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被乌鸦嘴蒙中了……
步小珪又沦为两姊妹的手下败将。
以攻击别人为乐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我老公说等他目前的工作告一段落才要补请客人,也会带我去蜜月的。」
「哈哈哈,笑死人了,连蜜月都没有,像你这么不自爱的女生,男人当然是玩玩就算了,他还娶你,算有良心的了。」步清欢最喜欢看她慌乱失措的样子了,那会让她成就感满分。
步芙蓉的舌头不若她柹姊的毒,却是只标准的应声虫,步清欢说地球是三角形的她照样点头。
没办法,她妈在步家的地位就是矮人家一载,她自然也只能听步清欢的。
「我不许你污辱我的丈夫,不许你欺负我肚子里的孩子们!」步小珪握紧拳头,她讨厌她们恶毒的笑容,她要捍卫她的孩子跟丈夫。
「呵呵,拖油瓶,你想反抗我?」这只拖油瓶跟以前真的不同了,居然跟她呛声?
「你最好看清楚这是什么!」她亮出中指上的一圈晶亮。
「哇,钻戒!起码有五克拉。」非名牌不用的人用钱堆砌出来的品味,对真假眼光倒是不差。
「一定是假的!」不肯承认事实的人还想自欺欺人。
步清欢白了二妹一眼。「你少白痴了,那是真的。」硬要拗说是假的,那不是拐著弯骂她鉴赏眼光是零吗。
「那天跟你回家偷东西的男人……」
「他是我老公!」
「就算你嫁人了,也是嫁个贼。」
「我只是回家拿妈妈的相片,相片本来就是我的,你家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拿,我也不要!」她真的生气了,她们除了会颠倒是非以外还含血喷人,这样的姊姊她不要了。
「唷,步小龟,你讲话本来不是慢到叫人吐血吗?几个月不见连跟我们吵架都学会啦?」意外啊!
「因为你们真的好可恶。」她一直都当她们是亲人,但是,她们却只会欺负她,从来没有当她是妹妹,就算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她们仍旧当她是拖油瓶。
「唷,怎么哭了?」以前就算被她们欺负到死眼泪也不曾流过一滴的她居然哭了?
步小珪掩著脸。她对亲情的渴望就此全部破碎!
然而,正当她伤心欲绝的时候有股暖意将她扫进了怀中。
她不用抬头,熟悉的气息,她躺卧习惯的那片胸膛再度无言安全的容纳了她。颤抖著手,她环住他的腰捍。
她快乐时,那是她可以停泊的浅湾。
她伤心时,这片包吞的温柔也让她得以栖息。
「老公。」
公务处理完就匆匆赶来接妻子的黑歙,在她产检的医院找不到人,打她手机又一直没人接,便在医院附近绕来绕去找人,终於他看见他的小乌龟了。可她被人围著二娘教子。
一只打扮得像孔雀、一只应声虫,他打心底讨厌这两个女人。
「产检结束了?」
「医生说我太胖。」
的确!就算现在他伸足了胳臂抱住她,想把她整个圈起来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谁说你胖?我去宰了他!」瞧瞧偏心的男人,连这种泯灭良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他说肚子里有三个捣蛋鬼,了不起生产完再减肥就好。」
「三胞胎!?」黑歙乍闻,瞄了瞄步小珪五个月像气球般膨胀的肚子。这里头居然有三只小鬼!?
「医生有送我超音波相片喔,你要不要看?」
当然要,这女人问的是什么鬼问题!
步小珪缩回双手,顺便将侧背的包包移转过来,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掏出相片递给准爸爸。
看著妇科医生好意赠送的超音波相片,不是很清晰,上头麻花般卷在一起的手脚有著三颗小小的心。
「三个小不点啊。」即将当爸爸的感觉真实了,他把眼光从相片转移到步小珪的腹部。
「果然双胞胎是会遗传的。」他看来看去龇牙咧嘴的笑起来。
「什么意思?」好恶心喔,笑成这样。
「我跟阿霹是双胞胎。」
「你跟他?」她知道他们是兄弟啦,兄弟也有完全不像的那种,可是双胞胎?好劲爆喔!
任她前後左右怎么拼凑横竖都逗不到一块啊。
「以後,我们也许会有三个长相完全不同的三胞胎,好玩吧?」
步小珪想了想,点头。
黑歙温柔的揽住她的肩膀,一手帮她拭去额头冒出来的汗珠、「回去吧,外面好热。」
当两人甜甜蜜蜜、旁若无人的要走进停放在路边的车子时,压根被冷落遗忘的步芙蓉喃喃的低语。
「我见过他……」
「你嘀咕个什么劲?」步清欢受过黑歙的坏脸色,实在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见过他,小珪的老公。」步芙蓉忙著解释。
「我也见过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就借住在我们家隔壁。」她想起了有点久远的事情。
「借住?那也就是说他根本是个穷光蛋喽。」步清欢结屎的脸总算便秘的不那么严重。
「我看小龟是被骗了。」步芙蓉看著被黑歙小心安置进後座的步小珪,看她辛苦的挺著大肚子,有些同情。
近距离的,她的声音传进了黑歙的耳朵。
本来要上车的他脚跟旋转,几个跨步,回到步清欢的面前。
他冷情淡然,微麦色的头发因为刚刚送步小珪进车子有缯掉了下来,他既没有咆哮,也没有口出恶言,然而,他强烈的存在感叫只敢为难女人的步清欢很不自在。
黑歙从西装内袋拿出一张名片,竖在两指间。
「这是我的名片,还有,转告你的父亲,叫他要好好管东你们两姊妹,因为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名片被步芙蓉呆呆的接过去,至於步清欢则是拿不定主意的看著黑歙放话、离开。
夏日的细雨湿了阶上的夜色,珠圆玉的水沁入青单的根部,止了花花草草的渴。
光透著影剪出瘦壮硕实的男人身形,他来回的在室内走动。
「回去?不行!我老婆已经五个月的身孕,我怎么带著她飞……我什么时候结婚的?嗯……没多久以前吧。」黑歙把手机拿远又拉近,手机那端的人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叽哩呱啦的声音不管他拿多远都听得见。
「喜帖……通知?你们一个在北极,一个在南极,剩下的忙得不见人影,我哪来的美国时间一个个通知?反正结婚娶老婆的人是我,只要新郎准时出席就行了,你们来不来都无所谓。」
他明显的遭到炮轰,因为电话那头的口音变了,明显被转到另外—个人的手上。
黑歙用一掌贴著冰冷的墙壁,无可奈何的瞪著手机。哎,居然轮流来炮轰他!这些人吃饱闲闲是吗?
所谓的「这些人」是他在上海的一群冤家。
他们总是保持著有点黏又不太黏的关系。
除却因为企业共同体而结盟的认知以外,私底下,他们偶尔会互相落井下石一下,偶尔也会联手抗外,更多时候大家各过各的生活,各自干各自的总裁,各自苦命……
「我没时间听你罗唆,就算半年不回上海我也能遥控得很好,我不进办公室也能做事,不劳你费心。」这些人管东管西管到他家门口了,烦!
准确无误的按掉通话键,这些人就是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给了甜头染房一间一间开,啧!
「大少爷。」黑歙站直身体,瞧见站在门口看似等侯很久的卡纳。
「怎么?」他随手把手机放在书桌上。
「有客人想见您。」
「这时候哪来的客人?」
「他说他是夫人家的大老爷。」
「不见,叫他回去。」半夜跑到人家家里扰人安宁,他没兴趣见他,就算来的是小珪家的祖先也一样。
「他已经在客厅等大少爷很久了。」
「卡纳……」黑歙突然叫他全名,「你老了。」
「哦?」完了,他又踩到太少爷的哪块地雷?虽然很习惯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皮皮挫。
「你老了,所以耳背。」
卡纳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泛起法令纹,伟岸的身躯悄悄的往後退,接著困窘的拉了下喉咙处的领结。「大少爷……」
黑歙猝然变脸。「叫他滚就滚!你居然替他说话。」
「对不起大少爷。」果然被吼了。
「老公,又有谁惹你发飙了?」一手叉腰,打开跟书房相隔房门的步小珪揉著眼,脚跟著加菲猫室内拖鞋出来。
「你不是睡著了?」黑歙本来发黑的脸改换成覆著薄冰,他小心的赶上前去扶住她的小蛮……好吧!不管近看远看都是水桶的腰啦。
「我听见你在吼人。」她是睡不了,可是睡得不好,当孕妇真可怜,就算大肚子下面垫了好几层的软垫还是喘,心脏还是负荷极大,还是觉得翻个身就像身子要散了一样痛苦,你说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得好?
「好像是你爸爸来了。」让步小珪在椅子上坐下,单单一个白天到晚上短短时间,感觉她的肚皮又大上一圈。
「爸爸来了,我去见他。」仅剩不多的瞌睡虫一下被丢到脑後去了。
爸爸啊,她快要大半年没见到他了。
「你知道他要来干么?」
「ヘ,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是姊姊们回去告状了?不过爸爸能找到这里来挺厉害的呢。
「我倒是知道他来的目的。」
「哦?」终究是夫妻,从黑歙听不出情绪的口气中,她也知道後面绝对没好话,
「你想见他?」
「嗯。」她诚实的点头,「可以吗?」
「不可以。」这厢……也老实得要命。
大象跺脚了。「他是我爸爸耶,好歹你也要叫他一声岳父。」
「说实在的,我真不想。」那种吸血鬼凭什么要他的尊敬?
步小珪心脏奇异的收缩了下。「对喔。」她怎么忘了,忘记他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肚皮底下有他的骨肉。
要是去见了爸爸,他以後就不好做人了。
这些日子她过得太幸福,把事实都给忘光了,她真笨!
「小珪?」
她振作了精神,慢慢的拉长声音。「不见也好,也许他会乱七八糟的跟你要东西,这样我也很丢脸。」
「我也这么想。」那个男人要是敢说要把小珪讨回去,他一定会抓狂的把他踢出大门,到时候她会伤心吧!
黑歙的直言不讳悄悄割伤了步小珪的自尊心。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贪婪,可是从自己爱的男人嘴巴说出来她还是会难过心伤,有钱人家最怕的不就是纠缠不清又贪心的亲戚吗?
父亲的名誉不佳,这是她早知道的,甚至还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身上流著父亲血液的她,有天,黑歙会不会也嫌弃?
她想得好累,一颗心让多愁善感割得支离破碎了。
在黑歙的暗示下,卡纳将第一次造访黑府却惨遭软钉子的步柏邑送出宅门。
但步怕邑不气馁,喜悦的望著比他家别墅还要辽阔一百倍的宅子。
有了这样的女婿,他想怎么笑都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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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札幌的雪祭、函馆夜景、富良野薰衣草田、登别温泉、小樽运河、北海道温泉……十月份的北海道也许没有春夏天的百花盛开,没有冬天皑皑白雪,但是美食、一年四季都在的温泉,还是很叫人开眼界的。
对於临时起意,又从来没有出国经验的步小珪来说如在天堂了。
掀起寿司店门前的布帘子,被裹成大肉棕的她还在舔吮著指头,回味刚才的海胆寿司、鲑鱼子寿司、鲔鱼肚握寿司、什锦握寿司,还有在寿司饭上面装满鲑鱼子、青鱼子及北海道海胆的三色饭。
「喔咿西ヘ。」
对了,她还想吃刚才老板介绍的牡丹虾、飞鱼子寿司、还有新鲜的干贝。
「老公,我还可以再进去吃一次吗?」
寿司店是日本饮食文化的代表,寿司也是步小珪百吃不厌的一项食物。
「我们也许可以叫老板打折。」这么好吃又捧场的客人大概不多,因为刚刚在里头他的老婆就已经是吃相惊人了。
「那有什么问题,讨价还价看我就是了。」她曾说过她懂日文,来到日本果然从飞机上就跟人家日亚航的空中小姐讲个没完,害得那些日本籍的空姐以为她是日本人,来个他乡遇故知呢。
下机後不管吃饭、购物更是如鱼得水。
黑歙趁机落了个轻松。
两天前,也就是步柏邑造访黑宅之後的那一晚,黑歙搂著早也能睡、晚也能睡,只要沾上枕头随时随地都能打盹的乌龟妈妈说:「我们出国去玩。」
她喔了声,睁开一只眼。「好哇!」
她很早就想去玩了,只是黑歙老用她是孕妇,不适合长途飞行来敷衍她。其实他也真的忙,总裁的位置并不好做,每天四、五点出门,然後忙到三更半夜回家是常有的事,想出去玩,看见他的辛劳也就算了。
「不过会不会太突然?」
「我欠你一个蜜月不是?」真要说欠,可不只蜜月,还有个盛大的婚礼。
他之前性急,为了想赶紧拥有她,急就章的公证了,那天听见步家两姊妹对小珪无情的攻击,他才恍然自己做错了什么。
另外,他没说的,是不想待在家不定期遭受步柏邑的骚扰。
他知道,步柏邑不会轻易还他跟小珪安宁的。
与其抱个不定时炸弹,不如眼不见为净。
於是,他连行李也不要她收拾,第三天清晨搭最早的飞机到大阪,出关转国内线去札幌。
温泉、好吃的料理、满山遍野的枫红,大啖札幌的螃蟹、寿司,在小樽运河的灯火闪烁中过了一晚,第二天换室兰本线经过洞爷湖又到登别。
这时候的步小珪已经吃腻了日式早餐,因为不管他们去到哪,不管住的是五星级饭店还是温泉旅馆,几乎每个地方早餐都差不多,配饭吃的海苔芝麻,一块煎鲑鱼、酱菜、炖煮的马铃薯、红萝卜以及药,一颗水煮温泉蛋天天吃,神仙也会腻。
这有什么难的,既然出来玩就要尽兴,西餐、拉面都可以轮番上场,他只要看见她吃得嘴笑目笑,当人家老公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到了函馆,问题来了!
行程才进行几天,旅行变成了搬家。
瞧瞧她几天下来累积的Shopping战果,富良野农场手工制的香皂一打、乾燥的薰衣草、相关产品抱枕、蜡烛啦,这些,单独算一项,用粗盐腌制装在木头方盒子的腌鲑鱼计有八条,十斤抹茶、玫瑰、薰衣草、迷迭香、向日葵,诸如此类的温泉粉无数包……其他零碎之类的就不用提了。
他们带来的两口箱子早就塞爆了。
「我明天请旅馆的人帮我们寄空运回去吧,免得提来提去。」叫孕妇提重物,会给雷劈的。
至於他,他没有一点当NO。1免费劳工的意愿,也不想那么苦命让自己提早罹患五十肩,或是闪到腰。这些,都敬谢不敏!
趁早寄回家省事。
「那好,到了东京我还有很多东西想买的。」她才为这些东西伤脑筋,想不到她聪明的老公就把事情解决了。
果然不必用到三个臭皮匠,诸葛亮就自动诞生了。
嫁到一个聪明老公真是三生有幸呐!
「到底,你买那么多温泉粉是想用到民国三千年啊?」
「我想,我难得出来,多买点伴手礼回去可以送给卡纳、梅树、阿雅他们。」她又腼腆了,毕竟她花的都是老公的钱,就算是她借花献佛啦。
「是这样啊。」她出门想的居然尽是家中那些跟她长久相处的佣人们,那些堆置在榻榻米上的礼物大概没有一样是要给她自己的吧。
「嗯,他们不能来,可是看到这些礼彻可以稍稍抚平他们的失望啊。」她将心比心,完全将宅子里的人通通当她的亲人了。
「照你这种说法,我下回不是要组团出国旅游才叫不偏心?」
「有什么不可以的,人多铁定更好玩。」
黑歙捏了她娇俏可爱的鼻梁一下,真是天兵—枚:「你这么向往,乾脆等你生产完,坐完月子,那时候要多少人马就有多少人马。」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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