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他一个人说得兴起的时侯，我突然大声插了一句话：“为什么天空这么黑？”
Air不愧是我兄弟，一听话头马上领会，开口接道：“因为牛在天上飞。”
我又接着说：“为什么牛在天上飞？”
Air一指赵鹏，跟着说道：“因为他在地上吹。”
在场的所有人都乐了，赵鹏的脸是真挂不住了。冲Air瞪着眼睛说道：“你怎么老跟我过不去呀？”
我一看这事头是我引起来的，那就应该由我缓解缓解，别当着老师的面闹僵了。我站起身，给赵鹏夹了一个油焖大虾，客气的对他说：“吃菜，吃菜，你看这大虾，真没治了。”其他人也过来给赵鹏夹菜倒酒，一派喜气洋洋，气氛融洽的场面。
我坐回位子，Air侧头对我说：“丫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我笑着说道：“八百年前就忘了。”
“靠，我他妈真想扇他。”
“别跟他斗气，不值。”我一边劝着Air，一边举起一整杯的啤酒，“来，走一个。”
Air和我碰了杯，笑着说：“好，走一个就走一个。喝酒！”
第十五章
“为了能和叮叮当当正正经经的学英语，我特地买了耳麦，按照和她的约定，每个星期当两次学生。叮叮当当不愧是当过家教，讲起课来清楚明白，而且也有独特方法能够把一些晦涩难懂的语法，句型讲得简单明了。再加上我好歹也有一点英语的底子，所以学起来也并不吃力。
但和叮叮当当学英语，我有一点实在是快招架不住了。那就是叮叮当当每次讲完课都要给我留作业，其中有一个重头戏就是背单词。学习结束，叮叮当当总是要给我留下五十到一百个左右的单词，告诉我一定要背下来，这些都是英语中最常用的单词。而且下一次上课时都会抽查默写。刚开始的时候到也无所谓，多用点时间就能背下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单词一积累多了可就有点力不从心了。背了前边忘后边，背了后边忘前边，再这么下去我就快真坚持不住了。怎么说也给我个缓头呀，每个星期都有一百多个单词要背下来，还不允许忘，她还真把我当神童了。
今天是周三，我又要当学生了。我得跟叮叮当当说说关于单词的事情，不是我要打退堂鼓，我只是想要她明白别太高估我的记忆力了。”
趴在床上把日记写完，一看表都已经八点过五分了。我一翻身急忙从床上跳下地，尽可能快的打开电脑上线，因为我已经迟到了五分钟。迟到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放在学校里，别说迟到五分钟，就算迟到十五分钟，我也觉得无所谓。可放到叮叮当当这里就是个大事。叮叮当当给我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就跟我约法三章。第一要认真听讲，第二要认真完成作业，第三不许迟到早退。如有违反，必当重罚。虽然我也知道她就是说说，但我从不违反这三条规矩。上课的时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跟叮叮当当闲扯别的。当然叮叮当当也很负责，上课就是上课，特严肃，决不允许我扯英语以外的事情。不过下了课我们可以畅谈一会儿，就算是放松一下学习时紧张的气氛。
“我迟到了，对不起。”我刚上线来不及接通语聊就给叮叮当当道歉。
“：（说，为什么迟到？我们可是约法三章过的。”
“对不起，我在写日记，结果没看时间就写过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没关系，写日记是个好习惯，我赞成。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次就先计你一过。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你把耳麦打开吧。”
看来叮叮当当也挺通情达理的。我接通耳麦，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叮叮当当均匀的呼吸声。
“今天我们讲……”
“阿瑶，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没等叮叮当当把话说完，我就插上了话。
“什么事？”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要说的话，尽量婉转的对叮叮当当说：“你让我背的单词，没有一千也快有八百了吧？以后能不能少给我几个单词背呀？我现在实在是有点记不住了。我不是说不想学，我就是觉得这么背我有点顶不住，不是你教的有问题，是我自己能力所限，能力所限。”我本以为叮叮当当会用说教的口吻，说什么学英语要持之以恒，克服困难，坚持不懈，决不回头，不能软弱，坚定信心等等之类的话。可出乎意料的是叮叮当当竟然对我说抱歉。
“是吗？那真对不起。其实我也没考虑那么多，你这样一说我才觉得是有点过分了。我以前背单词的时候，一星期也没有超过一百个。是我不好，我确实对你要求得太高了，不过我真的想让你一下子什么都学会了。唉，恨铁不成钢呀！”
“恨铁不成钢这句话你用得不地道，一块好铁要经过精敲细打才能变成一块质量过得去的好钢。就算我是块好铁，也禁不住你拿大锤子那么玩命的砸，到时候钢到没成了，您一使劲再给我砸折了，那我可就成费铜烂铁了。”我抓住叮叮当当语言的漏洞，跟她小小的幽了一默。
“呵呵呵……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我们就不上课了，聊聊天好吗？有段时间没和你正经聊天了。我也想放松一下自己。恩，以后我会让你少背单词的。那就一次课留二十个单词吧。”
叮叮当当今天可真开恩，我对着电脑着实兴奋了一把。是呀，也该和叮叮当当好好聊聊天了。我买耳麦的目的除了要学好英语，当然也是为了聊天方便。毕竟，说话比打字可轻松多了。
“好啊。我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你说什么我都举双手赞成。”我掩盖不住喜悦的心情，连说起话来都带着十足的兴奋。
“看把你给高兴的，怎么？不听我讲课就那么好呀？”叮叮当当假意失落的说道。
“怎么可能呢。不是我夸你，你的讲课水平比我学校里的老师都强。他们讲起课来一点味道都没有，一听就想睡觉……”我一个劲的夸叮叮当当，就算是作为她今天开恩放我假的回报了。可叮叮当当的下一句话让我的神经又一下紧张起来。
“那好吧，我们继续上课。”叮叮当当巨严肃的说道，听语气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不，不，不会吧？我心脏不好，你可别吓我。”
“哈哈，逗你玩呢。你干吗那么紧张？这就算是对你今天迟到的惩罚吧。”
唉，叮叮当当可真够厉害的。迟到五分钟她都要报复一下，难道女人的心胸都这么狭窄吗？要真是这样，那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可就惨了。
“杰子，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起过你喜欢写作吗？听你说还在校刊上发表过文章，能跟我说说你都写些什么吗？”叮叮当当率先找到了话题。
“恩～～！也没写出什么来，就是写些调侃随笔，有的时候也写点短篇的爱情小说。”
“跟我说说文章的名字。”
我回想了一下曾经在校刊上发过的文章，调出几个比较经典的对叮叮当当说：“那我就说几个写得比较好的吧。言情小说有《第一千朵玫瑰》，《你现在还好吗》，《爱上你，不是我的错》，还有一个叫《漫天飞雪》。随笔有《空房子里的单身男人》，《光脚别怕穿鞋的》，《您说这些不叫事儿》，还有一篇叫《爱要说，爱要做》，就这多了。”
“呵呵，你后边说的那几个随笔，名字起得好有意思。都说的是什么内容？”
叮叮当当这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说到这些东西我可不会没话说。“第一篇主要是写单身男人生活的种种好处，虽然单身生活孤单寂寞点，可是好处就是自由自在，没有老婆孩子管。第二篇主要写男女平等的问题，就是很浅显的谈谈，没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第三篇可就有意思了。”我故弄玄虚的把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有什么意思？别把话说一半。”
“这第三篇主要写大学生婚前性行为的问题。不过我写的这篇东西不是用来批判大学生婚前性行为，而是给这种行为作辩护。我记得那时我在网上看了一篇评论，说大学生婚前性行为是一种道德的沦丧。看过后特不爽，然后就奋笔疾书写了这篇《你说这些不叫事儿》。”
“里面都写了什么内容呀？”
“恩～！开始的时候就是说大学生婚前性行为完全属于正常举动，您不能诽谤一个已经年满十八的大学生，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所应该享有的合法需求。再说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比你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搞婚外情光明磊落多了。其次我说大学生婚前性行为是一种很普遍的事情，不劳您把它拿到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的冠以‘道德沦丧’的恶名说三道四，您怎么不说遍地开花的歌舞厅里那些卖淫女是道德沦丧呀？该不会您也玩过吧？最后我说您的目光不应该老是盯着大学生婚前性行为的问题没完没了，有精力多去注意注意高中生婚前性行为或是初中生婚前性行为的问题，保准触目惊心。”
“说的挺对的。然后呢？”
“然后我就托校刊编辑部的老同学给我发了。结果刚发出去就让学校给毙了，还特地找我谈了话。”
“为什么呀？”
“学校说了，我这种行为纯属造谣生事，我写的这种东西会破坏学校文明的氛围，带动大家不健康的思想，而且说我文章带有人身攻击成分，说话太偏激。然后就开始像红军劝降白匪似的对我展开全面的思想教育。最后院长对我说给我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次就不追究我了，下次再有这种古怪的文章上校刊就对我定斩不赦。哈，真是恩威并施呀。”
“呵呵，你说的都对，不过我也觉得你可能说得偏激了点。关键是你写的太损了，我要是那个发评论的作者看了这篇文章，一定会给气死。”叮叮当当没有夸赞我的观点，只是很诚恳的对我说出了她的感受。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肯定了叮叮当当回答。“不过当时我的同学都说这篇文章写绝了。看过以后倍儿解气，说他们都支持我写的这篇文章。”
“就没有一个反对的吗？”
叮叮当当的问题让我想起当初有一个安徽同学看过我这篇文章后说的一句话。他说：“这就是北京人的本质，侃大山高手，写出的文章都这德行。”别人怎么说我的文章，就我个人来讲都无所谓，我听了顶多也就是莞尔一笑，罢了罢了。没必要扯着脖子去跟人争个面红耳赤，浪费时间不说，真让人说两句不入耳的话还堵心。不过他这句话说得让我很不舒服，他怎么能随便扩大打击范围。拿我说事儿没关系，但不能拿北京人说事，不能把所有的北京人都扯进来。我知道可能外省市的一些兄弟姐妹对北京人有些看法。看电视，读报纸的时候我也留意过。有些外省来京旅游或是打工的人说北京人滑头，架子大，就会动嘴上功夫……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这么几句话，北京人的名声可就臭了。可他并不了解真正的北京人。北京是有一些像他所说的人，但绝大部分北京人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大多数北京人都是热情，幽默，老实了一辈子的正经人。
一口气在脑子里想了这么多深刻的东西，难免会走神忘了和叮叮当当说话。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叮叮当当的语气有些着急。
我猛然间回过神，磕磕巴巴的对叮叮当当说道：“没，没想什么？我……我就是想有谁反对过我的文章。恩～！是有人反对过，跟你的观点一样，说我说话太偏激了。”
“恩，你还有一篇没介绍呢。就是那个叫《爱要说，爱要做》的文章，那篇文章写的是什么呀？”叮叮当当没有在乎我刚才凌乱的回答，接着问道。
“那篇文章是写关于性爱的一点见解。都是瞎写的，没甚么可说的。”
“恩～！呵呵呵……”叮叮当当的笑声里夹杂着羞涩，给了我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你笑什么？”我问道。
“呵呵，我就是想问问你，恩……在你的脑子里对性和爱的关系有什么奇怪的见解没有。”
叮叮当当的问题让我有点吃惊。以前我和她聊天只谈论过爱，几乎没有谈论过性。就算谈论也只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从不详谈。这次叮叮当当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考虑一下怎么回答。首先不能说得太开放，好像我跟专家似的，这样会显得我轻浮，当然也不能说得太保守，好像我什么都不懂似的，这样又显得我虚伪。自己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最后把大原则定在了“深入浅出”这四个字上。既然叮叮当当想要听点奇怪的见解，那我就说点奇怪的见解给她听。
“我觉得从性爱的字面意思上来讲，可以表达两种意思。一种是有了性才会有完整的爱。另一种是用性去表达爱。”我搬出一副说教的口气，“从哲学上讲，性是人的客观行为，爱是人的主观感受。从生理学角度上说，性是男女双方释放爱情的一种生理现象，通过性的愉悦，从而达到爱的结合。”
“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深奥呀！听上去怪便扭的。说得通俗点。”
“呵呵，这可是你让我说通俗点的。到时候可别嫌我话说得难听。”我心里说道。现在看来深入浅出的“深入”已经达到效果，那下面的就该“浅出”了。
“说得通俗点就是，谈恋爱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了相互支持？为了向彼此表达爱意？我可以找一万个理由来粉饰谈恋爱的目的。不过经过咱们抽丝剥茧后，便能发现其中的实质，恋爱的目的就是为了性交。我这么说你肯定反对，有好多人都不同意我的看法，说性是爱美丽的点缀，就像是漂亮衣服上的装饰物。性是爱甜蜜的伴侣，就像咖啡加伴侣，味道更香浓。但是别忘了，漂亮的衣服没有了装饰物照样漂亮；咖啡没了伴侣也不是就不能喝。有本事爱一辈子，别性交。我想没几个人忍受得了那种伯拉图式的爱情。所以才会有性爱的称谓。”
“不不不，我绝不同意你的观点。杰子，你说话怎么这么偏激。你怎么能把爱情看得那么低下。难道爱的目的就只是单纯为了性？就没有更高尚的东西了吗？爱和性是平行关系，不是因果关系。不是因为有了爱所以就要有性，而是因为有了爱从而才需要性。性爱这个词所表现的就是那种平行关系。你怎么会对性爱有那样的想法呢？”
完了，这下可贫砸了。是你让我谈谈对爱情的奇怪看法，所以我才编排出那样奇怪的见解。唉，叮叮当当呀叮叮当当，你算是把我给带沟里去了。
“不是，不是，那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说爱的目的就是为了性，那个……那个什么……”我有点不会说话了，坚持刚才说的观点是肯定不成了。要是马上就同意叮叮当当观点，未免又有点转变的太快了。这种进退维谷的感觉真叫一个难受。“我……我的真正意思是，没有性的爱是无奈的，光有性的爱是失败的，没有爱的性是腐败的。”
叮叮当当没有理会我的解释，只是问我：“你开始说的是真的吗？认为爱的目的就是为了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可是个喜欢浪漫，对爱情歌功颂德，求知若渴的单身汉啊，怎么能够把爱情看得那么低下呢？”我把这句话说得特诚恳，特真诚。可说的越诚恳，越