神君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从左手上面传了过来,惨叫一声,匆匆化作一道长虹,立即就向西方逃走了。
在白骨神君惨叫的同时,白骨神君左手就脱落了下来,他的耳中传入灭音神尼的声音,灭音神尼说道:“妖人,回去告诉丘山邪魔,这上古的宝贝不应该在他的门下,与我徒儿有缘,谢谢前来相送了,想要拿回去话,只管来这天都峰顶找我灭音神尼。”
灭音神尼这话音清晰无比,那白骨神君已经化作长虹飞动,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得清清楚楚,白骨神君怎么敢回话,那长虹破空而去,飞得更加快了。
第五回 第五十八章 左行使者
练采英在集庆城东城门里的临时大营,正讲得眉飞色舞之时,说到白骨神君被她师傅灭音神尼轻松逼走后,突然就止住了话头,笑道:“各位,讲完了,之后师傅她老人家就让我下山了,说是这里有我的事情做的,接下来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可是手下留情了,那宗月多大和尚就让我放走了一个元神,算是对得起他了。”
练采英不管众人面面相觑,她身子一闪,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她那清脆的声音又从这临时大营外面响起,只听得她在那里兴奋的大叫,道:“大家快来看呀,追击的部队都回来了,啊呀,可是抓了不少蒙古马回来了,嗯,一、二、三……”
众人听到练采英的声音,在开始数数的时候一下子低了下去,那正是在数出许多的数字时的自然反应,众人急忙跟着出来观看时,只是东城门大开,一队一队的人马,正缓缓的开进城来。
他们正是徐达亲自派出的三千精骑,他们现在不复之前那种盔明甲亮的情形,浑身衣料破烂,上面掩满了血污,脸上兴奋激动的表情说明,那血污多半是敌人身上的东西。
他们骑在马上的姿式也不是冲出城门的那种压低着身体的模样,将身子在马上立得笔直,手上的长枪弓箭都收了起来,大多数人的双手上面,都是足足牵上了四五匹蒙古良马,更有少数夸张得要命的军丁,自恃着骑术精良,更是在左右两边的马蹬上,还系上了各有四五匹之数,加上手上同样抓着的好几根的缰绳,那总共带着的马匹数目只在十二三匹以外。
这就是所有的军丁没的并排行走的情形出现的原因,左右并排走了五匹左右的蒙古战马,哪里还能容得下旁人呢,怪不得练采英惊奇,这样多的蒙古战马集中到一块,除了在元人大军中出现外,众人可是都没有见过呢。
一个同样满脸血污的军丁,将衣服的袖子翻了过来,在脸上小心的擦拭过后,从队伍中间脱离开来,一直奔到众人的面前,冲着张士信和徐达大喊道:“张将军,徐将军,追击军令执行完毕,我军大胜,杀敌无数,缴获战马三万有余。”
徐达正是在安排好城头上的事情后,对刘青他们的到来,也是充满了好奇的念头,加上确实关心刘青的情形,就过来查看了,所以在练采英在这临时大营里的说她的学艺经过时,他已经过来听了好一会的了。
众人大多认出,这人正是那三个骑兵千人队的长官之一,看来徐达是安排了他作为追击的首领,大家听得他报出缴获的战马数量,惊呼出声之余,大家纷纷的议论起来,连张士信和徐达久不露出笑容的脸上也开了花,徐达看了一眼张士信,见张士信示意自己回答,满意的冲那将领点头道:“好,做得好,等我和张将军商议后,自然会论功行赏,现在请回本部,将战马安全送回后营。”
那将领听得徐达的话后,满脸喜色的回本队指挥手下队伍,继续赶着马匹就远远了去了。
倒是张士信看着这又重新开始动了起来的战马大队,笑着对徐达说道:“徐达兄弟,你这条命令可是下得绝了,不管杀人,只要战马,等我集庆守军,能将这三万余的战马训练妥当,不要说此次元人大败后,元气大伤,多半无力南侵了,就算是元人胆敢再度南下,我们的骑兵与他们也有一拼之力了。”
“不过,看这些军丁身上的血污,为了抢夺这等优良的蒙古战马,只怕还是杀了不少人吧,算是辛苦他们了,这三千骑兵,我看损失了不少,以后骑兵营得到补充的时候,这次参战的骑兵是长官的全部升一级,军丁全部晋升为最低一级的长官。”
张士信听得徐达刚才说是要论功行赏,先就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他话音刚落,徐达就笑了起来,乐道:“大哥说得甚是,理当如此,我也准备这样行事的,正要与大哥商议,最好再有其它银钱赏赐更好。”
张士信只记着这三万有余的战马如何训练使用,倒是忘记确实应该赏赐些钱物,听得徐达提醒后,就想起事不宜迟,对徐达说道:“徐达兄弟,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你就赶紧去安排吧,不要冷了这些舍死拼命的弟兄的心,那些阵亡受伤的兄弟,一律优待。”
徐达听后,想起确实也是道理,赶紧去安排了。
张士信和刘青他们这一大帮人,立在城门处,直看到连那拖后的弓箭营三千人队也回到了城里,大家这才感到心满意足,在张士信的提议下,一起到得张士信的居处继续说话。
张士信的住处就是临时大营的旁边,之前也是一家店铺,在守城形势异常严峻的情形下,张士信自然帮到临时大营这附近来,一则是关心东城门的情形,二则是保护守城的重要将领,免得再有那次两个喇嘛的暗算事情发生。
幸亏那宗月多可能自视甚高,不屑用这种手段来偷袭样的,不止是没有派人来刺杀重要将领,而且连黑天大阵都不曾摆将出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又有多少军民要惨烈在他们的手上了。或许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