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有错误的。因为云家和皇族的一些隐讳关系,夏若流对这位郡主的事情非常清楚。听到欧行文的话,当即就点了点头,对于欧行文堪称无礼的言语,也浑不在意。
“下流老兄,你好象很怕这位郡主!”瞄上夏若流一眼,幻悠尘放下茶碗,笑咪咪地作出说道,带点窥探式的眼神仿佛在暗示着夏若流和这位郡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应该说是尽量不要和她起冲突。”被幻悠尘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夏若流轻咳两声,小心的探视屋里,确定没有王府的暗桩,夏若流也自信这王府中的人还没有可以进入自己百米范围内,可以不被发现的高手,很放心地说道,“天香郡主的父亲是当今皇上同胞的亲弟弟南阳王,在天香郡主尚在襁褓的时候,便因为远征塞外,战死于沙场。王妃娘娘和南阳王鹣鲽情深,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便自尽追随王爷而去。留下襁褓中的天香郡主被太后带回皇宫,亲自抚养。郡主生长在宫廷,耳濡目染的都是宫廷内的勾心斗角,为达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伎俩。再加上太后和皇帝都格外宠爱她,所以她的行为也就愈加肆无忌惮。此次她是在皇宫里面待得腻烦了,缠着皇帝答应她出宫游玩。只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此行不能太过招摇,所以最好不要有太多的禁卫军护卫。而这个时候,正值大少爷这个时候正要视察云家产业,所以,当今皇帝就将照顾她的责任交给了大少爷,她的身份不同于其他公主和郡主,若有丝毫损伤都将给云府带来很大的麻烦。如今回到了洛阳,云家就可以卸下保护的责任,直接将她交给虎威王爷,并由虎威王爷择日将她送回皇宫。”
“她要成亲,应该会在皇宫由皇帝亲自主持吧!”这么受宠,又自小失去父母,由太后抚养成人,她的婚礼自然应当如此。柳青鸿对皇宫没有多大兴趣,若是真要去皇宫的话,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参观一下皇宫的宝库了。
“她不会去皇宫的。”幻悠尘带笑的声音打断了夏若流想要赞同的回答。也引来几个人的关注。嘎口清茶,幻悠尘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和风旭阳的差别或许大部分人分辨不出,但是对于一个长在深宫中,善于勾心斗角,察言观色的女人而言,却很简单。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掩饰的迹象。”
“你是说她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风旭阳?”夏若流炯炯有神的目光直射幻悠尘含笑的双眼,“那她为什么要和你成亲?”
“这就要问云家大少爷了,云大少爷是不是有得罪过赵茗?云家是不是真的见容于朝廷?在外面的人看来,我曾经住进过云家大宅,就必然和云家有很深的关系,若我在和天香郡主成亲的当天失踪的话,云家是否要负担起这个责任?”折扇抵着下巴,幻悠尘笑容可掬,好似这后果严重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末了,他又加上几句,“要我失踪,很容易,毕竟我只是一个假冒的风旭阳,就算是永远的消失,也不妨碍赵茗找到真正的风旭阳。呵呵!婚礼当天,郡马失踪,你说………真正的风旭阳会不会很好奇,过来一探呢?”
“除掉一个假的风旭阳,就可以将云家推入灭门之祸中,还可以为自己引回一个真正的风旭阳……赵茗郡主!”夏若流倒吸一口气,头一次发现,自己好象低估了这个女人。
“皇宫……守备森严,又是他们的地盘,而我这个假郡马若是在那里失踪的话,那就将是他们的责任,于云家无关。虎威王府则不一样,王爷虽然手握兵权,府第却在洛阳,而洛阳又是云家的势力最集中的地方,在虎威王府让我消失………不是更好吗?呵呵,虎威王爷的兵权好象……掌握的时间也很长了。”悠闲地转着如意折扇玩儿,幻悠尘好似事不关己地笑道。
兵权?连虎威王爷也不放过吗?…………任务是朝廷发出的,而将它实现的却是赵茗郡主……看来,能在皇宫中饱受太后和当今皇上的宠爱和放纵,能让所有的朝廷大臣对其敢怒不敢言,赵茗郡主所凭借的并非是先父南阳王的余荫,而是她自身的能力。这个女人,是真的刁蛮任性吗?还是她的刁蛮任性都只是为她要做的所有事情做铺垫?夏若流心中微寒。
赵茗郡主需要重新注意,而朝廷要灭掉云家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朝廷……是不允许民间有隐藏势力超过自己的任何组织存在,将赵茗送到云家便是一个序曲。夏若流很清楚,云君瑜这次视察产业的途中屡次遭遇偷袭,是对大少爷的,是对少夫人的,也有对赵茗的,不管是那一个出事,云家势必会受到不明人士的威胁。这个不明人士便是朝廷,尽管早先便有丝丝痕迹显露出来,云家却不愿意深究,毕竟老爷的夫人,也是皇族出身,更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一个生长在皇宫,却还保持着善良温柔心性的美丽女人。只是……云家有顾虑到老夫人的想法感受,而皇上……更看重的是他的江山霸业。或者说,对于皇族而言,亲情是奢侈的存在,再多,再浓的亲情也比不过那张金碧辉煌,高高在上,只属于君王的威严宝座,所谓公主,所谓皇上的亲妹妹,也只是用于政治联姻的棋子,而老夫人则很幸运,虽然是公主,但她在皇上觅到更能帮助巩固其皇位的势力之前,就遇到了云家当时的当家人,现在已经丢下云家诺大家业带着老夫人到处游玩的老爷,感情愈来愈好,难以分舍,进而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一直垂涎和忌惮云家庞大势力的皇上又怎么会拒绝云家的提亲,几乎是迫不急待地将老夫人送到了云家。不过,人心是贪婪的,现在的皇上已经不再满足有云家的暗中支持了,他想要的是云家庞大的产业。
如此一来,云家也是时候要改变存在的形式了,不过在此之前是否还要有另外的准备还要看大少爷的意思。夏若流深深地看向笑容可掬的幻悠尘,这个人………心思如此缜密,竟能从细微琐事中寻出根源,绝对不能小觑。“不知幻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他们的剧本很不错,只需要稍微改动一下就会有不同的结局,如果下流老兄坦白一点的话,顺便还可以解决掉下流老兄的一桩心事!”抛出诱饵,幻悠尘缓缓牵动那条看不见的丝线,狡猾的笑容浮上脸庞,他的表情神态,与他肩膀上的落月相似极了。
不可否认,他的诱饵的确很诱人,夏若流眼中精光一闪,温文儒雅道,“愿闻其详。”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皇榜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皇榜
夜色越来越深,在小楼里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夏若流步履微沉,面上带着似笑非笑地古怪表情匆匆离开了虎威王府。
小楼内,柳青鸿有些头大地问道,“老道,你真要这么做?”
“你不觉得很好玩儿吗?”手指笔划,一面水镜悬挂在三人眼前,微波荡漾中,渐渐显示出萧瑟的身影,幻悠尘没什么坐相地瘫在椅子上,从龙戒中掏出一包还在散发着热气的小笼包,悠闲地往自己的嘴巴里塞,笑咪咪地看着水镜里面一副冷淡面孔的萧瑟和有些气急败坏地黄虎小王爷。呵呵,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很有趣。
“是很好玩没错。不过……”打量着镜内萧瑟的形貌,柳青鸿怎么看,都无法在萧瑟身上找出和夏若流相似的地方,若非他们俩自己说了出来,恐怕很难有人能想到,这位下流老兄竟然和萧瑟是亲手足……“云家会配合吗?似乎对他们的利益没有多大帮助,这次的危机,相信没有咱们,云家应该也能解决得很好。”
“他们是能解决的很好,不过,云家人隐藏的劣根性会让他们很高兴地配合!”在云家的几日可不是白待的,再加上柳青鸿对云君瑜的描述,幻悠尘不难推测出云家人潜藏的恶劣性格,当然了自己曾经在无聊的时候,利用水镜观测过云家人的行为也是功不可没。
“老道,你好象很厚待云家。”就算是好玩儿,依照幻悠尘的懒人性子,这种牵扯很大,麻烦更多的世家问题,他基本上懒得去管,除非好玩儿程度绝对足够吸引他,或者说……欧行文狐疑地道,“你不会和云家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吧?”
“我没有说过吗?”如意折扇“刷”地打开,轻扇两下,遮住笑得古怪的薄唇,幻悠尘貌似很无辜地弯起两只狭长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云家三公子是我师父!”
“云家三公子?你师父?”老道从出生到现在也不到20年,这就是说云家三公子是修真者?脑子有点发蒙,欧行文和柳青鸿可没有想到他和云家的三公子还有这层关系。
急速从脑袋中调出云家三公子的所有资料,柳青鸿却发现,好象在商队的时候,所有人对于云家三公子的事情谈论很少,就算是他问起来,最多也就是苦笑着,摇摇头不说话。至今为止,对于云家三公子的了解也只限于他的名字和他很难缠而已………等等,名字?柳青鸿的桃花眼突然瞪大,“云、云、云湛然?”
“就是这个老头子!”笑呵呵地点点头,幻悠尘好似不知道自己带给死党带来多大的冲击,手中的纸袋又换了一个,色泽均匀,烤得香喷喷的鸡翅膀握在手中,幻悠尘带着一脸的陶醉一口一口地送入腹中。
“云家三公子……云湛然……钦天少君?”即便很早就有隐隐感觉幻悠尘有可能是这一代的钦天少君,但今天听到他亲口承认……柳青鸿和欧行文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时间脑子处于当机状态。
死党的呆滞模样是很有趣,不过……幻悠尘贼贼一笑,冲着死党勾勾手指,“在云家,我可收集到不少师父的趣闻,你们………要听吗?”
“当然!”这可是“翔云天君”云湛然的趣闻啊!!!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兴趣,拍走脑袋中短暂的当机状态,欧行文和柳青鸿立马凑到幻悠尘身边。
于是乎,可怜的云湛然,隐藏在“翔云天君”名号下,最让他丢脸的事情就这么被唯一的徒弟给一一抖搂出来,“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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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当今皇上发下皇榜昭告天下,当朝最受宠爱的天香郡主即将大婚,所配对象不是朝廷大员,也非上流豪门,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传闻中,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移山倒海之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且相貌堂堂,英俊不凡,乃是一个神仙中人。和天香郡主巧遇于关外,日久生情,生死向许,互许鸳盟,今日由天香郡主请皇上圣旨,为两人主婚,皇上爱此人才能,便开金口允婚,招其为郡马,并定于半个月后,为两个人主持婚礼,因为此人和云家关系非浅,本身却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故而,皇上恩典,婚礼可以在洛阳城举行,届时皇上和太后作为主婚人也将驾临洛阳,与洛阳百姓同乐。
皇榜和流言几乎是以同样的速度传遍整个中原,也传到了一个很偏远的小镇。小镇实在是很小,之所以称之为镇子,只是因为它比附近的村落要大一些,而附近的村落,最大的也不过是十户之家而已。
小镇上有唯一的一家客栈名字叫做福临客栈,客栈很破落,掌柜的面色微黄,双手结着厚厚的老茧,一副苦相,一眼看去跟福气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客栈的人很少,扳着指头数过来再数过去,也就三个人,一壶浊酒,一盘花生米,一盘卤牛肉,一盘小凉菜,便是招待客人的全部。三个人,一个棉布青衣,将黑发高束在头顶的少年临窗而坐,自斟自饮,自得其乐。另外两个,桌角放着行囊,风尘仆仆,好象是刚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小菜简陋,但对于两个长途跋涉的人而言,却是相当美味,酒足饭饱,两个人也有心情聊起天来,话题不自觉地就带到了日前最热门的天香郡主要嫁人的事情上,说到这件事情,自然也会提起被天香郡主看上的那个幸运儿的名字———风旭阳。
临窗而坐的少年本是笑得很开心地听着那两个人聊天,却不想到竟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酒杯一下子没有拿稳,掉到桌子上,一片水渍漫延开来。笑脸顿时变成苦瓜脸。身形一晃,风旭阳站在那两个人面前,不是很确定地问道,“你们刚才说的天香郡主夫婿的名字可以再说一遍吗?”
“你还不知道吗?皇榜已经贴出来好一阵子了。”奇怪地看看这个少年,旅人一号随口说道,“几乎全中原的人都知道,天香郡主要招一个叫风旭阳的人做郡马,连皇上都要前去主婚。”
几乎全中原都知道……好象刚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他才是最应该知道的一个人,挠挠头,风旭阳送出自己最阳光的笑容,“这位大哥,你可知道天香郡主什么时候,会在那里举行婚礼吗?”
“你也要去凑热闹?”旅人二号自以为然地露出了然的笑容,“听说天香郡主高贵美丽,又是皇上最宠爱的郡主,就算现在攀不上她这个金枝玉叶,过去看看也是好的。少年人,要凑热闹的话,就去洛阳吧,届时不仅皇上和太后都会驾临,皇家还会摆开宴席款待洛阳城所有的人,嘿嘿,皇家出手的宴席菜肴可不是平常人可以吃得……到的,咦?人呢?”
旅人二号说得津津有味,好似那宴席已经在他眼前,再回神,已不见那青色布衫的阳光少年。
而此时在人类肉眼难以看到,被层层白云覆盖的高空中,风旭阳一脸的苦恼,狠狠地抓着自己头皮上的黑发盘坐在一片貌似枫叶的法宝上,那和幻悠尘很相似的脸庞上泛起浓浓的迷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停地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每问一次,他都会抓一下头发,不一会儿的工夫,束得高高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就被他扯得一团乱,“成亲?和那个恐怖的女人,我又没有疯掉。掉到这个时代,有家归不得的我已经很倒霉了,怎么还会有要和她成亲的皇榜蹦出来?若是被怜儿知道………我会死得很难看。”
精彩啊,风旭阳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实在是很精彩,尤其是他在用一张和幻悠尘太过相似的脸做出那些表情,就更加有趣得紧了,只可惜观众太少了。
“不想了!”仰天长啸,风旭阳身手利落地蹦了起来,乱糟糟的头发,岌岌可危的马尾发因为他刚才的动作更是变得摇摇欲坠,这造型………实在是很滑稽,偏偏他本人还没有注意到,辨别好方向,嘴巴里面还嘟哝着,“管他怎么回事,我去看看就知道了,顺便去看看那几个云家的新朋友,当初不告而别虽然是为了躲赵茗,不过还是挺对不起他们的。”
枫叶形法宝与风旭阳早已心灵相通,风旭阳的心思微动,枫叶便载着他朝着洛阳的方向飞了出去。完全不知道一场由他引发的剧目已经展开了。
此时的虎威王爷府里,幻悠尘闲来无事,招来柳青鸿和欧行文,摆下中华国粹,不仅码起长城,更设下局外赌局,赌上加赌,每一圈都有局外赌局的花红可领。局外赌局的题目很简单,就只是赌这一圈下来,究竟谁是赢家,最后猜对的赢者吃掉花红,输者……对不起,请吃掉一盘茶几上不曾短少的点心,嘿嘿,能做为惩罚的点心,请不要奢望它的味道会有多好。有奖有罚,这个游戏相当有趣也赋挑战性,于是乎,从早到午,他们玩儿得不亦乐乎。
似乎……也有人不是这么想,至少,黄虎就是其中之一,他到现在还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被拉来玩儿麻将,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答应这个赌局。一脸铁青,浑身无力的他只知道,如果这一局再输的话,那茶几上的恐怖点心就又要进入自己的肚皮了。知道归知道,可是他的牌运实在是很糟糕,黄虎痛苦地看着这些牌,不晓得到底该打那一张才好。
似乎老天爷不忍心看他太过凄惨,就见几点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